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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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舞槍弄棒 陸修之輕笑一聲,對司懷說:“現(xiàn)在是夫夫共同財產(chǎn)。” 司懷搖搖頭:“要不起要不起。” 陸修之輸密碼的手頓了頓:“為什么不要?” 司懷倚著墻,理所當(dāng)然地說:“那些是你的錢啊?!?/br> 陸修之半闔著眸子,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有些東西,司懷和他算的太清楚了…… 司懷低頭,姚前發(fā)了封郵件,問了下自己目前的資產(chǎn),以及什么時候能趕上陸修之的程度。 姚前秒回消息:【道天觀大概還要再過五百年才能追上現(xiàn)在的陸氏科技?!?/br> 司懷看著陸修之的后腦勺,幽幽地說:“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br> 陸修之推開門,徑直往里走。 司懷沒有察覺到陸修之的異樣,懶洋洋地跟上去,看到客廳的場景,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客廳的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還擺出了好幾個愛心,桌上、茶幾上隨處可見滿了花束、氣球,昏黃的感應(yīng)燈自動打開,低緩曖昧的音樂緩緩響起。 司懷挑了挑眉,看向陸修之:“你安排的?” 陸修之搖頭:“應(yīng)該是易助理。” 司懷隨手推開一旁的臥室門,床上也擺著玫瑰花瓣,空中泛著淡淡的香熏味。 整個房子都逛了一遍,司懷發(fā)現(xiàn)每個房間都是這種規(guī)模。 和客廳最大的差別就是床頭柜上放著十分醒目的避孕套和潤滑劑。 司懷特地多看了兩眼,每個房間的口味還都不一樣。 真貼心。 司懷大大咧咧地脫掉t恤和褲子,跳到陸修之身上,勾住他的脖子:“不要浪費易助理的心意?!?/br> 陸修之托著他的屁股,免得他掉下去。 “明天早上八點要到上清觀?!?/br> 司懷眨了眨眼:“那你就蹭蹭別進去?” 陸修之低垂著眸子,望著他像小獸似的眸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司懷……” 司懷茫然:“怎么了?” “沒什么。” 陸修之收斂情緒,吻住對方的唇瓣。 司懷張著嘴,上顎被頂?shù)陌l(fā)麻,呼吸被全然掠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陸修之這次親得好像特別用力。 良久,司懷身上沁著層薄薄的汗水。 司懷他,雙腳勾住陸修之精瘦的腰,壓著嗓子說:“要舞槍弄棒?!?/br> 陸修之抬手,撥弄他溫?zé)崛彳浀拇桨?,低聲問:“還有呢?” 司懷看著朦朧的光線,陸修之的手藝精進不少,他腦子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他喘著氣,鼻尖微微泛紅,含糊不清地問:“還有什么?” 陸修之吻了吻他的鼻尖,指腹摩挲著唇珠,重復(fù)問題:“司懷,還有呢?” 還有…… 司懷歪了歪腦袋,對上陸修之的眼睛,淺棕色的眸子蘊著暗光。 他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你?!?/br> “要你?!?/br> “乖?!?/br> 陸修之俯身含住司懷。 司懷仰著頭,無意識地抓住床單,隱約察覺到今晚的陸修之似乎有些變化。 “司懷……我……” 他沒有聽清楚陸修之的低喃,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司懷躺在陸修之懷里,暈乎乎地想著,他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十五樓 “行云,司觀主還沒有回復(fù)你么?” “沒有?!?/br> 方道長搖頭,看見這無比曖昧的客廳,眼皮狂跳:“大概在忙著什么事情吧,電話也沒接。” 盧任緩緩起身:“他們大概已經(jīng)休息了,明日再說?!?/br> 方道長點了點頭,推開臥室門,床上鋪著的心形花瓣、床頭柜上的避孕套和潤滑劑盡收眼底。 盧任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間臥室,看見了一模一樣的場景。 “無量天尊?!?/br> 第二天早上 一出門,司懷就看到方道長眼下掛著的青黑。 方道長幽幽開口:“司觀主,我們的房間是不是弄錯了?” 司懷疑惑:“怎么了?” 方道長沉默片刻,小聲說:“那十五樓放著不少東西……” 司懷沒聽懂:“什么東西?” 陸修之懂了,準備的人大概因為不確定他會住哪里,所以兩套房都放了一樣的東西。 方道長有些難以啟齒:“就、就一些伴侶生活用品……” 司懷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樓下估計也放了避孕套之類的東西。 他上下打量方道長,挑眉問:“你不會一個人玩了一晚上吧?” 方道長:“……不、不是。” “沒有玩……” 司懷:“你總不會是看見那些東西就沒有睡好么?” 方道長緩慢地點了點頭。 司懷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你這是道心不穩(wěn)啊。” 方道長:“……” “我不是,我沒有?!?/br> 司懷:“我懂,我懂?!?/br> 方道長:“……” ………… 早上是道教協(xié)會慣例的開幕式,這次交流會的主辦方是上清觀,一系列研討活動都在上清觀進行。 走到上清觀門口,看著恢弘大氣的宮殿、望不到盡頭的道路,司懷揚了揚眉:“難怪昨天那個越南人這么囂張。” 上清觀的建筑群是白云觀的兩倍。 “道長?!?/br> 呂慶小跑過來,領(lǐng)著他們往右走:“往這個方向走便是舉辦開幕式的禮堂了?!?/br> 方道長不是第一次來上清觀,一路走下去,他忍不住感慨:“上清觀和幾年前相比,又宏偉了不少啊?!?/br> 呂慶笑著解釋:“每年都有不少香客主動出資,修葺道觀,應(yīng)該和道長以前見到的不太一樣。” 