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夫兩個，簡直當(dāng)他不存在，張啟賢心里堅(jiān)決否認(rèn)，其實(shí)他是有些羨慕的，詩人嘛，最喜歡的便是風(fēng)流佳話，表弟和弟夫的感情，真是令人感動，也是他所求之不得的。

    黎耀楠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嗤笑一聲，別看三表哥年紀(jì)不大，家中已有一妻一妾兩個通房，都這樣了還求感情，鬼扯吧！

    回府之后，熱水飯菜早已備好，林母知道哥婿考科舉，這些日子搬來了黎府，生怕自家小九照應(yīng)不過來。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黎耀楠渾身清爽，吃過飯，又活動了一圈，這才回房睡覺。

    次日一早，黎耀楠跟夫郎交代了一聲，出門去了有間茶樓。

    張啟賢考完科舉，整個人放松下來，早就約好豬朋狗友品詩宴會，一大早就出了門，黎耀楠深知他的性子也沒說啥，只讓他早點(diǎn)回來，別玩的太晚，京城不比揚(yáng)州，晚上禁宵嚴(yán)得很。

    到了有間茶樓，哪怕現(xiàn)在時辰尚早，茶樓里依然人聲鼎沸，如今這里儼然成為學(xué)子們品詩言論的地方，科舉完后，更是有許多文人聚集，墻壁上的文章，已經(jīng)快要粘貼不下。

    “黎兄，這里?！甭分景舱驹跇巧细麚]手，身旁還有幾位同科舉子。

    “路兄?！崩枰笆肿饕尽?/br>
    路志安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幾位同窗，早聽聞清揚(yáng)居士大名，今日定要隨我前來，還忘黎兄勿怪。”

    “無礙，路兄喚我東臨便好！”黎耀楠跟那幾位舉人互相見禮，作為一個敏感的人，他很容易看出，這幾位舉人，其中三位是抱著好奇的心思前來，另有兩位目光閃爍，其目的不得而知。

    大家聊了一陣，黎耀楠這才知道，路志安原來也是金陵名家，祖上曾經(jīng)還出過宰相，只可惜是在前朝，并且還是出了名的jian相，路氏一族潛伏了近兩百年，多虧當(dāng)今圣上賢明，他們才能找到機(jī)會，重新開始科舉一途。

    黎耀楠心里汗顏了一把，前朝宰相，落魄至今，該說什么好呢。

    ☆、第065章

    “好,好,好?！睒窍碌娜诵鷩W起來。

    一篇精彩絕倫的文章帖上墻壁，圍觀的人紛紛稱贊,大聲喝彩。

    “云和華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本次科舉,頭名非他莫屬。”有人慷概激昂,聲音充滿驚嘆。

    “楊兄錯了,本次科舉，除了云和華之外，山東柳家嫡次子,柳立陽，京中禮部尚書之女婿,黎耀祖,還有文淵閣大學(xué)士之嫡孫，葛洪明，以及湖州名士常和輝呼聲最大。”

    “我記得仿佛還有清揚(yáng)居士?！币晃粫鲅蕴嵝?。

    “嗤！他?！庇腥肃托Τ雎?，不屑道：“不過是景陽侯府的哥婿，上古演義確實(shí)一本好書，但他這個人......”

    眾人不再言語，一般只有攀權(quán)富貴的人，才會娶雙兒做正妻，哪怕清揚(yáng)居士才名遠(yuǎn)揚(yáng)，真正有傲骨的文人，對他卻看不上眼，認(rèn)為清揚(yáng)居士污了文人的風(fēng)范。

    另有一位書生附和道：“再說了，除了上古演義，大家可曾見到清揚(yáng)居士還有什么文章，誰知是不是沽名釣譽(yù)?！?/br>
    黎耀楠面不改色，此種情況他早有預(yù)料，清揚(yáng)居士之名，為他帶來的有利也有弊，倘若他無所作為，那他就是景陽侯府的哥婿，但若他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金榜題名，旁人眼中看見的，就會是他這個人。

    這也是為何來京半年，他卻從不出門走動原因，一是由于他要備考，二則是像他這樣竄起的太快，根基不穩(wěn)，總會引起旁人的各種言論，他沒必要在此時，因?yàn)檫@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跟人爭辯，反正時間一久自有定論。

    他和景陽侯府，遲早有一天會劃開界限！

    路志安滿懷歉意，沖他點(diǎn)頭一笑，因怕黎耀楠尷尬，急忙岔開話題，笑道：“云和華確實(shí)有才，鄉(xiāng)試的時候便是頭名，我覺得他的勝算很大?！?/br>
    “未必，云和華為人高傲，向來目中無人，今日會在此張貼文章，恐怕是心里慌了?！狈幤财沧?，接著又淡淡地說道：“云和華雖在江南大有名氣，但這里畢竟是京師重地，狀元又屬葛洪明呼聲最高，他急了。

