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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農(nóng)戶一二事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一個早上,陳桂枝就摸熟了宅子門前門后,還找到了菜市口和雜貨店,買了不少東西回來。她昨個在泉州的時候可是瞧見了,這兒一般的婦人都有兩件首飾撐場面,今個她也特意開了箱籠,拿出宋添財上次打的金首飾,還戴了趙言修送的玉鐲子。

    為此,今個陳桂枝走的路上十分的仰首挺胸,笑意洋洋。在宋家村,家家戶戶也都只是溫飽,陳桂枝知曉財不露白,這些金器哪敢往身上戴,連口風(fēng)都不能露。但在泉州,就是是平遙鎮(zhèn)上,如陳桂枝這般的婦人們也都穿金戴銀的,她這些金器一點不顯眼。

    等宋添財回來,陳桂枝還收拾了幾分禮物出來,打算讓宋添財和趙言修去宋家的前后左右的鄰居家拜訪一下。遠親不如近鄰,這點道理陳桂枝還是明白的。她和宋大山又是鄉(xiāng)下來的,去人家拜訪怕禮數(shù)上做的不周全,給宋添財他們拖后腿,這么一想做起事情來就畏畏縮縮的。

    宋添財一聽陳桂枝的話,曉得陳桂枝的顧慮,他開口道:“娘,你看你兒子可有比人差的地方,你們可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地方。咋就不自信了,咱們是從小地方來的,可泉州三十年前可是連咱們那地方都偏都窮。你心放在肚子里吧,兒子是接你過來享福的,可不是讓你受氣來的。你和爹別想那么多,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br>
    被宋添財這么一說,宋家二老被泉州繁華蒙得有些自卑的心思又回過神來。兩人說話做事放開了很多,再也沒束手束腳的做事了。

    宋小寶適應(yīng)能力不錯,睡了個小懶覺,等趙言修一回來,就給他帶了幾本描紅的字帖和拼圖。這里的拼圖讓宋添財都覺得驚奇,拼圖大致模型和前世的也相差無幾了。聽賣這貨的商戶說,這拼圖還是從京城傳過來的,是當初太、祖做出來給自己兒女玩的。

    太、祖是個與民同樂的,還賜了不少給大臣家的孩子。于是,拼圖就開始漸漸的流行起來。這些拼圖不大難,都是一些名畫做底子的圖。趙言修瞧著不錯,就給宋小寶帶回來些玩。

    趙言修就提著拼圖和字帖帶著宋小寶去書房了,而宋添財則把打開的醋放到小壇子里打算明天就用這些醋做些糖醋魚糖醋排骨,讓黃老板和羅家兄弟嘗嘗味道。他對自己的醋十分有信心,準備直接用口味說話,說的再好,還是味道真得好才行。

    而這個時候,傅文睿帶著黃大和家中的小廝,站在了宋家門口。

    黃忠上前敲門,宋大山還以為是隔壁鄰居上門拜訪,整整衣裳就去開門了。等瞧見一大群人站在他家門口,那為首的青年更是氣度不凡,穿著富貴,心里一梗,心里猜著是不是宋添財?shù)呐笥?,嘴里道:“這是宋家,敢問各位是找何人?”

    黃忠看了一眼傅文睿笑著說道:“老人家,敢問趙言修,趙家公子可曾住在府上。我們是來找他的,可否請趙家公子來與我家主人一見?!?/br>
    本來,依著宋家對趙言修的恩情,傅文??隙ㄊ且煤玫母兄x的??涩F(xiàn)在宋添財竟然拐帶了趙言修,傅文睿就覺得宋家一開始的動機就不純,不想再和宋家扯上關(guān)系。打算等他認回了趙言修,定是要外甥不再和個男子在一塊的。

    所以,他也不打算去宋家拜訪了。

    宋大山聽來人這么一說,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道:“是找言修的啊,你們進來坐坐,我給你們喊言修去?!闭f著把大門敞開,想把人迎接進去,鄉(xiāng)下人好客,只要不是有矛盾,再也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

