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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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當角落里只剩下陳慕白和唐恪兩個人的時候,唐恪反常的沉默。 唐恪是唐家的老幺,他和陳慕白不同,他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他和陳慕白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了那么多年,陳慕白是完全靠自己,而唐恪則一直閑散度日,游離在軍政商之外,旁門左道倒是學了不少,靠的是唐家的寵溺,完完全全的一個紈绔子弟。 陳慕白看他一眼,“怎么今天唐家派你來?你大哥呢?你還真聽話讓你來你就來了?!?/br> 唐恪頓了下,難得正經,“我覺得自己該做點事情出來了,否則會被人看不起?!?/br> 陳慕白又轉頭看他,這次視線停頓的時間有些長,“玉面狐貍什么時候在意別人的眼光了?” 面如冠玉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落寞且無奈。 換作往日,陳慕白一定不放過這個可以奚落他的好機會,可是眼下,他也是有心事的人,自然知道個中滋味,也就不再補刀。 快結束的時候,陳慕曉帶著孩子準備離開,陳慕白瞟了一眼,看到舒畫隱隱有過來的趨勢,拉了拉唐恪,揚揚下巴,“幫我擋一下?!?/br> 唐恪看了一眼,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迎了上去,堵住了舒畫。 陳慕曉在等電梯的時候眼前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只手,“拿來?!?/br> 陳慕曉轉身支開了身邊的人,只留了抱著孩子的中年女人,轉頭看著來人,“什么?” 陳慕白依舊伸著手,一臉坦蕩的開口,“顧九思送的東西,給我?!?/br> 陳慕曉立刻明了的笑了,“那是給我女兒的,青天白日的你這是要搶???陳慕白,別怪我提醒你,你今天可是空著手來的!” 陳慕白這才收回手把一張紙遞給她,“一成的股份先放在你那里,等她成年了,你再轉給她,我已經簽過字了?!?/br> 陳慕曉接過來看了一眼,立刻睜大了眼睛,“陳慕白,你可真是下血本??!這可是……” 大概是有所顧忌,陳慕曉看了看周圍,沒有說下去。 陳慕白一臉的不耐煩,“那你還不快把東西給我!” 陳慕曉笑著雙手奉上那個鎏彩描金盒。 陳慕白接過來之后收在手里嘴里還嘟囔著,“這東西你都敢收,也不怕你女兒受不起!” 陳慕曉不樂意了,“哎,我女兒招你惹你了?” 陳慕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掐著小粉團rou呼呼的小臉,明明怕嚇著她在控制著音量卻故作惡狠狠的開口,“拿了我的東西還不算惹我了嗎?這東西只能是我的……” 原本熟睡的寶寶被捏得不舒服了立刻大哭起來,陳慕曉本來還氣憤的去拍他的手,聽完后半句之后抬到一半的手硬是被笑著收了回去,“哈哈哈,陳慕白,你說你是有多悶sao……” 陳慕白沒辯解,倒是被忽然大哭的孩子嚇得一愣,皺著眉盯著孩子半天,還問忙著哄孩子的陳慕曉,“女人怎么都那么反復無常,說哭就哭?” 陳慕曉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她還是個奶娃娃,離女人遠著呢!” 陳慕白看著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孩子,一臉嫌棄的轉身走了。 那天晚上之后,陳慕白除了開始漠視顧九思之外,沒有任何不對勁,只是桃色新聞又開始多起來,顧九思看著一張張的特寫,忽然覺得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她還在出神,面前就被甩了同樣的幾張報紙和幾本雜志,質問聲同時響起,“這是怎么回事兒?!” 顧九思一抬頭便看到舒畫妝容精致的一張臉被氣得通紅,她面無表情的反問,“什么怎么回事兒?” 舒畫看到顧九思這么淡定立刻跳腳,“為什么他會突然間有那么多女人?你知不知道他們全都在看我的笑話!” 顧九思忽然笑了,“他的女人什么時候少過?再說,慕少的事情我管不著也管不了,如果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去問他?!?/br> 說完按了座機上一個鍵,沒有給舒畫任何反悔的機會,公事公辦的開口,“陳總,舒小姐想見您?!?/br> 很快傳來陳慕白冷冰冰的聲音,“讓她進來。” 舒畫氣呼呼的伸出手來指著顧九思,“你……” 顧九思本來就比她要高一些,此刻更是昂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說話,氣場迫人。 