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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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輕笑著,拍開姚錦源的手,道:“哎呦我的二少爺,這些粗活我哪舍得讓你做啊。素日里都是桃紅、柳綠兩個丫鬟做的。只是今個柳綠當(dāng)值,忙這個忙那個,本是該桃紅做的,可那妮子說她身子有些不爽,我素日里體恤她,就放她假叫她歇歇了。這不,少揉了一會,就開始疼了?!?/br> 姚錦源咬著嘴唇,悶悶的,面上有些不悅。比起一個丫鬟,此時自然是為自己生了龍鳳胎的夫人更重要。此時不禁埋怨起桃紅來。 姚錦源剛見桃紅,面色紅潤精神好,哪有一絲絲身子不爽的樣子?自然就覺得定是桃紅偷懶,而莫氏又是個心腸好體恤下人的主母,桃紅就欺負(fù)主子心腸好,故意躲懶,害的莫氏犯了腰疼。 莫氏瞧著姚錦源的臉色,心里頭自然猜的到姚錦源在想什么。她知道點(diǎn)到為止,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而后她握著姚錦源的手,道:“對了,今個晚膳你在哪用???” 姚錦源回過神來,道:“晚膳我去陪父親母親,這些日子府里事多,我也得不了空來陪你,月兒,你不會怪我吧??!?/br> 莫氏搖搖頭,輕笑道:“怎么會怪你?如今大哥不在了,你就是姚家最年長的兒子,很多事情得有你出面。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不懂那些規(guī)矩,可也不是個不懂事的。這些日子,你多陪陪父親母親,大哥大嫂剛?cè)チ耍麄兌ㄊ菢O傷心的,多陪陪他們,盡盡孝心。唉,若非我沒出月子不能下床,我定是要時時伴在母親身邊,給母親解憂的。” 姚玉離在一旁聽的,都快惡心的吐了。莫氏也真是會假惺惺,表面上說的話,冠冕堂皇,可背地里做的,那叫人事? 不過從莫氏在姚錦源面前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有很多事情姚錦源是不曉得的。比如姚玉離是抱養(yǎng)來的一事,只有莫氏的幾個心腹知道,連姚錦源都不知道女兒不是親生的。 當(dāng)年金陵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燈,第一胎生下嫡長子姚錦藤后,又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直到姚錦藤十歲的時候,金陵王妃三年都沒有有身孕,后宅的侍妾們的肚子才有動靜。而后姚家接連有了三個庶出的兒子,但是產(chǎn)下兒子的侍妾們,都紛紛在五年內(nèi)過世了。 姚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整整相差了十一歲。 姚錦源今年十七歲,謝云舒十年前嫁入姚家的時候,他才七歲。那時他已經(jīng)喪母,金陵王妃作為主母,雖然不會做出克扣庶子庶女的事,但是對幾個庶子也說不上多親近。 姚錦源從小沒了娘,跟嫡母也不親近。謝云舒嫁進(jìn)姚家之后,倒是對這個相差十歲的小叔子照顧頗多。所謂長嫂為母,在謝云舒剛嫁入姚家的頭三年里,姚錦源是很喜愛這位出身高貴又和善的嫂子的??墒请S著姚錦源年歲增長,叔嫂避嫌,兩個人也就慢慢疏遠(yuǎn)了起來。 小時候的姚錦源是個聰明的孩子,心腸也并不壞。只是時過境遷,這么多年過去了,姚玉離并不敢保證姚錦源不會因?yàn)橄霠帄Z世子之位而對自己下毒手。 換句話說,姚玉離還并不確定姚錦源和大嫂謝云舒之死有沒有關(guān)系。殺人滅口,防火燒屋,到底是莫氏自己的主意,還是和姚錦源商量后做的決定? 正在姚玉離胡思亂想之際,莫氏招呼奶媽將她抱了過來。 姚錦源一見女兒來了,忙道:“來給我給我,叫我抱著!”而后跟接著個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將姚玉離抱在懷里。 “你呀!不怕叫人看見了笑話!”莫氏笑著在姚錦源肩頭輕輕捶了一下。 “怕什么,誰敢笑我?!币﹀\源道。 “咯咯”姚玉離裂開嘴,露出沒長牙的粉嫩牙床,沖著姚錦源咯咯笑著,手里攥著粉紅色的帕子在空中搖來搖去。帕子被搖的攤開了,露出里頭一角繡的一個“桃”字。 姚錦源本以為桃紅留在女兒手里是個普通的給嬰兒擦嘴的帕子,可沒想到居然還是繡著她名字的帕子!這讓誰看,一眼都能認(rèn)出了這是桃紅的帕子。 姚錦源瞧著帕子,臉上的尷尬神色一閃而過,而后偷偷的看著妻子,見莫氏眼角余光掃過那個“桃”字,卻表現(xiàn)的毫無異狀,只是低頭逗弄著嬰兒。姚錦源低著頭面對嬰兒,姚玉離瞧見他臉上迅速的劃過一抹深思的神色,而后又恢復(fù)如常。 夫妻兩個人逗弄了一會嬰兒,說了會瞧瞧話,姚玉離都仔細(xì)聽著,大多是莫氏囑咐姚錦源要如何如何寬慰父母之類的貼心話。姚玉離侍奉公婆十載,自認(rèn)為對公婆的喜好了若指掌,可是如今聽了莫氏的話,她發(fā)覺,莫氏這個才嫁進(jìn)門剛一年多的新媳婦,竟然比她這個嫁入姚家十年的媳婦,還要更了解公婆的心!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過了會,莫氏也乏了。姚錦源起身將姚玉離遞給奶媽抱著,道:“月兒,你好好歇著吧,我先出去辦事了,明個再來瞧你和孩子們。” 