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個腦袋上長了多副面孔,真假書記與
第四十八章 一個腦袋上長了多副面孔,真假書記與真假姐妹 桃放明指天發(fā)誓:“我除了按照余非英的安排,利用自己的姿色引誘男子,參與入室麻醉搶劫外,沒有和余非英干過別的?!?/br> 沈惠民問:“你知道余非英交給你的那種白粉是什么東西嗎?” 桃放明:“是一種能解除麻醉痛苦的藥。” 沈惠民:“藥名叫什么?” 桃放明:“我不知道?!?/br> 沈惠民:“余非英沒告訴你?” 桃放明:“他說是一種特效藥。他沒講藥名。” 沈惠民:“你難道沒問?” 桃放明:“他對我作過交待,他不對我講的,要我不要問。假如我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想對我說的,永遠不會對我說?!?/br> 沈惠民:“你向哪些人出售過這種特效藥?” 桃放明想了想回答:“那個頭發(fā)一邊倒的男子,那個穿棕色夾克裝的男子,還有,還有……我一時想不起來了?!?/br> 沈惠民:“一次收多少錢?” 桃放明:“收300元到800元不等,看對象來的。有的男子有錢為人又大方,收錢就多一點;有的男子雖然有錢但為人很小氣,收錢就少一點?!?/br> 沈惠民:“收費標準是誰定的?” 桃放明:“當然是余非英。他交待我收多少,我照辦就是了。我既不多收一分,也不少收一分。全部交給余非英?!?/br> 沈惠民:“他給你多少回扣?” 桃放明:“從來沒有給過回扣?!?/br> 沈惠民:“這種白粉不是他對你說的什么特效藥,而是毒品海洛因。只要服用一次,立刻就上癮;長期服用,是要死人的。” 桃放明驚訝:“這么危險呀!” 沈惠民:“國家《刑法》規(guī)定,販賣毒品海洛因50克,就要判處重刑?!?/br> 桃放明驚慌:“我沒有販毒。我不知道那就是毒品海洛因?!?/br> 沈惠民:“參與或伙同販毒,同樣要追究法律責任?!?/br> 桃放明:“我沒有販毒。我也不知道余非英販毒。我根本不知道毒品是什么樣子。我一生中從來沒有見到過毒品。我是無辜的?!?/br> 沈惠民:“余非英派你去機場干什么?” 桃放明:“他要我去接一個尊貴的客人?!?/br> 沈惠民:“客人叫什么名字?” 桃放明:“鄔娜瑰?!?/br> 沈惠民:“鄔娜瑰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嗎?” 桃放明:“余非英說鄔娜瑰是很有影響的畫家,買下她的畫,放在那里升值,將來能發(fā)大財。他交待我一定要作好接待工作,讓鄔娜瑰百分之百的滿意。所以我才去黃花機場接鄔娜瑰。” 沈惠民:“你這是第幾次接鄔娜瑰?” 桃放明:“第一次?!?/br> 沈惠民:“以前你見過鄔娜瑰嗎?” 桃放明:“沒有。我以前沒有見過鄔娜瑰。” 沈惠民:“出入機場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與鄔娜瑰接頭?” 桃放明:“憑余非英給我的一張鄔娜瑰的照片,等候在機場出口,他說鄔娜瑰會主動與我聯(lián)系。接頭暗號是520?!?/br> 沈惠民:“你為什么沒與鄔娜瑰接頭就離開了機場?” 桃放明:“余非英對我說鄔娜瑰沒有來。改換了航班。” 沈惠民:“除了以上講的這些,你還有什么情況要提供的嗎?” 桃放明:“余非英有很多常人沒有的功夫,也可以稱為絕活。我對他了解一點,但絕不是全部。他這個人看起來不怎么的,但他心里的東西很深,難得摸透。我怨自己倒霉、背時,遇到了那一場雷陣雨,不到他屋檐下躲那陣雨,我也不會與余非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講的天意嗎?這難道也是老天爺?shù)陌才艈??老天爺為什么不安排一個好男人給我,引領我走上正確的人生之路?” 沈惠民對她的不幸身世深表同情。他對桃放明說:“這也不能全怪老天爺。即使沒有那天的那場雷陣雨,你不出現(xiàn)在余非英家的階檐上,余非英也會找到你,千方百計引領你上鉤?!?/br> 桃放明問:“何以見得?” 沈惠民說:“因為留在農村的漂亮女子極為有限,他早就盯住了你,只是他在等待一個契機?!?