開幕式的地點是禮堂,禮堂的墻上掛著上清觀歷任觀主,以及觀主們的簡介。 司懷掃了一眼,看到其中一個框沒有照片,就多看了兩眼。 方道長也看見了,疑惑道:“張會長的照片為什么沒有掛上去?” 呂慶愣了下,解釋道:“這位是觀主的師兄……” “呂慶!” 呂慶望過去,連忙說:“師兄好像有事找我,道長們,前面就是了,座位前都有名牌的。” 司懷唔了一聲,走進禮堂。 座椅的質(zhì)量很好,軟乎乎的,司懷靠在陸修之肩上,打起了瞌睡。 方道長看著商陽道協(xié)唯一一個空位,低聲問盧任:“師父,師叔還不來嗎?” 盧任:“我還沒有聯(lián)系到他。” 方道長開始打師叔的電話,也沒有打通。 師叔年紀大了,手機時常忘記充電,方道長沒有多想,看著入口處進來的人。 直到開幕式正式開始,師叔都沒有出現(xiàn)。 這次華國總道協(xié)開幕式講話的人并不是會長張?zhí)炀矗俏幕志珠L。 文化局局長顯然對這種講話非常有經(jīng)驗,他拿著話筒,連稿子都沒看,緩緩說:“本次全國道教協(xié)會交流會目的是為了深入推進我國宗教華國化……” 方道長視線一轉(zhuǎn),沒有看見師叔,反而看到了前方盯著司懷看的越天瀚。 越天瀚坐在主辦方的位置,身旁是越永逸和張?zhí)炀础?/br> 司懷一進來,他的視線就沒有挪開過。 開幕式正式開始,司懷還在睡覺。 越天瀚面露喜色,輕聲對一旁的張?zhí)炀凑f:“師叔,開幕式已經(jīng)開始了,還有道長沒有到嗎?” 禮堂的座位都是排滿的,空位十分顯眼。 越天瀚指著商陽道協(xié)的方向:“那邊有一個空位?!?/br> 張?zhí)炀赐^去,注意到了正在睡覺的司懷。 越永逸也看見了這一幕,皺眉:“司懷居然在睡覺?” 張?zhí)炀葱α诵Γ骸按蟾攀情L途跋涉,有些累了吧?!?/br> 越天瀚愣住了,猛地看向張?zhí)炀础?/br> “師叔,可是他……” 張?zhí)炀创驍嗟溃骸疤戾?,認真聽講?!?/br> “司觀主,司觀主,張會長好像看過來了。” 方道長推了推司懷的胳膊。 司懷揉了揉眼睛,對上了不遠處張?zhí)炀吹热说哪抗狻?/br> 見他們都望了過來,他索性身體一歪,直接埋進陸修之的懷里睡覺。 方道長:“……” 司懷懶懶地說:“反正都看見了,那就不用裝了?!?/br> 方道長:“……” 一上午很快就睡過去了。 開幕式的講話結(jié)束,司懷準時清醒。 他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走出禮堂,低頭看今天的行程表。 下午是符咒交流和方道長說的比賽。 司懷眼睛亮了亮:“下午就是比賽了么?” 方道長點頭:“以前好像都是最后一天才會比賽,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提前了?!?/br> 司懷樂了:“提前好啊,早點比完早點拿獎金?!?/br> 再敲幾個印,后面幾天他就不用參加這交流會了。 “嗤。” 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嗤笑聲。 司懷扭頭看了眼,不認識,繼續(xù)往前走。 越天瀚快步走上前:“司懷!” “下午的比賽我和我哥也會參加的?!?/br> “你不可能贏的?!?/br> 司懷腳步一頓,聽出他是來找茬的。 “然后呢?” 越天瀚心里一喜,以為自己的激將法成功了。 “我哥是幾十年來上清觀天賦最高的人,師叔公布的天猷符他只花了半個小時就畫成功了。” 方道長:“司觀主——” 話還沒說完,被司懷一把捂住嘴。 司懷給他使了個眼色,接著看向越天瀚:“你到底想說什么?” 越天瀚:“如果你能贏過我哥,我就當(dāng)著全國道協(xié)的道友們向你鞠躬道歉?!?/br> “如果你輸了,你就當(dāng)著全國道協(xié)的道友們向我鞠躬道歉?!?/br> 司懷頓了頓,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我為什么會同意這種虧本買賣?” 越天瀚愣怔片刻,還沒想明白哪里虧本了,便聽見司懷的下一句話: “你的道歉值幾個錢?” “敢不敢賭點大的?” 越天瀚:“賭什么?” 司懷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字:“錢?!?/br> 越天瀚:??? 第143章 推己及人 見越天瀚愣住了,司懷提醒道:“人民幣,懂?” 方道長沉默了,難怪司懷剛才不讓他說天猷符的事情,原來是因為錢。 他看向越天瀚,眼里充滿了憐憫。 越天瀚沒有留意到方道長的眼神,他還在震驚司懷居然要賭錢。 上清觀隸屬全真一派,以飛升登仙、長生久視為修道目標,嚴格遵守戒律,不能結(jié)婚。 對他們來說錢財是身外之物,而且平時也很少有要用到錢的地方。 司懷要賭法器越天瀚都能理解,可居然賭錢?! 越天瀚難以置信地看著司懷:“你庸俗!” 司懷懶懶地掀起眼皮:“不敢賭就直說?!?/br> 越天瀚揚起下巴:“誰不敢賭了!” “我就是沒想到師叔居然會欣賞你這種膚淺的人!” 司懷哦了一聲:“看來你師叔也挺膚淺的。” 越天瀚瞪大眼睛,沒想到司懷居然敢罵張?zhí)炀础?/br> “你、你……” 他還沒想出怎么罵司懷,便聽見司懷問:“賭多少?” 越天瀚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說多少?!” 司懷上下打量越天瀚,這人雖然愛找茬,但是從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正經(jīng)道士,身上除了一把桃木劍什么都沒有戴。 司懷掃視一圈,目光落到越天瀚的臉上,仔細打量他的面相上 越天瀚莫名地有種背脊發(fā)涼的感覺,他警惕地看著司懷:“你看什么?” 司懷估摸了一下他的財帛宮,有些遺憾地撇撇嘴。 花錢如流水,蓄財能力低下。 簡單地說,是個沒有存款的人。 “就十萬吧。” 越天瀚點頭:“好,十萬就十萬?!?/br> “如果你輸了,還要給我和我哥賠禮道歉!” 見他點頭點得這么干脆利索,司懷瞇起眸子,緩緩地說:“道歉的話,是另外的價錢?!?/br> 越天瀚:??? 司懷又掃了一眼他的財帛宮:“再加五萬。” 越天瀚神情一怔,他卡里好像就剩下十五萬。 “好!十五萬就十五萬!” 留意到他的表情,司懷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手機:“我錄音了,你別想賴賬?!?