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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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好像震驚,似乎又沒有那么驚愕。她一直都有心理準備,無時無刻都在想顧安寧也許下一秒就會回來。 雖然依舊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好像瀕死的人終于得到了宣判。 林晚秋目光微微轉向一旁,看到了他。 林晚秋從沒見白沭北笑的如此溫柔過,好像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一個人,好看的唇角始終彎起淺淺的弧度,聽她說話時表情異常專注認真。 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剎那間,他所有的樣子都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諷刺、嘲弄、冷漠……好像一張張黑白幻燈片,而眼前屬于顧安寧的,卻渲染了漂亮的色彩。 林晚秋僵在病房門口,心好像被沁在了涼水里,渾身都冷冰冰的充滿寒意。她好幾次提醒自己“該走了”,可是腳挪動不了半分,呆在那好像被人施了法似的。 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是能看到顧安寧略顯蒼白的臉一直帶著嬌憨的笑意,歪著頭看他,她和他說話時想必是帶著幾分撒嬌意味的—— 她看著羨慕極了,她從來都不敢在他面前撒嬌,怕他討厭,怕他厭煩。 不愛,就不敢肆意將自己的缺點表露在他跟前,就是優(yōu)點也未必招人喜歡,更何況是缺點。 她看見顧安寧不知道說了句什么,白沭北似是有些無奈地接過顧伯平手中削好的蘋果粒,再拿起叉子一粒粒送入她口中。 那畫面太刺眼了,那是他的丈夫,可是這溫柔她永遠都是奢望不起的。 林晚秋踉蹌著往后退開一步,那副輕言低笑的溫馨畫面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心疼得厲害,眼前的走廊好像都扭曲成了一條蜿蜒的絲帶,眼前一陣陣犯花,幾乎要走不穩(wěn)。 她撐著墻壁站好,喉嚨也干的厲害,強迫自己不去想,卻還是控制不住。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其實這些結果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從當初決定和他在一起,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這輩子就勇敢了這么一次,想給自己的感情一個交代,可是遺憾的是,似乎還是失敗了,毫無懸念。 接下來怎么辦?林晚秋一遍遍重復地問著自己,前一秒她還沉浸在他給的幸福里無法自拔,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如鏡花水月般裂開了。 她腦子亂極了,不知道該怎么做,難道非要等他主動開口。 想來他這段時間的冷漠,也許就是要她知難而退吧,否則又怎么會遲遲不愿舉報婚禮。 林晚秋自嘲地笑了笑,笑的眼底都是眼淚。 一墻之隔的幸福居然離她如此的遙不可及,她努力了這么久,這般小心翼翼,終究是沒換來他一絲一毫的眷戀 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樓的,以至于在大廳撞見高赫都神情恍惚地錯開了。高赫走了兩步,穿著白大褂的修長身影緩緩停下來。 等確定是她之后,他抬腳追了上去:“晚秋?” 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見了,除了偶爾通話之外,一直沒有過多的聯(lián)系。此刻看著她越發(fā)纖瘦的身體,高赫的眉頭皺的極深:“怎么了?走路好像丟了魂似的?!?/br> 林晚秋定睛看了好一會才迷糊過來對面的男人是誰,她扯著唇角笑了笑:“高赫?!?/br> 高赫看她笑的牽強,臉上的擔憂更明顯了,仔細打量起她來:“你怎么來醫(yī)院了,不舒服?” 林晚秋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萌萌有些發(fā)熱。” 她好像如夢初醒,這才想起小家伙還在病房里由值班護士幫忙照看著,急忙和高赫揮手:“我先走了?!?/br> 高赫卻伸手攔住她,沉默著,似是難以啟齒:“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晚秋隱約明白高赫的意思,卻還是裝作不知情,原來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她才是那個傻瓜。 