/br> 桃放明感慨地說:“他真是個情場老手!我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沈惠民說:“他豈止是個情場老手!他這個人太復雜了!一個腦袋上長了多副面孔?!彼粝铝撕芏嘣挍]有說出來,因為他不想讓桃放明知道,有那么多實權人物為余非英出面說情。 最后,沈惠民向桃放明提出:“再次把你放回出租屋,引誘余非英、鄔娜瑰現(xiàn)身。不知你本人愿意不愿意?” 桃放明二話沒說:“當然愿意。我要爭取將功贖罪,但我有一個要求?!?/br> 沈惠民:“你說吧!” 桃放明:“我一個人回去還是有點害怕。我要求你化裝成我jiejie桃放晴的模樣,陪我一起回出租屋,一旦發(fā)生緊急情況,你可以暗中保護我。” 沈惠民:“待我向領導報告后,我再答復你。你先作好回出租屋的準備?!?/br> 桃放明:“我有什么準備的呢?我按你們要求的做就是了。” 沈惠民:“你要恢復到先前的狀態(tài),漂漂亮亮,快快樂樂,像什么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過?!?/br> 桃放明:“自從我男人死于礦難后的日子里,我從來沒有快樂過。我與余非英在一起的日子,那不算快樂,那是慢性自殺?!?/br> 沈惠民:“對不起!我沒有設身處地為你著想。請你原諒!” 桃放明被沈惠民的誠懇態(tài)度所打動,也誠懇地表示:“您太客氣了。我是有罪之人。我一定按您的要求去做,盡最大努力引余非英現(xiàn)身?!?/br> 沈惠民轉對彭金山說:“你送她回候問室作準備。我去向武局長報告。” 于是,他們分頭行動。 桃放明精心收拾打扮,完全像以前一個模樣,美若天仙。 沈惠民得到武圣強的批準,把自己改裝成了桃放明的jiejie桃放晴,他對著鏡子反復審視,尋找破綻,直到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令自己滿意了,他才走到武圣強面前,請他檢驗。 武圣強指著他,發(fā)出了一陣朗朗大笑,說:“趕快行動吧!” 刑警大隊辦公室里,“桃放晴”與桃放明會面了。桃放明驚得目瞪口呆,她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這位jiejie,是沈惠民喬裝的,與真正的桃放晴比較起來,她看不出有半點不一樣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抱住jiejie,流下了眼淚。 “桃放晴”拍了拍她的肩,輕輕地說:“meimei別哭了。要記住你還有任務在身呢!” 桃放明抹干眼淚,說:“jiejie!我們回家吧!” 彭金山駕車,載了“桃放晴”、桃放明,來到岳麓山南側,在離出租屋一百多米的地方,“桃放晴”、桃放明下車,悄悄地走向出租屋。 彭金山駕車,去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加油。他的任務是隱蔽在出租屋附近,隨時作好接應的準備。 桃放明走到出租屋門前,掏出鑰匙,開門,跨入,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房子的主人布什書記在屋里。她先是暗吃一驚,繼而沉著大方的向他打招呼: “布什書記您好!沒想到您回來了!” 布什書記盯著她,說:“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咧!” “桃放晴”也感到驚訝,跟在桃放明身后,觀察布什書記的反應。她沒有說話,表面上顯出幾分羞澀和膽怯。 布什書記看到了她,反應很微妙,他主動向她打招呼:“你好像是她jiejie吧?你不是回寧鄉(xiāng)了嗎?今天怎么也來了?” “桃放晴”回答:“布什書記還記得我,真是領當不起呀!您是大忙人!今天怎么也有空回這里來了?”沈惠民嘴里應對,心里回想白天與布什在村部見面時的情景,他覺得布什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與在村部比較起來少了幾分霸氣和官氣。 