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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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岳反手一擦自己臉頰,看著楚梟的面容,道:“但愿意為你死而后已是真的?!?/br> 楚梟雙眼微微發(fā)麻,呼吸都止住了。 “因為我喜歡你?!?/br> 青年在無措后反而微笑起來,露出輕松平靜的神色,如同上刑場的死囚一樣,揮霍到最后,已無所懼意。 “我喜歡三哥。” “能讓我滿足的……就只有三哥?!?/br> 青年笨拙吻上來的時候,眼淚都沾到了楚梟的臉上了,唇被吻住的時候,他的心突突一跳,隨即思緒全部凍結(jié),下意識的緊閉上眼,呼吸彼此相互交錯,對方像大型食rou的動物,重重的亂啃著,一點章法也沒有,楚梟口舌麻木,忽然的就睜開眼。 閉著眼也太弱勢了一點,他忍著意亂情迷,強撐瞪起眼。 好一陣子后,青年才抬起潮紅的臉,不動也不敢動的看著楚梟,一時的沖動已經(jīng)過去,誰知道等待的結(jié)果是什么,楚岳猶如直面審判的刑徒,手攥得死緊,知道自己犯了錯,而且是大錯,大概下一瞬就要被殺被剮,青年緊緊抿著唇,嗓子猶如被火燒過:“三哥……是怎么想的呢?” 楚梟屏息不作聲,他終于看見了楚岳眼里毫不遮蓋的溫柔愛意溢滿過來,而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他其實已經(jīng)思考這個問題非常久了,十足的哲人的風范,日日思前想后,就揪著這一個問題想,越踩越深,最后不可自拔。 割舍青年,就是拿刀分他的rou。 “朕——” 朕同意,愿意,可以,容許,答應(yīng),許可,允許……雖然是同樣一種意思,但無論挑哪個詞,楚梟都沒法說出口。 他躊躇了一下,脖子微仰,在青年側(cè)頰上碰了一下。 熱氣迅速串上皇帝薄薄的臉頰,只能這個樣子了,還想怎么樣?這個程度已經(jīng)是他能做出來的最大反映了。 楚岳睜著眼,尚且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楚梟又覺自己剛剛的動作輕柔得近似女氣,太沒氣概,撕破臉的揪住青年的領(lǐng)口,扯低那張臉,在剛剛碰過的地方重新啃了過去。 楚岳呼吸有些紊亂,勉強的定住心神:“這就是——就是同意的意思嗎?” 楚梟皺緊著眉,把頭撇開,不陰不陽的嗯了聲。 混賬東西……楚梟此刻心里也是翻天巨浪,驚雷陣陣,心焦不已。但他道行深,還是能勉強克制住澎湃的情緒,腦子塞草的混賬,如果這不算同意那什么才算同意? “你要是對朕不好,朕就宰了你?!被实勐曇舸謫?,威嚴不失:“你懂了嗎?” 他也會患得患失,所以楚岳必須將他視作唯一值得珍愛等待的對象,只能是他,只能是他楚梟,不需要其他人,更不需要所謂的替身,他也想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光是‘在一起’這個旖念就能將他誘得變節(jié)倒戈。 楚岳握住皇帝的手,閉上發(fā)熱的雙目,滿心的激動堵塞住了喉舌,猛然間,楚梟被緊緊摟住,差點背過氣來。 楚岳吻著他的頸側(cè),動作輕淺,像是傾注了過多的憐惜。 皇帝面紅耳赤,咬牙不語。 他總不能讓楚岳一直這樣下去,太被動了。 可是他手生,對于像楚岳這樣身型高度的青年,他找不到可以主動地突破口。 于是正打算回抱過去,一個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任皇帝再老道也不禁被嚇得臉刷的就白了。 “父皇,你們在干嘛?” 回魂,第三十二炮(完整啦) “父皇,你們在干嘛?” 