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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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看著手里的石頭,面無表情地一把丟向郝大力的臉,少女接住,然后將石頭捏成了石頭渣,并玩起了水上漂的絕活。魚似乎有了點(diǎn)興趣,伸長脖子去看,也學(xué)著郝大力的樣子去丟,但他丟得全部在第一下就沉進(jìn)去了。 “好玩吧,我教你!” “嘶——” “好的,別急,先選一塊比較好扔的!” 忽然就變得有些和諧的場景被桑尼的望遠(yuǎn)鏡收入眼底,他磨著后槽牙,氣得踹掉地上的娃娃肢體,“太過分了,調(diào)查了我以后就不管了,還要去和臟臟魚玩!他除了有了大□□有什么好玩的!” 桑尼在房間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又忍不住用望遠(yuǎn)鏡去窺探,可這樣平復(fù)下來的心情又會爆起來,如此循環(huán),心情奇差無比。 郝大力會不會覺得他惡心?因?yàn)樗麗壑约旱挠Hjiejie,想要披著姐夫的皮去與jiejie相愛,啊,他好惡心啊。jiejie都說他好惡心,好奇怪…… 在咒罵完郝大力以后,桑尼陷入了對自己的懷疑中,他忽然流下淚來,抓著頭發(fā)倒在娃娃堆里,像是尸體一樣一動不動了。 第22章 別恨我 郝大力感覺今天和西蒙的關(guān)系進(jìn)步飛快,居然能在他吃完魚飼料以后和他玩耍,當(dāng)然,該發(fā)神經(jīng)的時候這條魚也不含糊,并不是這一下子和你親近了,就一直會與你親近。 但郝大力還是為這種偶然的友好感到開心,她不急于求證什么,也不想證明自己比以前的保姆能干還是優(yōu)秀,她就想做好自己該做的,對得起龍先生開的金幣就行。 西蒙用禿禿的指甲撓著郝大力給他的石頭,這塊石頭也像鵝卵石那樣沒有棱角,非常光滑圓潤,就算突發(fā)奇想用石頭砸自己,也不會帶來多大的剮蹭傷害。 西蒙把玩著石頭,兩只手翻來覆去地看著郝大力留下的東西,此時郝大力已經(jīng)走向了城堡,因?yàn)榕闼徽?,現(xiàn)在該去準(zhǔn)備晚飯了。 西蒙看看石頭,又抬頭看著郝大力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攥緊,他沒有什么復(fù)雜的思考,可能腦子動的最多的時刻就是小時候吧,被別人用來當(dāng)工具,用來發(fā)泄。 不管是他痛,還是別人舒服都沒關(guān)系,總之不要冷冰冰的一張臉就好。他想要的不過是一種回應(yīng),在被孤立被忽視的成長環(huán)境中,他用痛來麻痹自己的思考。只要腦子一轉(zhuǎn)起來,他就忍不住傷害自己,身體痛了,腦袋就會輕松些。 之前的保姆對他也是各種各樣,只要真心對他,西蒙總能給出一點(diǎn)回應(yīng),雖然可能會嚇到一些人。 噗通一聲,手里的石頭不小心掉入湖中沉底,西蒙面色一驚,先是下意識地抓自己的皮膚,然后才想起來要去撿,他連忙扎入水中去撈。 等到他撿回石頭趴回岸邊,岸上已經(jīng)沒有郝大力的身影了。他收回視線,自己玩起了石頭,玩了幾分鐘后,他拿起石頭開始砸自己的腦袋。 呃,果然還是打自己舒服點(diǎn)。 郝大力如果知道自己給的石頭被用來做這種事,估計會馬上沖過來搶走。但現(xiàn)在她該煮晚飯了,比起想太多,她是那種朝著目標(biāo)筆直前行,過好今天就萬歲的類型,不強(qiáng)求太多的。 擺好餐盤后,郝大力看到奧斯頓踩點(diǎn)下來了,他還拿了一份說是給膽小蛇,郝大力高興道:“李潤愿意吃我做的飯啦?” 