    聽宋大山這么說,黃忠不敢做決定,只是看了一眼傅文睿,瞧著傅文睿點了點頭。才開口道:“那就麻煩老人家了?!?/br>
    “不麻煩,不麻煩,桂枝,來客人來,快出來上些茶?!闭f著就往書房里走去,忙著喊趙言修了。

    宋添財在后院也聽到宋大山的大嗓門了,把醋放下,也連忙出來待客??勺哌M屋子一瞧,這些人一個也不認識啊。這都是找誰的啊。再細細一看,那為首的男子和言修倒是長得十分相像,難不成是言修的親人找上門來了。

    傅文睿瞧著宋添財來,眼睛也沒搭一下,黃忠對著宋添財笑了笑,瞧著自己主人如此,也不敢上前說話。宋添財瞧著這一行嘴巴都鋸了的人,心里警醒了些??磥恚扑麄兇约旱膽B(tài)度,這是來者不善啊。

    好在趙言修先是被趙才青收養(yǎng),后又遷到了他家戶籍上,要是這群人真想對趙言修不利,只要趙言修咬緊牙就是抵死不認,那他們不能拿趙言修如何。人有相似,長得像人千千萬萬,可也不能抓個和長相相似的就說是他們家的親人吧。不管是因為什么,只生而不養(yǎng),趙言修的親生父母就沒多少資格對趙言修的人生指手畫腳。

    傅文睿不主動找宋添財說話,在宋家待客,宋添財卻不能也不去搭理傅文睿。陳桂枝端出茶杯和點心出來,宋添財開口道:“這位兄臺,在下宋添財是言修的好友,不知兄臺尋言修有何事?”

    傅文睿瞧著宋添財一副為趙言修當家作主的樣子,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淡淡的開口回道:“我與言修有家事要談,與你這外人有甚好說的。雖然言修仁厚,但宋秀才也太熱情了,這就把言修做你宋家人待也得問問他家里人同不同意對吧?!?/br>
    這話里的刺聽得宋添財不高興了,心道:家里人?你算哪門子的家里人,言修真正的家里除了趙才青夫妻可不就是他了。哼哼,還沒認回言修呢,就擺起了長輩的款,這臉大的,若是以后言修真認了他,還不知道要受他多少冤枉氣呢。

    “這位兄臺,你是言修的親戚,敢問你是我恩師師娘哪邊的親戚???在下雖然沒什么本事,但還算得了恩師青眼,自認為還算認全了恩師的親友,可瞧著兄臺眼生,只好冒昧的問上一句了?!彼翁碡斚袷菦]聽他出傅文睿的話中話,笑得很歡很熱情的問道。

    傅文睿噎住了,他在確定趙言修是他外甥的時候就立馬也趙言修的舅舅自居了。可在外人眼里,趙才青夫妻才是趙言修的父母,自然,趙才青的親戚才是趙言修的親戚,他還真沒法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向宋添財說他是趙言修的舅舅。

    不過,再傅文睿心里,等趙言修得知自己是他親舅舅的時候,一定會認他的。倒是也不急了,當年的事情,都是梁家的錯,他們傅家可是沒半點錯。他jiejie為了這個兒子二十年來整日吃齋念佛,過著苦行僧般的日子,就為了這孩子祈福,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孩子,傅文睿還真沒想過趙言修會不認他。

    趙言修來的也不算慢,教宋小寶寫字的后果就是他衣裳上都是墨點,在自己家里這樣穿出去是沒關(guān)系了??纱途陀行┦ФY了,趙言修回房換了衣裳才過來。

    一進客廳卻沒聽到聲音,趙言修心里有些奇怪,依著他大哥的口才家里有了客人不該這么冷場啊。剛剛宋大山只道家里來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好像是他和宋添財?shù)恼J識的熟人。

    等進了屋子,瞧著那和自己臉長得有六七份像的男子,趙言修袖子下的手緊了緊,深呼吸了下才按住心中那一刻的慌亂和茫然。看了看宋添財,心定了定,不管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他已經(jīng)有了最親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傷懷的呢。

