第89章 京滬頻頻出擊
就在中國警方赴俄羅斯工作小組在莫斯科緊張開展工作的同時,公安部白景富副部長根據他們傳回國內的有關4大黑社會團伙的情況,指示有關方面發(fā)出了56人的緊急通緝令,部署了嚴密的追緝查堵工作。 鐵道部公安局命令哈爾濱、呼和浩特鐵路公安局派得力民警,日夜加強堵截。 北京鐵路公安局派出3個工作組,分赴綏芬河、滿洲里、二連浩特3個口岸站,喬裝偵查,控制堵卡。 6月14日,從莫斯科返回北京的國際列車駛進二連浩特海關時,堵卡小組查獲了搶劫犯楊應春等4人。 國際列車繼續(xù)駛向北京。 偵查員們就在列車上對楊應春等4名案犯展開審訊。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坐在他們面前的這位年紀剛滿20歲,長得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姑娘,竟會加入黑社會,干起搶劫的勾當。楊應春的父親是干部,母親是教師,就她這個獨生女。不能說家庭教育不好,更不能說缺錢花。父母想方設法,通過各種關系,為她爭取到了赴俄羅斯留學的機會,目的是想她日后飛黃騰達。她初到俄羅斯,學習也很勤奮,成績也很優(yōu)秀。后來,鬼使神差,不知怎么成了團伙頭目、搶劫主犯秦立彤的姘婦。 楊應春如實交待:她在3/4國際列車上一共參與了3次搶劫。第一次,秦立彤邀她去說是別老悶在屋里讀書,到外面散散心,有張有馳,學習效果會更好。她就跟著出了門,后來上了火車。她問秦立彤上火車干什么,回答說做生意。她看見秦立彤一伙搶劫旅客錢財,她害怕,她憤恨。她想走,可走不脫。秦立彤對她說,你既然上了這條船,就別想干凈離去,只有跟我走到底,才是唯一的出路。這次搶劫之后,秦立彤一伙分給了她1萬元盧布。 人與獸的區(qū)別,就在于能恰到好處地抑制心靈的貪欲。如果這一步做不到,人與獸便毫無二樣,甚至比獸更兇殘、更愚蠢、更可惡。就是這1萬元盧布,使楊應春本是善良的心發(fā)生了變化。她經不住錢的誘惑,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 此后,秦立丹邀她第2次、第3次上國際列車,她都綿羊般地跟著去了。這兩次回來,秦立彤一伙共分給她500美元和5000盧布,還有10多件沙洗衣服和愛德華牌錄音機等物。她在莫斯科賣了大部分衣物,少部分帶回了國內。 此時,姑娘面對锃亮的手銬,流下了悔恨的淚。她喃喃自語:“我怎么對得起我的父母啊!” 二連浩特海關,楊應春等4人落網;北京白塔寺旁的開放飯館里,搶劫團伙主犯黃建軍、董順江被擒。 6月14日下午,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民警們獲悉黃建軍、董順江相約,要到白塔寺旁的開放飯館里喝酒。民警們攜帶長短武器,身著便裝,趕到白塔寺旁,將開放飯館團團包圍。 民警們嚴密監(jiān)視,進出開放飯館的人一撥又一撥,單單不見黃建軍、董順江的蹤影。莫非狡猾的狐貍嗅出了什么?不,不可能。此次行動高度保密、嚴謹,不可能走漏風聲,也不可能暴露。按黑社會團伙的規(guī)矩,約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要成功獵獲野獸,耐心堅持至關重要。 傍晚6時整,偵查員們眼睛一亮,只見黃建軍等5人走進了開放飯館,可剛進門,一看餐館內人多,嘈雜,又轉身出門,徑直朝東走了100多米,進入了美樂餐館。偵查員們沒有動,依然觀察。黃建軍一伙選準了對著門的一張圓桌落座,開始舉杯狂飲。 董順江還不見出現。等,還是不等?根據黃建軍一伙吃喝的架勢判斷,董順江不會來了。指揮員做了個手勢,偵查員們端著沖鋒槍,從暗處躍出,猛虎般撲了上去。 “不許動!” 隨著這一聲大喝,一支支槍口對準了黃建軍一伙的腦袋。黃建軍起身,企圖憑借他身高力大的優(yōu)勢反抗,不等他完全站起來,這個曾因流氓罪被判刑7年,身上刺著美人頭、盤龍圖,與牛云、李業(yè)民一起號稱莫斯科“三大花匠”的搶劫、輪jian犯罪分子被銬住了雙手。 同一時候,偵查員們查到了董順江的去處,采取閃電行動,順利將其抓獲。 6月15日,公安部白景富副部長接到前線捷報,喜上眉梢。他立即指示:“告北京市公安局和北京鐵路公安局,行動迅速、堅決,短期內取得了可喜的成果。