/br> 越天瀚:“……” “天瀚,司觀主?” 張?zhí)炀醋叱龆Y堂,看見司懷和越天瀚后,笑了笑:“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嗎?” 越天瀚點頭。 司懷:“不認識?!?/br> 越天瀚:“……” 張?zhí)炀磳υ教戾f:“這幾位事商陽道協(xié)的道長,白云觀的盧任觀主、方行云道長,這位是司懷觀主的伴侶,陸氏科技的陸修之陸先生?!?/br> 越天瀚愣了愣,沒想到司懷看起來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居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張?zhí)炀磳λ緫颜f:“這位是永逸的弟弟?!?/br> 司懷茫然:“誰?” 越永逸:“……” 張?zhí)炀词Γ骸笆俏椅ㄒ坏耐降?,在焦昌市時,和司觀主有幾面之緣?!?/br> 司懷哦了一聲,那就是路人。 見張?zhí)炀匆恢笨粗约海槺憧戳丝磸執(zhí)炀吹呢敳瘜m。 有錢人。 司懷扭頭又看了看盧任的。 兩袖清風(fēng)。 市道協(xié)會長和總道協(xié)會長的差距立馬出來了。 感受到他的視線,張?zhí)炀疵嗣?,開門見山地問:“莫非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司懷點頭:“看起來挺有錢的?!?/br> 越天瀚:“……” 張?zhí)炀礇]料到司懷說起了錢,頓了頓,緩緩解釋:“上清觀的福利待遇的確不錯,如果司觀主感興趣的話……” 他話音一頓,改口道:“不過司觀主已經(jīng)是一觀之主,道天觀如今聲明遠播,應(yīng)該對上清觀——” “沒興趣?!?/br> 司懷打斷張?zhí)炀凑f話,他隱約記得這人廢話很多。 懶得再和張?zhí)炀戳奶欤緫颜f了聲去吃飯,拉著陸修之往外走。 走了兩步,他順便看了眼方道長的財帛宮,腳步頓了頓,忍不住說:“沒想到方道長還有點小錢啊?!?/br> 方道長怔了下,見司懷盯著自己的臉看:“司觀主,你在看我的面相嗎?” 司懷點頭:“放心,不收錢?!?/br> 方道長:“……” 沉默片刻,他小聲問:“所以你剛才打賭的金額也是看出來的嗎?” 說到這個,司懷嘆了口氣:“那小子比我還窮?!?/br> 方道長:“……” 陸修之偏頭,見司懷和方道長聊得忘我,抿了抿唇,對司懷說:“道觀的收入主要是靠香客,其次是靠道協(xié)和文化局扶持?!?/br> 司懷茫然地歪了歪頭:“???” 陸修之說了句他昨晚說過的話:“科技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br> 司懷眨了眨眼,盯著陸修之的側(cè)臉,沒有感受到醋壇子在地上翻滾。 他陷入了沉思,大和尚是在暗示他什么嗎? 猶豫片刻,司懷夸獎道:“我知道,你最有錢?!?/br> 陸修之:“……” 方道長幽幽地望過來了:“陸先生,我也知道您有錢。” 陸修之:“……” 看著他們一行人走出禮堂,張?zhí)炀次⑽櫭迹骸疤戾?,你方才是不是和司觀主起了爭執(zhí)?”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越永逸皺了皺眉:“天瀚?!?/br> “你剛才和司懷說了什么話?” “我、我……就和司懷打了個賭?!痹教戾÷曊f。 越永逸追問:“什么賭?” 越天瀚連忙解釋:“就下午的符咒比賽,我說哥一定會贏過他,他不信,然后要和我打賭?!?/br> 越永逸臉色微變:“賭了什么?你該不會賭了法劍吧?!” 越天瀚搖頭:“賭了錢?!?/br> 越永逸:??? 越天瀚慢吞吞地說:“司懷說要賭錢……” “只賭了錢?”越永逸緊緊地盯著他。 越天瀚點頭:“司懷只要錢?!?/br> 越永逸:“……” 聞言,張?zhí)炀磭@了口氣:“胡鬧?!?/br> “罷了,事已至此。” 張?zhí)炀纯聪蛟接酪?,拍了拍他的手:“永逸,你上清觀年輕一輩天賦最佳的,是上清觀的驕傲,下午的比賽務(wù)必要好好表現(xiàn)?!?/br> 越永逸握緊拳頭:“我不可能輸給司懷?!?/br> ………… 這幾天的伙食道協(xié)都會提供,中午由上清觀負責(zé)。 上清觀的食堂有點類似學(xué)校的食堂,不過裝修精致,菜色豐富,是自助餐的形式,道士們聚在一起吃飯,低聲聊天。 司懷吃了點涼菜,見食堂還提供冰淇淋,又拿了四盒冰淇淋:“要吃么? “不用了?!?/br> 方道長用力地戳著手機屏幕,長嘆一口氣,問司懷:“司觀主,你手機有信號么?” 司懷拿出手機,點了點頭。 方道長不好意思地說:“可能因為這里人太多了,我手機沒信號,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打電話嗎?” “開幕式都結(jié)束了,師叔還沒有出現(xiàn)?!?/br> 司懷咬著勺子,把手機扔給方道長。 方道長道了聲謝,開始打電話, 沒了手機,司懷專心致志地吃冰淇淋,順便聽后桌聊八卦。 “我聽上清觀的道長說,下午張會長會公布一種新的符咒。” “對,好像是張會長自己研制的符咒。” “嚯,這么厲害!” “我之前一直聽說前一任會長的天賦極佳,看來張會長要更勝一籌啊。” “前會長消失多少年了,沒有一點音訊,大概已經(jīng)仙逝了吧?!?/br> ………… 后面的聲音低了下去,司懷沒有聽清楚,側(cè)了側(cè)身子,不小心碰到了盧任的手臂。 盧任望過來,見他豎著耳朵,眼神一個勁兒往后瞟,笑問:“司觀主,你在聽什么?” 司懷實話實說:“聽八卦?!?/br> “他們說會長的天賦的比上一任會長的要高。” 盧任愣了下:“司觀主,你是不是聽錯了?” 司懷眨了眨眼,視線從盧任花白的頭發(fā)和胡子,慢慢挪到他的耳朵上。 “方道長他師父,你可真是推己及人啊。” 盧任:“……”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我知道你們老年人耳朵不太靈。 盧任:…… 第144章 嘰里咕嚕 盧任沉默片刻,緩緩說:“據(jù)我所知,上任會長的修道天賦遠超常人,哪怕是張會長也望塵莫及?!?/br> “他是百年來最年輕的道教協(xié)會會長,同時還是上清觀最年輕的觀主。” 盧任頓了頓,神情有些懷念:“當(dāng)年修道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br> 說完,他輕嘆一聲:“真是時過境遷啊,竟然那么多人都不記得張師兄了。” 