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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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沒睡醒,半睜著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陳簇。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之后,馬上扭頭去看顧九思,然后問陳簇,“她怎么還沒醒?” 陳簇難得見到他這么迷糊的時候,忍著笑,“沒那么快,今天下午就差不多了?!?/br> 段景熙打電話來跟顧九思解釋的時候,陳慕白正在跟護工仔細(xì)交待著什么。 手機在顧九思的外套里嗡嗡作響,陳慕白翻出來之后看了一眼很快走到外面接起來。 段景熙聽到一道男聲時,有些詫異,“請問您是哪位?” 陳慕白熬了一夜頭疼欲裂,揉著眉心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陳慕白?!?/br> 段景熙頓了頓,“顧小姐不在嗎?” 陳靜康走近,示意陳慕白該走了,陳慕白邊對他做手勢邊回答,“她不太方便?!?/br> 段景熙覺得這件事和陳慕白解釋效果似乎會更好。 “有件事我想解釋一下,我和顧小姐是因為舒畫才見過幾次,我們只是朋友,并沒有什么其他的,上次在咖啡廳見面也是被人設(shè)計了,請你不要誤會?!?/br> 陳慕白清了清嗓子,聲音清冽,“見過幾次就能成為朋友,您真是廣結(jié)善緣吶,還有,只是朋友都親自出面解釋,段王爺對人都這么好嗎?還是說外交部要解散了,您實在閑得沒事情做?” ☆、52 陳慕白和段景熙年紀(jì)不相仿,也沒有交集,所以并不在一個圈子,如果非要扯上關(guān)系,那就是陳慕白的堂姐陳慕曉嫁給了段景熙的一個遠(yuǎn)房侄子。 即使不混一個圈子,外交部段王爺?shù)拿株惸桨滓彩锹犨^的。段景熙比他年長,比他閱歷深,城中幾個世家都還是老一輩當(dāng)家作主,唯有段家,段老爺子還在,卻是段景熙在掌權(quán),在一群花白胡子的老人中間,尤為顯眼。既是一家之主自然不會如他外表看上去那么人畜無害,此刻又?jǐn)秤巡幻?陳慕白的態(tài)度算不上客氣,卻也把握著分寸。 陳慕白是什么人段景熙也同樣聽過,說他年輕有為并不為過,風(fēng)姿綽約,又生了一張堪稱完美的臉,怪不得那么招女人喜歡,只是少了幾分謙遜。 “說是朋友我是站在顧小姐的角度,于我而言,顧小姐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倍尉拔醮蟠蠓椒降某姓J(rèn),言辭懇切,“我對顧小姐確實有好感,她被人設(shè)計,還和我有關(guān),我自然要出面解釋。至于外交部是否要解散,我暫時還未接到通知,如果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至于其他的,我覺得陳家那個地方并不適合她,如果有機會讓顧小姐脫離那里,我愿意幫她一把。” 陳慕白最是聽不得這話的,上次顧九思自己說都讓他跳腳,陳銘墨要把顧九思放到段景熙那邊的話還在耳旁,更何況現(xiàn)在換了別的男人來說,他深吸了口氣,“段王爺這話說得早了點吧?” 段景熙不慌不忙的詢問他的意見,“是早了些,要不等舒畫嫁過去了再說?” 陳慕白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聲音卻也平緩,“我不會娶舒畫。這話我可以對你說,也可以對任何人說?!?/br> 段景熙最善攻心,“可是陳家不是你陳慕白做主,你說得未必算吧?而段家我說一沒人會說二,這就是我們的差距?!?/br> 陳慕白一時無言。 陳靜康在車邊等著半天才看到陳慕白陰沉著一張臉走過來,他提心吊膽的問,“少爺,是顧jiejie的病又不好了嗎?” 陳慕白緊鎖著眉頭不耐煩的看著陳靜康,“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不好了。 陳靜康一臉唏噓,捂著嘴去開車門。 當(dāng)天下午陳簇本來是休息的,卻被手術(shù)當(dāng)天找陳慕白簽字的女醫(yī)生一臉為難的叫來醫(yī)院,支支吾吾的把手術(shù)單遞給陳簇,“陳醫(yī)生啊,真的要這樣存檔???” 陳簇一開始沒明白她的意思,接過來一看,渾身一僵,立刻收起那張紙,方方正正的疊起來塞進(jìn)口袋里,頗有家丑不可外揚的意味,繼而有些尷尬的笑著,“那個……我回頭讓他補一張給你啊,這張我就先拿走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往病房走。 陳簇實在難以想象當(dāng)時簽字的是不是那個陰郁冷清的陳慕白!他當(dāng)時真的知道自己寫了什么嗎? 到了病房陳慕白不在,顧九思已經(jīng)醒了,但是對于自己為什么會在醫(yī)院很疑惑,陳靜康手足舞蹈的跟她解釋,比劃的顧九思頭暈。 