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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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蘭陪著衛(wèi)王、林幼輝、阿玖往花房走,幾十名內(nèi)侍、宮女簇擁著,聲勢浩大。這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著,曹徽音躲在路旁的亭閣中向外偷望,咬緊了雙唇。這丫頭竟然臉皮這么厚,不管自己怎么說她都要留在花廳,不肯和自己一起回避。這會兒她更和衛(wèi)王殿下在一處了,這樣,可讓人如何下手? 怎么才能把他倆分開呢?曹徽音迅速轉著念頭。 時機難得,若今日不能成事,往后怕是沒有機會了。況且,九皇子身體漸好,若無變故,這門婚事也沒法再往后推……成敗就在今天。 一株開著藍綠色碩大花朵的玫瑰樹旁,阿玖一邊賞花,一邊小聲問著衛(wèi)王,“你怎么來了?”突如其來,讓人想不到。來了之后吧,你的所作所為,又透著怪異。 “來賞花的呀?!毙l(wèi)王彎下腰嗅了嗅那朵藍綠色的玫瑰,陶醉的閉上眼睛。 阿玖輕輕笑了笑,小聲而清晰的問道:“十哥,陛下要打仗?” 衛(wèi)王抬頭看看,見內(nèi)侍宮女遠遠的侍立,林幼蘭和林幼輝在不遠處閑閑站著賞花,忙小聲告訴阿玖,“嗯,要打北元。小師妹,這還是秘密,你莫告訴別人,你祖父和父母也莫告訴,好不好?”阿玖忍不住想笑,“你是先告訴我答案,才要求我不告訴長輩的,我可沒答應你。十哥,你把順序弄錯了,應該先要求我不告訴長輩,等我答應了,再告訴我答案?!?/br> 衛(wèi)王一臉無辜,“十哥是信任你啊。” 我又不是笨蛋,信任你才會這樣的,小師妹你明白么。 阿玖笑嘻嘻的看著他,“往后你便會知道了,我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你信任?!?/br> 衛(wèi)王毫不猶豫的點頭,“值得,一定值得。小師妹,便是你忍不住,告訴你祖父、父母了,我還是一樣信任你?!?/br> 這只能說,我人品實在太好了!阿玖沾沾自喜的想道。 “哎,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算出來?!卑⒕恋靡獾男÷暣祰u,“我爹才回來第二天,就被召進宮問江南的糧食庫存和運往北方的時日,這不是擺明了北方要大量糧草么?十哥,我不僅能算出來陛下要對外用兵,還能算出來這領兵的將領是誰。” 衛(wèi)王虛心請教,“小師妹,是誰???” 阿玖微微一笑,“靖海侯啊。十哥,若不是靖海侯要領兵出戰(zhàn),靖海侯夫人和曹徽音神色間怎會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br> 那對母女,都不是心計深沉之人。靖海侯夫人大概是家世太好,丈夫太能干,又和皇后家是姻親,所以一向被人吹捧慣了,不知掩飾心事。曹徽音,靖海侯獨女,父母寵愛已極,太嬌慣的女孩兒,往往城府不夠深裴家阿玖另作別論,她和這世上所有的人卻是不一樣,不可用常理忖度。 衛(wèi)王小聲道:“小師妹,你太聰明啦,猜的簡直一點不錯?!彼怯行@異的,卻也沒怎么太放在心上,小師妹么,一向是聰慧過人的。 阿玖歪頭看著他,“十哥,你難道沒有想到,像我這么聰明的姑娘,你往后要提防著點兒?” 太聰明的女人是會讓男人害怕的,據(jù)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衛(wèi)王臉色微紅,“嗯,要的。小師妹,十哥往后不敢跟你撒謊了,會被你看穿的?!?/br> 小師妹你這么聰明,我想你就直接說想你算了,不說是來會寧侯府賞花的。 