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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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面無表情的冷冷開口,“回房間等死。” “……”最后陳靜康拎著半袋紅糖挫敗的退出了戰(zhàn)場。 陳方去看陳慕白的時候他窩在沙發(fā)里扶著額頭,沒開燈。 陳方站在門口,走廊里的光線照進(jìn)來,陳慕白不滿的瞇了瞇眼睛。 陳方并沒有打算關(guān)門的意思,叫了一聲,“少爺……” 陳慕白的聲音低沉的嚇人,“方叔,我來陳家?guī)啄炅???/br> 陳方猶豫了下,“我到陳家的時候,少爺已經(jīng)在了……” 昏暗中,陳慕白的聲音越發(fā)異常,“我記得差不多有十幾年了……顧九思到陳家?guī)啄炅???/br> 陳方一向記性好,這次想也沒想就回答,“六年?!?/br> 陳慕白低聲低喃了幾句,“六年……六年就敢說累了……” 陳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能順著陳慕白的話說,“九思畢竟是個女孩子?!?/br> 陳慕白忽然笑了,笑容清冷而寂寞,“我何嘗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子,可是方叔,我不能心軟……我怕我一心軟就害了她……她說她想離開陳家,可陳方竹的悲劇我不想再看一次了。” 當(dāng)年陳方竹的事情陳家的人談其色變,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塵封,可是并不代表沒有人記得。 陳方頓了一頓,把憋在心中已久的話說了出來,“少爺,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其實(shí)有些事您可以說出來,您不說她不一定知道。” 他們都不是擅長表達(dá)自己感情的人。每次都相互試探,一個憋著不說,一個悶著不問,時間久了便會開始吵。顧九思看似悶不出聲,卻是最氣人的。陳慕白骨子里最是薄涼,可是這種人也最是情深。 陳慕白若有所思的看了陳方一眼,然后陷入沉默,他自然清楚陳方口中的“她”是誰。 陳方把醫(yī)藥箱遞到他面前,“我剛才看到九思的手出血了,您不去看看嗎?” 良久沒有得到陳慕白的回復(fù),陳方便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陳慕白又坐了會兒才拿起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唐恪的聲音明顯降了幾度,有些心虛的回答,“還沒有……” 唐恪別的本事暫且不說,在這個世界上找個人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陳慕白頓了頓,試探著問,“是不是……不在了?” 唐恪也有些迷惑,“不在了也該有蛛絲馬跡啊,可是這個人一點(diǎn)兒痕跡都沒留,像是被人清洗過一樣干凈……我說,陳三兒,你不是杜撰出一個人名故意逗我玩兒呢吧? 陳慕白顯然沒心情和他開這種玩笑,“我沒你那么無聊!你是不是沒好好查?” 唐恪立刻不服氣,“當(dāng)然不是!” 兩個人互相懷疑對方的同時極力證明自己的無辜。 唐恪忽然想起了什么,“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你會去查,而且這個人非常了解你,知道你會來找我去查,而恰巧那個人對我的路數(shù)也非常了解,所以事先把所有的一切都掃干凈了,所以我什么都查不到。對了,你讓我查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陳慕白想了想,并不打算回答唐恪的問題,“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唐恪也不在意,“再找我們這一路的肯定不行,得換個圈子。我之前也想過幾個人選,最合適的莫過于段王爺了。他是專業(yè)出身,有些資料是我拿不到的,而且和你幾乎沒有交集,阻礙的那個人也想不到你會去找他?!?/br> 陳慕白和段景熙不熟,他也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你再去試試,實(shí)在不行……到時候再說?!?/br> 唐恪應(yīng)下來,“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線索?” 陳慕白忽然想起顧九思曾經(jīng)問過他孟宜年的事情,“你從孟宜年身上查一查?!?/br> 唐恪答應(yīng)盡快去查,很快掛了電話。 陳慕白放下手機(jī),手無意中觸碰到那個藥箱,垂眸想了想剛要起身,手機(jī)屏幕又亮了起來。 剛接起來那邊便是一聲陳慕白最討厭的稱呼。 “小白……” 陳簇還沒來得及說下面的話,陳慕白就掛了電話。 陳簇舉著手機(jī)莫名其妙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重新打過去,很正式的換了個稱呼,頗有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慕白?!?/br> 陳慕白愛搭不理的“嗯“了一聲。 陳簇邊換白大褂邊開口,“我馬上要進(jìn)手術(shù)室了,我給你個電話號碼,你幫我充200話費(fèi)。” 陳慕白心情差到極點(diǎn),捏著手機(jī)難為他,“干嘛!被那個吃貨吃到窮得連話費(fèi)都交不起了嗎?” 陳簇明顯的不悅,“怎么那么多事!” 陳慕白也不含糊,“不說算了,你找別人吧!” 隱約聽到那邊有護(hù)士催陳簇,陳簇應(yīng)了一聲才開始解釋,“昨天那個丫頭在公交車站遇到騙子了,借了200塊錢,那人要了她的電話號碼,說今天充話費(fèi)還給她?!?/br> 陳慕白冷哼著表達(dá)他的嘲諷,“她腦子進(jìn)水了?這都信?!?/br> “我本來打算今天親自給她充上的,可手機(jī)落在家里了,這會兒又有個醫(yī)生臨時找我頂手術(shù),我實(shí)在趕不及了才找你幫忙。” 陳慕白無視陳簇的急迫,慢悠悠的諷刺他,“那就是你腦子進(jìn)水了,你不知道教她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嗎?!?/br> 陳簇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傳過來,“不用。