司懷咬著冰淇淋勺子,覺得這事跡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盧任繼續(xù)說:“六道觀的前身,六合觀,便是張師兄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隨后帶著道協(xié)眾人剿滅……” 這件事司懷記得,盧任和方道長之前提起過。 后桌的幾位道長聽見他們也在說會長的事情,湊上前問:“這位道長,我記得六合觀不是張?zhí)炀磿L帶領(lǐng)眾人剿滅的嗎?” “道友大概記錯了?!?/br> 盧任:“六道觀才是張?zhí)炀磶ьI(lǐng)道協(xié)眾人前往?!?/br> 不過主要還是靠的司觀主…… 后面的話他當(dāng)然沒有說出來。 其中一個蓄發(fā)的道長愣了會兒,問道:“六合觀是十幾年前的那個道觀吧?” 盧任點頭。 蓄發(fā)道長說道:“那就對了,我聽師父說過,就是張?zhí)炀磿L?!?/br> 盧任皺眉:“大概是有什么誤會吧,當(dāng)年我也是其中一員?!?/br> 說著,他笑了笑:“張師兄和如今的張?zhí)炀磿L姓氏一樣,而且是師兄弟,或許是道友們搞混了吧?!?/br> 盧任神情和善,慈眉善目,幾位道長沒有懷疑他的話。 他們不再糾結(jié)六合觀的事情,反而問起那位張師兄的事情。 “我剛才在禮堂的榮譽墻上看到其中一位觀主沒有照片,是不是就是那個沒有照片的……” 盧任點頭:“不錯,張師兄十幾年前便是云游四海求道了?!?/br> “嚴格說起來,上清觀如今的觀主仍然是張師兄,張?zhí)炀磿L只是暫時幫他打理……” “誒?張?zhí)炀磿L不是上清觀的觀主嗎?” “我好像是聽說過上清觀每一任觀主都是當(dāng)時天賦最高的人。” “上清觀竟然看中天賦的嗎?” ………… 司懷樂呵呵地聽著八卦,吃完了三個冰淇淋。 方道長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司懷,輕嘆一聲:“還是沒有聯(lián)系到師叔?!?/br> “不過聯(lián)系到了和師叔同行的那位道長,他說師叔前兩天就離開首都了,可能在火車上,信號不太好?!?/br> 司懷:“你師叔多大了?” 方道長想了想:“師叔比師父小兩歲……” 司懷:“……那不是比你大幾十歲么?” 方道長撓了撓頭:“我知道,就是總覺得有點不安?!?/br> …… 下午的符咒比賽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符咒經(jīng)驗交流會,和幾個月前商陽市的道協(xié)交流會相似,先由張?zhí)炀唇淌谒腥艘环N新符咒,上完課,所有人自愿報名比賽。 在場的除了道協(xié)的道長,還有幾個是跟著文化局局長來湊熱鬧的,一個個新奇地盯著桌上的畫符用具。 張?zhí)炀淳従忛_口:“今日的符咒,是我和上清觀幾位道長共同研制出來的聚靈符?!?/br> 聽到是上清觀的道長們自行研究的符咒,底下的人紛紛躁動起來。 “不愧是上清觀啊……” 張?zhí)炀矗骸熬垤`符根據(jù)陣法改編,可以聚齊一定范圍內(nèi)的靈氣輔助修行……” 聽見聚靈符的剎那,越天瀚愣了下,扭頭看越永逸:“哥,師叔這、這就傳授他們鉆研數(shù)月的符咒了嗎?” 越永逸微微皺眉,嗯了一聲。 這個符咒師父雖然沒有教過他,但是其他的師叔提起過,他大約知道一些原理、畫符的要訣。 如果贏了,勝之不武…… 越永逸側(cè)頭,看著不遠處的司懷。 司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扭頭看了眼,又很快地挪開了。 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哥,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越永逸皺了皺眉,認真地看著臺上的張?zhí)炀础?/br> 他不會輸。 也不能輸。 “……這就是聚靈符,等稍后的比賽結(jié)束,我們再探討畫符的要訣?!?/br> “有比試意向的道友們,可以直接到上前,每張桌子上有二十張符紙,規(guī)定時間一個小時內(nèi),符成的數(shù)量最多的道友獲勝?!?/br> 方道長忍不住對司懷說:“司觀主,這個比賽規(guī)則,不是在給你送錢么?” 司懷一點都沒客氣:“比賽就是在給我送錢?!?/br> 方道長:“……” 司懷淡定地起身,走到前排的比賽區(qū)域,隨便挑了張桌子坐下。 接著越天瀚和越永逸也走了上去。 越永逸在年輕一輩中名氣不小,看見他主動參賽了,不少剛站起來的道士又坐了回去,年齡稍長的道士們不愿意上去欺負后輩,更不愿意被后輩碾壓丟臉。 過了好一會兒,比賽區(qū)域才慢慢地坐滿了人。 司懷托著腮,無聊地轉(zhuǎn)著毛筆,掃到觀眾席中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男人。 滿屋子的華國人,這個外國男人格外顯眼。 司懷多看了兩眼,外國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擠了擠眼睛。 司懷:“……” 越天瀚就坐在他邊上,見司懷翹著腿,神情散漫,忍不住說:“你這是知道贏不了所以自暴自棄了么?” “畫符要凝神靜心,這你總不會不懂吧?” 司懷沒搭理他,繼續(xù)轉(zhuǎn)著毛筆。 越天瀚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張?zhí)炀撮_始倒計時,他只好哼了一聲,閉上雙眼,屏息凝神,不再管司懷。 司懷畫符沒有任何儀式,簡單粗暴,拿起毛筆就是干。 他回憶ppt上的內(nèi)容,照模照樣地畫下去。 畫到一半,司懷手頓住了。 這個聚靈符的陣法,有點似曾相識。 因為還在比賽,他沒有多想,飛快地畫符。 畫到一半,司懷抽空看了眼周圍的人,大多數(shù)人一張都沒有畫完,只有一個人畫成了兩張。 司懷瞇了瞇眼,對方也望了過來。 看見手邊整整齊齊的符紙,越永逸臉色變了變。 司懷不可能失敗這么多…… 那難道是畫成的? 司懷收回視線,繼續(xù)畫,畫到最后一章,他扭頭問一旁負責(zé)清點的小道士:“比賽完這些符紙能帶走嗎?” 小道長搖了搖頭:“道長們比賽的符紙最后都會留在上清觀?!?