    瞧見趙言修,傅文睿眼睛立馬亮上幾分,站起身來,嘴里想說什么卻止住了。黃忠十分的有眼色對著宋添財?shù)溃骸八涡悴牛覀冎髯右挖w公子談幾句私話,能否請宋秀才移步。”

    宋添財還未說話,趙言修就先開口道:“不用,大哥不是外人,我也沒有什么事情要瞞大哥的,要是大哥出去的話,我也不會一個人留在這兒了。”

    趙言修這話一出,傅文睿就更覺得宋添財是個禍害了,迷得他外甥昏頭轉(zhuǎn)向的。可今天他是來認親的,為個外人和自己外甥鬧個不和太不值當了。所以,傅文睿對著黃忠道:“你先下去吧?!?/br>
    意思就是讓宋添財留下了,黃忠立馬帶著其他下人一道下去了。還體貼的幫著把正廳的大門給關(guān)了,弄得宋大山和陳桂枝瞧著這個架勢一愣一愣的,又瞧著實在幫不上什么忙,都避到廚房里,打算好好的整治一桌席面來招待他們來泉州第一個上門的兒子的好友。

    等屋子里就剩下三個人,傅文睿才長嘆一口氣對著趙言修道:“上次在港口我瞧見你的第一眼就就得親近,你我相貌又十分相似,我想以你的聰明,該明白我們之間該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若是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舅舅?!?/br>
    趙言修卻是道:“這世界人有相似再尋常不過,雖然我與兄臺樣貌確實有些相似,但這并不表示我和兄臺就有親緣關(guān)系。兄臺,怕你是認錯人了?!?/br>
    傅文睿沒想到趙言修會這樣說,難道趙言修知道他的親人找來了,不該是心情激動,或是高興或是憤慨或是悲傷或是怨怪,太不該是這種冷靜而淡漠的表示他認錯人了。

    傅文睿想著或許趙言修真的不信自己是他舅舅,于是開口解釋道:“我已派人查清楚了,當年趙家夫妻在書院撿到你,和我外甥走失的時間剛好吻合。我還派人在永樂鎮(zhèn)查到了當初和我外甥一道失蹤的奶娘確實是去過那兒,你的年紀,樣貌,出身都和我外甥對得上,你一定就是我外甥了。要是你不信,我們也可以滴血認親?!?/br>
    趙言修搖搖頭道:“滴血認親之事太過虛渺,做不得真。我從知事之時起就是趙家的孩子,有爹有娘,并無一處覺得不妥。兄臺既然已知我是趙家養(yǎng)子,就該清楚我爹娘待我很好。親生父母對我而言卻是緣分太淺了,他們生了我一場,我不怨怪他們丟了我,可我也發(fā)誓這輩子也只認爹娘為父為母,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我都沒心情去知道?!?/br>
    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說出再淡漠涼薄不過的話,傅文睿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外甥的心腸是這樣的硬,自己還未開口說他父母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一口回絕了,不怨怪何嘗不是不在乎。

    想到漸生白發(fā),一直自責的jiejie,若是瞧見外甥是這么個態(tài)度,她得多傷心。傅文睿心里一酸,再抬起來頭來,眼角卻是隱隱有了水漬。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還是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你該知道事情真相。”傅文睿盯著趙言修的眼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第106章 往事

    趙言修沒有說話,傅文睿就開始說起了當年。

    事情還是得從傅家的前任當家傅廣仁說起,傅廣仁做生意算是把好手,可處理家事卻是任性糊涂。傅文睿的母親吳氏是傅廣仁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卻偏偏不得傅廣仁的喜愛,他倒是對他母親賜下的一位大丫鬟寵愛有加。在傅家后院,這位妾的日子過得都比正妻要體面。

    甚至,當這位劉姓妾氏生下了兒子之后,傅廣仁竟然隱隱有傳家業(yè)給這庶子的打算。不僅給此子取名傅文業(yè),更是為了他加倍挑剔傅文昭母子三個,意在找借口休了吳氏,為自己的愛妾寵子正了名分。吳氏的娘家原本也就是泉州城外來的小地主,她爹中了舉人之后才漸漸的發(fā)起家來。