或許,顧安寧回來很久了。 腦子好像過電一樣,瞬間清醒起來,災區(qū)那晚的電話,還有白沭北最近頻繁外出,一切都這么明顯,她卻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愿相信。 高赫看她臉色不好,白的跟紙似的,心里越發(fā)篤定自己的猜測,可是依舊沒敢太刺激她:“你……看到他們了?” 林晚秋用力握了握拳頭,微微垂下腦袋,她覺得難堪極了,顧安寧不回來她尚可安慰自己這份感情還是屬于自己的,可是顧安寧回來,她除了那一紙婚書什么都沒有。 她之前的努力和勇氣此刻看起來如此可笑,被人這么注視著,真的好像跳梁小丑。 擁擠嘈雜的醫(yī)院大廳,到處都是急匆匆擦肩而過的人群,林晚秋和高赫沉默對站在一起,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準備怎么辦?” 高赫低沉的嗓音如醍醐灌頂,林晚秋怔了怔,該怎么辦她不知道,就算不為白沭北,她也舍不得孩子。 眼眶酸澀的厲害,她避開高赫問詢的目光,低聲應道:“我需要想一想?!?/br> 高赫無奈嘆息:“還要想什么?他現(xiàn)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你,不就是拿準了你離不開他嗎?” 林晚秋合了合眼,她沒法向高赫解釋,現(xiàn)在只覺得頭好像要裂開一樣。 他們結婚了,而且如今和萌萌的相處讓她越發(fā)的貪戀這個“家”,孤單太久就會格外珍惜得到過的溫存,高赫不會懂,沒受過凍的人都不會明白 和高赫告別之后,她回了兒童病房,萌萌正坐在床上和值班的護士說笑,看到她進來雙眼頓時染了一層光亮:“mama你去了好久!” 林晚秋被孩子清脆的喊聲拉回了現(xiàn)實,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心好像被一刀刀劃成了碎片。 她剛才都忘了,顧安寧回來會拿走屬于她的一切的,除了白沭北,還有萌萌。 她沒法自持,走過去倏地把孩子抱得很緊,那么短暫擁有過的幸福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彌足珍貴,她舍不得,尤其是和孩子再次建立起來的感情,一切都深深植進她骨血中。 再分開一次,剛剛復原的傷口又要被硬生生撕扯開。 萌萌被她越抱越緊,愣了愣,隨即笑著抬手回抱住她:“這是補償嗎?” 補償……她拿什么來補償孩子,什么都還沒開始,這就要結束了。 林晚秋的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趁著孩子不注意急忙抬手擦拭掉:“唔,mama遇到高叔叔,所以——” 萌萌一聽這話就戒備地瞪大眼:“高叔叔,他不是前兩天才給你打過電話嘛?!?/br> 林晚秋被孩子這副鬼靈精的樣子給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梁:“我們只說了幾句話而已?!?/br> 萌萌嘟了嘟小嘴,說出的話和這個年齡極不相符:“爸爸不在,我要保護好mama,不讓任何叔叔接近你。” 林晚秋正俯身給孩子穿鞋,聽到這話動作微微頓了下。 孩子太小了,只知道爸爸mama應該要在一起,她天真的以為擋住別人靠近林晚秋就可以了??墒侨绻胍庾叩娜耸前足鸨蹦?? 而且mama這個稱呼,已經(jīng)快不屬于她了。 想來白沭北從沒告訴過孩子她才是親生母親,或許……他一直心存芥蒂。 林晚秋把孩子的小短靴穿好,雙手撐著膝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苦澀笑道:“mama不會的,mama最愛萌萌了?!?/br> 萌萌歪著頭沖她甜甜的笑:“萌萌也最愛mama,給我什么都不換。” 林晚秋笑瞇瞇的樣子,喉嚨啞的厲害,最后只是抱起孩子往外走:“燒已經(jīng)退了,我們回家吧,萌萌想吃什么mama給你做。” “真的?”萌萌摟著她的脖頸,作勢思考起來,“那我要吃糖醋排骨,還想吃貴妃雞翅,還想吃紫米雞蛋卷?!?/br> 小家伙扒著胖胖的手指頭細數(shù)著,林晚秋都一一記在心里,以前因為油膩不敢給她吃的,這次居然也想縱容她一下,她不想最后還要讓孩子失望 站在路邊等出租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晚秋拿出來看了一眼,心臟一陣鈍痛,是白沭北。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醫(yī)院的方向,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到住院部的情形。 她第一次遲疑了,居然有些不太想接,還是一旁的萌萌狐疑地拍她肩膀:“mama,是爸爸打來的?!?