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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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這些年他見過的聽過的比她慘的人比比皆是,可是…… 可是這樣的遭遇出現(xiàn)在一個叫顧九思的女人身上時,他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陳靜康送走了周醫(yī)生,上樓來的時候就看到陳慕白正靠在房間盡頭的窗邊吐煙圈玩兒,就像他養(yǎng)著的金魚每天都在水里吐泡泡。 他還沒走近就聽到陳慕白背對著他開口,“小康子,我有點郁悶了?!?/br> 陳靜康一愣,在他的理解世界里,陳慕白這么放浪形骸的人根本就和郁悶不搭邊啊,他無聊了可以折磨人解悶兒,他生氣了可以折磨人出氣,他郁悶了也可以繼續(xù)折磨人啊。 陳靜康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尋思了半天,只有丟了那個位置心情郁悶的可能性最大了,便開口安慰,“少爺,勝敗乃兵家常事……” 陳慕白恰好吐完最后一個煙圈,再轉身已經恢復了從容得體的氣度,打斷他,“你明天去給舒家傳個話,什么都不用說,就問問他們是怎么教女兒的?!?/br> 陳靜康本來就看舒畫不順眼,對于這件差事更是樂意得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舒家。 傳話的時候恰好段景熙在,陳靜康雖然在舒家的地盤上倒是半點客氣都沒有,站在客廳中央,抬著下巴陰陽怪氣的開口,“我們家少爺呢,一向最是寬宏大量的,可是今天卻特意差我來傳一句話,問問在坐的長輩們,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兒,舒家教出來的女兒他怕是高攀不上?!?/br> 舒父一臉疑惑,全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賠著笑臉,“這話是怎么說的呢?” “你們自個兒琢磨去吧!”陳靜康傲嬌的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他雖然從頭到尾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剛走出舒家兩條發(fā)軟的腿就開始抖。雖說他是代表陳慕白來的,可這里到底是舒家,更何況還有個段王爺在,這種差事以后還是少接吧。 陳靜康走了之后舒家就籠罩著低氣壓,舒家二老坐在沙發(fā)上嘆氣,舒畫窩在角落的沙發(fā)上不發(fā)一言。 這種侮辱方式讓段景熙都皺起了眉,看著舒畫,“你又干了什么?” 舒畫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說了,然后一臉無辜,“她還打了我一巴掌呢!我爸媽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我!” 段景熙就知道舒畫不會讓人省心,“這事兒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 舒畫被外人羞辱了一番,家里人也不幫她,她頭腦一熱壯著膽子沒底氣的吼了一句,“這是我們舒家的事情,你……你管不著!” 段景熙不再說什么,看著舒畫冷笑了兩聲,站起來就走,留下舒畫咬著唇悔恨,“小舅舅……” 段景熙前腳剛到了辦公室,段景臻后腳就到了。 “舒畫那個丫頭嘴上卻個把門的,這些年又被我和你大姐夫寵壞了,她說了什么得罪你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已經訓了她了?!?/br> 段景熙沒了往日的平和大度,帶著隱藏許久的犀利,“大姐,我也算是舒畫的長輩吧?還需要你拿這種可有可無的話來敷衍我?” 段景臻沉默不語。 段景熙給她倒了杯茶,繼續(xù)開口,“我記得六歲那一年,有個遠房親戚來我們家,同行的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玩鬧的時候我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那天晚上父親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一頓,罰我不許吃晚飯,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什么是溫良恭儉讓?!?/br> 段景臻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也就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膯枺笆菫榱四莻€女人?” 段景熙搖了搖頭,“不全是。大姐,舒畫再這么下去,早晚要栽跟頭,與其栽在別人手里,不如栽在自家人手里,自家人起碼不會真的傷害她”。 說完看向窗外,聲音倏地變得飄渺模糊,“外面的人,可就未必了。舒畫怕是被人當槍使了?!?