    可相比于傅家這樣的積年富貴之家卻是相差甚大,傅廣仁敢如此不給吳氏母子面子也是因為吳氏的娘家不給力,他沒什么可在乎的和含糊的??蓞鞘喜皇瞧胀ǖ墓媚铮貌坏秸煞虻膶檺?,她也不去爭,只一心一意的在家侍奉婆母,即使人人都知道這位婆母是個刁橫不講理的,但她還是把婆母孝順的整個泉州城都出了名的,還在外時不時的布施做善事,成了眾人稱道的賢良人。

    傅家雖然是商可也是皇商,在朝廷掛著職,這就意味著他要顧著面子,講些大局,最少要為自己貼一層皮子。正室如此賢良,他要是再咄咄相逼,到時候真逼的吳氏有個三長兩短,傅家也討不了好。且真到了那個時候,吳家和他不死不休,他又如何能扶正愛妾。

    即使如此,傅廣仁還是整日琢磨著休了吳氏,最好能抓住吳是的把柄,再逼著吳家同意扶正劉氏。傅府的后宅爭斗的厲害,好在吳氏是個有手段的,護著一雙兒女長大成人。傅文睿是長子還是嫡子,從小就很優(yōu)秀,本來在明正書院讀書,還中過秀才??筛祻V仁被愛妾劉氏一哭訴,立馬警醒了。長子這么能干,以后做了大官,還不回頭整死他的愛妾和小兒子,立馬出手阻攔了。

    為件小事,當眾斥責傅文睿目無尊長,不孝不悌,如此一來,就斷了傅文睿做官的路。吳氏知道后,恨的要死,鬧到族老面前,說要上京參折子,讓天下人看看傅家是怎么樣寵妾滅妻,嫡庶不分的。

    族老哪能真讓吳氏去鬧,勸了傅廣仁,分了小半家業(yè)給傅文睿。得了傅家的一小半家業(yè),傅文睿轉(zhuǎn)而埋頭做起了買賣,吳氏心中再恨也沒法子。不過,知曉傅廣仁連自己的兒子都沒一點良心,女兒傅文昭的婚事就更不用說了。

    吳氏自認為自己就是嫁了商戶人家,沒有規(guī)矩約束才吃足了苦頭,就聯(lián)系了自己娘家,為傅文昭選個書香門第。于是,就選到了吳氏的遠房表哥梁家。梁家也算泉州有名的望族,不過,吳氏這遠房表哥梁于謙卻是梁家的旁支。

    家道早已落敗,多虧了梁于謙自己會讀書,中了進士,當了七品縣官,算起來和皇商傅家也算門當戶對。吳氏親自去相了女婿,發(fā)現(xiàn)梁于謙的長子梁培棟是個謙謙君子,儀表不凡,重情重義,是個再好不過的丈夫人選,就答應(yīng)了。

    傅文昭是個性情果斷的女子,從小瞧著吳氏過得日子,心中對未來夫婿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不寵妾滅妻。吳氏和她說了梁培棟種種,傅文昭要求親自去見一面。泉州民風(fēng)開化,吳氏自己婚事苦了半輩子,心疼女兒跟著她受了苦,也就答應(yīng)了。

    與梁家通氣,在拜佛的時候讓兩人見了面。傅文昭隔著簾子直接道她是個善妒的女子,最不喜歡和人分享丈夫,若是梁培棟有心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那還是不要答應(yīng)這門婚事了。

    梁培棟卻道他不是好美色的人,妻子一人足矣。有了他這句話,傅文昭才安下心來同意了這門婚事。

    為了怕傅廣仁插手,她特意說是給傅文睿與梁培棟定的娃娃親。還求了族里,先時傅廣仁做的太過,族里也甚覺對不住吳氏母子三人,也出了力,幫著做成了這門親。

    吳氏心里甚覺虧欠了兩個兒女,對著他們本就寵愛非常。傅文昭成親,吳氏光嫁妝就陪出去一百抬,還不算私底下給的私房。十里紅妝也不過如此,恨不得把傅家小半家業(yè)給陪了,傅廣仁不愿,吳氏就要死要活,甚至要求和離分產(chǎn)業(yè)。