陳簇氣過之后只覺得好笑,直接把那張紙遞給顧九思,“等小白回來了,幫我轉(zhuǎn)交給他,給他之前你可以先看看?!?/br> 他話說得平常,只不過那張臉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顧九思一臉奇怪的接過來,打開之后看了幾秒鐘,臉騰一下紅了。 與患者關(guān)系那里竟然寫著“尚未發(fā)生”四個大字!四個字恣意飛揚,是陳慕白的字跡無疑。 陳靜康看著兩個人表情詭異,便探頭探腦的湊過來,“你們在看什么啊?” 顧九思立刻開始遮掩,如同陳簇之前一樣,工工整整的折了起來,塞到枕頭底下,還不忘敷衍陳靜康,“沒什么。” 陳靜康沒看到有些不滿,伸著手去夠枕頭下露出來的紙張一角,被顧九思一巴掌拍開。 陳靜康捂著手放棄。 陳簇忍著笑調(diào)了下輸液的速度,“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顧九思這個樣子實在沒法回答她很舒服,簡單的回了兩個字,“還好?!?/br> “術(shù)后最常見的并發(fā)癥就是腹腔殘余膿腫,所以放置了引流管并進(jìn)行腹腔沖洗,等幾天之后,滲出少了就可以拔了。這幾天到了晚上可能會發(fā)燒,疼得厲害,忍著點,我跟小白都說了,晚上讓他留下來陪著你?!?/br> 陳簇一臉正經(jīng),似乎只是以醫(yī)生的身份交待病人注意事項。 顧九思聽了卻是一臉驚愕,“你……你在說什么啊……” 陳慕白哪里是會陪床的人? 在顧九思的印象里,陳簇實在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陳簇笑了笑,也沒解釋,說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陳慕白在公司開了一天的會,傍晚才筋疲力盡的趕到醫(yī)院,顧九思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進(jìn)食,只能靠輸液維持體力,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看到陳慕白踏進(jìn)病房的時候嚇了一跳。 再見面兩個人各懷心思都有些尷尬,不敢去看對方。 顧九思坐在床上低著頭,陳慕白脫了外套掛了起來才開口,一開口就是廢話。 “醒了?” 顧九思悶聲回了句,“嗯…..” 顧九思住的是最頂層的vip病房,設(shè)施齊全而且安靜,不知道陳慕白在干什么,去旁邊的洗手間里洗手半天才出來,看著她接著問,“還疼不疼了?” 顧九思搖頭,“不疼了?!?/br> 明明是最小號的病號服了,可穿在她身上還是松松垮垮的,再加上他問一句她才回一句,看上去格外瘦弱乖巧。 陳慕白心里一暖,聲音里都帶著暖意,“以后身體不舒服就說,不要勉強,我又不是魔鬼。” 顧九思以為陳慕白是在怪他,這才抬起頭看向他,“我也不知道會那么嚴(yán)重。” 一抬頭就撞進(jìn)他的眼睛里,柔軟而溫暖。 陳慕白狀似無意的問起,“你以前生過什么重病嗎?醫(yī)生說你的免疫系統(tǒng)受過重創(chuàng)。” 顧九思忽然斂了神色,全身緊繃,有些提防的看著陳慕白。 陳慕白臉上漸有笑意,卻是極淡,“不愿意說就算了,不要那么緊張?!?/br> 陳慕白溫柔得有些詭異,讓顧九思很不適應(yīng),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干什么?” 陳慕白也不生氣,任由她看著,極自然的開口,“沒干什么,就是覺得以前對你不好,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會補償就好好補償。” 顧九思低下頭攥著被角不再說話,陳慕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病房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陳慕白突然走近,一邊抬手去摸顧九思的額頭一邊問,“還發(fā)燒嗎?” 他指腹微涼,輕輕搭在她的額頭,幾秒鐘后皺著眉輕聲低喃,“好像還是有點燒。” 顧九思全身僵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慕白碰觸的部位,也不敢動,只是呼吸亂了起來。 陳慕白余光掃到枕頭下壓著一張紙,為了消除尷尬便抽了出來轉(zhuǎn)移話題,邊打開邊問,“這是什么啊?” 顧九思只來得及“哎”了一聲,陳慕白就已經(jīng)打開來看了,她立刻捂著臉再次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表情。 陳慕白自己也是目瞪口呆了半天,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憶到底是不是自己寫的,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偷偷去看顧九思,發(fā)現(xiàn)顧九思并沒看著他才松了口氣。 