莫氏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囑咐了幾句,又叫人取了顆千年老人參來,讓姚錦源晚上帶去給王爺王妃。 姚玉離瞥了一眼那千年老參,莫氏這次為了討好公公婆婆真是不惜下了血本啊!這顆千年老參是莫氏陪嫁里壓箱底的東西,今個居然給取了出來。 莫氏娘家祖父一輩本是江南的大商家,雖然說是富甲一方,可是商賈地位太低,終究入不了上流。于是到了莫氏父親一輩,花了大價錢捐官,買了個四品的揚(yáng)州巡撫,總算是從商家成了官家。莫氏雖說是官家小姐,可畢竟是商賈出身,又是庶出,在二十幾個庶女里頭脫穎而出,嫁給了金陵王的庶子,可謂是高攀。 從前姚玉離還是謝云舒的時候,從未想莫氏的身份嫁入姚家是有多難,如今她慢慢才明白,若非莫氏心機(jī)深沉,她絕壁不可能在娘家二十多個庶女里頭獨(dú)得主母的喜愛,還能高攀上藩王的庶子。 如今她這般用閨房軟語教夫君博得父親和嫡母的歡心,這般不露聲色的幫助丈夫去爭寵,莫氏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姚錦源起身往外走,奶娘抱著姚玉離跟在后面。出了內(nèi)室,姚錦源停下腳步,走到姚玉離面前,扯了扯姚玉離手里的帕子,道:“笑笑乖?!?/br> 姚錦源輕輕拽了一下,就輕而易舉的將帕子抽了回去,而后揣進(jìn)了懷里,掀了門簾大步出了屋子。 剛出了莫氏院子,沒走幾步,就瞧見樹后頭有個人影。姚錦源的臉沉了沉,道:“桃紅,出來吧,我知道是你?!?/br> 桃紅從樹后頭出來,垂著頭,難言臉色的焦慮之色。她知道莫氏定是見到那帕子了。 “二少爺……奴婢……”桃紅低著頭,想問問那帕子的事莫氏是怎么說的,卻不知怎么開口。 “哼!”姚錦源不悅的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帕子來,甩到桃紅面前,桃紅趕緊接著帕子,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你這妮子,膽子還不??!你曉得我會叫奶媽抱著孫小姐去二少奶奶那,你就故意趁我不注意將繡著你名字的帕子塞在孫小姐手里,好讓二少奶奶看見是吧?這樣二少奶奶就會把你塞給我當(dāng)通房丫鬟?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算計(jì)到我頭上!”姚錦源一想到自己被桃紅這丫鬟算計(jì)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桃紅嚇的瑟瑟發(fā)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聲道:“二少爺,奴婢冤枉??!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算計(jì)二少爺??!奴婢真是不小心將帕子落在孫小姐那,奴婢當(dāng)時想把帕子抽回去的,可是孫小姐攥的太緊,奴婢根本就抽不出來!奴婢是冤枉的??!” “賤婢!你當(dāng)本少爺是傻子不成!”姚錦源氣的臉上泛起了緋紅,“本少爺方才從笑笑手里拿帕子,輕輕一抽就抽了出來!笑笑才二十天,她有那么大的力氣攥著帕子,讓你個大人都抽不出來?分明是你故意叫笑笑拿著的,好叫月兒看見!” 桃紅她哪知道為什么自己怎么抽都抽不出孫小姐手里的帕子,可二少爺輕輕一抽就拿了出來!? 這下桃紅真是渾身是嘴都沒法說的清了。 “奴婢真的沒有欺騙二少爺?。∨菊娴氖浅椴怀鰜?,不是故意留下給二少奶奶瞧見的!”桃紅已然帶著哭腔,扯著姚錦源的袖子。 姚錦源一瞧見桃紅哭的梨花帶雨,心就有些軟了,語氣也軟和了起來,扶著桃紅起來,道:“你的心思,我都曉得,可是如今月兒正在月子里呢,身子也不好,我不想提這事惹她。你好好伺候著她,莫要惹她不高興,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br> 桃紅一見二少爺說了軟話,哪敢端著架子,急忙答應(yīng),兩個人說了幾句,桃紅怕人瞧見了,就趕忙回自己個屋去了。 姚錦源往前走了幾步,可是心里頭越想越覺得別扭勁,他又返身回了院子,直接去了東廂嬰兒房。 姚錦源剛進(jìn)門,姚玉離豎起耳朵注意他的動靜。只見姚錦源從桌上取了個帕子,走到嬰兒床前,在姚玉離面前晃了晃,道:“笑笑,抓著?!?/br> 姚玉離咯咯笑著,揮舞著胖胖的小手,抓著那帕子。而后姚錦源用手去抽,輕輕一抽就將帕子抽了出來,接連幾次都是如此。 姚錦源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他是個大男人,沒帶過孩子,自然不知道嬰兒的握力大小,可如今他親眼所見,那小小的跟糯米團(tuán)子似的的嬰兒小手,分明就是一點(diǎn)力氣沒有嘛!姚錦源篤定了桃紅那妮子,定是將自己給耍了。 這會在屋里伺候的奶娘是秋珊。秋珊一臉茫然的看著二少爺,她剛頂了秋葉的值,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姚錦源隨意問了幾句關(guān)于嬰兒飲食起居的話,秋珊都一一答了。末了,姚錦源又問:“二少奶奶最近身子如何了?可有什么頭疼腦熱腰酸背疼的?” 有前面那么多問題做鋪墊,秋珊只當(dāng)二少爺是關(guān)心妻兒,想都沒想就如實(shí)答道:“二少奶奶最近身體恢復(fù)的極好,除了偶爾會有些頭疼,大夫說是天冷,難免有的,其余的倒是沒什么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