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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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夜和龍裳被大哥打得很慘,不敢跟大哥這里委屈,等幾個哥哥來看,可是好一頓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 龍星敲了龍夜一記道:“還敢說委屈,若不是你和老七胡鬧,我們也不會抓了寶貝回來,還被大哥打了板子。” 龍夜和龍裳最是喜歡各種新奇的東西,聽說家里有了金鱗這樣的寶貝,哪還能再趴得住,也不再賴著說起不來床的話,互相扶著,跑石室去看金鱗了。 偏巧龍城正在石室靜坐,兩人闖進(jìn)去再想躲出來已是來不及,只好乖乖地跪到大哥跟前認(rèn)錯:“龍夜、龍裳錯了,不該不經(jīng)通報,就打擾大哥休息。請大哥重責(zé)。” 以前兩人在府里總是跑來跑去,百無禁忌的,這次被龍城打得怕了,才想起規(guī)矩來,如今跪在那里,不知大哥要怎樣責(zé)罰,嚇得瑟瑟發(fā)抖。 龍城罰過龍夜、龍裳,心里早就心疼,如今瞧著他們兩個怯懦的樣子,更是不忍。只是好不容易立了威,也不能輕易毀去,免他們?nèi)蘸蟾遣缓霉芙獭1憷淅涞氐溃骸翱偹隳銈円仓酪?guī)矩兩字,這次也不重罰你們,既是想看金鱗,便跪著看吧?!?/br> 可憐龍夜、龍裳,便是跪在地下石室冰冷粗糲的巖地上,完成了與金鱗一家的第一次會晤,耗時半個時辰,回自己院子時,還得幾個侄兒扶回去。 所以,盡管龍夜龍裳真得對金鱗一家很感興趣,日后也再沒有心情去石室觀賞了,金鱗一家才得以安靜地過自己的日子,免受打擾。 這之后,龍城知道龍裳年紀(jì)小,怕不能控制超能力,讓龍晴定制了一枚金針,封入龍裳枕后xue道,將龍裳的超能力封死,并吩咐:“不到生死關(guān)頭,決不許用。” ☆、第8章 侄兒 龍夜十四歲,龍裳十三歲,終于可以結(jié)束四知堂的課業(yè),不用每日上學(xué)、默書、繳課業(yè),一坐就是小半天地聽先生啰嗦了。 不過龍夜也有一些委屈,這次一起結(jié)業(yè)的,除了龍裳,還有一大堆府里的侄兒,可是二哥龍璧、三哥龍晴、四哥龍羽和五哥龍星都是十二歲上便行過結(jié)業(yè)之禮,只有他最可憐,被圈禁在四知堂的時間最長。 龍夜不由羨慕自己的侄兒們,倒能早早地與自己一起盡享自由生活。 雖然哥哥們都沒結(jié)婚,可是大哥收了很多徒弟。自古師徒如父子,當(dāng)然便也是他的侄兒。不說遠(yuǎn)的,便是常在跟前,天天見的,就有十五六個之多。 按爺爺傅懷的主意,將龍城所收弟子分為兩系,燕字一系,為外府弟子,非特別杰出者,不得入內(nèi)府撫養(yǎng)。故此,燕字一系中,只有燕月、燕文和燕杰常在府中走動。 燕文和燕杰是親兄弟,與龍夜、龍裳自小熟悉。兩人都是府外抱龍山莊總管周棋的義子。周棋的命曾為大哥所救,自愿入傅家為仆,大哥將傅家門戶抱龍山莊交他打理。他的兩個義子,資質(zhì)絕佳,也很為爺爺傅懷喜愛,特命在內(nèi)府走動。 燕文本是燕子一系的老大,但是就在十年前,三哥龍晴外出采藥時,在山中救回三個娃娃,其中一個名叫燕月的,特別為大哥看重,雖然爺爺很是不喜,大哥還是求了爹爹將他收錄門下。燕月與燕文同年同月同日生,偏是時辰大了一些,占了燕字一系的老大。 燕月正是傅龍城族姐傅綺羅與血魔燕狂殺之子,出生于大明湖傅家。但是因體內(nèi)遺有燕狂殺的魔障,為傅懷忌憚,怕他成為第二個血魔,想要將他斃于掌下。 龍城卻將燕月救走藏了起來,并送與大儒之家,希望燕月遠(yuǎn)離江湖是非,過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可惜,燕月四歲上卻被狼叼走,龍城苦尋未果,竟然被龍晴無意中救回,又來到傅家。 