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李虎生
對于李虎生此人,劉斌是知道的,甚至還做過一番了解,他前世的妻子鄭春玲和李虎生算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但他卻并不恨李虎生。 為何? 冤有頭債有主唄!誰讓鄭春玲前夫的老爸就是那個被陳東成收買陷害他進監(jiān)獄的警察,而她爸爸明知此事卻并沒有出手幫忙呢? 鄭春玲原本是中學老師,丈夫是警察,公公是警察,爸爸也是警察,而婆婆在稅務(wù)局上班,mama在文化局上班,一大家子六口人不是公務(wù)員就是事業(yè)編,都有著體面的讓人羨慕的工作,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可是災(zāi)難就從李虎生被放出來的那一天開始。 鄭春玲的公公鄒炯明是個幸運且悲慘的人物,他當初收了陳東成的五萬塊的黑錢就將李虎生送進監(jiān)獄,原本以為可以趁機搭上陳東成這位朱明大縣長紅人的關(guān)系讓自己更一步,可誰成想陳東成根本就看不上他,在他收了錢、辦完事情之后就沒再搭理過他。 鄒炯名很失望,還一陣反省是不是自己那里做的不夠好或是那句話說錯了,沒有讓陳東成滿意?可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改變不了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暗自提醒自己下一次再有機會為陳東成辦事時一定要謹小慎微。 理想是好的,現(xiàn)實卻是很骨干的,自那次之后,陳東成就再也沒有找過他,時間長了,他也就把那事放下來,一直到朱明陳東成在一夜之間被徹徹底底的連根拔起。 看著一個又一個昔日的同事被帶走問話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他著實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生怕被牽連進去。 老天對他還算不錯,不但沒有因為朱明陳東成的事情將其牽連進去,還因為被抓的人實在太多,空出了很多崗位,他還因此往上提了一個,放下心來之后,他還走關(guān)系將他兒子招進了公安系統(tǒng)。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其中的道理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鄒炯名陷害了李虎生,想依次巴結(jié)上陳東成,可卻被人家不理不睬,這是福是禍? 朱明陳東成事發(fā),看著昔日同事一個個被抓,而他卻安然無事,這是福是禍? 是福是禍沒有到最后誰也說不清楚。 如果鄒炯明一早就知道收陳東成的錢陷害李虎生會致使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還會收錢陷害李虎生嗎? 如果早知道朱明陳東成會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且余黨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他還會設(shè)法巴結(jié)陳東成嗎? 如果自己被抓進去就能讓李虎生熄了找自己和自己家人報復(fù)的心思,他會不會羨慕那些被抓走的同事,甚至去主動投案自首,甘之若飴的去蹲坐牢呢? 李虎生也算是個狠人,他出獄之后正趕上朱明陳東成出事被一鍋端,低調(diào)忍耐了一兩個月,見風聲不那么緊了之后搖旗招人聚攏了一批小兄弟,慢慢的開始坐大,但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去鄒炯明的麻煩,而是將他家的情況完完全全摸清楚之后,又等了一年多才開始布局下手,他所針對的目標并不是鄒炯明,而是他的兒媳鄒俊凱。 鄒俊凱被鄒炯明找人弄進公安系統(tǒng)之后被分到了下面的派出所里做起來小民警,李虎生不動聲色的就安排了手下小弟以搞好彼此關(guān)系,希望能得到鄒俊凱一些照顧為由接近他,并很快熟識了起來,隔三差五就找各種理由請他吃飯喝酒唱k,開始時他還會假模假樣的推卻幾次才接受,可次數(shù)多了也就習以為常,有時候三兩日按沒有打電話請他,他還會主動打去電話讓其給安排一下。 一年之后,在李虎生的可以安排之下,鄒俊凱不僅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更是瘋狂的沉迷在賭博的漩渦中不能自拔,在十幾張信用卡上的額度都被他輸光之后,他又向借貸公司借了兩百多萬并將他自己,他爸媽和他岳父母家的房子全部抵押出去。 這一切李虎生做的都很謹慎,直到他露出獠牙那一刻,鄒俊凱家人才知道他不僅已經(jīng)欠了一屁股的債,就連他們現(xiàn)在居住的房子也已經(jīng)被抵押了出去。 鄒炯明向鄒俊凱問清楚欠債經(jīng)過后,他知道自己兒子被人算計了,但卻也無能為力,想以所欠債務(wù)都是賭債為由不還,可卻又證明不了,向鄒俊凱借錢的都是小額貸款公司和正規(guī)的大銀行,想耍賴不是一般的難。 無奈之下也只能變賣家財幫忙還債,可是鄒俊凱欠的可不是三千五千,一萬兩萬,而是幾百萬,還都是帶抓生息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家能扛得起來的。 