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她心中不由感慨自己在昆侖山這么久,沒有人真正幫過他們。 大家對白家敢怒不敢言,只有那個大哥哥出手幫了她。 到現(xiàn)在,她連那個大哥哥的姓氏都不清楚明白,只覺著天底下已沒有那么好的人了。 “囡囡,那個恩公你可不要忘記報答人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老太太咳著說道。 “奶奶,我知道的,大哥哥這些天都過來看過我的?!毙∨⑹种心弥鵁狎v騰的包子,大口吃著。 “我知道,這個少年真是一個好人?!睔埣矉D人也拿過了包子,嗅了嗅,方才嘗了一口,這些日子她們是第一次吃到了rou包子。 “奶奶,阿娘,大哥哥還說過昆侖山不適合我們居住,可以安排我們去一個更好的地方,在那里沒有人能欺負我們的?!毙」媚锉犞浑p極漂亮的大眼睛,如今她已經(jīng)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因為大哥哥說過這個世上還有很多的熱心好人,她在昆侖山很少見到什么熱心人,因為很多人都很冷漠。 “是啊,自從當家的死了之后,這個地方真的沒辦法住了。”老太太嘆息一聲。 “昆侖山已是白家人當?shù)?,白家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以前就是作威作福的,姬白神使在的時候還能鎮(zhèn)住他們,現(xiàn)在姬白神使落難了,白家人更猖狂,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多人都想要離開了?!睔埣矉D人也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都怪我這個老婆子不好,拖累了你們,既然現(xiàn)在病好了,我們不如準備早些離開,也省得夜長夢多?!崩咸p輕地咳了咳。 “好?。∧棠?,我們到外面生活,大哥哥一定會安排好我們的?!毙∨⒘⒖虤g喜的拍著手。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一家人拾掇著碗筷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沖了進來。 眾人都是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拿著鐵棍對著屋中就是一通亂砸,把屋中的婦人嚇得渾身顫抖。 小女孩認得他們,都是白家人的打手,她瑟縮地躲在了母親的身后。 一個白家人吊兒郎當?shù)乜戳艘谎劾先醪埖膵D孺,冷笑一聲道:“老不死的東西,還有大賤人,小賤人,這次是給你們一些教訓,讓你們記得不要出去亂說話,居然膽敢跑到街上問白姑姑討要月錢,就你們這樣的在白家眼中不過是一群螻蟻,一腳就可以踏死,現(xiàn)在昆侖山已來了很多大人物,以后你們記得老老實實的,不要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了?!?/br> 老太太聞言,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其他白家人翻動了屋中半晌,一人已從床鋪下翻出了一大包靈石。 為首之人冷笑,“這些靈石,一看就是偷了白家的,通通都沒收了?!?/br> 小女孩立刻大叫起來,“住手,這些靈石都是我們家里的,給奶奶看病用的?!?/br> 一人狠狠打了小女孩一巴掌,“滾你的,你們這些靈石肯定是偷來的,偷東西是要坐牢的?!?/br> 小女孩被一巴掌打到了桌子下面,滾了幾圈兒,沒有了聲氣。 老太太捶胸頓足地咳嗽道:“作孽哦,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 白家人轉身一腳踢在了老太太身上,“住嘴,死老太婆,小心扒了你的皮?!?/br> 殘疾婦人為了婆婆和孩子,不得不沖上前去與他們搶奪靈石,卻被對方一腳從門檻上面替了下去,在門外滾了幾圈兒,腦袋撞到了對面街道的階梯上,鮮血直流。 旁邊街道路過的人瞧見這一幕,立刻義憤填膺,有人恨道:“住手,住手。你們欺負人不是嗎?連老婆子和小孩都欺負?!?/br> “攔住他們,大白天的居然毆打老人小孩和婦人,簡直不要臉?!?/br> 白家眾打手也知道出了事情,在昆侖山的鎮(zhèn)子上白家雖然橫行,但是這里外來的人員較少,多數(shù)都是本地百姓,這老婆子的兒子當初也是昆侖山內門的劍修,不過可惜已經(jīng)死了,一家人沒有了依靠。 但白家人的舉動已經(jīng)惹起了眾怒,怕是會影響不好。 那打手連忙靈機一動,上前踢了一腳,“你裝死,你裝吧?!?/br> 語落,眾人扛著靈石揚長而去,臨走還威脅道:“你們若是有誰伸張,就等死吧。” 有人連忙扶起祖孫三人,去尋大夫。 