    黎耀楠但笑不語，云和華是江南鼎鼎大名的才子，鄉(xiāng)試頭名解元，為人頗為傲慢，他雖然喜歡傲慢的人，但卻不喜歡蠢人，打從鄉(xiāng)試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跟云和華不是一路人。

    桌上的氣氛經(jīng)過他們的一席話，變得輕松下來，然而黎耀楠想消停，有人卻偏偏不讓。

    范鵬翼笑看著他，大聲說道：“咦，清揚(yáng)居士的名字，仿佛和黎耀祖的很像，聽說你們均是江南出身，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還請耀楠兄解答?！?/br>
    耀楠兄？黎耀楠？這可不正是清揚(yáng)居士的大名嗎？難道他今日也來了這里？

    樓下的人紛紛抬頭，也有人顯得比較尷尬，畢竟他們才剛說了人家壞話。

    黎耀楠面不改色，笑意不達(dá)眼底，細(xì)細(xì)打量了路志安一眼，發(fā)現(xiàn)他同樣驚詫莫名，心里這才略為緩和，淡淡道：“我與黎耀祖是同族?！?/br>
    范鵬翼并不打算放過他，繼續(xù)道：“早聽聞清揚(yáng)居士大名，只是從未見過墨寶，今日難得相聚，還望耀楠兄不吝賜教?！?/br>
    “范兄多禮，你我原本不熟，喚我黎兄便好?！?/br>
    范鵬翼臉色一黑，沒想到黎耀楠竟如此不給面子，路志安也生氣起來，重重道：“范兄，今日原是我同黎兄相聚，早說過只談風(fēng)月，你如此咄咄相逼究竟何意？”

    范鵬翼冷笑一聲：“原是想見識黎兄文采，既然不行就算了，路兄又何苦拿話激我?！?/br>
    “你......”路志安不再吭聲了，眼中的歉意更加明顯。

    樓下有人吆喝起來：“清揚(yáng)居士莫不是不敢吧?！?/br>
    黎耀楠目光一冷，心中微微嘆息，無論如何，他和路志安的友誼算是到頭了，不管路志安是不是無辜，哪怕他并不知情，但今日相約敘舊，他卻將旁人帶來，只這一點(diǎn)他就錯了。

    自己可以理解路志安的難處，只是并不茍同，路氏一族為了出仕，潛伏的日子太久，也太小心謹(jǐn)慎，想要八面玲瓏，處處誰都不得罪，其實(shí)反倒落了下乘！

    黎耀楠心里有些惋惜，路志安的才學(xué)很好，有報復(fù)，有理想，就不知家族的擔(dān)子壓在身上，會讓他變成什么樣？

    黎耀楠緩緩下樓，唇邊噙著一抹淺笑，腳下衣袍隨著他的步伐擺動，渾身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尊貴優(yōu)雅，卻又不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反而處處都透著一種親近，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這是他上輩子鍛煉出來的技能，眼神明明沒有一絲溫度，但那抹溫柔的錯覺，專注的目光，總會讓人覺得他在看著自己，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被尊重，被看重的感覺，這是花花公子對付女人的專用絕招，其實(shí)在這里也很好用。

    “在下不才，見過眾位......學(xué)士?！崩枰肓税胩?，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眾人見他如此有禮，態(tài)度又如此和善，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人好奇的問道：“清揚(yáng)居士，難道是打算留下墨寶?！?/br>
    黎耀楠溫和地一笑，目光掃過眾人，親切地說道：“有何不可?！奔热灰呀?jīng)被推出來了，那就干脆高調(diào)行事，原本他還想等會試過后，再在人前嶄露頭角，如今提前一些也好。

    不多時，茶樓伙計(jì)送來筆墨。

    黎耀楠沉思了一會兒，運(yùn)用現(xiàn)代書法家，結(jié)合眾多名家所發(fā)明的行書，提筆寫下：

    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dá)即文章。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這是取自紅樓夢和魏征的至理名言，從古至今一直流傳，還怕糊弄不住這些人。

    “好，好詞，好句。”一看見他寫的這兩句話，立馬有人稱贊起來。

    “好字?！备腥舜舐曮@呼。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黎耀楠寫的字體，似乎不同于時下的任何一種。