奧斯頓:“傻蛇一直有在吃啊,是你自己眼睛糊粑看不到,哦,他總會半夜偷剩飯剩菜,除了他估計還有別的傻缺吧?!?/br> 郝大力一邊嚼一邊看,偌大的餐桌只有他倆,她才想起早上被桑尼罵賤人的事,對哦,她還惹他生氣了。 “媽的,嚼二十九下!你不準(zhǔn)偷懶!不然老子掰你下巴了!” “是!” 因?yàn)橄胫虑樗越郎倭舜螖?shù),沒想到這都能被發(fā)現(xiàn),郝大力佩服的同時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這才舒坦了的奧斯頓放松了擰緊的眉,他瞥眼注意到樓上一閃而過的黑影,郝大力似乎沒有注意到,忙著吃飯想桑尼。 奧斯頓問:“剛剛飛過去一個?!?/br> 郝大力:“啊?” 奧斯頓臭脾氣又來了,拍著桌子吼:“老子說剛剛飛過去一個傻逼!” 郝大力:“飛?像小鳥一樣?” 奧斯頓:“不然呢!難道在地上爬的老子管他叫飛啊!” 郝大力忽然聯(lián)想到之前她找人魚毒解藥時跟蹤的一個人,也是在進(jìn)了房間陽臺后不見了,如果對方會飛的話,那就很好解釋了! 奧斯頓說過看到一個就給她講一個,正好瞥見,也就趁熱說道:“會飛的是吸血鬼一族的二王子,這逼的名字叫千雪?!?/br> 郝大力:“名字真好聽,那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奧斯頓:“你自己去感受!哪天等他來吸你的血就知道了!” 郝大力:“那我之前總是聽到一個數(shù)數(shù)的聲音,就是不數(shù)到一百……” “就是這個吸血蟲在數(shù)?。?數(shù)到99,他會數(shù)到100,只是你沒聽到過而已?!?/br> “哎?” “你為什么露出一種想聽的智障樣子,他數(shù)到100了就會……” “就會怎樣了?” “老子不想說了,你自己去感受!” 一向快言快語的奧斯頓竟是學(xué)著桑尼那樣賣關(guān)子,他福至心靈,在這一瞬間很想知道郝大力會如何面對那樣的情況,在一無所覺的狀態(tài)下,會害怕還是麻木亦或者憤怒? 奧斯頓忽然有點(diǎn)體會到桑尼賣關(guān)子的心理,但他拒絕這種相似感,他和那個戀姐變態(tài)才不一樣。 郝大力自然是沒有忘記桑尼的,或者是她很擔(dān)憂,哄好對方可能是一場持久戰(zhàn),她準(zhǔn)備吃飽飽以后就去找對方。把飯菜放在托盤里,郝大力端著東西來到了桑尼門前。 和之前絕交一樣,不管她怎么敲怎么喊,對方都沒有回應(yīng)。在門外徘徊的郝大力這副苦惱的樣子被另外幾雙眼睛看在了眼里,只是這些人她都還未正式見過。 暗處的幾位就像看戲一樣窺探著,想要知道郝大力會怎么做,有時候觀察保姆也是這些殘缺王子的一大樂趣。畢竟擁有思想的對象是多么有趣啊,每個個體對待同一件事都會擁有不同的情緒與反應(yīng),這實(shí)在太好玩了。 郝大力把飯菜都熱了兩回,外面已然天黑,她坐在門前守著,忽然看到了一條蛇尾巴溜進(jìn)對面樓上的房間。那一定是李潤回來了,這么想著郝大力繼續(xù)等在這。 猛地,她想起一招,這樣等在外面不是辦法,這次桑尼生氣和前面不太一樣,而且他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就算是強(qiáng)行掰開對方的嘴,也要讓他吃飽飯。 郝大力跑去城堡外面抬頭看,皎潔的月色下她看到一道黑影坐在城堡的頂層,可能是她還沒見過的哪位主人。但現(xiàn)在她最關(guān)注的是桑尼,集中精力,她找到了桑尼的窗戶,然后把裙子打結(jié),徒手攀爬了上去。 陰沉沉坐在不開燈的房間里,陽臺窗戶大開著,桑尼抱膝坐地,空洞地望著明朗的夜色。