布什書記回答:“這房子雖然出租了,但我心里時刻惦記著,只要有空我就回來看看嘛?!?/br> “桃放晴”:“布什書記你是不放心吧?” 布什書記:“我的確有點不放心。”說著他轉對桃放明說:“你們一是要給我好好愛護房子和家具,不能惡意損壞;二是絕對不允許在房子里干違法犯罪的事?!?/br> 桃放明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桃放晴”心想:他布什白天在村部說他根本沒有精力管出租屋里的事情,只按時收取租金。此時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出租屋里了,而且現(xiàn)在說的與白天說的不大一樣?他白天明明說的對這套出租屋里的女子只留下了一點點印象,眼下他卻表現(xiàn)出與這個女子很熟。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些矛盾現(xiàn)象呢?沈惠民暗暗分析時,又聽布什書記對桃放明強調:“我剛才說的這兩點你們如果做不好,我立馬叫你們滾蛋!你記住了嗎?” 桃放明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桃放晴”撥打布什書記的手機,結果關機。 布什明白,說:“你別撥我的手機了。每晚七時,我就關機。雷打不動?!?/br> 沈惠民暗吃一驚,眼前的布什書記真厲害,一眼把他這個微小舉動的目的都看明白了。 布什書記說著,朝門口走去,看架勢他是要離開這里。 沈惠民欲與布什書記繼續(xù)周旋,以便對他作更進一步的觀察。他第一眼見到他就心存疑慮,但不敢完全肯定,擔心出錯。如果他是真正的布什,把他銬了,那可就給武圣強惹出了大麻煩。所以他必須特別謹慎。“桃放晴”上前熱情地挽留道:“布什書記你難得回來一次??煺堊?。我這就給你去泡杯茶?!?/br> 布什書記一抬手,正好與“桃放晴”的手碰了個正著,他說:“茶不用泡了,我還有急事要趕快去處理?!?/br> “桃放晴”一步跨到門口,擋在了布什書記前面,懇求地說:“布什書記你喝杯茶,領我們一個心意嘛!” 布什書記突然掏出手槍,槍口對準沈惠民的太陽xue,吼道:“你還不給老子讓道,老子就一槍斃了你!” 桃放明嚇得雙手捂住眼睛,身子縮成一團。 “桃放晴”嚇得渾身打戰(zhàn),雙手擋住槍口,連聲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求求你千萬別開槍!你是領導群眾的黨支部書記。你不會對群眾開槍。你說是吧?” 布什書記突然大笑:“我是試試你的膽量?!彼臉尶谌匀粵]有挪移。 桃放明聽了他倆的對話,松開了捂住眼睛的雙手。她見布什的槍口還對著沈惠民的太陽xue,她不知哪來的一股勇氣,走上前,扳住布什書記的手說:“您快把槍放下來,千萬別走火了。” 布什書記對她瞪圓雙眼,吼道:“你真是頭蠢豬!還不快點松手,老子一槍打死你!” 桃放明又被嚇懞了。她既沒有松手,也沒有讓開,不知所措。 這時,沈惠民對桃放明說道:“你別聽他的!他不是布什書記!他是余非英!” 桃放明驚訝不已,她被假布什書記給徹底蒙騙了。她沒有看出半點破綻。她暗暗佩服沈惠民的好眼力。她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問道:“你真是余非英?” 余非英對她怒吼:“蠢豬!滾開!” 桃放明死死抓住他手中的槍。她說:“你要是開槍打死了沈大隊長,你自己也活不成了。你快把槍放下?!?/br> 沈惠民乘機奪了余非英的槍。 余非英撲上去,企圖把手槍奪回。 兩人展開了激烈的打斗。正如桃放明向沈惠民提供的情況那樣,余非英武功超強。沈惠民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還一時難以將他制伏。 兩人打斗最激烈的時候,從里間屋里猛地跑出一個人,越過前屋,撞開前門,沖向外面。 沈惠民丟下余非英,追了上去。他盡管沒看清是男是女,但他覺得這個逃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鄔娜瑰。他不能讓她跑掉。他一邊往外追去,一邊對桃放明喊道:“抓住余非英!