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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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雙人間,只有寧向朗和少年兩個人住。中年男人邀請寧向朗去外面吃飯,少年有點不樂意,但還是悶不吭聲地跟著。 吃飯間寧向朗知道了少年的名字,這家伙叫秦河,念的是編導(dǎo)系。對于這種靠資歷混的行當(dāng)來說,秦河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小到寧向朗都不記得有沒有見過他。 被問及念什么系,寧向朗有點無奈,他念得是商學(xué)院,算是傅徵天的“學(xué)弟”。 這是他在朱老去世后改的。 他固然想自由自在玩上一輩子,但他現(xiàn)在同樣也有了不得不去做的事。 寧向朗沒走神太久,因為秦河的嘲諷很快就跟上了:“你是準備學(xué)商改善家庭條件嗎?你選錯行業(yè)了,學(xué)商本來就是有家底的人才能去學(xué)的,沒有錢你玩什么商業(yè)和金融。” 秦父瞪了秦河一眼,抱歉地朝寧向朗笑笑:“小河他就是這么不懂事,你別放在欣賞?!?/br> 寧向朗說:“小河這是善意的提醒,玩商玩金融確實要有本錢,要不然當(dāng)然是舉步維艱?!?/br> 秦河嘟囔了一句“假惺惺”,就埋頭吃飯去了。 中年男人中途接到一個電話,立刻變得有點心神不寧,整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等中年男人付完帳后秦河冷笑著說:“我自己會回去,你不用送我了?!?/br> 中年男人有點猶豫,寧向朗說:“我跟小河一起回去,您有事就去忙吧?!?/br> 中年男人這才下定決心走了,不過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一回頭,要多不放心就有多不放心。 秦河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學(xué)校那邊走。 聽到寧向朗還跟在背后,秦河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很不可理喻?” 寧向朗據(jù)實以告:“是有點,不過你還小,有資格耍小孩子脾氣?!?/br> 秦河說:“小孩子脾氣?我從小就沒有這種東西。”他轉(zhuǎn)頭看著寧向朗,銳氣十足的眼睛里充滿了諷刺,“你覺得剛才那個男人對我很好是嗎?事實上他把我扔下了很多年,最近功成名就才想起我。剛才呢,可能是他第二任妻子給他生的第二個兒子要出世了吧?!?/br> 寧向朗一怔,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秦河暴跳如雷:“不許揉我頭!” 寧向朗笑了起來:“別像個刺猬一樣,刺傷你也刺傷別人?!?/br> 秦河冷冷地說:“用不著你來教我,我最討厭你這種圓滑到狡猾的家伙,這么小就這樣了,以后肯定是個老jian巨猾的混蛋?!?/br> 寧向朗:“……謝謝你這么看好我?!?/br> 秦河到底還小,沒一會又憋不住了,憤憤不平地說:“我上次去賣我的創(chuàng)意,就是碰上個跟你這樣的家伙,結(jié)果他沒買我的點子,卻拿了我的點子去用,實在可恨極了!” 寧向朗說:“什么創(chuàng)意?” 秦河說:“說了你也不會信。” 寧向朗想了想,轉(zhuǎn)頭認真地看著秦河:“是百達影視新出的那個選秀節(jié)目?” 秦河瞪大眼。 寧向朗說:“最近西北這邊說得上有創(chuàng)意的也就只有這節(jié)目了,你真不錯啊,居然能想出那么新鮮的主意。” 秦河說:“你相信我?” 寧向朗說:“有什么不相信的?你這種脾氣肯定不屑于說這種謊?!闭f著他又忍不住揉了揉秦河的頭發(fā),嗯,手感真不錯。 秦河怒道:“說了不許揉我頭!” 寧向朗說:“別沮喪,百達影視做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遲早會有人收拾它。他這么做才是傻,為了一筆小錢放棄了一個能出好創(chuàng)意的人才?!睂幭蚶蔬呎f邊瞅著秦河的發(fā)頂,嗯,伸手再揉揉。 秦河本來聽得心頭發(fā)熱,寧向朗的爪子一伸過來那種感動就全沒了。他憤怒地說:“你這混蛋,聽不懂人話是吧!” 寧向朗哈哈一笑,正要在調(diào)戲調(diào)戲,卻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校門口那株大樹下盯著他看。 寧向朗干脆利落地收回手,動作一點都沒敢拖泥帶水! 秦河問:“怎么了?” 寧向朗說:“有個朋友來看我了,我要去跟他聊一會兒。你記得回去的路吧?” 秦河可不會認慫:“當(dāng)然記得!”說著也不管寧向朗要去見誰,自個兒跑走了。 寧向朗也跑過馬路,殷勤地詢問:“天哥你怎么來了,今天不是要忙嗎?” 傅徵天盯著他的手。 寧向朗恨不得時間倒流十分鐘,他要是知道傅徵天會來,絕對不會朝秦河伸出魔爪! 傅徵天見寧向朗滿臉忐忑,也不急著興師問罪。 他往旁邊的林蔭道里走。 寧向朗倒寧愿傅徵天直接興師問罪,傅大boss的心思不好猜啊! 寧向朗主動交待:“剛才那小子叫秦河,是我室友,今年才十四歲呢?!遍_了話頭就好辦了,他直接把秦河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傅徵天說:“你覺得他是個人才?” 寧向朗說:“如果百達那個節(jié)目真是他想出來的,那倒真不差。這么小就有那樣的頭腦,再好好學(xué)幾年的話肯定更了不得了!” 傅徵天說:“嗯?!?/br> 見傅徵天還是一臉莫測的神色,寧向朗開門見山地問:“別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我就是想知道你生了氣沒,剛才我只是覺得那小子逗起來挺好玩的,沒想別的。” 傅徵天說:“我是會為這種事情生氣的人嗎?”說著他也伸手揉亂了寧向朗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