正說著話,宮里來了名內(nèi)侍,“陛下緊急召見衛(wèi)王殿下?!毙l(wèi)王很是無奈,小聲跟阿玖嘀咕,“我是個閑散親王好不好,整天拉著我做苦工,給他念奏折,給他批奏折,一個字都不許錯。小師妹,我是不是很苦?”阿玖瞪了他一眼,“我爹若是年紀大了,精神不濟,不用他說,我早跑過去幫忙了!”衛(wèi)王更是無奈,“你家,和我家,完全不一樣。”小師妹你去給老師幫忙,光明正大的,人人歡喜,我去給我爹幫忙,不知道我大哥還睡不睡得著覺。 阿玖白了他一眼,招招手,命他俯□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可憐衛(wèi)王和小師妹挨的這般近,一陣幽香襲來,難免心神蕩漾,卻是稍一分神便被她瞪大眼睛責備的看著,無比羞愧,趕緊集中精神聽她說話。 阿玖說完,問他,“十哥,你聽明白么?”衛(wèi)王淺淺笑,“明白了。小師妹,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樣呀?!笨纯丛蹅z多么的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去了。 阿玖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我這想法獨一無二呢,原來你也想到了?”衛(wèi)王怔了怔,忙道:“小師妹,其實我是吹牛的。我并沒有想到,方才那么說,不過是為了顯著我很聰明罷了?!卑⒕谅犃?,嫣然一笑,“十哥,快走吧。陛下有旨,你該速回。” 衛(wèi)王依依不舍的和小師妹告別,又和師母等人告別,帶著內(nèi)侍宮女,打算離開會寧侯府回宮。他才走到游廊下,遠處荷花池邊忽亂了起來,“裴九小姐落水了!裴九小姐落水了!”一個身穿青色比甲的侍女往衛(wèi)王這邊跑過來,慌慌張張的嚷道。 第106章 禍事和婚事 衛(wèi)王腳步一滯,臉色也變了。那侍女雖是慌張,卻是偷眼看著衛(wèi)王的反應,見他這樣,以為他會轉身往池邊跑,不禁心頭一喜,身子顫抖著往衛(wèi)王面前跑,邊跑邊哭叫。內(nèi)侍哪容得她近身,等她離的近了,早一腳揣倒。衛(wèi)王冷笑一聲,吩咐人,“把這丫頭鎖了,細細審問!”自己腳步不停,徑自出了會寧侯府。 池水中有一名少女在撲騰來撲騰去,很是狼狽。池水旁站著幾名青衣侍女,正在瞎著急,“這可怎么辦?誰會水?”還有人慌亂的卻取竹竿,想拿長長的竹竿挑到池水中,讓那少女握住,好游上來。 曹徽音形色匆匆的趕來,“裴九小姐落水了?”她問了一句之后,神色凄涼哀怨的往身后望了望,然后,舉身赴清池。這時是春天,水還涼著,曹徽音乍一入水,通體生寒。“我身子冷,心更冷?!彼菰诒鶝龅乃?,心也是涼的。 這個計劃看上去很完美:哄不來阿玖,便哄來阿玖的侍女,趁她不防,推她下水。岸連人高呼,“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了!”有的人不明底細,卻誤作,“裴九小姐落水了!”以訛傳訛,傳到衛(wèi)王耳邊時,他會以為阿玖落水,他會不顧一切的返回,不顧一切的跳進池中。等他到來的時候,阿玖的侍女已經(jīng)無力掙扎,沉入水中,他會朝著曹徽音游過去…… 朝中重臣之女、章皇后的姻親,好好的姑娘家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娶了她,沒有第二條路。落水這件事,事后再追究,根本沒有意義。因為侍女們沒見識,當時過于慌張,以至于把“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誤傳為“裴九小姐落水”,情有可原。而曹徽音,她更無辜,她是聽到風聲,來救裴九小姐的,她是多么的善良無私,舍己為人。 “我,靖海侯的獨養(yǎng)女兒,素日里何等驕傲,我的終身大事,卻要這樣去謀算么?”