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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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寧向朗已經(jīng)窺見了在那數(shù)不清的贊譽(yù)背后隱藏著什么東西。 寧向朗注視著在胡靈翠指示下熟練搟面的傅徵天,忍不住感嘆:這個人真是無論哪個方面都能讓人感覺到明顯的差距…… 沒有人生來就比別人懂得多、生來就比別人想得透徹,不過是比別人努力而已。 人家天賦好付出又多,光知道羨慕妒忌恨注定只會被遠(yuǎn)遠(yuǎn)甩開! 寧向朗捋起小袖子:“我也來!” 傅徵天聽到這話后笑了起來:“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乖乖呆在一邊吧?!?/br> 傅勉瞧了瞧自己屬于初中生的“大胳膊”,自覺要比寧向朗有資格參與,于是立刻舉起自己的胳膊興沖沖地說:“我來我來!” 傅徵天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別添亂。 傅勉像只xiele氣的皮球一樣癟了。 寧向朗跟傅勉一起蹲在一邊相顧淚流:這家伙根本就是不能比的存在??! 胡靈翠瞧見他們之間的往來就樂了,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機(jī)靈,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說,幾乎沒有服過誰。這會兒可好,突然冒出個比他還厲害的家伙來真是有好戲看了——這小鬼總算遇著克星了吧! 蘇胖子過來邀請他們的時候?qū)幭蚶氏忍似饋?,高高興興地跑過去開門。 蘇胖子瞄見傅徵天在跟胡靈翠搟面,驚奇地壓低聲音問:“這是在做什么?” 寧向朗說:“我mama跟天哥在做片湯呢,片湯吃過吧?” 蘇胖子搖搖頭,滿臉都是好奇:“那是什么?” 寧向朗說:“你一起來瞧瞧不就知道了?” 蘇胖子連連點頭:“好??!” 在寧向朗的忽悠之下,蹲在一邊相顧淚流的人變成了三個。 蘇胖子這人最直接,臉上的羨慕妒忌恨一點都沒藏著掖著:“這家伙怎么連做飯都會啊??!” 等寧安國回來,一人一大碗片湯就端了出來。胡靈翠的湯熬得好,還沒擺到桌上香氣就鉆進(jìn)鼻端,等上桌以后各自抓了把蔥花兒撒在上頭,湯還是guntang的,翠瑩瑩的細(xì)蔥這么過水一灼鮮味就出來了,聞起來要多美味就有多美味。 胡靈翠見幾個小孩都眼巴巴地看著,立刻說道:“可以吃了,別客氣?!?/br> 聽到這個指令,四個小豆丁立刻動作整齊劃一地開動! 寧安國見他們吃得香,笑著夸道:“翠翠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br> 寧向朗邊吃邊說:“天哥也有份做?!?/br> 蘇胖子也說:“是啊是??!天哥可厲害了!” 傅徵天瞧了眼兩個喊“天哥”得相當(dāng)自然的小家伙,莫名地覺得多兩個弟弟的感覺也不差。 寧安國聽到傅徵天也動手了,有些驚訝地看向傅徵天。 傅徵天正好把視線從寧向朗身上收回,注意到寧安國的目光后就大大方方地回視并問道:“寧叔,我來其實是想問問你你的意見。胡家灣的事傅氏可能決定得有點倉促,要是有做得不夠的方面寧叔你一定要給我們一點建議?!?/br> 寧安國喝了口面湯,面上帶著笑:“你們傅氏的考察團(tuán)隊比誰都專業(yè)?!?/br> 傅徵天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吃得更加舒心。 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寧向朗才問蘇胖子:“胖子,你為什么來我家,有事兒?” 蘇胖子:“……” 沉默片刻后這個小胖墩兒抱頭痛哭:“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直接在這里吃午飯了!老爸肯定會罵我!” 寧向朗笑瞇瞇:“冷靜,冷靜!” 傅勉不忍心地說:“是啊,別著急,先說說你來小朗家到底有什么事!” 蘇胖子精神一振,說出了蘇文鳳的邀請,說完以后他又一臉興奮:“我mama手藝可好了!”想到剛剛的片湯好吃到他差點吞掉自己的舌頭,蘇胖子又不甘心地補(bǔ)完,“跟你mama一樣好!” 寧向朗眼睛發(fā)亮。 蘇文鳳的主動邀約讓他感到驚喜。 