/br> 司懷沉默了。 居然不能帶走,虧了! 他忍不住嘀咕:“又不是試卷,怎么還要收起來?!?/br> “誰想出來的破、好主意?” 小道士隱約聽見了,小聲說:“聽說是觀主想出來的,十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十幾年來? 司懷一邊畫符,一邊好奇地問了句:“就是那個云游四海的觀主嗎?” 小道士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 司懷低聲嘟囔:“該不會把這些符紙收走后直接用了吧。” 小道長眼神飄忽,沒有吱聲。 的確是被用了。 觀主還留下過一句話,不用白不用。 哪怕在和小道士聊天,司懷也是比賽眾人里畫的最快的。 畫完最后一張,他放下筆。 小道士收拾好符紙,遞給負責(zé)審核的道長。 同時,越永逸也放下了筆,將成符的符紙遞給小道士。 他瞥了眼司懷的桌子,沒有一張符紙是剩下的。 越永逸臉色大變,沒有廢符! 參賽者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原位,圍觀道士們紛紛猜測起贏家會是誰。 “肯定是司觀主,我有幸見識過他畫符。” “我也覺得是司觀主,幾個月前張會長在商陽傳授的四圣真君符,張會長還沒說話,他就畫出來了?!?/br> “我聽說連陰差都對司懷觀主尊敬有加?!?/br> “司觀主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次符咒比賽倒像是讓所有人能了解司觀主的天賦啊?!?/br> ………… 道長們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已經(jīng)認定了贏家是司懷,完全沒有提到其他人。 越永逸沉著臉,捏斷了手里的毛筆。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小聲說:“哥,我、我不知道司懷他、他……” “與你無關(guān)?!?/br> 越永逸扔掉筆,陰沉地轉(zhuǎn)身離開。 “哥,你等等?!?/br> 司懷坐在位置上,突然一股香水味兒飄了過來。 “你好。” 十分蹩腳的中文,司懷差點都沒聽懂說的是你好兩個字。 他抬頭,是剛才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男人。 對上司懷的眼睛,男人怔愣片刻,吐出一串外文。 司懷沒聽懂,茫然地問陸修之:“他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陸修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法語。 你的眼睛比星辰更美麗。 陸修之面無表情:“問路的?!?/br> “他痔瘡犯了,要去廁所?!?/br> 第145章 贈上清觀 司懷眨了眨眼,扭頭看站在邊上的外國男人。 外國男人看著他,又吐出一串外文。 “可以給個聯(lián)系方式嗎?” 司懷聽不懂,又看向陸修之。 陸修之冷淡地說:“他還沒有紙?!?/br> 司懷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帶紙。 他指了指門,用英文說:“出門往右走就是廁所?!?/br> 外國男人一臉茫然。 司懷愣了下,心道,他口語沒這么差吧? 陸修之面不改色:“很多法國人都不會英文?!?/br> 司懷哦了一聲:“那你和他說吧?!?/br> 陸修之掀了掀眼皮,看著這個法國人:“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聽他會說法語,外人男人有些詫異,隨即低頭看向司懷的手:“你們沒有帶結(jié)婚戒指。” 陸修之面無表情:“與你無關(guān)?!?/br> 察覺到他的不滿,外國男人聳了聳肩,在司懷桌上留下一行數(shù)字,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又朝著司懷笑了笑,才轉(zhuǎn)身離開。 司懷看著桌子上的電話號碼,有些疑惑:“他剛才說什么?” 陸修之面無表情:“他說如果你認識好的痔瘡醫(yī)生可以推薦給他?!?/br> 司懷:“……” 這外國友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陸修之垂下眸子,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 沒有戒指、沒有婚禮…… 除了結(jié)婚證什么都沒有。 如果司懷不說,大概連方行云都不會認為他們結(jié)婚了。 陸修之微微恍神,下意識握住了司懷的手。 司懷歪頭:“怎么了?” 陸修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司懷現(xiàn)在不需要他的陰氣。 如果想要解除婚約關(guān)系呢? 陸修之眸色沉了沉。 司懷湊上前,對上了陸修之的眼睛。 淺棕色的瞳仁比平時要深一些,映出了自己略帶茫然的表情。 對視了一會兒,陸修之依然沒有說話。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司懷琢磨片刻,反手握住陸修之的手,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喊 一聲:“大和尚。” “色即是空。” 陸修之:“……” 司懷點開網(wǎng)頁,照著佛教心經(jīng)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陸修之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司懷的發(fā)絲。 比賽并不正規(guī),參與比賽的人不多,負責(zé)審核符紙的幾位道長又都是總道教協(xié)會德高望重的前輩,十幾分鐘后,結(jié)果便出來了。 張?zhí)炀醋叩奖娙嗣媲?,拿起話筒,公布成績:“道天觀,司懷?!?/br> 他看向司懷,感慨道:“這是道協(xié)舉辦符咒比賽以來,第一次產(chǎn)生沒有一張廢符的成績。” 