    這得感謝太、祖定得正妻保護律法了,要是因為傅廣仁寵妾滅妻鬧的吳氏去和離,那傅家可得出一大筆銀子給吳氏。算了這么一筆賬,傅廣仁只能安慰自己都是自己兒女,給了傅文昭這么多嫁妝看以后誰還敢說他苛待嫡系子女。

    有嫁妝,夫家的公公又是吳氏的表哥,傅文昭進門了梁家門就接了當家太太的職,和粱培棟感情恩愛,除了偶爾婆婆的刁難,日子過的相當不錯。嫁進傅府的第二年她就生了大兒子梁佑榮,第三年,梁培棟中了進士,一家三口外放出去做了官。

    傅文昭一心待梁培棟,為夫家cao勞,梁培棟心里感激,夫妻兩個夫唱婦隨,過了七八年的恩愛日子。可這一切在梁培棟的父親沒了,他們回去守孝卻是漸漸變了。傅文昭的婆母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傅文昭,丈夫在世,她還收斂點,只是給傅文昭使些小跘子。等梁家老爺一去世,她成了梁家輩分最高的老封君就開始了折騰傅文昭這個兒媳婦了。

    先是嫌棄傅文昭是商戶出身,配不上梁培棟,又道傅文昭善妒,使得梁培棟只有一個兒子,反正就是傅文昭哪里都讓她看不順眼了,不過,那時在梁家要守孝,聶氏也就是嘴上嫌棄,擺擺臉色,和兒子告告狀罷了。

    可等三年孝期一滿,梁培棟復(fù)起從老家分配到泉州做知州時,聶氏就指名道姓的要傅文昭在老家照顧她這個婆母,不讓傅文昭跟過來。反而要梁培棟帶個姨娘任上照顧。

    兒媳婦侍奉婆母說到那兒去都沒話說,梁培棟即使知道自己母親不喜妻子也沒為傅文昭說話。還在他還算有良心,把妾氏給拒了,這又惹了聶氏不喜,在老家處處為難傅文昭。

    傅文昭把長子送到明正書院讀書,自己一個人在老家侍奉婆母,她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從小看著自己母親吳氏的日子,她從來都知道任人欺負的賢良婦人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聶氏折騰她,她也時不時的反擊。她的高明之處在于,老家?guī)缀醵贾懒寺櫴系淖笮院偷笮U,是個不講理不慈和的婆母。人人一說起傅文昭,總是嘆息一聲,那樣好的兒媳婦可就沒攤上一個和善明理的婆母,可惜了。

    這話,沒過多久就傳到了聶氏耳朵里,聶氏一瞧她一折騰沒把傅文昭怎么樣倒抹黑了自己的名聲,立馬不樂意了。又加上想兒子了,就帶著傅文昭去了泉州,打算讓兒子冷落傅文昭,戳傅文昭的心。

    到了泉州,聶氏就想梁培棟告了傅文昭的狀,好在傅文昭早有準備,提前把事情都告訴了梁培棟。這樣一來,梁培棟倒是不好怪傅文昭這個做妻子的不孝順了。

    而之后,聶氏盡是找傅文昭的麻煩了,梁培棟心疼聶氏喪夫,又感念聶氏只他一子可依靠,每每都勸了傅文昭多多讓著聶氏。甚至,為了不使聶氏生氣,夫妻兩個都不敢太過親密。

    可聶氏還是不高興,直言梁培棟子嗣少,要給梁培棟納妾。這個時候,傅文昭終于懷了孕,聶氏被打了嘴巴,連帶著對傅文昭這胎也沒了什么好感。等傅文昭肚子七八個月的時候,不知道從那兒尋來了個遠房侄女蔣氏接到府里住進來。

    直言到蔣氏是官宦之后,出身品行要比傅文昭好得多,言語間頗有讓蔣氏取而代之的意思。傅文昭實在是氣狠了,鬧著要去族里找人來評理,聶氏一激動,竟然暈了過去。

    等醒來,半邊身子都有些動不了了。聶氏氣的要休了傅文昭,被梁培棟攔了下來,可梁培棟也不滿傅文昭這樣對他母親,如了他母親的意納了蔣氏為妾。傅文昭心情一激動傷懷,早產(chǎn)下一子。