/br> 林晚秋把電話接通,卻是直接遞到了孩子耳邊,萌萌有片刻的疑惑,卻還是乖巧地和白沭北通話,與平時無異,都是些很尋常的問題。 萌萌很懂事,害怕爸爸擔心都沒敢說自己生病的事情。 林晚秋看著前方有些蕭索的樹木,葉子早就掉光了,到處都空蕩蕩的好像她的心一樣。 “mama,爸爸要和你說話?!辈恢腊l(fā)了多久的呆,萌萌把手機放在她耳邊,小手有些冷冰冰的,林晚秋克制著心里的異樣,伸手握住有些發(fā)熱的機身。 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可是此刻聽著卻恍若隔世:“我可能還要再過兩天才能回來,還有別的事要忙?!?/br> 林晚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偽裝的,居然也能這么平心靜氣:“嗯,你先忙要緊事?!?/br> 白沭北說完就和尋常一樣沉默了,似乎是在努力找別的話題,林晚秋心里有些煩躁,直接說:“車來了,我先掛了?!?/br>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他電話,不想和他說什么,也不敢再聽他多說一句,他到底對她說了多少謊,她越想就越覺得心涼。 ☆、39玩火 白沭北果然連著兩天沒有回來,林晚秋照常送孩子上下學,每天忙自己的小生意,和孩子在一起時她盡量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自然,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可是呆在店里一個人的時候,她再也沒辦法偽裝,控制不住的走神,難以遏制地想到白沭北。 他這時候在做什么?和顧安寧—— 想到這她就有些受不了,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無法呼吸,她只能去做別的以此分心,把廚具擦洗的很干凈,連地板都拖了好幾遍,不敢讓腦子停下來,一停就會胡思亂想。 她也想過彼此攤牌,想過自己離開,可是萌萌呢?白沭北不會把孩子給她,她也沒臉要,可是她舍不得孩子,失而復得之后,對她的感情更甚從前。 林晚秋看著萌萌睡著的模樣,一次次哭濕了枕頭,為什么那么多的努力,最后還是輸?shù)膹氐住?/br> 三天后,白沭北倒是準時回了家。 林晚秋當時正在廚房切菜,聽到萌萌脆生生地喊了聲“爸爸”,手隨著心跳陡然一顫,鋒利的刀面就切到了手指,鉆心的疼。 她本能地悶哼一聲,不料他還是聽到了。 白沭北匆匆走進來,有力的雙臂霸道地將她包圍住,微微皺著眉頭:“怎么這么不小心?” 林晚秋不說話,只是眼神復雜地注視著他,還是那個白沭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qū)別,他臉上的擔憂更是不摻雜一絲裂痕。 真的看不出一丁點偽裝的印記。 離得太近了,她就是想忽略都辦不到,他身上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女士香水的味道,淡淡地縈繞在她鼻端,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溺斃其中。 “到底是切菜還是切自己?” 白沭北將她白凈的手指含進口中輕輕咗了咗,隨即牽著放在水流下沖洗,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煩躁,似乎充滿了嫌棄:“怎么還是這么笨。” 林晚秋低垂著頭不看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抽離:“我去找創(chuàng)可貼。” 她快速地出了廚房,眼圈紅的厲害,可是不敢哭,怕孩子看出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指望了,除了萌萌她真的一無所有。 白沭北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一步步離開的身影,眉間的郁結似乎更深了一些,林晚秋好像有些不對勁,只幾天不見,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 之后林晚秋還是堅持自己做飯,白沭北在她身后站了一會,松了領帶靠近她:“我去洗澡?!?/br> 林晚秋屏息點了點頭,他俯身在她頰邊吻了一下,冰涼的唇瓣貼上來,那寒意好像將她的心都給凍住了。 林晚秋等白沭北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真是沒出息,這時候還不知道該怎么質問他,或許太清楚質問之后的結果了,一句話說出口,兩人再也沒有任何轉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