他不會自戀到覺得自己隨便跟蘇文鳳說兩句就改變了蘇文鳳的想法,更有可能的是蘇文鳳本來就有意跟寧安國修好! 寧向朗期待地看向?qū)幇矅?/br> 寧安國似乎微微一怔,接著他朝蘇胖子直點頭:“告訴你爸爸我們傍晚一定會過去!” 完成了邀請任務(wù),蘇胖子高興地回家去了。 眼看傅勉的午睡時間馬上就到了,傅徵天站起來說:“我們跟李司機(jī)約好了時間,也先回去好了,謝謝阿姨的招待!” 胡靈翠說:“等等,我給你拿點面粉,是我們胡家灣自己做的!” 傅徵天眼含笑意,語氣多了幾分感激:“謝謝阿姨!”他看了眼寧向朗,“我跟傅勉以后可能會經(jīng)常過來找小朗玩,真是打擾了?!?/br> 寧向朗:“……” 他怎么覺得這家伙是想來學(xué)他mama的絕活! 傅徵天帶著傅勉回到家,傅麟正坐在大廳看報紙。 瞧見傅徵天還帶著一袋東西回來,傅麟有點驚訝,笑著問:“回來了?” 傅徵天點點頭。 傅勉則跑過去一字不漏地復(fù)述一中午的見聞。 傅徵天知道傅勉藏不住事兒的個性,自己上樓找傅母說話。 傅母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聽傅徵天說起簡略版的“到朋友家吃飯”之后她就高興地摸摸傅徵天的腦袋:“我跟你爸都很希望你像其他小孩子一樣多交點朋友?!?/br> 傅徵天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以前他跟同齡人總是玩不來——畢竟他跟滿口都是玩具飛機(jī)、游戲機(jī)、漫畫書的人根本沒有共同話題。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遺憾——不是遺憾自己沒有朋友,而是遺憾自己不能滿足父母這個心愿。 見到寧向朗之后他覺得自己見到了轉(zhuǎn)機(jī),沒有共同話題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培養(yǎng)一個跟得上自己步調(diào)的娃兒不就成了? 傅徵天暗暗把寧向朗劃入“栽培目標(biāo)”行列。 傅母是最了解傅徵天的人,見傅徵天這兩天面色愉快,心里欣慰無比。她說道:“改天也請你們這個新朋友到家里來坐坐。” 傅徵天點點頭。 他不僅想請寧向朗過來坐坐,還想讓寧向朗跟自己學(xué)幾個同樣的課程。反正家里請來的老師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頂多多付一份錢——總之,教育得從娃娃抓起??! 當(dāng)然,怎么把寧向朗拐過來還需要好好盤算盤算。 傅徵天斂起思緒,笑著說:“晚上我給爸爸做片湯,媽你也嘗嘗?!?/br> 傅母摟了摟傅徵天,說道:“也教教我,要是你爸喜歡吃的話我們就多給他做?!?/br> 傅徵天說:“好?!?/br> 不管別人說什么,他都是幸運的。他的父母始終恩愛甚篤、他的父親還好好地活著——這樣的日子他比誰都珍惜。 傅徵天又跟傅母說了一會兒話,就在他準(zhǔn)備回房的時候傅勉突然跑了上來:“徵天,你爸爸叫你下去,有客人來了!” 傅徵天微訝,下樓走向會客廳。 來的客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留著一把白胡須,穿著件金紋馬褂,看上去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 傅麟看到傅徵天就朝他招招手,說道:“徵天你前兩天不是給你爺爺買了件壽禮嗎?拿出來給這位老行家?guī)湍氵^過眼?!?/br> ☆、第十三章:駢指朱老 傅徵天沒見過這個老人,但從傅麟的語氣可以猜出這人來歷不簡單。他馬上依言上樓拿出那個永樂青花花澆,連著盒子遞給老人。 老人看到那盒子時一愣,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紋理。 傅徵天微訝。 這盒子明顯不是老東西,這老人怎么好像特別在意它? 似乎是瞧出了傅徵天的疑惑,老人說:“小家伙,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唐運堯,運氣的運,堯舜的堯——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唐爺爺。你這件東西我不用看都知道是真東西,因為我認(rèn)得這個盒子?!?/br> 傅徵天聞言有些驚詫。 驚詫原因之一,這老人居然是唐運堯,西北考古協(xié)會的新任會長、歷史學(xué)協(xié)會的核心成員!