而此時,燕月體內(nèi)已有了強大的內(nèi)息。這也許就是天意,燕月注定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傅懷無奈,只得許龍城將燕月收錄門下,并命龍城嚴(yán)加管教,以防為禍江湖。 (燕月的身世在《傅家金龍傳奇之少年游下卷中有寫。) 另外一系則是以小卿為首的一眾內(nèi)府弟子,也就是爺爺欽點的嫡傳弟子。 小卿、小莫、小井、小萬、小和,常在大哥龍城身邊侍候,合稱“傅家五小”。據(jù)說小卿一出生就成了大哥的徒弟,在他五六歲時,大哥接他來家,他還帶了小井、小萬來,后來又把堂弟小和也帶來,路上還撿了一個小莫,而大哥也都由著他,一并收了徒弟。 含煙、月冷、隨風(fēng),都在二哥龍壁跟前聽令,合稱“傅家三云”。除了隨風(fēng)是與龍夜、龍裳一起長大,含煙和月冷是大哥十四歲時去邊關(guān)參與防務(wù)后帶回來的。 玉麒、玉麟、玉翎、玉翔則被稱為“傅家四玉”,一向在三哥龍晴跟前侍奉。這四人中,玉翔自幼便在傅家長大,玉翎是四歲上來的傅家,玉麒和玉麟兄弟則是大哥十五歲左右離家時帶回來的。 本來小卿還撿回來一個極小的叫玉云的孩子,只是可惜,幾年前與三哥出去時,不知怎么就失蹤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下落。龍夜想起那些日子大哥的震怒,還是心有余悸,若非當(dāng)時爹爹還在,攔了大哥責(zé)罰,沒準(zhǔn)就把三哥龍晴拍死了呢。 這些侄兒們大都比龍夜小個一兩歲或是與他年紀(jì)相仿,只有侄兒小卿,也就是所有侄兒們的老大,年紀(jì)與五哥相仿,比他這個六叔還大一些。 不過龍夜和龍裳與這些侄兒們相處很是融洽。尤其是侄兒小卿,龍夜和龍裳常是闖了禍后向他討主意,這個侄兒在大哥面前,可是沒少袒護(hù)兩位小叔叔,也沒少因此挨罰。 令龍夜不解的是,本來爺爺也是極贊小卿伶俐也極疼愛他,可是傅驚爺爺來了之后,不知和爺爺說了什么,爺爺很是氣怒,不僅尋個借口打了大哥一頓,便是以后小卿去他跟前請安,他也總是有很多不滿。 這些當(dāng)然不影響龍夜、龍裳與小卿親厚,而且家里除了爺爺,所有的長輩都喜歡小卿,姑媽、爹爹尤是。爺爺已將家主之位傳給爹爹,爹爹又傳給了大哥,爺爺便是挑剔一些,也影響不了什么,況且侄兒們的課業(yè)也很忙,并不能總站在爺爺跟前等他挑剔,小卿才少受了不少委屈。 龍夜和龍裳只有逢年過節(jié)或在大哥跟前侍奉,而又遇侄兒們請安時,才會端起叔叔的架子,平時可是想不起來??偸羌依锏囊?guī)矩大,侄兒們對兩位小叔叔也不敢輕慢。 但有時一起闖起禍來,又一起跪下被褪了褲子挨板子時,龍夜和龍裳可真想不起來自己是叔叔,偏大哥龍城能想起來,板子落得就更重一些。 龍城對龍夜、龍裳兩個,也不似對其他弟弟般,在徒弟們面前有時還顧及他們的體面,而是直接當(dāng)了徒弟一般的教訓(xùn)了。 陽光明媚,春光燦爛,龍夜撇去委屈,心情還是相當(dāng)不錯。和龍裳早飯也來不及吃,便早早來到學(xué)堂,可是,大哥龍城和小卿等侄兒們還是早到了。 今日就是學(xué)堂結(jié)業(yè)的日子,按龍城的吩咐,除了玉翔、隨風(fēng)、燕杰要明年才能結(jié)業(yè),其他弟子都與龍夜、龍裳一同行禮。 先生正襟危坐,結(jié)業(yè)弟子先行師徒之禮,再呈上最后一篇課業(yè)。龍城為表尊師重道,亦肅立旁側(cè),小卿垂手站在師父身側(cè),恭謹(jǐn)侍立。 因此次結(jié)業(yè)人數(shù)眾多,為彰顯隆重,便分外兩撥,龍夜、龍裳、小卿、玉麒、含煙、燕月先向先生叩禮,呈上課業(yè)。 然后燕文、小莫、小和、小井、小萬、玉麟、月冷、玉翎也向先生叩禮,呈上課業(yè)。 