莫讓他跑了!” 桃放明被余非英打得鼻青臉腫,仍然死死抓住余非英不放手。 沈惠民追了兩百米,迎面一輛汽車開過來,在他面前停下,彭金山從車上跳下來,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沈惠民顧不上多說,手指前面奔跑的黑影說:“快去把那個人抓回來!” 彭金山欲開車追趕,只見黑影朝山邊的一條小巷跑去,他扯開雙腿追了上去。 沈惠民迅速殺回,只見桃放明與余非英扭打在一起。余非英下手又狠又毒,重重地擊打桃放明的臉部、腦部,恨不能置她于死地。他邊打邊罵,罵出的話極其難聽。桃放明嘴角、鼻孔流血,也沒顧得上擦一把,雙手牢牢地抓住余非英的衣領,不讓他跑掉。 沈惠民怒火中燒,出拳將余非英擊倒在地,用腳踩住他的脖子,一把撕下他冒充布什書記的假面具,還了他余非英的真面孔。余非英嗷嗷直叫:“你要把我整死呀!” 沈惠民說:“你以為你手段高明,冒充布什書記,就能把我懞???” 說著,他亮出手銬,在桃放明的協(xié)助下,用手銬的一半鎖住了余非英的右手,用手銬的另一半鎖住了自己的左手。他說:“我上過你的當,可今天再也不會犯同樣一個錯誤了。你如果現(xiàn)在能把手銬換到桃放明手上去,那算你有真本事。你跑,我也不追你。怎么樣?你想試試嗎?” 余非英發(fā)出極其難聽的吼叫:“沈惠民你遲早得乖乖地放了老子!” 沈惠民未予理睬。他不知彭金山那邊追捕鄔娜瑰的情況如何,他希望彭金山能將其抓回來。他抓住了余非英,如果能把鄔娜瑰抓住,此次行動可謂大獲全勝。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如果鄔娜瑰抓不到,手里有了余非英,下一步對偵破“楓林1號”案,肯定能起到積極的作用。他對被銬了右手的余非英問道:“你說剛才從屋里逃跑的是不是鄔娜瑰?” 余非英回答:“我根本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人?” 沈惠民左手與余非英銬在一起,騰出右手趕緊為桃放明清洗臉上的血污。 此時的余非英感到十分沮喪,十分后悔。他原以為他和鄔娜瑰化裝成布什書記夫婦的模樣,回布什書記出租給他的屋子里接頭和提取存放的海洛因,肯定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有足夠的把握蒙混過關。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化裝成桃放晴模樣的沈惠民。真是冤家路窄。幸好鄔娜瑰腦子靈活,身手敏捷,若是遲跑一步,也與他一樣落入了沈惠民之手。鄔娜瑰的成功脫逃,既避免了他與鄔娜瑰苦心建立的販毒網絡被全部摧毀,也為他開脫罪責創(chuàng)造了條件。他打定主意,無論沈惠民對他攻心誘導也好,對他施加法律壓力也好,他只交待與桃放明聯(lián)手給那些好色男子吃麻醉藥,從他們家里搞點錢搞點物的事,至于向那些好色男子販賣海洛因賺錢的事,他一個字都不能說,說了就是死路一條。他不說,沈惠民他們不可能知道內情,因為他們無法從桃放明嘴里得到他販賣海洛因的真相,他一直堅持不讓桃放明知道她出售給那些好色男子的白粉就是海洛因,他只對她說是一種特效藥。桃放明無數(shù)次問他是什么藥名,他都是含混地應付過去了。對任何女人都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他一直堅持這一點。實踐又一次證明他堅持對了。他如果讓桃放明知道了他交給她售出的白粉就是海洛因,那他這次就無活路可尋了。他只要做到死活不承認販毒,就會有人把他從沈惠民手里救出去。一旦他承認了販毒,想救他出去的人也不敢出面為他說話了。余非英的大腦快速運轉,作好了應對沈惠民他們對他立即進行凌厲審訊攻勢的心理準備。 然而,又一次出乎余非英意料的是,沈惠民他們根本沒有立即對他進行審訊的意圖,他被關進刑事拘留所以后,沈惠民他們就走了,沒有人再理睬他。他反而感到恐懼,耐不住大聲喊道:“你們?yōu)槭裁床焕砦??我有重要情況向你們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