    “這是......”哪怕再怎么淡定的人，看見這種新字體，心里都大吃一驚，震動的無以復(fù)加。

    瞬間，黎耀楠的風(fēng)頭，蓋過了剛才的云和華。

    黎耀楠謙虛地垂下頭，語調(diào)極其溫和：“在下不才，書法尚未大成，只練到如今的模樣，今日但見眾位興致高昂，便忍不住拿出來獻(xiàn)丑了?！?/br>
    有人臉紅了一下，他們哪里是興致高昂，明明是找碴好不好，不過黎耀楠言語親切，透著幾分玩笑，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這讓他們覺得很愉悅，紛紛稱贊他大度，果然有名家風(fēng)范。

    當(dāng)然，其中也有人不高興，黎耀楠突然發(fā)現(xiàn)，今日有間茶樓，鬼頭鬼腦的人還真不少。除此之外，范鵬翼臉色很難看，還有樓下隔間里的云和華，被人奪了風(fēng)頭，云和華又怎會高興的起來，然而作為一個高傲的人，他同樣不能上前爭辯，只能忍著一肚子悶氣，憋得臉都紅了。

    今日之后，再沒有人說清揚(yáng)居士沽名釣譽(yù)，黎耀楠很敏感地察覺到，有人故意針對自己，范鵬翼發(fā)難太過巧合，根本毫無道理，他既然能跟路志安相交，必定不是蠢人，他有理由相信，范鵬翼背后有人指使。

    黎耀楠雖然早就料到，清揚(yáng)居士崛起太快，必定會讓人有所猜疑，或許還會有所言論，只是今日聽到的傳言未免太多，似乎除了一本書之外，清揚(yáng)居士再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直覺告訴黎耀楠，有人故意在貶低自己。雖然動作很隱晦，但是上下竄連起來，想要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并不困難。畢竟，如今科舉成績尚未出來，此時發(fā)難太過可疑，只要是個聰明人一般都不會這樣。

    黎耀楠想不明白，他在京中仿佛從未得罪過誰，這些惡意究竟從何而來。

    昨日他和路志安相約，貢院門口不少人都聽見，他覺得今日的一切，似乎是專門為了他而安排，暗中的人，恐怕是見他不常出門，所以才逮住今日這個機(jī)會，倘若他沒有幾分真本事，哪怕表現(xiàn)得中規(guī)中矩，只要不夠出彩，不能壓下云和華的風(fēng)頭，今日說不定他就會名譽(yù)掃地。

    人們總是喜歡互相比較，清揚(yáng)居士在眾人眼中，原就沒有好印象，盡管他后來用氣勢把場子給找回來，但如果表現(xiàn)的不夠好，暗中的人定然會借機(jī)生事，那么他肯定也是沽名釣譽(yù)，攀權(quán)富貴的名聲將被坐實(shí)。

    難道景陽侯府？

    黎耀楠搖了搖頭，他和景陽侯府，稱不上有什么大恩怨，只不過是從前被拒門外，但這事丟臉的也是他，這樣一種情況，景陽侯府應(yīng)當(dāng)不會花費(fèi)力氣，對付一個小人物？

    黎耀祖？

    黎耀祖雖有幾分能耐，但能請得動云和華？范鵬翼？黎耀楠覺得不可能。

    仔細(xì)思索了片刻，只能暫時將目標(biāo)定在景陽侯府頭上，畢竟今年過年，他和夫郎沒有上門拜訪，若是景陽侯府因此而生氣，想要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也未必不可能。

    今日他算是盡興而去敗興而歸，黎耀楠一回到家中，直奔小旭兒臥房，打算在孩子面前找安慰，小旭兒如今已八個月大，不僅會翻身了，還會爬，頑皮的不得了。

    林以軒正在逗著孩子玩，放了一個顏色絢麗的繡球在前面，讓小旭兒自己撿。

    小旭兒爬呀爬呀，使勁可大了，虎頭虎腦的樣子，逗得一屋子人都笑開了。

    看見黎耀楠回來，林以軒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笑著問道：“怎么了？你今日不是和友人相約嗎？”

    黎耀楠擺了擺手：“別提了。”彎腰將兒子抱了起來，狠狠親了一口，可憐的小旭兒，眼看就要摸到漂亮繡球，呼啦一下，不見了，入眼是他父親那張臭臭的臉。

    小旭兒不滿意了，張牙舞爪，一把拽住自己父親的頭發(fā)。

    黎耀楠哎喲一聲，心里郁悶了，這孩子，簡直不像話。

    林以軒撲哧一笑：“快將孩子給我吧?！?/br>
    黎耀楠終于逃出魔爪，兩人逗了一會兒孩子，直到小旭兒睡下，林以軒這才問他發(fā)生了何事，黎耀楠倒也不隱瞞，他知道自家夫郎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內(nèi)宅之人，況且，夫郎對京城比較熟悉，兩個人分析，總比他一個人琢磨強(qiáng)，他很不喜歡那種敵暗我明的感覺，這會讓他沒有防備。