先生看著堂下跪著的一溜孩子,真有些唏噓。先生已是六十開外,一生桃李芬芳,教過的弟子何止百千,只是天資聰穎,勤奮上進(jìn),風(fēng)夜匪懈,一點就透,舉一反三……品貌俊逸,眉目如畫,美如冠玉,雙瞳剪水,玉樹臨風(fēng),器宇軒昂……集所有這些美好詞匯形容的孩子,實在便也只有眼前這些大明湖的傅家弟子了。 先生感慨良多,堂上堂下靜默無語。龍夜跪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起來,便輕輕咳了一聲,先生固然是醒了過來,大哥的目光也掃了過來,龍夜忙垂目,做肅穆狀。 先生起身,雙手虛扶道:“各位賢契請起?!饼堃沟纫黄鹬x過先生,站得筆直,等著先生教誨。 先生清了清嗓音,將方才自己想到的那些夸獎的詞匯挑揀一二說了,主要是防子弟嬌縱,故此不能太予褒獎,然后又叮囑大家學(xué)無止境,學(xué)堂結(jié)業(yè)之后,更需嚴(yán)格要求自己,每日自學(xué)不輟一類的。最后便向東主,也就是傅龍城行禮,龍城忙欠身回禮,謝過先生的悉心教導(dǎo),眾弟子又齊聲謝過先生,就算禮成。 先生將那些課業(yè)奉給龍城,龍城接過,先生點著頭,出去了。 龍城這才端正地坐在先生方才坐過的椅子上,查看這些課業(yè),只是翻檢了幾章,便有些蹙眉。 龍夜、龍裳瞧著大哥臉色不虞,心里都敲小鼓,不知是否自己的課業(yè)讓大哥不滿。 果真還就是龍夜的,龍城揀出一份文章,道:“龍夜,你將所作文章背誦一遍?!?/br> 龍夜欠身應(yīng)是,朗聲背誦起來,果真一字不差。 龍城道:“龍裳,你也背誦一遍?!?/br> 龍裳瞄瞄六哥,開口背誦起來,只是背誦了幾十個字,龍夜就不由心慌,不是吧,龍裳所述竟與自己所做文章一樣。 “大哥,小弟一時失誤,拿錯了課業(yè)?!饼堃骨飞?。 “龍裳,龍裳……”龍裳不如龍夜膽子大,看見大哥目光轉(zhuǎn)冷,口齒就不伶俐。 “龍裳是與我,英雄所見略同而已?!饼堃固娴艿荛_脫。 “英雄所見略同,能略同到一字不差的地步,還真是難得?!饼埑堑脑挼?,龍裳已是嚇得撲通跪地,龍夜心里直怨龍裳不夠堅強,只得也屈膝跪了下去。 兩位叔叔跪了,其他侄兒們也不能站著,便一起跪了下去。 “自己說還是挨了打再說?”龍城問。 龍夜忙垂頭:“龍夜錯了。” 昨日府內(nèi)弟子考校武功,龍夜、龍裳沒有過關(guān),被龍城被好一頓斥責(zé),因了今日要結(jié)禮,才沒有立時就賞了板子,只是罰龍夜練劍招五百,龍裳三百,今夜再由龍星重新考過,若還是無法過關(guān),板子加倍。 練劍雖然辛苦,總比挨板子要強,倒是結(jié)業(yè)要繳的課業(yè)還未作,讓兩人大感頭疼。雖然這篇課業(yè),先生半月之前就已布置,兩人卻是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兩人不由俱是愁眉苦臉,燕月見了,便安慰兩人道:“兩位叔叔只管去練劍,課業(yè)的事情就包在侄兒身上。 龍夜、龍裳大喜,忙著練劍去了。到了入夜時分,燕月果真遣了屋里的丫鬟香溪,送了兩篇課業(yè)過來。 龍裳勉強練足三百劍招,已是疲累不堪,進(jìn)屋躺在床上便睡去了。龍夜五百劍招練足,爬回屋內(nèi),卻不肯歇息,而是鋪紙研磨,先將課業(yè)抄了一遍。又叫醒龍裳,讓他也抄了課業(yè),明日結(jié)業(yè)不同以往,大哥必定要看的。 龍裳勉強爬起,迷迷糊糊地抄了課業(yè),卻是抄得龍夜抄好的那份,也沉沉睡去。今日兩人本就起晚,也來不及對對功課,便匆匆呈上課業(yè),被龍城抓個正著。 龍夜不由氣龍裳,你能再迷糊點嗎? 燕月也是心中暗悔,早知兩位叔叔都抄了同一篇課業(yè),自己還那么辛苦地做了兩篇干嘛。 “你們兩個還是當(dāng)叔叔的,果真是給侄兒們做得好表率?!