舒畫“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一跺腳硬著頭皮往陳慕白的辦公室走。 不知道陳慕白用了什么高招,很快舒畫就攬著陳慕白的胳膊歡天喜地的出來了,經過顧九思桌前的時候,陳慕白敲了敲她的桌子,“下午的行程都取消?!?/br> 舒畫還挑釁似的看了顧九思一眼。 顧九思實在是覺得舒畫沒腦子,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興的,她這樣和之前報紙上那些被她稱為“狐貍精”的女人有什么區(qū)別?明天一早還不是出現在同樣的位置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笑料? 真么想著她又看了眼被舒畫緊緊攬住的那條手臂,哦,看來某些人的潔癖已經好了。 只可惜某些人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當天晚上,顧九思坐在客廳里便聽到了車子的引擎聲震天響,緊接著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顧九思似乎可以聞到輪胎和地面摩擦產生的焦味,這一切都預示著……陳慕白心情很差。 果然沒幾秒鐘就看到陳慕白黑著臉走進來停也沒停就上了樓,身后還跟著小跑的陳靜康。 陳靜康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也放棄了再追上去,喘著粗氣靠到墻上。 陳方也往樓梯口看了一眼,說了陳靜康一句,“少爺心情不好怎么還讓他開車!” 陳靜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顧九思和方叔對視了一眼,問陳靜康,“怎么了?” 陳靜康撓著頭一臉郁悶,“少爺的那塊玉觀音……丟了?!?/br> 顧九思倒抽一口涼氣,誰都知道,那塊玉觀音是陳慕白的寶貝,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他一直貼身戴著,別人碰都不能碰一下,他平時連洗澡都不會摘下來,“怎么會丟呢?” 陳靜康有些埋怨的開口,“舒小姐非要看,少爺不讓,她就要去搶,可能是時間久了繩子磨損的嚴重,她一拽竟然扯了下來,少爺只想著推開她沒看到,她摔到了地上,當時兩個人在湖心島吃飯,玉觀音就掉到了湖里,所有人都在找,可是湖那么大天又黑怎么找得到,你不知道,當時少爺的樣子有多可怕……” 方叔敲敲他的腦袋,“你怎么也不攔著點兒。” 陳靜康也有點些悔恨,恨恨的盯著地上,“我哪兒知道她突然上手啊?!?/br> 顧九思抬頭看了看樓上書房的方向,默默嘆了口氣。 陳慕白自從上了樓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平時嚷嚷著要這要那的人忽然安靜下來,總讓人覺得揪心,大概把母親的遺物弄丟了真的很傷心。 顧九思坐在房中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過,想了很久,終于站起來拉開桌邊的抽屜,在抽屜的最深處摸出一個木盒。 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玉墜,看了一會兒包在手心里,轉身出了房間。 顧九思敲了敲書房的門,很久才傳來低沉冰冷的聲音,“進來?!?/br> 陳慕白坐在桌后的椅子里,閉著眼睛,原本整齊妥帖的領帶被扯得歪在一邊,兩條腿隨意的搭在桌上,可以看出當事人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顧九思站在他面前清咳了一聲,剛準備開口就看到陳慕白睜開了眼睛,“九小姐,有事兒嗎?” 顧九思并沒有在意他語氣里的嘲諷,忽然伸出手去,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佛靜靜的躺在她的掌心里,質地品相明顯就是和陳慕白丟了的玉觀音是一對,她相信陳慕白不會認不出來。 陳慕白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的手心許久,忽然站了起來卻也不去拿她手心里的東西只是去握她的手腕。 顧九思驚得一抬頭便看到他眼底的暴風驟雨,眼角眉梢間都帶著凌厲和冷峻,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顧九思,你之前就見過我對不對?” 手腕上的力量越來越大,顧九思皺著眉輕輕點頭。 陳慕白看她眼底的痛楚越來越明顯這才放開她。 顧九思把手里的玉佛輕輕放到桌上,緩緩開口,“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母親帶著你在美國生活的時候,她給一個女孩做鋼琴老師,那個女孩就是我。我一共見過你兩次,一次是在鋼琴房外,你在等你母親下課,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我?!?