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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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四點的時候?qū)幇矅推饋砹?,胡靈翠聽到動靜也醒了,寧安國見狀笑呵呵地打哈哈:“早睡當(dāng)然早起?!焙`翠拿他沒轍,只好跟著起來給他們做早飯。 寧向朗也醒得早,一家人吃飽后才七點多,寧安國看了看表,招呼寧向朗出門去。 寧向朗乖乖跟上。 看到寧安國似乎領(lǐng)著自己往花鳥市場那邊走,寧向朗忍不住問:“爸,這是去哪兒?” 寧安國說:“昨晚你去打擾人家那么久,還讓人送你回來,難道不該上門道謝?” 寧向朗“哦”地一聲,目光卻定在寧安國胳膊底下夾著的文件夾上。他問:“那爸你帶的是什么……” 寧安國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瓜:“你別的事兒不行,眼光卻夠賊。你說那位老人家那么厲害,我想去找他問問我們廠前段時間接的一樁單子,說不定那位老先生能給我點意見?!?/br> 寧向朗不太清楚制造廠的事,他追問:“什么單子?跟古玩有關(guān)?” 寧安國一向很注重對寧向朗的培養(yǎng)和引導(dǎo),聽到寧向朗問起也不隱瞞:“差不多,就是西北博物館要的文物鑒定用的儀器?,F(xiàn)在花樣太多,很多東西我都搞不太清楚,得多聽聽內(nèi)行人的說法才行?!?/br> 儀器鑒定在國內(nèi)還很不普及,原因就在于搞儀器的人不懂文物,搞文物的人不懂儀器,要搞明白數(shù)據(jù)和文物之間的關(guān)系就得“雙管齊下”,兩邊都要找人。 博物館倒是一直都在用,只不過cao作起來也覺得不夠靈便,于是就想讓寧安國在原有儀器的基礎(chǔ)上改進一番。這個單子不算多賺錢,但能加深跟考古、歷史協(xié)會那邊的關(guān)系,對于第一制造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為岳家的關(guān)系跟這個沾了點邊,這個任務(wù)理所當(dāng)然地落到了寧安國頭上。等看到博物館那邊花樣百出的要求,寧安國一個頭兩個大,就算胡靈翠家里是搞瓷器的,對這些現(xiàn)代化的儀器也一竅不通??! 寧安國這么一提寧向朗倒是想起來了,今年似乎正好是唐運堯當(dāng)上考古協(xié)會會長的第一年!當(dāng)初他一心重建胡家灣,唐老對胡家灣這個“陶瓷之鄉(xiāng)”也很重視,二話不說幫了他很多忙。 第一制造廠這個單子莫非就是唐老下的? 想到這里寧向朗就精神一振,當(dāng)初唐老對他這么好,唐老要的東西他當(dāng)然得幫忙使使勁! 寧向朗說:“那個老爺爺肯定曉得的,爸,我?guī)氵^去!” 寧向朗的歡脫勁讓寧安國樂了,這家伙忘性真大,壓根不記得昨天剛因為跑來這里挨了打! 寧安國揉揉寧向朗的腦袋,跟著他走進花鳥市場。 走到那家店門前,寧向朗一眼就瞧見了高大的啞子正在往屋里搬東西,黑乎乎的一籮筐,看起來跟煤塊似的! 寧向朗掙開寧安國的手跑上去說:“這是煤精嗎?” 啞子點點頭。 寧向朗跟著啞子進屋,等啞子放下籮筐后就問:“我能不能看一看?” 煤精就是煤精石,又叫煤玉,是煤礦里面出的一種寶貝。它本身就又黑又亮,要是再細心打磨一下就會露出它那細潤的光澤! 這東西價錢不算太貴,而且硬度比較小,學(xué)雕刻時拿來練手很不錯。 啞子沒有阻止寧向朗,直接讓寧向朗拿起來一小塊細瞧。 寧安國見寧向朗一下子被別人店里的東西吸引住了,不由輕咳一聲。 寧向朗趕緊放下手里的煤精跳起來說:“啞子叔,老爺爺在嗎?” 寧安國把路上買的水果擱下,說道:“你好,我是小朗的爸爸?!?/br> 啞子指了指門外,意思是老頭兒出去了。 巧的是這時候老頭兒正好走了進門,瞧見寧向朗又來了,還領(lǐng)著寧安國過來,他問道:“有什么事嗎?” 態(tài)度又變回了最開始那種冷淡。 寧向朗說:“這是我爸爸,他想來問老爺爺您一點事兒?!?