畫符要靜口,靜身,靜心,精誠達意,看一遍就能直接將符畫出來,而且沒有廢符,在場沒有人敢說自己做的到,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 張?zhí)炀丛捯粢宦?,眾人紛紛看向司懷,低聲議論: “沒想到司懷觀主竟然到了這個境界?!?/br> “司懷道長看起來十分年輕啊?!?/br> “聽說剛考上大學(xué)?!?/br> “我國道協(xié)后繼有人啊。” ………… 張?zhí)炀蠢^續(xù)說:“司懷觀主天資綽約,先前在商陽道協(xié)的交流會上,他便展露出了絕佳的符咒天賦,一個月前與六道觀一役,司懷觀主表現(xiàn)格外突出,及時發(fā)現(xiàn)了異常,若不是他,道協(xié)不知要損失多少道友……” 張?zhí)炀纯淞撕芫?,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神情萬變。 司懷靠著椅背,非常淡定,完全沒有聽張?zhí)炀丛谡f什么。 這人的廢話很多,他懶得聽。 “張會長似乎十分欣賞你啊?!?/br> 方道長忍不住感慨道:“如果張會長很早便遇到司觀主,說不定要收你為徒呢?!?/br> 說著,他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司懷從來沒有說過師父的事情,只偶爾提過幾句師兄。 “司觀主,你師父是……” 司懷劃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我是師兄代師收徒的?!?/br> 方道長有點懵:“那師兄的師父……” 司懷唔了一聲:“那就得問師兄了。” “可能死了吧。” 方道長:“……” 司懷劃了劃手機屏幕,看不進去了。 雖然說是代師收徒,但他在心里,師兄更像是師父。 司懷沒有問過師父到底是誰,也不敢興趣。 忽地,耳畔響起張?zhí)炀吹穆曇簦骸八居^主?!?/br> 司懷抬頭,張?zhí)炀床恢朗裁磿r候走到他身邊。 張?zhí)炀矗骸八居^主,不如和諸位道友分享一下畫符要訣?” 方道長眼皮跳了跳,腦海里浮現(xiàn)出幾個月前司懷分享經(jīng)驗時的天賦論。 今天坐在這里的可是全國的各個派系的道長,以后還會有各種交集合作…… 他連忙小聲對司懷說:“司觀主,慎言啊?!?/br> 司懷唔了一聲:“張會長,實不相瞞,我的畫符要訣都是向您學(xué)習(xí)的,之前在商陽交流會上傳授給大家的經(jīng)驗,我受益良多,不然今天也不可能有這種好成績。” “與其讓我來說,還不如您親自講授?!?/br> 張?zhí)炀凑镀蹋耆珱]有預(yù)料到司懷居然也會說這種場面話。 司懷的聲音不小,坐在周圍的幾位道長都聽見了,紛紛看向張?zhí)炀础?/br> 天賦極佳的年輕道長和德才兼?zhèn)涞目偟澜虆f(xié)會會長。 大家當(dāng)然更想聽張?zhí)炀吹摹?/br> “張會長,您就不要推辭了。” “不如張會長和司懷道長一起?” 張?zhí)炀葱α诵?,對眾人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拋磚引玉罷。” 說完,他走回臺上。 方道長側(cè)身,上下打量司懷,仿佛他被什么東西俯身了似的。 剛才那些話真的是司觀主說出來的? 司懷翹著腿,懶懶地說:“我的成功不是普通人能學(xué)習(xí)到的?!?/br> 方道長:“……” 沒毛病,是本人。 他忍不住問:“司觀主,你剛才那些客套話……” 司懷:“師夷長技以制夷?!?/br> 方道長:“……” 萬分慶幸張會長已經(jīng)走了。 司懷掃視一圈會場,沒有找到越天瀚和越永逸。 他小聲問陸修之:“那兩個和我賭錢的人坐在哪兒?。俊?/br> 陸修之:“比賽結(jié)束就離開了?!?/br> 司懷皺眉:“連結(jié)果都沒聽就跑了?” “他們該不會為了十五萬跑路了吧!” 方道長沉默片刻,小聲說:“可能是氣跑了?!?/br> 越永逸和越天瀚兩兄弟不是傻子,比完的時候肯定知道了司懷的實力。 說不定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司懷是故意坑他們的…… 司懷問方道長:“你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方道長搖頭。 “那我等會兒去問別人?!?/br> 司懷低頭,看了看接下去的行程表。 接下來幾天都是研討修道相關(guān)的內(nèi)容,陣法、法器、還有如何更好的經(jīng)營道觀,讓道觀華國化…… 看起來都很無聊。 司懷托著腮,準備等會兒結(jié)束去找張會長蓋印,接下去那些研討,能溜則溜。 等張?zhí)炀粗v完自己的符咒經(jīng)驗,其他道長又開始詢問問題,一下午轉(zhuǎn)眼間便結(jié)束了。 司懷剛站起來,沒等他去找張?zhí)炀?,張?zhí)炀磸街毕蛩邅恚骸八居^主?!?/br> 他笑道:“司觀主,今日下午的比賽道協(xié)需要發(fā)新聞稿,麻煩稍等一下,攝影師要拍一些照片?!?/br> 司懷點了點頭,拍完照片,對張?zhí)炀凑f:“張會長,我是請假從學(xué)校出來的,學(xué)校有幾份文件需要總道教協(xié)會蓋章……” “當(dāng)然?!睆?zhí)炀袋c頭,余光瞥見文化局局長在看自己,似乎有話要說。 他叫來一旁的小道士,“你先帶司觀主去他們過去,我稍后就來。” “好的,會長。” 司懷和陸修之跟著小道士往外走。 走進一處庭院,古香古色的門口掛著一個十分現(xiàn)代的標志牌“觀主辦公室”。 司懷看向前方,其他門口都沒有這這種標志牌。 小道士推開門,輕聲道:“到了,司觀主?!?/br> 里面也是十分現(xiàn)代化的辦公室,辦公桌、電腦、獎杯獎牌等等,只有墻邊的書架是木質(zhì)的,上面放滿了有些破舊的書籍。 給兩人泡了茶,小道士就先走了。 司懷坐在沙發(fā)上,低頭刷微博。 【華國總道教協(xié)會:今日符咒交流完美落幕,下午在上清觀舉辦的符咒比賽,@道天觀觀主司懷拔得頭籌!司懷觀主不僅符咒能力遠超常人,而且為人謙虛,金玉其質(zhì)……】 司懷挑了挑眉,沒想到新聞稿這么快就出來了。 幾百字都在夸他,司懷懶得看那么多字,直接點開評論。 【我怎么記得以前都是上清觀的弟子第一名?。俊?/br> 【說明司觀主厲害唄。】 【不得不說,道天觀的符紙是真的靈?!?/br> 【哪個沒有穿道袍的就是司懷?】 【司觀主本來就不天天穿道袍啊?!?/br> 【好像還是個富二代來著吧?】 ………… 這條微博的轉(zhuǎn)發(fā)比評論還多,各地的道教協(xié)會、道觀都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微博,司懷順手也轉(zhuǎn)發(fā)了。 “師叔。”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越天瀚急匆匆地走進來,看見沙發(fā)上的司懷和陸修之后,猛地頓住、 “你們怎么在這里?!” 司懷揚了揚眉:“討債的?!?/br> “你跑了,只能找你師叔要錢了。”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輸了吧?” 越天瀚立馬說:“誰說我跑了!” “我、我剛剛是有事!” 司懷盯著他:“現(xiàn)在沒事了吧?” “該給錢了?!?/br> 越天瀚沉默了會兒,沒想到哥哥居然會輸給這種滿腦子都是錢的庸俗的人! “你、你給我等著!” “我現(xiàn)在就去拿卡?!?/br> 說完,他憤憤地轉(zhuǎn)身離開,不小心撞到了書架。 書架上的書微微晃動,一塊紅色的布突然滑落下來。 司懷走過去,低頭,看到一行字: 【贈上清觀張欽洲觀主。】 第146章 師兄托夢 贈上清觀張欽洲觀主 救我狗命 治我貓病 ——貓狗咖啡店贈 司懷頓了頓,撿起地上的錦旗,一個字一個字地又看了一遍。 張、欽、洲。 沒錯。 和師兄的名字一模一樣。 司懷恍了恍神,這三個字打死他都不會忘記。 他抄過很多遍。 當(dāng)初抄一遍,師兄給他一張符紙。 直到記住這個名字,才允許他隨意用符、畫符。 當(dāng)晚,司懷貼了一整面墻的符紙。 司懷抓著錦旗,張欽洲咬牙切齒的聲音猶在耳畔: “司、懷!” “司懷?”陸修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司懷眨了眨眼,漸漸回過神。 陸修之掃了一眼錦旗,微微皺眉:“怎么了?” “沒什么。” 司懷搖頭,指著錦旗上的名字:“這個名字和師兄的名字一樣?!?/br> 陸修之垂下眼,看著錦旗上燙金大字。 張欽洲。 司懷摸了摸名字,把錦旗塞回書架上,慢吞吞地說:“可惜同名不同命?!?/br> “人家是上清觀的觀主,師兄是煮醬油拌面的窮老頭。” 說到醬油拌面,司懷彎了彎唇,問陸修之:“你知道什么是醬油拌面么?” “就是掛面在清水里煮熟,然后醬油拌一下,如果有豬油的話算是開葷了……” 陸修之看著他,耐心地等他講完,輕笑一聲:“知道。” “很好吃?!?/br> 司懷愣了愣,大和尚居然還吃過這么寒酸的東西? 他偏頭,對上陸修之蘊著笑意的眸子,嘆了口氣:“那應(yīng)該是陳叔的手藝好吧。” “畢竟陳叔煮出來的白粥都那么好吃?!?/br> “不是他?!?/br> 陸修之開口的同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司懷看向門口,沒有聽見陸修之說的話。 “司觀主,陸總?!?/br> 張?zhí)炀葱α诵?,對他們說:“坐吧,不用拘束?!?/br> “司觀主,你說的文件打印出來了嗎?還是需要……” “打印了?!彼緫褟陌锓鰞蓮埣垼f給張?zhí)炀础?/br> 張?zhí)炀醋睫k公椅上,瀏覽了一遍文件內(nèi)容,才從抽屜里拿出一枚印章。 蓋完章,他緩緩開口:“司觀主,我聽聞當(dāng)初余鎮(zhèn)的古墓陣法,是司觀主一個人破解的。” 司懷低頭檢查印章,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張?zhí)炀葱α诵Γ骸懊魅丈衔绲年嚪ㄌ接?,要麻煩你給全國的道友們講解一二了?!?/br> 司懷把文件塞進書包,撩起眼皮:“恐怕我講不出什么?!?/br> 張?zhí)炀矗骸八居^主,你就不要謙虛了,這次……” 司懷單肩背著書包,懶懶地說:“我沒學(xué)過幾個陣法,也不清楚具體運作原理。” 張?zhí)炀次⑽⒈牬笱劬?,似乎有些怔愣,隨即視線轉(zhuǎn)了轉(zhuǎn),掃了眼司懷的身體。 他恍然道:“我聽盧任觀主提起過,二位的體質(zhì)不同于常人?!?/br> “大部分陣法似乎對司觀主并沒有效果。” 說完,張?zhí)炀摧p嘆一聲。 他盯著司懷,感慨萬分:“這大概是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吧,” 司懷搖頭:“不是。” 張?zhí)炀矗骸八居^主你太謙虛了。” 司懷淡淡地說:“我這是祖師爺喂飯吃。” 張?zhí)炀矗骸啊?/br> 印章蓋完了,司懷隨口說了句去吃晚飯,和陸修之走出辦公室。 剛走出去,走廊盡頭出現(xiàn)兩道人影。 越天瀚和越永逸快步朝他們走來。 看見司懷,越永逸神色變了變,嘴角下壓。 司懷朝他們吹了聲口哨:“這不是手下敗將么?!?/br> 越永逸臉色更難看了,他輸給司懷是事實。 他握緊拳頭,咬緊了后槽牙。 越天瀚冷哼一聲:“真是小人得志?!?/br> 他走到司懷面前,掏出一張卡,揚起下巴:“里面有十六萬?!?/br> “多的那一萬,就當(dāng)是我……” 司懷挑了挑眉:“就當(dāng)是你的道歉?” “我要道什么歉!” 越天瀚惱羞成怒:“明明是你先羞辱我們上清觀的!” “明明是你要向我們道歉。” 司懷拍了拍手,夸道:“這個屁放得響亮?!?/br> 越天瀚:“……” 看著司懷流里流氣的模樣,越永逸眼里閃過一絲鄙夷。 這種人就算天賦再高也難成大器。 他開口道:“天瀚,我們是上清觀的弟子。” “和司觀主不同?!?/br> 司懷掃了他一眼,看出了他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 “上清觀厲害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越永逸張了張嘴。 司懷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能進上清觀是你祖上積德。” “不過你再積德也進不了道天觀?!?/br> 越永逸:“你、你……” 越天瀚也怒了:“司懷!就我哥的天賦,當(dāng)你們道天觀的觀主都夠格了!” 聽見他又在說天賦的事情,越永逸更氣了:“天瀚?!?/br> 走廊很安靜,幾人的聲音都不輕,很快,觀主辦公室的門開了。 張?zhí)炀醋叱鰜恚櫭伎粗教戾驮接酪荨?/br> 越天瀚身體抖了抖,小聲說:“師叔,是司懷先挑釁我們,說我們是手下敗將的?!?