本該一派天真爛漫的臉上此刻繃得緊皺皺的,太子站在不遠處,門外跪著一幫攔不住人自知大罪的太監(jiān),陰影倒影在書房可見人影的地板上,太子的身子一半陷在陰影中,似乎把這個小小的身子又拉長了不少。 “朕跟你六叔——在……在……” 詞窮了,這一輩子第一次詞窮竟然是在自己兒子面前,楚梟臉面盡失,臉上的顏色刷刷變化,猶如變天,倒是楚岳臉色如常,鎮(zhèn)定萬分彎下腰,對太子彎眉一笑,寵愛萬分的:“太子這么聰明,要不要猜一下?” 太子偏下頭,長命鎖因為這個動作而發(fā)出清脆叮咚聲。 “猜什么?” 楚岳繼續(xù)哄騙,試圖挖渠將小孩的注意力分流到其他地方去:“就是猜剛剛你父皇和臣在做什么啊?!?/br> 楚梟跟著深深吸進一口氣,又緩緩舒出,這還來不及平復下心跳,就見獨子眼仰高了頭,黑瞳閃亮得刺眼:“你想對父皇意圖不軌嗎?” 青年自己嗆住,握拳在嘴邊干咳了數(shù)聲,耳根紅盡,顯出些許少年人一般的甜蜜靦腆,似乎也抵抗不太住太子直率得燙人的視線,曲指摳了下鬢角:“太子殿下,這個詞亂用不好的?!?/br> 楚梟也蹲下,手貼在太子的臉頰上,太子皺起眉頭嘗試掙扎但依舊無果。 “罌兒?!背n正色道:“一家人是不能找個詞的,懂不懂。” 楚罌眉間喂蹙,纖長的睫毛在思考間顫了一下,秀美眉目,烏瞳大眼,皮膚白皙透紅,似是皇帝幼時一般,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優(yōu)秀傳承。 楚梟唯有硬著頭皮上:“家人之間相親相愛是再正常的不過的。” 太子半信半疑,“是么?” 皇帝下意識的看向楚岳,正巧視線撞合在一起,兩人一怔立即狼狽撇開,青年清清嗓子,道:“皇兄一言九鼎,自然對太子說的是實話?!?/br> 太子畢竟是個小孩,被兩人一來一往的忽悠灌了一陣迷魂湯之后,也就漸漸不再追問剛剛的事,只是對楚岳越發(fā)防備,每次都像個即將點燃的小炮竹,力圖在皇帝與楚岳間轟炸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孩童大多精力無窮,恒心缺缺,如今他獨子這般特立獨行,毅力足足,兩邊都抓,兩邊都不肯撒手,小小年紀就已成鐵手,楚梟也只能感嘆虎父無犬子,他都不知自己是改喜還是改愁。 好不容易表明了心跡,楚梟初以為萬事大吉,這漫長的斗爭就可畫下圓滿的句號。 誰知,他……上當了。 原來所謂的相親相愛,是一場如此艱難的持久拉鋸戰(zhàn),楚梟估計中了開頭,但卻沒有預料準過程,以至于倉促迎戰(zhàn),時時丟盔棄甲,不知所措。 要相愛,就要忍得癢中癢,吃的苦中苦,宮中人多嘴多,兩人又不是厚顏到可以當眾眉目傳情的地步,楚梟自知自己脾性不好,常常任意妄為,但他身為皇帝,那就是萬民的表率,是天下蒼生的楷模,不僅要步步小心,還得為世作則,他不能容忍自己落下什么把柄。 幸而楚岳也是個能克制,明是非的人,于是兩人面對這樣的嚴酷的環(huán)境,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打地道戰(zhàn),可以獨處的時間少得比指甲縫里頭的空隙還少,要屏退太監(jiān)宮女不是不可以,但楚梟要追求一種,自然,偶然,舒適的視覺效果,否則,每次岳王一來皇帝就關(guān)門趕人,這樣傳出去,文武大臣們會心慌的。 好像他們真的是在密斟什么驚天大陰謀似的。 偶爾拖拖手,偶爾親一親,偶爾抱一抱,偶爾…… 咳,總之世事艱難,一言難盡。 這幾日楚岳連著幾日沒有進宮,那是因為南征大軍出發(fā)在即,分派給楚岳的五萬軍隊駐扎在京城西郊外,楚岳得隨營駐扎,楚梟在批改完奏折后,默默數(shù)了一下日子,撐著腦袋看看毫無生氣的御書房,立刻胸壑間刮起了穿堂風,迅速下定主意,抱著兒子又帶上一大幫御林軍,浩浩蕩蕩的往西去了。 在門口迎接他的是將軍阮勁,本來以阮勁的資質(zhì),來這里是委屈了點,但畢竟是楚岳第一次單獨領(lǐng)兵,楚梟安穩(wěn)起見,還是派了自己的心腹過來以求心安。 