/br> 顧九思記得那個時候的陳慕白是個笑起來很干凈的小男孩,只是進了陳家這一路艱辛走下來,想再保持那份干凈卻不可能了。 陳慕白這才想起來,為什么那個時候會覺得盯著陽光看的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年顏素心為了避開陳銘墨,帶著陳慕白遠飄海外,母子倆相依為命,好在顏素心有一技之長可以養(yǎng)活自己和陳慕白。 陳慕白記得那天他站在屋外等mama,透過落地窗看到屋內的小女孩瞇著眼睛看向太陽,明明被陽光刺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依然倔強的仰著頭。 一如當初。 ☆、第59章 顧九思頓了一頓,看了眼陳慕白的反應才繼續(xù)開口,“還有一次……是在醫(yī)院,你母親去世的時候。這塊玉佛是有一次你生了很嚴重的病,你母親給我的,她說等她有錢了再贖回去,可是我一直都沒等到。那天上課的時候她明顯心不在焉,下課的時候似乎才下定決心問我喜不喜歡玉佛,她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女孩子戴著好,我知道她是缺錢了,那個時候我家中尚還富裕,便讓人拿了錢給她,可她卻退了一半給我,她說她知道現在的市價,用不了那么多,顏老師是清高的人,她本可以向我借錢的,可是她卻沒有。我看得出來她很舍不得這玉佛,卻還是給我了。后來她走的時候說她的孩子病了大概要過幾天才能來,可那天之后,她再也沒有來過。直到……那天我接到消息趕去醫(yī)院?!?/br> 她說得沒錯,一切都對得上。那個時候他確實生了病,他母親也是出去給他買藥的時候出的事。 許久之后,陳慕白開口,明明是問句卻帶著肯定,“那天……在手術室外,你還跟我說了一句話,是不是?” 顧九思看著他點點頭,他的臉色在燈光下愈顯蒼白,和記憶中手術室外小男孩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漸漸重合。 “是,我問你……” 陳慕白打斷她,替她說了出來,“你問我叫什么名字。” 他終于認出了她,那些塵封已久并未引起過他注意的記憶忽然涌至眼前,這一切對他來說有些震驚,可對她來說,那天的場景不知道早已在腦中過了多少遍。 那個時候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吧,她還是賭王的女兒,家境殷實,身邊常年跟著保鏢,那天夜里她執(zhí)意要出門,她父親只能答應,派了人帶她去。 清冷昏暗的醫(yī)院走廊上,他坐在長椅上傷心欲絕,她站在幾步外盯著他看了許久,她知道他是顏老師的兒子,慢慢伸出手去掰他緊緊捏著長椅的手指,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沒有回答,一直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手背上,他明明有些發(fā)抖,卻是那么用力的捏著長椅的邊緣,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能讓他放棄。 他的手是涼的,而她的手背卻一片guntang。她忽然有些呼吸困難,像是被燙到一樣收回了手,那個時候她年紀小,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如,那種感覺叫心疼。 那是顧九思唯一一次見到陳慕白的眼淚,還是個孩子的陳慕白,而她也同樣是個孩子。 一切都定格在那個夜晚,昏暗,冰冷,絕望。 直到幾年前,她來到陳家。他讓她在門外站了一夜,他坐在沙發(fā)上,她依舊站在幾步之外,她早已認出了他且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可他卻不再記得她,這次換作他問她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了。 此景如相似,猶如故人歸。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她當時一臉淡漠的看著坐在那里的男人,心里卻驚起一片漣漪,當年孤傲清冷的少年,經過千錘百煉終成就了他如今的氣勢。 他也早已不記得她了。 陳慕白站在那里盯著玉佛,保持著一個姿勢長時間的沉默,對顧九思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當樓下大廳12點的鐘聲結束后,陳慕白才再次開口,聲線清冽,聽不出一絲情緒,“所以,你是故意來接近我的?” 顧九思抬頭看著他,可他卻依舊低著頭不去看她,她只能看到薄薄眼皮上深深的褶皺,“我不知道是你,那個時候陳老只是跟我說他兒子,我并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兒子!只是后來看了他給我的資料之后,我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