一旁眾人望著他們指指點點,“昆侖山現(xiàn)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曾幾何時我劍修們也是英雄男兒,現(xiàn)在漸漸都變成了賤修,人死之后,居然老婆孩子還被這些人欺負,當初姬白在第一執(zhí)劍長老的時候,雖然也很嚴厲,但是絕對沒有這些破事,現(xiàn)在姬白被人囚禁了起來,那個大長老出關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卻亂管,好好的劍修本來就留下那么幾個妻兒子嗣,現(xiàn)在都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是?。“准疫@么囂張,昆侖山的執(zhí)法者怎么不管管?。 ?/br> “要指望昆侖山的指法,這輩子也別想了,我算看透了,現(xiàn)在劍修上層都腐朽了,什么不成婚就可以提升劍修的水準了嗎?品行真是差勁的一塌糊涂!” “白家就是仗著昔日那些背景,仗著與現(xiàn)在的大長老關系匪淺,現(xiàn)在得意洋洋的,還美其名曰與外面的隱門聯(lián)絡感情,開始讓整個昆侖山走上坡路,連劍修們與親屬們的死活也不顧了。”另一個男人的情緒不由激動起來。 有人搖了搖頭,覺著昆侖山要和外面的人聯(lián)絡,又喝令內門弟子不得婚嫁,又想當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總之沒有了以往那種世人高不可攀的氣度,有種故作高傲的感覺。 “如今,不知道姬白大人會怎么做呢?” …… 容夙坐在那里,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如今他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血脈,隨時都可以離開昆侖山。 但是他沒有離開的緣由很簡單,因為他正在和一個女人鬧別扭。 他是故意被人抓來的,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有沒有那么狠心,有沒有那么無情。 否則就憑這些劍修的實力,恐怕還抓不到他。 此后,一位老者已經(jīng)走了過來,但容夙并不認得此人。 這位老者是一位隱門的隱士,實力卓絕,他捋了捋胡子,心中覺著容夙人不錯。 這些日子他常常在鎮(zhèn)子里看到容夙不辭辛勞的身影,而他覺著這年頭居然還有如此刻苦的貴族少年,簡直不可思議,畢竟這種少年眼見就要絕跡了,更加覺著這少年是可造之才,前途不可限量,他越看越覺著喜歡,所以特意過來為容夙求情的。 畢竟,他在隱門還是有些臉面。 而且很多年輕人都渴望成為他的親傳弟子,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然而他卻并不知道容夙的真正身份,否則堂堂魔界皇子怎會看上一個隱門弟子的身份? 老者算是不知者不罪,否則他絕對不會有這種不自量力的想法。 但見老者看向白姑姑,客套的笑了笑道:“白姑姑,我且說一句,這個少年乃是體修,體修與劍修不同,向來性情就很暴躁的,所以沖動一些,情有可原?!?/br> 白姑姑情緒異常不悅,“什么情有可原?玉公子也是體修,怎么和他不一樣?” 玉公子搖了搖扇子,訕訕一笑,因為他的體力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白姑姑接著道:“昆侖山有昆侖山的規(guī)矩,就算他是隱門弟子,但是傷害了我白家的人,就不能輕饒他,哪怕是外面再大的人物來了,在昆侖山還是一樣要乖乖的低頭。當我們白家人是好欺負的么?” 老者搖頭,昆侖山確實是厲害,曾經(jīng)連天空城的臉面都不買。 不過當初那個厲害的人物是姬白,并不是白家的人。 白姑姑接著放聲大喊道:“你們看看那小子長得人模人樣,也算是個貴族少年,但這么年輕就出手如此地狠毒,這要稍微給他一點顏色,還不得殺人放火,jianyin擄掠,作惡多端,所以必須嚴懲此人!嚴懲不??!” 老者連忙道:“罷了罷了,你看白子修就是傷了筋骨,修行人哪個不受點傷,不如大家私了?!?/br> “私了,不行,我們白家有的是錢。”白姑姑站在旁邊瞪著眼睛吼著。 “不錯,必須把他狠狠懲治!”白子修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容夙。 于是,白家眾人討論著如何對付容夙,有人說要杖刑,有人說要鞭笞。 有人說讓他跪著餓三日,磕頭求饒,接著從昆侖山趕出去,記三次大過,好要讓大家引以為戒。 如今的容夙哪里還在意什么大過小過,他早已經(jīng)徹底的恢復了氣血。 容夙抬頭,這時候目光看向了外面姍姍來遲的蘇墨,他眸子凝了凝,不知為何居然心跳加快,心情也勉強好受了一些,這個女人終于知道過來了。 不遠處,蘇墨已經(jīng)走了過來,她步履從容,優(yōu)雅動人,氣質容顏看上去讓人心跳加快。 蘇墨看著周圍亂糟糟的一切,側過了頭,揉了揉額頭。 暗道容夙這個小子真是一個惹禍精! 然而,容夙傲然地挺直身子,對著她冷傲地笑著,目光帶著一些挑釁。 他的心情本來是壓抑和失落的,這時候居然有些歡愉。 白姑姑看著容夙的模樣,立刻怒道:“你們看!這個小子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寶刀門的人都是這么沒有教養(yǎng)么?