曹徽音在水中落下淚,“我甚至專門換了身綠色的衣衫,只為了讓他誤會我是另一個女人。我曹徽音,父母的掌上明珠,為什么要這樣作踐自己?” 曹徽音知道她能得償所愿,不過,她還是悲傷的。她喜歡風姿秀異的衛(wèi)王,也喜歡親王妃的地位,她做夢都想成為衛(wèi)王妃,但她并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成就。這種方式,極大的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在水里飄蕩,聽著岸上的驚呼、混亂,知道衛(wèi)王一定會來。他對他的小師妹那么好,那么一往情深,聽到小師妹落水,他一定心神大亂,平時的從容鎮(zhèn)定全部消失不見……曹徽音越是篤定這一點,心境越悲涼。 等啊等啊,在曹徽音身體越來越冰涼的時候,終于等到了救她的人:不是衛(wèi)王,而是會寧侯府會水的婆子。那婆子不只會水,力氣還傻大,不管曹徽音怎么掙扎不情愿,硬是麻利的把她拖了上岸。 秦氏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岸邊,險些沒嚇昏過去。靖海侯府的大小姐落水了!靖海侯夫婦的掌上明珠、靖海侯府的大小姐,在會寧侯府落水了!這可是我費盡心思請來的貴客啊,今兒是個什么日子,這是想要我的命不成。秦氏嘴唇哆嗦著,真想放聲大哭。 曹徽音被婆子拖了上岸,舉目望去,周圍不是侍女就是婆子,要么就是會寧侯府那幾個蠢女人,連衛(wèi)王的影子也看不著。曹徽音仿佛被人迎頭重擊一記,頭痛,心更痛?!盎找簦找??!本负:罘蛉嘶碳钡穆曇魝鬟^來,曹徽音勉強轉過頭,只見她娘親和她姑母并肩同行,神色倉惶的往這邊走,曹徽音眼前金星亂冒,昏了過去。 “讓我永遠不要醒過來吧?!辈芑找舻瓜氯サ臅r候,腦海中閃過這個迷糊又凄涼的念頭。 岸邊一片慌亂,請大夫的請大夫,掐人中的掐人中,哭叫的哭叫……靖海侯夫人和金鄉(xiāng)侯夫人看著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的曹徽音,卻是泣不成聲。 會寧侯府的賞花宴,熱熱鬧鬧的開了頭,凄凄慘慘的結了尾。因著丫頭們調(diào)皮,致使裴家九小姐的侍女不慎落水;沒經(jīng)過事的丫頭們慌了手腳,有的驚呼“裴九小姐的侍女落水了”,有的卻嚇沒了魂,喊叫“裴九小姐落水了”,以至于古道熱腸的靖海侯府大小姐曹徽音匆匆前來,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人,幾乎喪命…… 曹徽音走著進來的,躺著被抬了出去。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人定時分,林幼蘭的丈夫孫儉才疲憊的回了房。林幼蘭迎上去溫柔的說著,“回來了。”替他寬去大衣裳,換上輕便衣服,親手捧上一杯熱茶。 孫儉喝了口茶,苦笑,“娘在大發(fā)脾氣呢,說大嫂的不是,說你的不是。爹在犯愁,出了這么個意外,該如何跟曹家、章家交待?!?/br> 林幼蘭把白天的事細細說了,“……娘說我的不是,無非是不給大嫂顏面,硬要金鄉(xiāng)侯夫人收回金釵。我到這會子再想想,也沒覺得自己有錯。五丫頭到底是咱們這一房的姑娘,大嫂沒跟你說,沒跟我說,就把五丫頭說出去了,像什么?” 孫儉一品氣喝下大半杯茶,點頭,“對,你沒做錯。大嫂慣于自作主張,可是,她不能這么明打明的欺負到咱們頭上來。” 這當然不是件好事,可是,卻不能說林幼蘭錯了。是秦氏有錯在先。至于金鄉(xiāng)侯夫人,她也奇怪的很,一樁正在議的親事罷了,成或不成,都有可能,何必如何著急?才見姑娘第一面,和姑娘的嫡母都沒說上話,就要給姑娘插釵,太也目中無人。 “幼蘭,我是文官,不靠皇家的恩典過日子?!睂O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