饼埑欠愿佬∏洌骸罢埣曳ㄟ^來?!?/br> 小卿欠身,去旁側(cè)的書架上,將先生常用的戒尺奉上。 龍城瞪了小卿一眼,知他故意包庇兩位叔叔,卻也接了過來,命龍夜、龍裳伸手,每人重重打了二十下,又命回房思過三個時辰,再重新做十篇課業(yè)出來。 燕月跪在那里,也很是忐忑,龍城卻沒有降責(zé),只吩咐小卿嚴(yán)加管教著。 小卿欠身應(yīng)是,瞪了燕月一眼,燕月不由手心冰涼。 龍夜和龍裳跪得腿要斷了的時候,終于滿了三個時辰,丫鬟過來扶起他們兩個,兩人唉唉地叫著滾落到床上。 龍夜不由埋怨龍裳道:“為何大哥一瞪眼你便不打自招,跪折了咱們的腿不要緊,可憐燕月不知又被小卿打成什么樣子?!?/br> 龍裳一邊拼命揉著自己膝蓋,邊道:“總不成會重過逃家那次就是,六哥不要擔(dān)心?!?/br> 龍夜不由嘆氣,道:“如今三個時辰過了,只怕也是打得七七八八了,你可爬得起來,去攔著小卿罰燕月跪?” 龍裳道:“爬倒是爬得起來,只是大哥吩咐過,不許你我隨便攔著小卿罰侄兒們的,我可不敢去?!?/br> 龍夜勉強爬坐起來,道:“正是,雖說咱們是弟弟,可是還不如侄兒說的話在大哥跟前好用?!?/br> 龍裳也泄氣道:“我們好像在哪里說話都不好用?!?/br> 龍夜也覺悲慘:“我們兩個真是可憐,每日跪了大哥,跪二哥,跪了二哥跪三哥?!?/br> 龍裳接下去道:“跪了三哥跪四哥,跪了四哥還要跪五哥?!?/br> 提到五哥,兩人俱又是一驚,道:“險些忘了,今日五哥還要查咱們的劍法。” 兩人立感大難臨頭,嗚呼哎哉地躺到床上去了。 過了一會兒,龍夜先爬起來道:“龍裳,不如我們也離家出走。” 龍裳坐起來道:“離家出走,好是好,可是下場會很慘?!?/br> 龍夜冷哼道:“那是燕月笨,不過兩日就被小卿抓回來,別說小卿,就是大哥也正在氣頭上,自然要往死里拍他??墒俏覀儍蓚€這么聰明,一定不會這么快就被抓回?!?/br> 龍裳道:“六哥說得極是。可是,我舍不得大哥,也舍不得二哥,也舍不得三……” 龍夜已經(jīng)伸手敲了龍裳腦袋道:“笨極。我們又不是不再回來,只是走上那么一年半載,去外面闖蕩一番,等我們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轉(zhuǎn)回家門,那時大哥氣已是消了,又想念我們,一定不舍得再拍我們的?!?/br> 龍裳道:“真會那樣嗎?” 龍夜點頭:“你瞧小白離家,被白大哥抓到后,白大哥不是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抱著小白不肯撒手,哪舍得打他一下半下?!?/br> 龍裳不由覺得六哥說得有理,小白才不過離家半月,白大哥抱著他時便哭喊著說再也不打他一下,若是自己和六哥離家一年半載,大哥想來也早消了氣怒,只剩疼惜了。 龍裳高興起來,道:“六哥所言極是,我們這就離家出走?!?/br> 龍夜也興奮起來,指揮著龍裳多帶些“細(xì)軟”,免得在外面受苦,龍裳便開始打包,龍夜也里里外外地忙碌起來,最后兩人打了兩個巨大的包裹放在桌上,彼此看看,不由都笑起來。 這哪里是逃家,分明就是要搬家嘛。 最后龍夜決定,既然離家,還是瀟灑一些,這些盡皆不帶了,只帶著荷包就好。龍裳完全同意,但還是帶了一包果干rou脯,才追著龍夜匆匆跑出去。 兩人躡手躡腳地往出走,院子里往來的丫鬟看著都忍不住笑,龍夜便把手放在嘴邊不停地噓,一路往府門走去,頗有掩耳盜鈴之勢。 過了二門,正看見含煙和月冷從門外進(jìn)來,兩人忙要閃身,含煙和月冷已欠身道:“六叔、七叔。” 龍夜忙道:“小聲,小聲?!?/br> 龍裳也小聲道:“你們快些進(jìn)去,莫告訴別人,我和六哥要離家出走?!?/br> 月冷沒太聽清,笑道:“兩位叔叔要哪里去?一會兒可是要門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