望繼續(xù)努力,將4個黑社會團伙成員一網打盡,為民除害,為國爭光。” 這如同催征的鼓角,策馬的鞭子,各路民警熱情更高,干勁更足。 6月18日,北京鐵路公安局抓獲團伙主犯張熾。 6月21日,北京市公安局抓獲團伙主犯林小剛。 6月25日,姜戰(zhàn)林等引蛇出洞,抓獲團伙主犯牛勝利。 6月26日,北京市公安局聲東擊西,抓獲團伙主犯張海忠。 6月27日,上海鐵路公安局順滕摸瓜,抓獲團伙主犯袁敏。 6月29日,上海鐵路公安局偵查員發(fā)現,有個叫徐豐的年輕男子給袁敏家打電話,約袁敏見面。徐豐是什么人?上海鐵路公安局向北京發(fā)出急電。專案組火速回電:“徐豐,綽號‘瘦子’,黑社會團伙主犯。曾在國內經營羊rou片,最多時賺了40多萬元,后因染上賭博惡習,輸掉全部家產。為戒賭,多次用打火機燒過自己的食指,致使食指扭曲變形。”上海鐵路公安局偵查員帶著袁敏按指定地點、時間赴約。徐豐出現,偵查員們看清,其食指果然與眾不同。徐豐與袁敏見面,察覺其神色不對,拔腿便逃。偵查員們撲上去,將其打倒。這家伙一下爬起來,拔出明晃晃的尖刀拒捕。偵查員們越加被激怒,有意給他一點厲害嘗嘗,使出三招兩式,徐豐便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直哼哼。同一天,黑社會團伙主犯張海輝發(fā)現被北京市公安局民警包圍后,企圖翻墻逃跑。警察喝令“站住”,他當耳邊風。結果,被警察一把抓住,舉到半空中,他生怕被摔死,嚇得連連哀叫:“警察哥哥饒命!” 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一次次舍生忘死的追捕,各路民警用汗水、用熱血,寫盡了瀟灑,寫滿了輝煌。從6月7日到6月30日,有23名在3/4次國際列車上搶劫、毆打、刺傷、輪jian旅客的黑社會團伙主要成員落入法網。 審訊工作逐步深入,4大黑社會團伙的基本情況查清:除牛云黑社會團伙,朱運全、趙明華、馬冬強黑社會團伙,還有苗成林、楊丹黑社會團伙;還有苗成林、朱運全團伙中分化出來的10多名匪徒,糾合成立的第4大黑社會團伙。 苗成林、楊丹這些黑社會團伙頭目,都有著與牛云、朱運全、趙明華相似的人生履歷,相同的人生追求。 苗成林,36歲,原是北京崇文區(qū)無業(yè)人員。1975年因打架被勞改3年;1980年因扒竊被教養(yǎng)兩年;1991年以自費留學名義到匈牙利,后長期混在莫斯科。他糾集330多名團伙成員,都是原在北京開黑車辦黑托運的不法之徒。 楊丹,33歲,父親是有相當資歷、相當地位的老干部,母親是教師,哥哥jiejie,有的是工程師,有的是教師。同樣的家庭,同樣的熏陶,他卻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1975年,他因盜竊被公安機關勞教3年,1980年、1982年,他又因盜竊受到公安司法機關打擊處理。1992年8月,他以自費留學名義,借了1萬多元人民幣,辦到了赴莫斯科的護照。在前往莫斯科的3次國際列車上,湊巧遇到了曾在一起勞教過的“難友”苗成林,兩人談起了分手后的日子,談起了眼下的處境,談起了今后的前程。苗成林拉他加入搶劫團伙,無須多少時日就可成為百萬富翁。楊丹開始還猶豫不定,后來,親眼看到苗成林他們把刀一亮,對方便乖乖交錢。楊丹動心了,這樣來錢的確太容易,太快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官是為了發(fā)財,做買賣也是為了發(fā)財,騙是為了發(fā)財,盜是為了發(fā)財,搶不也是為了發(fā)財嗎?只是手段、方法不同而已。哪樣發(fā)財快,就干哪樣。于是,楊丹加入了苗成林的黑社會團伙,由于與苗成林的“難友”關系,還被提升為團伙二號頭領。 到7月13日,國內共有28名黑社會主要團伙成員被抓獲,然而,還有38名黑社會團伙主要成員在逃,牛云、苗成林、張丙翼、張立勝、霍進武等主要頭目,仍潛逃在俄羅斯,并企圖逃往第三國。 根據以上情況,8月1日晚8點45分,公安部白景富副部長緊急指示:工作組再次赴俄羅斯,與俄羅斯警方聯(lián)手,開展對牛云等人的追查緝捕工作。 有關方面迅速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