/br> 老頭兒擺擺手說:“問我?有什么好問我的?回去吧?!?/br> 雖然聽出了老頭兒話里的不歡迎,寧安國還是把來意說了出來:“您好,老先生,我是對文物鑒定儀器的改進工作有點疑問,有很多問題想向您請教一下!” 寧向朗巴巴地在一邊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接收到寧向朗的目光,不知怎地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他指了指寧向朗,“不過我想借你這娃兒幾天?!?/br> 寧向朗驚訝。 老頭兒淡淡地說:“很吃驚嗎?過兩天我要帶幾個學(xué)生,把你借來刺激一下他們而已。不過你要是也想學(xué),我也可以教你。” 這個意外之喜讓寧向朗喜出望外! 寧向朗轉(zhuǎn)頭看著寧安國,一臉“快答應(yīng)快答應(yīng)”的期待。 寧安國說:“沒問題,但不能太晚?!?/br> 老頭兒點頭:“要是實在晚了,我會讓啞子把他送回去?!?/br> 寧安國說:“好!” 雙方都滿意了,寧安國很快就拿出改進方案征詢老頭兒的意見。 行家就是行家,粗略一看就點出了不少不切實際的地方。老頭兒一點都沒客氣,毫不留情地把整個方案從頭到尾批了一遍以后才意思意思地肯定寧安國一句:“你的很多想法還是不錯的,回去修修細節(jié)就好?!?/br> 寧向朗:“……” 他是該給寧安國點根蠟燭,還是該給即將跟老頭兒學(xué)東西的自己準(zhǔn)備根蠟燭? 寧安國見上班時間快到了,站起來向老頭兒道謝:“謝謝您!我叫寧安國,這小子叫寧向朗,你叫他小朗就好!還沒請教老先生您貴姓?” 老頭兒一頓,說:“我姓朱?!?/br> 寧向朗兩眼一亮。 果然是朱老! 寧安國倒是沒想到那邊去,他再次道謝:“謝謝朱老先生!我要先回廠子去,這小子……” 寧向朗搶答:“我留在這邊玩一會兒!” 寧安國正要再說兩句,就聽到一把驚喜的聲音:“小朗,原來你在這里!難怪我們?nèi)ツ慵艺也恢耍 ?/br> ☆、第十六章:拐上賊船 寧向朗一聽就知道是傅勉。 這娃兒看起來比剛見面時開朗多了,寧向朗望過去就看到傅勉興沖沖地朝自己跑過來。他朝傅徵天那邊看了眼,接著訝異地發(fā)現(xiàn)傅徵天身邊還有一個老人——正是他早上剛想起過的唐運堯唐老! 寧向朗按捺住心里的激動,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傅勉還沒回答,寧安國就已經(jīng)上前打招呼:“唐老!” 唐運堯也見到了寧安國,他笑道:“是安國啊,你也在這?” 寧安國回答:“是啊,昨晚我家這娃兒跑來朱老這呆了一個晚上,最后還要朱老找人送他回家,我這是道謝來了!還有就是唐老您要改進的鑒定儀器我有些找不著頭緒,索性就帶過來找行家給點意見。” 唐運堯說:“你這可是找對人了,朱老是行家中的行家!”他朝寧安國點點頭,走進店里的會客區(qū)向朱老頭兒問好,“朱老,我來打擾您了!” 朱老冷下臉:“有事?” 唐運堯知道朱老肯定不會喜歡自己造訪,不由苦笑起來。想到西北博物館剛拿到的那批東西,唐運堯還是誠懇地說道:“朱老,前段時間在我們北邊的一個村子里出了個古遺址,您聽說了吧?” 朱老說:“聽說了。” 唐運堯說:“那邊出土的一批東西已經(jīng)正式由我們西北博物館接收,但是其中有很小一部分破損得很嚴(yán)重,對我們的研究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礙;還有三分之二有著或多或少的缺陷,不能馬上擺進展出廳。這批東西的修復(fù)工作急需提上日程……” 聽到唐運堯滿口官腔,朱老擺擺手說:“急什么?它們在地底下都等了幾百上千個年頭了,不差這點時間。” 寧向朗已經(jīng)跟朱老打過幾次交道,多少也摸清了朱老的脾氣,他站在朱老身邊給唐運堯比了個“開門見山”的手勢。唐運堯?qū)W過手語,見到寧向朗這個小豆丁在那里比劃先是一頓,然后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想請朱老您來主持修復(fù)工作!