楚梟坐在將軍帳篷里,端著一杯熱茶吹氣,待茶水稍涼后送到太子嘴邊:“慢點喝,別嗆了。” 太子難得出來,咕嚕幾口喝完茶就扭著身子要出去玩,楚梟默許了,待太子跑出帳篷,才動動手指,侍衛(wèi)立刻悄聲跟上。 “皇上,待會正要舉行弓弩和行列占陣的比賽,您可要去看看?” “可是岳王所訓?” 阮勁答道:“正是?!?/br> 楚梟狀似猶豫了一下,手指在茶蓋上慢悠悠敲了好幾下,十分勉為其難:“好吧,既然來都來了,那朕姑且就先看一看。” 阮勁領(lǐng)路,帶一行人去到cao練場上方的高臺,從這里低頭俯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馬,楚梟不需費勁就找到了青年,楚岳一身玄黑盔甲的站在列隊前頭,腰佩寶劍,烈日照射在盔甲上,從遠看去,就似沐浴在光環(huán)下的神將一般。 威風凜凜這個詞若是到青年身上,就肯定顯得浮夸,太過聲勢奪人了。真正的氣魄就應(yīng)該像楚岳這樣,光華內(nèi)斂,肅穆莊嚴,光是站在這兒,就能能安定人心,威懾敵人。 自己以前,怎么能忍心將這個人棄之不用呢? 從遺憾到悔恨,其實只要一眨眼的時間。 弓弩比賽上,各個營的將士們發(fā)揮的都還不錯,楚梟覺得時機到了,便不清不淡的來了句:“還過得去,這些都是岳王手下的?” 阮將軍點頭:“沒錯,都是岳王手下的,他們訓練很用心?!?/br> “岳王呢?”他居高臨下的往下看。 阮勁用手一指:“就在那兒,皇上瞧見沒?站在前頭的那位?!?/br> 皇帝倨傲的:“哪兒呢?” 阮將軍以為皇帝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太久了,視線不如從前敏銳:“喏,那里呢皇上?!?/br> 皇帝恍然大悟,哼哼兩聲:“哦,看到了,行,那把岳王給朕叫上來?!?/br> 回魂,第三十三炮(搞定了~?。。?/br> 阮將軍以為皇帝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太久了,視線不如從前敏銳:“喏,那里呢皇上?!?/br> 皇帝恍然大悟:“哦,看到了,行,那把岳王給朕叫上來。” 阮將軍立刻吩咐小兵下去通報,站在列隊前的青年身形晃動了一下,看樣子是在詫異,然后仰高了頭,視線就飛落到楚梟所站在的高地上。 楚梟口舌發(fā)干,還是端著架子,帶著皇家人特有的矜持高傲,朝那兒點了點頭。 自然事情到了這步上了,楚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阮勁使喚走,然后和楚岳兩人大大方方,一前一后的走進帳篷里。 并不是他多心多疑,膽小怕事,只是他不得不為楚岳多做一點打算,他與楚岳什么情分,外人是不會明白的,他待楚岳好,外頭人的人只會當岳王大概是暗地里最了什么事,不然怎會忽然間得皇恩得寵幸? 朝廷里多的是墻頭草勢利眼,自然而然的會巴結(jié)過去,就像一個漩渦一樣,就算楚岳不想?yún)⑴c其中,也無法避免的被托拉下水。 他想讓青年盡量活得自在些。 不然以他的脾氣,怎會可能會容忍現(xiàn)在的偷偷摸摸,他喜歡誰,寵誰,就得讓全天下知道,風風光光的讓人艷羨膜拜。 進了帳篷,帳內(nèi)無人,兩人就你看我我看你的對視了好一會,還是楚岳先不好意思起來,明明是身著盔甲,一身肅殺,靦腆起來竟還像個少年似的神態(tài)。 青年先坐在了椅子里微笑的朝他伸出手,眉梢里都沾帶了一層甜蜜,與全身的肅黑剛硬格格不入,楚梟心跳紛亂,明明只是幾天不見,就覺得對方哪里都是新奇的,從眉眼,鼻尖,嘴唇,無一是熟悉的,每一個笑容和表情都像一部失傳已久,卻經(jīng)由他發(fā)現(xiàn)的上古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