那時候,鄭春玲和鄒俊凱已經(jīng)結(jié)婚一年多了,負債屬于夫妻雙方的,要債公司不僅三天兩頭的去派出所找鄒俊凱要債,還到鄭春玲所在的學校去討債。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煎熬,鄭春玲與鄒俊凱離婚了,分到了鄒俊凱四百多萬欠債中的一百五十萬,鄭春玲父母傾其所有幫著還了其中的五十萬,剩下的一百萬與銀行協(xié)商后分期償還。經(jīng)過那么一鬧,鄭春玲在單位是呆不下去了,不得已之下選擇了離職,遠赴京城打工還債。 在劉母住院的最后時光中就是鄭春玲幫忙照顧的,因為都是陽城老鄉(xiāng),所以聊的就多,一來二去的就被劉母看上了,劉母臨終前讓劉斌娶她,為了安母親的心,劉斌點頭答應(yīng)了,而鄭春玲也不忍心讓老人走的不安心也沒有拒絕,所以兩人快速的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算是了了老人最后一件心事。 在處理完劉母的后事,鄭春玲提出了離婚,劉斌沒有答應(yīng),并與她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之后,兩人正式擺了酒席結(jié)了婚,做了真正的夫妻。 在去赴宴的途中,思索良久后還是決定帶上張瑤,給張瑤打了電話,得知剛下班,正準備回家后,就讓她在單位門口等一會,自己馬上就到,掛了電話讓出租車司機掉頭去城西信用社去接人。 “這是去哪?不回家嗎?”張瑤以為劉斌憋壞了,想找自己發(fā)泄一下,可卻發(fā)現(xiàn)出租車行駛的方向并不是劉斌家老房子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問道。 劉斌握著張瑤的手,道:“先不回家,今晚有人在陽城飯店請客,咱們?nèi)コ源髴簟!?/br> “帶我去合適?”張瑤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目前還對那個位置沒興趣。 “你哥朋友請客!” 張瑤恍然的點點頭,要是自己哥哥朋友請客的話,那帶上自己就說得通了,問道:“請他還是請你?” “請我倆!”我倆而不是咱倆,一字之差卻是不同的兩個人。 張瑤想起昨天自己哥哥跟自己說的那些有關(guān)劉斌家親戚要狀告劉斌以及想要通過黑道買劉家一家人命的事情,問道:“不會是李虎生吧?” “你知道?你哥跟你說的?”劉斌并不怎么意外,作為連接自己與張鵬之間關(guān)系的紐帶,知道一些事情很正常。 “我猜的,”張瑤又補充道:“昨天他跟我說了一些你的情況。” “沒事了,上午剛送走盧書記,談的很愉快?!眲⒈笊焓謴暮竺鏀r住張瑤的細腰,“你哥可能要往上升一格了。” “升一格?你沒少出血吧?”她在銀行工作,最明白的就是有得到就要有付出的道理,現(xiàn)在自己哥哥是派出所所長,副科級干部,在往上就是正科級干部或者是分局副局長,以自己哥哥此時的年齡想升科級的概率很小,升任副局長卻是大概率事件,也算是一大進步,而想要有這種進步所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 “他的確沒少出血?!眲⒈笮π?,摟在她背后的手向下移了移,在翹臀上揉掐了一把,張瑤臉頰一紅,白了他一眼,將頭扭向一邊,看窗外的風景去了。 出租車司機在聽到李虎生的時候耳朵就動了動,很是認真的傾聽了起來,可遺憾的是后面的兩人很不配合,居然不說了。 到了陽城飯店,給張鵬打了電話,得知了包廂號后就攜著張瑤走了上去。 308包廂。 張鵬正與一中年魁梧男人聊著天。 魁梧男人就是李虎生,四十左右的年紀,一米七八的個頭,兩百斤左右的體重,留著板寸頭,穿著一件黑色短袖緊身襯衣,很好的將一身肌rou展示了出來,脖頸處一條拇指粗細的大金鏈子格外顯眼。 “張所,你說這劉總不會記恨我吧?”李虎生先將張鵬面前的茶杯斟滿后才給自己的茶盅蓄滿水。 他坐過牢,在里面沒少吃苦,所以他發(fā)誓寧可去死,也不會再進去,出來后雖然拉起了一批人馬,也有了自己的地頭和產(chǎn)業(yè),但做事很有分寸,不張揚很低調(diào),很知道和氣生財?shù)牡览恚诮邮至艘恍┰瓉黻悥|成做的生意后,一改陳東成之前順著生逆者死的霸道做法,分出去了好大一塊蛋糕,制作最大的那一塊,卻不做唯一的那一塊。 “不會!”張鵬搖搖頭,抿了口茶水后,很詭異的朝李虎生笑笑,道:“他要是記恨你,你今天估計就不會坐在這里了?!?/br> “這……”李虎生一愣,沒明白張鵬話中的意思。 “有些話,說的太直白就不好了,”張鵬見他并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放下了茶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虎生,“你和我能有今天,得感謝他!剩下的,自己去想?!?/br> 李虎生愣怔了一下隨即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說……” “明白就好,爛在肚子里?!睆堸i不著痕跡的警告了一句。 “明白!”李虎生這時才相信了那個有關(guān)張鵬是踩著朱明和陳東成尸體上去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