朱老您隱居在這邊,是我們很多人心里頭的一大遺憾,這次的東西很有價值,在我心里只有您有資格來主持!” 朱老聽完唐運堯的話后卻笑了起來,說道:“在你心里這么認(rèn)為是沒用的。”他拿起水煙袋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要不了多久,總協(xié)會那邊就會打電話告訴你,他們已經(jīng)派人趕過來,等你什么時候有把握可以否決總協(xié)會的決議再來找我吧。” 唐運堯心頭一跳。 就在這時候,他帶在身上的聯(lián)絡(luò)器響了起來。 朱老淡淡地看著他。 唐運堯不信邪,走到外面接通電話。 傅徵天已經(jīng)猜出了結(jié)果,不過他不太在意,畢竟文物和考古方面的東西他懂得不太多,自然也不會有太大感觸。相比之下,傅徵天更關(guān)心寧向朗總是有意無意藏起來的手掌。他走到寧向朗身邊相當(dāng)自然地抓起寧向朗的手?jǐn)傞_,問:“被打了?” 寧向朗:“……” 如果他沒看錯,這家伙絕對是在!笑!吧! 傅勉聽到這話后也靠攏過來:“小朗你被打了?!”聲音之大足以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到他們這邊。 寧向朗:“……” 他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們叔侄倆什么! 說話間唐運堯已經(jīng)回來了,他面色發(fā)沉:“朱老,您說對了,我接到了總協(xié)會的電話。” 朱老神色淡漠地點點頭。 唐運堯鄭重地望著朱老說:“我已經(jīng)拒絕了他們。” 朱老一怔。 唐運堯說:“西北博物館的事我還是可以做主的,沒理由我們有了好東西就得讓總協(xié)會那邊來插手。朱老,我們西北一直都受排擠,我們的歷史、我們的文化、我們的傳統(tǒng)很多都是不被承認(rèn)或者不被接受的。我拼了這把老骨頭爭取到協(xié)會一把手的位置,為的就是讓我們西北的聲音傳出去!不管總協(xié)會那邊怎么施壓,我都只有這么一句話——這項工作只有朱老您能做!您說得沒錯,它們都在地底下等了這么多年,再多等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都是等得起的!我希望朱老您能考慮一下這件事——我會一直等到您點頭為止?!?/br> 朱老母親就是西北人,嫁到朱家以后吃的苦頭也不少。本來多了個小指不是什么大事兒,偏偏其他人都圍著他嘲笑,為什么?就是因為他們嫌棄他、嫌棄他母親! 想到郁郁而終的母親,朱老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點了頭,說:“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下周我才能過去?!?/br> 唐運堯喜不自勝:“那好!我這就回去準(zhǔn)備!”說完他還真的點頭朝寧安國和傅徵天道別,轉(zhuǎn)身急匆匆地走了。 寧向朗不由想到那時候很多人對唐運堯的評價:老來天真唐運堯! 人越是成長就越是容易失去那份執(zhí)著和真摯,偏偏唐運堯就是不一樣,一直到寧向朗“回來”之前他還是“死巴著”那個位置不放,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通過考古工作進一步完善西北歷史,將西北的真正風(fēng)貌展現(xiàn)在更多人眼前。 知曉唐運堯這個想法的人都會笑罵一句“老天真”。 幸虧唐運堯人緣好,在總協(xié)會那邊也有幾個老朋友,再加上辦事能力一把罩,這才沒人能逮著他的把柄搞事! 寧向朗一直很敬佩唐運堯,聽到朱老被唐運堯說服了,他心里也很高興。他愉快地忘掉了剛才自己被盯著看的苦逼事兒,跑過去問朱老:“您要去西北博物館那邊嗎!” 朱老睨了他一眼:“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叫你過來的事,到時候再說吧?!?/br> 寧向朗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