窗外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他并不在意,直到眼前的月色被擋住,他驚駭?shù)乜粗俺霈F(xiàn)的郝大力。 少女帶著滿身月色,像拿著劍的勇士,像一束光,像一顆搏亂湖水的石頭,蠻橫地闖入了他的小小天地。 提到心口的情緒翻攪起來,如汽水中往上升騰的氣泡,桑尼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排斥,沒有憎惡,這種徒然爆炸的情緒是期待。幼年玩捉迷藏掉進(jìn)庭院的干枯水井里,他哭得撕心裂肺,是jiejie對他伸出的那雙手,讓他回到了光明與溫暖中。 為什么不能愛jiejie?他腦子里卷起風(fēng)暴,曾經(jīng)壓抑的感情,全力釋放又被打壓的感情,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 第23章 一起呀 郝大力剛從陽臺落地,桑尼已經(jīng)爬起身迫不及待地沖過來擁抱住了她,少女很是茫然,卻穩(wěn)住了身體,這才避免了兩個人一起翻出陽臺墜落的風(fēng)險。 還以為他撲過來是給自己一巴掌,沒想到是像小鳥雀那般全身心地依賴了過來,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熱。郝大力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道:“肚子餓不餓啊?” 桑尼就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她懷中,也不管這姿勢舒不舒服,此刻聽到她問餓不餓,他像是終于能察覺到身體的反饋,腸胃早就抗議了。 “我們先把飯吃了好不好?” 郝大力詢問著,懷里的少年沒有做聲,她就松開雙臂要去開門取外面的托盤,才走了兩步就被拽住了手腕,她回頭看著低頭不吭聲的桑尼,平時總是活力四射多嘴多舌像只小麻雀,笑容也無懈可擊的樣子,現(xiàn)在就像落水狗,好不可憐。想抓緊她又不敢,娃娃破爛的身軀丟得滿地都是,從撕裂出跑出來的棉絮也亂七八糟,剪刀和針線毫無章法地插在上面,像是一座無人祭拜的孤墳。 郝大力笑著一把牽起桑尼,對方驚愣抬頭,剔透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像是一顆顆珍珠。少女因這無聲的哭臉而動容,惻隱之心大發(fā),她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淚。 桑尼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落淚,只是一股情緒從胸腔爆發(fā),以這種突破口宣xiele出來。無端的委屈、難過夾雜著對逝去jiejie的思念一并襲來,他語調(diào)顫抖地說:“別恨我,別討厭我,別離開我……” 這應(yīng)該對著jiejie想要說出的話吧,郝大力接住了桑尼的情緒,溫聲慢語地說道:“把飯吃了,我就不討厭你哦,還會夸你好不好?” 腦海里的人與眼前的人重合又分離,終于少女的模樣在月色中清晰了起來,桑尼久久無語,被她拉著在地上坐下。郝大力開了門將托盤里的飯菜端進(jìn)來,看樣子對方也不會主動吃了,她便抬起湯碗攪拌了一下,“啊~先喝一口湯哦,這是冬瓜湯呢,很鮮美。” 桑尼就像布娃娃一樣被郝大力伺候著,一勺勺地喂飯,擦嘴,再喂飯,這樣不厭其煩地重復(fù),直到吃光為止。郝大力喂完飯要走,桑尼就像影子似的跟著,一手還勾著她的衣角。 就當(dāng)多了個小尾巴,郝大力收拾碗碟去了廚房清洗,然后又像溜小狗那樣,拿著電筒去懸崖邊的菜地轉(zhuǎn)悠,正好能讓悶在房里一天的桑尼呼吸新鮮空氣。 夜里十點(diǎn)多兩人溜達(dá)回來,這期間桑尼一句話不說,好比提線木偶,就只知道跟著她。 “該洗刷刷早點(diǎn)睡啦。” 郝大力如此說著,拉著桑尼去了房間的衛(wèi)生間,牙杯接滿水,擠出牙膏,將東西交到少年手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再來一遍!”郝大力有點(diǎn)擔(dān)憂地看著聽話照做的桑尼,因?yàn)樗阶栽儐柫怂倪^去,所以他失魂落魄成這樣嗎? 不,這不應(yīng)該,也許是勾起了他曾經(jīng)的感情。 “桑尼,對不起,以后我想了解你,一定會找你來問,不問別人了??墒侨绻悴幌敫嬖V我,那怎么能進(jìn)一步彼此了解呢。我就是個孤兒,沒什么大風(fēng)大浪地活到現(xiàn)在,所以不太能體會到你的過去,但我真的不會對你有多余的看法。桑尼就是桑尼,你還是我的朋友?!?/br> “噗——” 桑尼漱口的水噴了郝大力一臉,然后哈哈笑出來了,他像是忽然找回了魂魄,刷完了牙,愉快地走去房間換衣服。這是恢復(fù)了?郝大力不懂,但她馬上洗干凈臉跑出去,然后就看到毫不避諱脫光光的桑尼,她連忙背過身。 橙色的眼眸中隱隱有了光輝,桑尼換上了質(zhì)地輕柔舒適的睡衣,他看著郝大力的背影,走過去,戳了戳對方厚實(shí)的肩膀。 “你換好了?” “大力,這件衣服的扣子好可惡啊,一直扣不好,你來幫幫我呀?” 比起先前悶不吭聲失了魂的桑尼,現(xiàn)在鮮活起來的他才是平時的樣子,郝大力心底松口氣,高興地轉(zhuǎn)回身靠近他。 乖乖坐在床邊的桑尼敞開著睡衣,郝大力盡心盡責(zé)地把紐扣好好系上。由于桑尼是坐著的,郝大力不得不微微彎腰才方便,她盯著扣子和線縫努力。突然,桑尼湊過來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宛如蜻蜓點(diǎn)水,孩童的無心試探。 郝大力手一哆嗦,這一激動把扣子都拽下來了,捏著手中的扣子,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桑尼。少年瞧她沒有第一時間躲開,又是仰頭印上一個吻在她軟軟的臉蛋上,甚至伸出舌頭細(xì)細(xì)地舔了一下。 這下郝大力終于反應(yīng)過來要躲開了,“桑尼,不可以的,我們是朋友!” “朋友不能嗎?” “似乎也能?但還是有點(diǎn)不對勁?!?/br> “那就不做朋友,什么關(guān)系可以這樣對你,就換成什么關(guān)系!女仆完全沒問題吧,既然你是來伺候我的,我現(xiàn)在想摸親你,你該滿足我的訴求哦!” 郝大力覺得哪里不對,正經(jīng)女仆是不會有這一項(xiàng)的,她絞盡腦汁反擊道:“這樣說的話,我對奧斯頓、西蒙、李潤,也要這樣咯?被他們親?” 桑尼想都不能想這種局面,當(dāng)下氣得砸了枕頭,可馬上又笑了,“是呢,你可不是公共用品,你是我一個人的?!?/br> 我是我自己的,心里這么念叨著,郝大力又觀察了一下桑尼,看起來是恢復(fù)如常了。 “既然我倆和好了,那你就早點(diǎn)睡,我也要回房間啦?!?/br> “和我睡?!?/br> “不行,女仆不能和主人睡?!?/br> “我說可以,你不答應(yīng),我就去炸魚,把西蒙弄成炸魚!” “西蒙做錯了什么,他是無辜的!” “你今天和他玩了一天,我在這里全看見了?!?/br> “那下次我們一起玩呀!” “……” 面對郝大力毫無心機(jī)的純真笑容,桑尼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有很多占有欲極強(qiáng)的話要一股腦全丟出來,此刻望著這笑容,心里飄乎乎的,鬼使神差的,他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