慕白,她和我們不一樣,她那么單純的人,我不想讓那些人那些事污染了,我會好好保護(hù)她,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就這么美好,每天快快樂樂的,你說的那些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她感受到?!?/br> ☆、29 “得得得,不就是話費(fèi)吧,我馬上安排人去辦不就行了,我的牙都酸掉了!”陳慕白一臉受不了的掛了電話。 然后,沉默,發(fā)呆。 我一直以為只有讓你看盡人間險惡歷練到無人可擋才是愛,原來讓你快快樂樂的活在花房里沒人傷害得到也是一種愛。 陳簇從高出落下,看盡世態(tài)炎涼人心險惡之后返璞歸真,所以他才知道三寶有多可愛,知道這一路下來有多艱辛,所以不舍得再讓心愛的人去碰觸到一丁點(diǎn)兒。 顧九思遇到陳慕白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陳慕白早已強(qiáng)大到無以復(fù)加,心思深沉,難以捉摸。他從黑暗里一路走來,站在她面前,滿身風(fēng)雪的氣息,臉上卻平和安然。他知道外面的風(fēng)雪有多大,所以才對顧九思有多狠,因?yàn)橹挥凶岊櫨潘家矎?qiáng)大到可以獨(dú)自面對風(fēng)雪,他才可以安心,他怕一心軟,外面的風(fēng)雪就會吞沒了她。 可他沒想過,這一切都是他的想法,她并不會如數(shù)接受。 就在剛才她一臉悲愴的說要放棄,才讓他……驀然心慌。 他不能想象某一天他依舊肆無忌憚的叫著顧九思的名字,可她再不會出現(xiàn)。 陳慕白提著藥箱去敲顧九思的門,“偶遇”陳靜康的時候把電話號碼給他,讓他去充話費(fèi)。 來開門的顧九思格外頹廢,似乎什么都無所謂,目光都有些渙散,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開了門也不管來人,轉(zhuǎn)身坐到了床前的羊毛地毯上看著窗外發(fā)呆,白色的長毛地毯上滴著幾滴雪,看上去觸目驚心。 陳慕白看了她半晌也索性坐了下來,一言不發(fā)的開始給她包扎手。 顧九思傷的是右手,陳慕白處理的時候她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任由他動作。 期間顧九思狀似無意的看了他一眼,他離她很近,他的側(cè)臉清俊消瘦,面目平和安靜,低著頭垂著眼簾一心一意的包扎傷口,她可以看到光線從他輕顫的睫毛間穿過,可以嗅到他身上薄荷的清涼。 她從來不知道陳慕白還會做這種事。他包扎的手法很嫻熟,力道也剛剛好,一點(diǎn)兒都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 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看上去溫和友善的男人根本不是陳慕白。 陳慕白忽然抬起頭問,“不疼嗎?” 顧九思審視了他半天,冷冷開口,“不疼?!?/br> 陳慕白用了用力,“真的不疼?” 若是以往陳慕白只當(dāng)她是硬撐著,可現(xiàn)在看她的反應(yīng),好像真的是不疼。他一早就懷疑顧九思的右手有問題,這下逮到機(jī)會更是不肯放手了。 顧九思斜睨他一眼,任由折騰,“你摸夠了沒有?” 陳慕白裝模作樣的打上一個結(jié),“嗯……我就是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傷口?!?/br> 顧九思抽回自己的手,“沒了?!?/br> 包扎完傷口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你讓我找的那個人……”陳慕白忽然開口卻是留了半句去看她的反應(yīng)。 “不在了是嗎?”顧九思苦笑了一下,陳銘墨既然已經(jīng)開始試探她,必定是開始動手了,她如今也不再報什么希望了。 她不是愛哭的人,她從來都知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剛才在書房里不過是她瀕臨崩潰的失態(tài)罷了。 雖然這么說,可她的眼圈還是紅了。 “還沒查到。”陳慕白很快補(bǔ)充了一句,“你讓我找的那個人還沒找到。你就不想再見他一面了嗎?” 顧九思轉(zhuǎn)頭去看窗外漆黑的夜幕,輕緩平靜的開口,“我很多年沒見過他了。從我當(dāng)初選擇進(jìn)陳家,就沒再打算再見到他。不對,不是我選擇,是我根本沒有選擇。” 陳慕白試探著問了一句,“他是你什么人?” 顧九思闔了闔眼,“我父親?!?/br> 說完這句之后顧九思便不再開口,無論陳慕白再說什么,她都沒有反應(yīng),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外界打擾。 陳慕白看著她開始皺眉,一個人最怕失了精神,那才是致命的。 陳慕白瞥見地毯上躺著的一副撲克牌便拿過去,“我們賭一局,如果我贏了……” 顧九思抬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你怎么可能贏。” 叱咤風(fēng)云的陳慕白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踐踏,還是被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不屑一顧的踐踏來踐踏去踐踏來踐踏去。 他顫抖著雙手開始洗牌,深吸了口氣,“我們來玩最簡單的,每人從里面抽張牌比大小,抽十次,只要我贏一局,就算我贏?!?/br> 顧九思看他一眼,“這么不要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br> 陳慕白再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再次顫抖著雙手把牌平鋪開來,“誰先來?” 顧九思很久沒和別人賭過牌了,雖說陳慕白的規(guī)定不平等,還是勾起了她的興趣。 陳慕白一張一張的抽,然后一次一次的輸。 顧九思看似是故意的,每次都只比他大一個數(shù),幾局之后陳慕白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他適時打住,“停!我們換個玩兒法,我從里面抽幾張牌,你來猜,只要猜錯一張就算我贏!” 說完也不給顧九思拒絕的機(jī)會就抽了五張牌出來,抬了抬下巴示意顧九思說答案。 顧九思一臉憐憫的看著他,一張一張的說出他手里的牌,看著陳慕白的臉色一下一下的變著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