做了壞事不但不知道反省,還笑得如此的猖狂,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無可救藥,他這種人活著都是渣渣敗類,懲罰他們根本就是為民除害?!?/br> “不錯,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不三不四的東西,敗壞我昆侖山的風氣!”眾人附和。 然而,蘇墨并沒有理會白姑姑,只是盯著容夙。 容夙也沒有理會旁人,目光直直的看著蘇墨。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說句實話,只是打架而已,受點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論江湖上還是修真界沒有不打架的道理,不管怎樣讓這小子賠償一些靈石好了。” “賠償?”白姑姑立刻尖聲叫著,“他還搶走我六十顆二品靈石我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就是賠我一千多顆靈石都無法彌補子修的內心傷害,總之這種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又卑鄙又無恥,不過既然你給他說情,只要他拿出一千顆三品靈石,補償那一拳,這個事就算了?!?/br> 語落,她冷笑了一聲,知道對方肯定拿不出來這么多,區(qū)區(qū)一個隱門的破落戶而已。 “三千顆這么多?!崩险咭呀?jīng)有些不悅了,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打了一拳居然就三千顆這么多,那多打幾拳還不是要上萬顆? 蘇墨這時候走了過來,她風姿優(yōu)雅,看著對面的態(tài)度囂張的白姑姑,她輕柔的笑道,“你說打一拳三千顆三品靈石對不對?” “不錯,但你是什么東西?”白姑姑冷冷看了蘇墨一眼,猜出她和容夙是一起的。 “我是容夙的朋友,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蘇墨看著白姑姑輕笑著。 玉公子看到蘇墨,心中一蕩,覺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好了,如果她愿意跟著自己,求著自己,他自然會考慮替她擺平這件事情。 然而,她淡淡的補充了一句,“你們放過他,我有靈石?!?/br> “靈石又如何?三千顆三品靈石你有么?”白姑姑趾高氣昂,儼然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不錯,我們白家在昆侖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之沒有三千顆靈石別想走人,你們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姑息?!逼渌准胰说臍庋嬉灿幸恍﹪虖埌响琛?/br> “看來你們是不信了。”但見蘇墨嫵媚一笑,一拍靈獸袋,一只雪白的冰狐從里面跳了出來。 周圍眾人不由一怔,覺著這只狐貍似乎眼熟。 對了,這個不是聞人奕的冰狐么? 這冰狐也是聞人奕的寵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個寶刀門弟子的手中了? 冰狐一出來便感受到久違了的昆侖山氣息,它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是打了個噴嚏,畢竟周圍這些人的氣味太不好聞了,它看了蘇墨一眼,瞧到這女人凌厲可怕的目光,身子一顫,知道這女人大概要整人了,也不知道哪些不長眼睛的東西惹了這位女殺神,連忙身形一變,成為了一只高大的九尾冰狐。 “你們看,變了,狐貍居然變了?!北娙梭@詫。 “天哪,這是一只罕見的妖獸啊?!彪[門老者詫異地說道。 他知道冰狐這種高階的妖獸擁有大智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駕馭得了的。 蘇墨伸手撫了撫冰狐的腦袋,勾了勾嘴唇道:“看來有人認得我的寵物,不瞞各位,其實聞人奕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他的娘子,這次來昆侖山是來尋他回家的,寶刀門什么的不過是個借口,怎知道初來乍到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氣并不好,人也太差了。” 她目光冷冷掃了一眼白姑姑,目光冷冽。 蘇墨縱身一躍,奕站在了冰狐身上,冰狐也立刻縱身躍起,高高地騰起在半空中。 眾人連忙仰頭,驚嘆,一只狐貍而已,居然躍到了這種高度,簡直像要飛起。 但見冰狐九條尾巴甩動著,在空中停駐,一動不動。 蘇墨在空中已感覺到周圍禁制少了,神識一嘆,輕易地從天書內拿出了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