    梁培棟瞧著傅文昭如此,頗為的愧疚,待蔣氏頗為的冷淡。而蔣氏卻不甘心了,放出流言說傅文昭的小兒子生來帶煞,克長輩,是位不詳人。還找了個大師回來做法,說的言之鑿鑿。

    而聶氏這個時候又忽然病了,等病好了,直言是傅文昭的小兒子克了她。要求把這孩子送走,最好連傅文昭也送到鄉(xiāng)下去。梁培棟并不肯,他母親的“病”他也私底下問過大夫了,得知是裝的,那么,小兒子克他母親就是無稽之談了。

    再說,傅文昭為他cao持是十幾載,不能就為了幾句江湖術(shù)士之言就把她給送走了,這樣太沒良心,也太讓人心寒了。為此,他只是哄著聶氏并不動作。聶氏哪能容得下兒子這么護著傅文昭,就又病了。

    即使知道是假的,瞧著自己母親這樣折騰自己,梁培棟心里也難受了。這個時候,蔣氏提議,讓傅文昭抱著小兒子跟著聶氏去廟里做法。去去這孩子的煞氣,讓聶氏心里舒服些。

    當初傅文昭本就是早產(chǎn),傷了身子,孩子也跟著弱弱小小的,哪禁得住長途跋涉的去寺廟做法折騰。梁培棟起先并不肯,可聶氏漸漸也絕食相逼,不去就不吃飯,不去就不喝藥,眼瞧著聶氏消瘦下去,梁培棟也猶豫了。

    最后,他還是去了傅文昭那兒讓她抱著兒子去寺廟一趟。傅文昭本就對聶氏對蔣氏,甚至是對梁培棟有了恨意。瞧著體弱的兒子,想也沒想的就給回絕了。還狠狠的指著了一頓梁培棟,說他不守諾言,當初算是看錯了人。

    梁培棟本有些愧疚的心被傅文昭這么一自責就氣憤上了,他為了傅文昭和小兒子頂著自己母親那么多哀求,可自己妻子卻不肯為了自己受一點委屈,還來指責他。梁培棟也不滿了,直言若是傅文昭不肯為婆母祈福就是不孝,若是聶氏有個三長兩短,就休了傅文昭。

    傅文昭聽了之后,抱著孩子哭了一夜,可也知道若真是因為不孝被休,以后不僅是她,她的大兒子都將毀了。派人給聶氏送信,答應(yīng)跟她們一道去寺廟祈福。

    可在臨行的前一晚,傅文昭身子受了寒,第二日發(fā)了熱,根本起不了身。聶氏道是傅文昭使的苦rou計,她不去也行,孩子一定要跟著去。不然,她就一直絕食。梁培棟瞧著已經(jīng)餓得面色蒼白的母親,從傅文昭的手里硬是搶走了孩子,抱著給了聶氏帶到寺廟里祈福去煞氣。

    可這么一去,孩子就再也沒有回來。這孩子被聶氏扔在了寺廟里的大殿,說是祈福,可卻只留了個聶氏身邊的婆子在身邊,把傅文昭指派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指使著干別的去了,等聶氏和蔣氏吃了午齋又聽了佛經(jīng),再去看看那孩子的時候,那孩子已經(jīng)不在殿上了。

    孩子不見了,聶氏嚇了一跳,這是梁家的嫡子,在她手里丟了,那可大可小。她不敢給兒子知道,就自己派了人去找,也沒找著半個人影。這個時候,傅文昭也從自己的跟著去寺廟的心腹那兒得了消息,立馬拖著身子上寺廟去找。

    可也沒了消息,那個婆子帶著孩子不知所終了。傅文昭幾度急暈過去,聶氏也嚇住了,這回真病了。這個時候,傅文昭的心腹發(fā)現(xiàn)了蔣氏身邊的不對勁,一查探下去,竟然發(fā)現(xiàn),是蔣氏勾結(jié)了聶氏身邊的婆子故意把傅文昭的小兒子丟掉的。