/br> ☆、第62章 段景臻不過出了個門,舒畫就趁空跑了出來,完全不顧什么淑女形象怒氣沖沖的站在陳慕白家的別墅前,“陳慕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方客客氣氣的打開門請她進來,“舒小姐有什么事里面說吧,這么大吵大鬧的被人看到會笑話的?!?/br> 舒畫進了門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卻不見陳慕白,便要上樓。 陳靜康站在樓梯口堵住她,“少爺不在,有事兒打他手機吧?!?/br> 舒畫如果能找到他也不回來這里興師問罪,“我打了他不接!” 陳靜康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知道他不接,你的電話……” 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瞥了舒畫一眼,頓了一頓才繼續(xù),“他會接才怪。” 舒畫今天連著被陳靜康侮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不管不顧的去推陳靜康,“他是不是在樓上?” 陳靜康紋絲不動,“沒有。” 舒畫和陳靜康糾纏在一起,眼睛里都是執(zhí)念,“一定是在樓上!你給我讓開!” 說完一腳踢在陳靜康的小腿上,她穿著尖頭高跟鞋,這一腳下來就聽到陳靜康撕心裂肺的嚎叫,彎下腰去捂住腿,舒畫趁機上了樓。 陳慕白的房間特征太明顯,她幾步跑上樓就直沖著那個房間跑了過去,推開門沒看到陳慕白,卻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剛想沖過去質問就被緊隨其后趕來的陳靜康連拉帶扯的拽出了房間,還輕輕帶上門。 舒畫揪著陳靜康的手臂,一臉不可置信,“她……她怎么能睡陳慕白的床!” 陳靜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皺著眉壓低聲音吼她,“你小聲點兒!叫什么呀叫,沒看到她病了嗎?” “她病了也不能睡他的床??!她自己沒有房間嗎?他有潔癖還讓別的女人睡他的床?!” 陳靜康一臉苦相的去推那雙死死抓著自己的那雙手,“大小姐,你輕點!疼疼疼……” 潔癖癌晚期患者陳慕白確實是不允許別人睡他的床,別說睡了,碰一下都會翻臉,可是顧九思從來都不在“別人”這個范疇內。 陳靜康好不容易甩開了舒畫的魔爪,就看到舒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臉無措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嘀嘀咕咕,“他們是不是……”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又要沖進房間去,陳靜康吃了一次虧這次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下了樓扔了出去,“神經??!” 陳慕白果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郁悶了。 晚上的酒局俊男美女,觥籌交錯,他之前還樂在其中,今天卻晃得他眼花,別人來敬他酒,他也來者不拒。 最后他覺得自己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才走了兩步便靠在墻邊,低著頭單手撫額笑起來。 舒畫和顧九思一左一右的站在走廊上,雖算不上針鋒相對吧,可那氛圍完全稱不上友好。 舒畫一臉敵意的盯著顧九思,顧九思的側臉在燈光下毫無血色,低著頭看地板。 大概是聽到了陳慕白的輕笑聲,兩個人齊齊的看過來。 陳慕白輕咳一聲很快站直身體往回走,走過兩個人身邊時,顧九思和舒畫同時伸出手來攔他。 陳慕白看到顧九思伸出來的右手時,不自覺的眼角一跳,生硬的調轉視線,抬起頭笑著左右看了看,好脾氣的問,“二位有事找我?”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有?!?/br> 陳慕白挑了挑眉,“那……誰先說?” “我。”這次只聽到舒畫的聲音,顧九思并沒有回答,只有傻子才會搶這種話。 陳慕白點點頭,“好,你說。” 舒畫剛才只是為了和顧九思置氣,有些話她也不好當著顧九思的面問,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陳慕白就知道她的問題沒什么營養(yǎng),深吸了口氣拿出自己僅有的耐心回答,“你今天給我打了36個電話,我一個都沒接,不是因為沒聽到沒看到,只是因為我不想接?!?/br> 舒畫不死心,“你既然這么討厭我為什么還那么清楚的記得我打過36個電話?你為什么不干脆關機?” 陳慕白微微歪頭掃了顧九思一眼才回答,“我記得你打過36個電話只能說明我很無聊,不關機是因為……我在等某人的電話?!?/br> 舒畫眼睛都紅了,不好意思問的問題也問了出來,“你為什么今天讓陳靜康到我家里去說那些話?昨天晚上你明明還好好的……” 陳慕白打斷她,或許是因為南邊的大局已定他不會再受陳銘墨的威脅,亦或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帶給他太多的震撼,他發(fā)現(xiàn)再和舒畫虛與委蛇他根本就做不到,不如就快刀斬亂麻吧。 他毫無預警的說出真相,“我在利用你?!?