    ☆、第066章

    林以軒聽完之后,心里立馬就怒了,范鵬翼是誰，自家夫君不知道,但他知道啊，范鵬翼，慶元八年二甲進(jìn)士,出身閔陽范家,其祖父范承志更是明微書院的院長,也是孟嘉平的老師,孟嘉平出身西北孟家,正是六皇子的母家。

    范鵬翼金榜題名以后,便入翰林院任職，當(dāng)時只是正八品筆貼,三年后卻以極快的速度，一躍兩級升至正七品編修，六年后任國子監(jiān)司業(yè)，九年后升成為國子監(jiān)祭酒，專跟他祖父打擂臺，十年后明微書院結(jié)黨營私一事爆發(fā)，范承志下獄，范鵬翼也受到牽連，再后來范家雖因威望太高，求情的人太多，皇上網(wǎng)開一面，免除死罪，只將他們貶為庶民。

    只是隨后，皇上又下來一道圣旨，范家人百年不許科舉，很顯然，旁人的求情更加激怒了皇上，否則也不會將人一竿子打死，百年之內(nèi)范家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然而，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人家找了夫君麻煩，林以軒心里就像是有股邪火在燃燒，范家一家子老狐貍，長輩雖然不站隊(duì)，小輩個個投機(jī)取巧，范鵬翼因?yàn)槊霞纹降木壒?，?jiān)定成為六皇子一黨，想也知道，今日的事，肯定和六皇子脫不了關(guān)系。

    林以軒怒火沸騰，明明再無什么牽扯，六皇子卻專門爭對夫君，林以軒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六皇子是為了他，心里很快將這件事情陰謀化，迅速思索對策，不報復(fù)回去，他又豈能甘心。

    當(dāng)然，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告訴夫君，莫名其妙得罪六皇子，總得有個理由，影響他和夫君的感情就不好了。

    林以軒掩藏住眼底的冷光，笑著道：“范鵬翼出身閔陽范家，祖父是明微書院院長，你不必將他放在心上，明微書院已經(jīng)引起皇上的忌憚，總有一天會被拔除，目前朝中關(guān)系復(fù)雜，清揚(yáng)居士大名鼎鼎，得罪了什么人尚未可知，只要你自己立得穩(wěn)，又何必怕了旁人算計(jì)。”他敢肯定，六皇子絕對不敢有大動作，畢竟太子，二皇子，四皇子，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

    林以軒心中鄙視，更為自己以前的無知懊悔，此時回過頭來看看，他上輩子，簡直就是瞎了眼睛。

    黎耀楠有了一瞬間的了然，難怪路志安敷衍其詞，不愿得罪范鵬翼，原來人家背景強(qiáng)硬。

    卻說皇上那邊，看見黎耀楠的答卷，真真被驚艷到了，法治，沒想到有人跟他一樣崇尚法治，再看其他內(nèi)容，每一條的對策均可實(shí)施，皇上越看越入迷，心里開始盤算，上面的政策如果施展開來，需要花費(fèi)多少時間。

    次日皇上便迫不及待，找來幾位大臣商議，只將答卷攤開給他們看。

    朝中大臣吃了一驚，很快爭辯起來，除了幾位大人保持中立以外，其余大臣無一不是提出反對意見。

    黎耀楠的名字再次火了一把，當(dāng)然，這一次的火，只限于看過答卷的官員。

    皇上被一瓢冷水潑下來，惋惜有，更多卻只是面無表情，聽見大臣對科舉名次的安排，心里忍不住冷笑，大筆一揮，除了常和輝之外，京中呼聲最高的舉子，沒一個能入前十。

    瞧瞧，柳立陽、葛宏輝是太子的人，黎耀祖是禮部尚書的人，云和華則是他那位好皇叔的人，一個一個打得好算盤，不過，太子的面子還是要給，柳立陽背后站著山東柳家，常和輝背景則不顯，于是兩相比較取其輕，常和輝撿了便宜。

    至于黎耀楠，盡管他也是景陽侯府的人，鑒于這一次的答卷皇上滿意，并且成績排又在第三十八名，皇上反倒被激起了氣性，刷刷兩筆，變換了他的位置。

    三天后貢院放榜，張貼榜文處黑壓壓擠滿了人。

    “第一名是常和輝。”有人大聲叫道，沒人覺得意外，只是輪到第二名的時候，有人就驚詫了。

    “第二名是齊云山，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