很快顧九思耳邊響起輕咳聲,緊接著便是干笑聲,陳慕白捏著那張紙晃了晃,“哈哈,這是什么東西啊,怎么在這兒,我一會兒拿出去扔了。” 正好陳靜康推門進(jìn)來,聽到這句,因為最近得罪了陳慕白便一臉殷勤的湊過去去扯那張紙,“少爺,要扔是嗎,我?guī)湍?。?/br> 陳慕白臉上還沒來得及綻放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他翻了個白眼,用力把那張紙扯回來,“有你什么事兒?松手!” 說完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折起來塞到口袋里。 陳靜康一臉無辜加委屈,不是他要說扔的嗎,怎么自己幫忙還錯了嗎?明明要扔的東西干嘛還好像很珍貴的樣子收起來。他怎么覺得顧九思這一病他們家少爺忽然變傻了呢。 “尚未發(fā)生”四個字像一道魔咒,陳慕白和顧九思更尷尬了,東瞧瞧西看看裝作自己很忙,就是不和對方對視不和對方說話。 陳慕白指著桌上的水杯佯裝淡定的問,“你喝水嗎,我給你倒?!?/br> 顧九思看他一眼,“我不能喝水?!?/br> 陳慕白收回手,“哦,對,不能喝水,不能喝水?!?/br> 顧九思看他渾身不自在,主動開口,“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陳慕白不想走,陳簇今天特意給他打電話交代了半天,讓他晚上一定不能走,可“留下來陪你”這話是打死他他也說不出來的。 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理由,“我還沒吃飯,陳靜康你去幫我買點。” 陳靜康神經(jīng)再大條也覺察出兩個人的別扭和不對勁,早就想跑了,一聽這話瞬間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十幾分鐘后,病房里飄著飯菜的香氣,顧九思無奈的看著在餐桌上吃得正香的陳慕白,他在一個餓得要命卻不能進(jìn)食的病人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顧九思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去看電視,調(diào)到某個新聞節(jié)目時,段景熙忽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好像是個外交活動,攝像機下的段王爺神采奕奕,風(fēng)華絕代。 因為看到認(rèn)識的人,她下意識的頓了一下,沒有繼續(xù)換頻道。 不過停頓了一秒鐘的時間,耳邊就傳來陳慕白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且?guī)е谋梢?,“喲,這是誰啊,看上去挺不錯,人模狗樣的?!?/br> 顧九思瞄了他一眼,她不相信陳慕白真的不認(rèn)識段景熙,他剛才的話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再加上她現(xiàn)在身份敏感,體內(nèi)絕無僅有的那一丟丟奴性被激發(fā)出來,很狗腿的答了句,“我也不認(rèn)識。” 然后很快跳到了下一個頻道。 陳慕白似乎對她的表現(xiàn)很滿意,不再說什么,叫陳靜康過來收拾東西,并打發(fā)了陳靜康回去,讓他明天早上來替他。 陳慕白不過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下手和臉,出來的時候電視依舊在播放著無聊的內(nèi)容,可顧九思卻趴在床上沒了動靜。 他心里一緊,走過去才看到顧九思咬緊牙關(guān),皺著眉頭,頭上都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襯得整張臉蒼白的可怕,不時倒抽著冷氣。 陳慕白立刻把擦手的毛巾扔到一邊,“我去叫醫(yī)生給你打止疼藥?!?/br> 顧九思勉強的開口卻是安慰他,“白天打過了,醫(yī)生說不能再打了。我也不是……很疼。” 陳慕白沉著臉,臉色格外難看,“顧九思,你別笑了,比哭還難看?!?/br> 顧九思再笑不出來,長睫輕掩,微微顫抖。 陳慕白坐在床邊去握她緊緊抓著床單的手,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一片濕冷。沒了床單,顧九思下意識的緊緊攥著陳慕白的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指節(jié)泛著骨頭的白色,陳慕白的一顆心像是被什么細(xì)細(xì)密密的扎著,又疼又癢又脹。 陳簇之前跟他說過,讓他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個病發(fā)病的時候受罪,恢復(fù)的時候更受罪,可他沒想到她會疼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