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父親交游廣闊,乍然見到這樣的人物還是讓傅徵天有些吃驚。 驚詫原因之二,從唐老的語氣聽來,把這件花澆賣給他的那個老人也許也很不簡單! 傅徵天定了定神,主動把這東西的來歷說了出來:“我前天去城南花鳥市場走了一圈,傅勉注意到一家很不一樣的店,我們就進(jìn)去瞧了瞧。這件東西是店主主動拿出來給我同行的朋友看的,我同行的朋友說出了它的年份和來歷,我就把它買了下來。” 傅徵天說得簡略,但整件事情的脈絡(luò)把握得相當(dāng)好。 在一旁聽他們講話的傅勉聽著覺得有點怪,但又說不出哪里怪,忍不住補(bǔ)充:“對啊,小朗可厲害了!他連這東西用的什么色料都門兒清!”他興高采烈地把寧向朗當(dāng)時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唐運堯仔細(xì)地聽著,對兩個小孩也有了初步的印象——不對,應(yīng)該是三個。 傅徵天的個性他早就有所耳聞,作為傅麟唯一的兒子,傅徵天的早熟和優(yōu)秀都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至于這個傅勉,明顯是個典型的小娃兒,無論高興還是難過都擺在臉上。 比較令唐運堯在意的是傅勉和傅徵天話里提到的寧向朗,聽傅徵天說起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朋友”至少比他倆大,沒想到傅勉往細(xì)里一說,那小家伙居然才五六歲! 小小年紀(jì)就有著挺不錯的鑒定基礎(chǔ),難道是哪位老朋友教出來的徒弟? 唐運堯暗暗在心里記了一筆,笑著聽完傅勉的話后就笑著贊許:“你們?nèi)齻€小娃兒都挺了不起啊,古玩交易市場什么騙人的花招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入行一直在那兒交學(xué)費,偏偏你們一下子就買到了好東西?!?/br> 傅徵天從來都不是驕傲的人,他恭恭敬敬地說:“還是先請?zhí)茽敔斈鷰兔^過眼。” 唐運堯說:“好?!?/br> 他打開盒子,拿起里頭的花澆翻到底部,說道:“你看這地方光溜溜的,一個字都沒有,普通人看到心里肯定會咯噔一下,拿不定主意。事實上在永樂時期,很多瓷器底部都沒有款識,尤其是當(dāng)時京畿官窯的東西——它的東西一般供皇家使用,自家用的東西要什么款識?有些大咧咧地寫著個‘官’字的,你看到時才要心生警惕——這是想蒙你來著!” 傅徵天邊聽邊點頭,回想起來寧向朗似乎也是先看底再看紋飾和色澤的,這大概是瓷器鑒定的慣例。 唐運堯說:“這件東西確實是永樂那時候的,從它的價值來說的話你算是撿便宜了?!?/br> 傅徵天追問:“您認(rèn)識那位店家?” 唐運堯說:“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這回我來西州其實就是來找他的。沒想到居然在你們家找到了線索,”他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這東西的做工我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那個人姓朱,是個了不起的文物修復(fù)專家。就算是我見了他,也得敬他為前輩?!?/br> 姓朱?傅徵天怔了怔,問道:“難道是首都朱家的人?” 首都朱家是有名的古玩世家,據(jù)說朱家人從睜開眼就浸yin在古玩這一學(xué)問里面,無論是古玩鑒定、文物修復(fù)還是考古行動,統(tǒng)統(tǒng)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每代朱家人即使出不了“泰斗”,肯定也會有一批站在業(yè)內(nèi)頂尖位置的人撐著! 唐運堯給了肯定的答案:“算是。不過朱老繼承的卻不是朱家的學(xué)問,他出生時被人發(fā)現(xiàn)小指那個地方多了一個手指,因為排行老七,所以從小就被嘲笑為駢指七。因為這個缺陷,他一直不被家里看重。后來他自己離開家去外面拜師,學(xué)的還是家里最不看好他去做的文物修復(fù)。朱老天賦過人,很快就闖出了名堂。后來——唉,反正發(fā)生了很多事,朱老心灰意冷,不再出現(xiàn)在人前。”唐運堯嘆了口氣,“我這次來就是想朱老出面主持一批文物的修復(fù)工作,這事兒擱到別人手上我怎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