    這么一來,就牽扯大了,妾氏勾搭上了婆母的貼身婆子,謀害嫡子正妻。這是妾氏自作主張,還是婆母指使,誰也說不清楚。傅文昭得知后就要和離,把嫁妝單子拿出來對,收了一大半梁家的產(chǎn)業(yè)。鬧了這么大,那些御史自然不是吃干飯的,參了梁培棟寵妾滅妻,嫡庶不分,當時的太后得知了婆母竟然謀害親孫子,也不知道是挑了她那根筋,直接下旨剝奪了聶氏的誥命。

    梁家是個大家族,瞧著聶氏在梁培棟這兒鬧出了這么多事情,把梁培棟這個明明有大好前程的好苗子給耽擱了,族長立馬派了人過來接聶氏回老家,押著她進了祠堂吃齋念佛。

    ☆、第107章 親人

    傅文昭要和離不是空話,寫好了文書,就差遞到衙門了。這個時候,傅廣仁卻冒了出來,話里話外無外乎勸和不勸離??粗乔浦号鄺澅W×斯傥?,不愿意失去了這門姻親。

    傅文昭對她爹并沒什么感情,自然也不可能順從他??僧敃r傅文睿卻出了些問題,梁家族長出面,答應(yīng)欠下傅文昭一個人情,讓她忍一忍,不要再鬧和離了。不然,梁培棟的前程就真毀了。

    傅文昭和傅文睿從小感情就好,她一和離自己是痛快了,可傅文睿怕就要糟糕了。不管如何,傅文睿不像傅廣仁那樣有個皇商的名頭,只是一般的商人。傅廣仁倒是有權(quán)有勢,可卻恨不得長子早早的給庶子讓道,不使絆子她就謝天謝地了,哪還能指望他庇佑傅文睿。

    當時,傅文睿纏上了官司,明擺著是有人要陷害他,沒外援可用,傅文昭壓住心里的恨意,答應(yīng)了梁家族長,不過,要求救出傅文睿為條件,還要求分產(chǎn)別居。族長都答應(yīng)了,這樣一來,事情才算平息下來。

    梁培棟因為有恩師力保,又有梁家族人出面走動,雖然罰了三年俸,可官職算是保住了,但要想再升遷卻是困難了。修身齊家都搞不定,朝廷還怎么信任他能治理百姓啊。所以,梁培棟盡管能力不錯,可也就一直在五品官位上晃動著,十年未再進半階,后來還是為朝廷立了大功才破例提拔做了四品官位,以后卻再無能進的可能。

    蔣氏先是被關(guān)進了佛堂,后來沒多久就“病逝”了??杉词谷绱?,傅文昭的小兒子卻一直沒了蹤影,梁家和傅家都派人尋了許久,也沒打探到什么具體消息。孩子丟的時候已經(jīng)入冬,又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抱走,只怕兇多吉少。

    傅文昭心里難受,自己在屋子里設(shè)了個小佛堂每天吃齋念佛,為著小兒子祈福。從不和粱培棟說一句話,也不準梁培棟進她的宅子。守著嫁妝,帶著大兒子單獨過日子。

    聶氏是十年前去世的,報喪進了她的宅子,她只是嗯了一聲,再無半點回音,連出殯都報了病,沒去出席。梁培棟以前不覺得后宅家事又什么難的,可傅文昭一退,梁家的事情就顯出麻煩了。

    他因為寵妾滅妻已經(jīng)被參了一本,若是再納妾氏,怕連官位都難保,只得硬著頭皮自己主持家事。這個時候才知道,傅文昭每年都要用嫁妝為他打點,花用。他娘手里的銀子都捏在自己手里,梁家的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幾乎都是傅文昭出銀子置辦起來的。

    因為分產(chǎn)別居,傅文昭把銀子和嫁妝都收回去了,梁府一下子就顯得有些拮據(jù)。雖然最后梁培棟回老家賣了些產(chǎn)業(yè)又置辦了鋪子把銀子給補了回來,可卻明白傅文昭這些年在私底下為他了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