/br> 舒畫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別說舒畫了,就連顧九思都是一臉愕然的看著陳慕白。 雖然顧九思之前并沒有親眼見過陳慕白和他的那些“女伴”們分道揚鑣是個什么樣的情景,但是這么直白這么不紳士真的不是他的作風。 陳慕白似乎并不介意說得再露骨直白一些,“我之前對你或好或壞,都是在利用你,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我說得夠清楚夠明白嗎?” 舒畫始終不肯相信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反應了半天才顫顫巍巍的指向顧九思,“是不是因為她?” 陳慕白順著舒畫的手看過去,繼而點頭,坦坦蕩蕩的回答,“是啊,就是因為她。” 之前說是他們自欺欺人也好,互相試探也好,總之,就是因為陳慕白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隔在陳慕白和顧九思之間的那道窗戶紙被徹底撕開。 三個人忽然都安靜下來,顧九思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有些不知所措,舒畫一臉惱怒的瞪著她,而始作俑者陳慕白則一臉閑適的靠在墻邊看戲。 或許是因為事實太殘酷,舒畫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不堪侮辱一跺腳哭著跑遠了。 舒畫走了之后,陳慕白看向顧九思,面無表情的開口,“到你說了?!?/br> 顧九思咬了咬唇,她今天在陳慕白的床上清醒過來,雖然沒看到陳慕白卻也能大體猜到昨天是怎么回來的,她當時并沒有多想,只是憑著一股沖動才來找他,想要解釋一下??墒乾F(xiàn)在她早已平靜了下來,那些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昨天晚上……我不是……” 陳慕白似乎并不在意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冷的看著她,“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釋?解釋完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顧九思覺得今晚的陳慕白太過反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到她不說話,陳慕白便替她回答,“因為你怕我誤會,所以跟我解釋??墒俏艺`不誤會對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嗎?反正你每次解釋完讓我覺得我對你而言是不一樣的之后就會一腳踢開我,告訴我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難道不是嗎?顧九思,你為什么不說出來呢,這就是你的打算?!?/br> 明明是那樣云淡風輕的口吻,可顧九思卻聽出一絲自嘲和無奈。 良久的沉默之后,陳慕白忽然笑了一聲。 他本就一副桃花相,喝了酒更是□□無邊,眼睛里閃耀著細細碎碎的光芒,深邃誘惑,他微微笑著,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顧九思,我們之間,要么就是完完全全的站在對立面,劍拔弩張,不要心軟,要么就全心全意的相信對方,心底坦蕩。如此反反復復,真的是……你不嫌累我都嫌煩了?!?/br> 陳慕白說完并沒有多做停留,從顧九思身邊走過。 顧九思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想到離開。 段景熙和一群同事出現(xiàn)在酒吧里的時候,幾乎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顧九思。做他們這一行壓力也大,有的時候他也會來喝幾杯。 他打了個招呼讓其他人先去旁邊坐便走向了坐在吧臺旁的顧九思。 顧九思的酒量還好,喝酒也是她父親教的,她之前總說段景熙的一舉一動都是訓練出來的,就是因為她也被訓練過,所以可以一眼看得出來。 她本只是有些煩悶,路過這里便進來坐坐,可心里有事最容易喝醉,當段景熙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 顧九思聽到嘈雜的音樂聲中隱隱有人叫她的名字,一抬頭便看到段景熙在看著她笑。 她反應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段景熙笑起來明亮而溫暖,眼角有細小的笑紋,優(yōu)雅從容。眼前卻閃過不久之前的那張沒有任何笑意的笑臉,心煩意亂的又端起酒杯。 段景熙在她旁邊坐下,要了杯酒才開口,“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br> 顧九思又抬起頭支著腦袋看向他,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也跟著笑起來,“請問……你的外交手段里還包括……□□?” 段景熙一愣,喝了酒的顧九思倒是比往常多了幾分真實和坦率。 他半開玩笑的回了句,“你說是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