/br> 張?zhí)炀蠢湎履槪骸八居^主說的不是事實么?” 聞言,越永逸臉色一白。 張?zhí)炀矗骸暗狼??!?/br> 司懷對虛情假意的道歉沒興趣,也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 他思索片刻,眉心緊蹙,臭著臉說:“免了,我可受不起堂堂上清觀大弟子的道歉。” 說完,司懷拉著陸修之轉(zhuǎn)身就走。 背后,張?zhí)炀吹吐暫浅猓骸澳銈儌z兄弟讓我說什么是好!” “師叔,后院的桃……” 后面的話司懷沒有聽清楚,走過拐角,他扭頭看向陸修之,咧起嘴角:“我剛才裝得像不像?” 陸修之腳步一頓:“嗯?” 司懷樂呵呵地說:“這樣我們明天就可以假裝生氣不來了,多虧了那兩個越南人?!?/br> “我要睡個懶覺,睡到自然醒,然后咱們?nèi)ァ?/br> 司懷嘀嘀咕咕地計劃明天的安排,剛要走出庭院。 一旁的草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秒,毛茸茸的東西忽然撞到了他的腳踝。 司懷低頭,是只兔子。 全身雪白,眼睛血紅,和夜市十塊錢賣的小兔子沒有絲毫區(qū)別。 兔子微微濕潤的鼻尖在司懷腳踝處嗅了嗅,緊接著身形一晃,啪嘰倒在地上,雙眼也緊緊閉著。 司懷用腳尖輕輕撥了一下,兔子沒有絲毫反應(yīng),像是死了一樣。 司懷皺了皺眉,連忙撿起兔子,摸到了它輕微的心跳聲。 他呼出一口氣:“沒死?!?/br> 陸修之低頭,盯著司懷懷里的兔子:“上清觀怎么會有兔子?” 司懷疑惑:“上清觀為什么不能有兔子?” 陸修之解釋:“上清觀不允許養(yǎng)動物?!?/br> 司懷更疑惑了:“為什么?” “不清楚,”陸修之搖了搖頭,“似乎是開派的祖師爺定下的規(guī)矩,必須要遵守?!?/br> 司懷好奇地問了句:“你怎么對上清觀也挺了解的?” 陸修之淡淡地說:“小時候父母請過不少道長,有一位上清觀的道長在家里住過一段時間?!?/br> “他當(dāng)時很喜歡家里養(yǎng)的狗。” 司懷哦了一聲,沒有多想。 陸修之的體質(zhì)招陰,請道長在家很正常,請上清觀的道長就再正常不過了。 司懷看了眼兔子,嘟囔:“可能這只兔子是從廚房逃出來的吧?!?/br> 猶豫片刻,他把書包掛到胸前,把兔子放進去,拉開拉鏈透風(fēng)。 擔(dān)心兔子被發(fā)現(xiàn),司懷走得特別快,等離開了上清觀,略微加速的心跳才恢復(fù)正常。 司懷呼出一口氣:“好久沒有這種做賊的感覺了?!?/br> 路過的行人瞥了他們一眼,加快腳步。 司懷:“……” 他低頭檢查書包里的兔子,已經(jīng)醒了。 包里的符紙變成了碎片,兔子正生龍活虎地蹬著碎片,嘴里還咬著一張。 似乎是感受到了司懷的目光,它仰起頭,飛快地把符紙咬碎。 司懷:“……這小兔崽子!” 他拎起兔子,面無表情地說:“你知道這些符紙要多少錢嗎?” 兔子歪了歪腦袋,紅色的眼睛望著他,神情呆滯。 司懷扭頭問陸修之:“怎么辦?” 陸修之:“先帶回去吧。” “我讓人送去寵物店?!?/br> 司懷點頭,連包帶兔一起扔給陸修之。 回到小區(qū),陸修之喂了兔子一些吃的,把它鎖進次臥的洗手間。 司懷清理包里的碎符紙,忽然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道天印。 司懷愣了愣,他明明記得在行李箱里,怎么又出現(xiàn)在包里了? 把道天印放回包里,司懷沖了個澡,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白光。 三十多歲的張欽州站在正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次的場地不是陸家,而是上清觀。 司懷站在臺階下,掃了眼上清觀恢弘的大殿,接著目光才挪到張欽州身上。 司懷盯著他,小聲嘀咕:“白天看到名字晚上直接夢見了?” “這也太快了吧?!?/br> 為什么他惦記其他東西的時候就沒有這樣? 張欽州:“……” 司懷上下打量他:“而且我今天想的是六十多歲的,怎么又出現(xiàn)這張臉了。” 張欽州:“……” 沉默片刻,他捋起袖子,一掌拍在司懷后腦勺。 “司懷!” 司懷摸了摸腦袋,有些納悶。 夢見三十多歲的師兄就算了,為什么還會夢見自己挨揍? 他難道是個潛在的m么? 念頭一轉(zhuǎn),他反手錘了一拳張欽州的胸口:“張欽洲!” 張欽洲被他錘得往后退了一步。 司懷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門檻上,飛快地說:“我這幾天在首都,白天去上清觀的時候,看到他們觀主……不對,應(yīng)該是他們有一任觀主,他的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樣?!?/br> 張欽洲頓了頓,想要解釋:“司懷,那其實——” 司懷打斷他說話,自顧自的繼續(xù)說:“對了,我今天還比了個賽,符咒比賽,凈賺二十一萬……” 張欽州沉默了,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 只能得司懷把想說的話說完。 司懷語速飛快地說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慢下來:“……明天就不去了,上清觀的活動真無聊?!?/br> 張欽洲認同地點了點頭。 等了會兒,見司懷不說話了,他偏了偏頭,看著司懷:“臭小子?!?/br> “那只桃……”張欽洲頓了頓,確定自己能正常說話后,認真地對司懷說,“把那只桃屋帶回去?!?/br> 司懷疑惑:“什么桃屋?” 張欽洲:“就是……” 忽地,頭頂響起了手機鈴聲,張欽州的臉模糊起來,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司懷再次睜開眼,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手機鈴聲響了兩下,又停了。 司懷慢吞吞地坐起來,覺得剛才做的夢有點奇怪。 桃屋是什么? 他為什么還會夢見這種東西? 陸修之洗手間走出來,見他坐著發(fā)呆,問道:“做噩夢了嗎?” 司懷脫口而出:“桃屋是什么?” 陸修之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