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他沒走，他還在……”就像李仁說的那樣，白靈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罢l？誰還在？”孫嘉羽皺著眉頭問道。

    “孩子……弟弟……啊……”白靈突然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頭，一下子沒有了氣息。

    “白靈！”李仁驚呼了一聲，撲了上去，抱住了白靈的肩膀。

    “放下她！”孫嘉羽厲聲喝道，“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最好不要碰她，你們先出去，這里交給我就好了。”

    她說著，將葉珂和李仁推出了病房，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放到了白靈的脖頸邊摸了摸，出了一口氣，然后，她想起了什么，撥開了她的長發(fā)，卻愣了愣，眉頭皺得更緊了。

    就在病房門邊，李仁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焦躁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雙手不停地握拳又松開，不時探頭從房門上的窗子看看里面，但是白靈很安靜地躺在床上，孫嘉羽也只是坐在床邊，沒有任何動作。

    他有些等不及，伸手就想推開門，卻被葉珂攔住了，“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他問道。

    “你說什么？”李仁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葉珂?！暗搅诉@個時候，還是不要再隱瞞了吧。”

    李仁感到臉上的肌rou僵硬了一下，他好像全部都知道的樣子，不會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吧？不應(yīng)該，自己可是很小心的。但如果真的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的話，那可要好好想想對付的辦法了。

    “葉警官你說的是哪里的話，我連你是什么意思都還沒有搞清楚呢?！彼⑿α艘幌拢f道。

    “實話說了吧，從黃璐的案子開始，我們可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洪薇、藍迅和黃璐都和你有關(guān)系，確切地說都是在和你有過接觸之后才出的事，想把你排除在外也不可能啊?！?/br>
    終于說到這里了，要不要說出那件事呢？還是等等再說吧！

    李仁深吸了一口氣，挺起了胸，“我也很困擾，出事的人都和我有關(guān)系，就好像是專門針對我一樣，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出事的時候我也是匆匆忙忙趕到現(xiàn)場的?。　?/br>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有沒有其他的線索?！比~珂看著李仁的眼睛，也有些無奈，李仁完全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如果有線索的話，就不會讓白靈也出事了?！崩钊蕠@息了一聲。

    孫嘉羽允許葉珂和李仁進入病房的時候，白靈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看上去很疲憊，也很驚慌，據(jù)孫嘉羽說，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那些擺在她面前的東西卻也實實在在地說明，她在他們趕過來之前確實做了一些事情，那是一個殘破的布娃娃，看上去應(yīng)該是剛剛買來沒有多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被撕破了，然后又被一針一線地重新縫了起來。

    “給李仁打電話的時候，到底出了什么事？”孫嘉羽耐心地問道。

    “抱歉，完全不記得了！”白靈想了想，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還能記得自己最后在做什么嗎？”

    “睡覺吧?！卑嘴`猶豫了一下，“應(yīng)該就是這樣，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沒什么事情，所以很早就睡了。”

    “其他的就沒有做過什么了嗎？比如聽音樂之類的?！?/br>
    “說起這個，的確是在聽音樂，是李醫(yī)生交代的，說是有助于我的恢復(fù)?！薄安シ牌髂?？還在嗎？”

    “啊……”說到這里，白靈也愣了愣，“奇怪，我明明記得睡覺之前的確在聽音樂，怎么會不見了呢？”

    “嗯，我明白了！”孫嘉羽點了點頭，“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不過最好不要再聽音樂了?！?/br>
    “是音樂有什么問題嗎？”白靈有些不安地看著孫嘉羽。

    “不，沒有的事，只是睡覺的時候戴著耳機聽音樂的話，對聽力會造成影響?！彼D了頓，又看了看李仁和葉珂，“真是抱歉，最近手頭的案子實在很棘手，本來應(yīng)該來照顧你的，現(xiàn)在只好讓別人來了?！?/br>
    “哪里，孫警官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要是沒有你的話，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我在這里很好，有人照顧我的?！卑嘴`微笑著說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留下來好了，一次沒有成功，我倒是很擔心那個人會再下手的?！比~珂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也沒那個時間吧？”孫嘉羽白了一眼葉珂，“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還是趕緊把這些案子結(jié)束了才好，至于照顧白靈這種事情，這里有人比我們更合適?！?/br>
    她說著，將目光投向了李仁。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啊。

    李仁心中一驚，但還是保持著微笑，“沒關(guān)系，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對于孫嘉羽的安排，葉珂感到非常不理解，這個時候，安排警方守在白靈身邊才是最佳的選擇，但是她卻竭力阻止這種行為的發(fā)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李仁真的是那個兇手的話，我們這樣做不就非常危險了嗎？”葉珂嚴肅地問道。

    “要不怎么說，你就是個笨蛋呢！”孫嘉羽撇了撇嘴，“就算李仁真的是兇手，我安排他照顧白靈，他不動手還好，要是動手的話，那可就把罪名坐實了，而且，你都沒有看出來嗎？”

    “看出什么？”葉珂更加不解了。

    “當然是白靈和李仁之間的感情，不管怎么看，白靈對這個李仁都有很強的依賴感，而且，李仁似乎也很想保護白靈。”

    “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吧？據(jù)我所知，他們可剛剛認識沒有多久，而且，也沒有見過幾次面才是?！?/br>
    “斯德哥爾摩癥候群，聽說過吧？”

    “當然，不過，那和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不同，斯德哥爾摩癥候群主要是人質(zhì)和綁匪之間產(chǎn)生感情?！?/br>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也有些相似的地方，你還記得吧？白靈曾經(jīng)提出過對李仁的懷疑，但是后來排除了，李仁可沒有對白靈表示出責備的意思，這時候她會對李仁產(chǎn)生愧疚感，然后在身邊沒有人照顧的時候，是李仁挺身而出，這時候兩人之間的感情發(fā)生一些變化是完全有可能的，從種種方面來講，李仁都是個值得托付的人，白靈又遭遇這種變故，這樣說，你就明白了吧？”

    “好像是明白了。”葉珂皺著眉，“就是說，不管李仁是不是兇手，都不會對白靈動手了，而且因為有白靈的牽絆，他也不會輕易逃走?！?/br>
    “就是這樣，說不定，因為白靈的關(guān)系，李仁還會主動來投案呢?！?/br>
    “不對啊，看上去，你好像認準了李仁就是兇手了，不會已經(jīng)掌握了什么吧？”葉珂?zhèn)冗^頭看著孫嘉羽，眼睛亮了一下，“我明白了，白靈說睡前一直在聽音樂，但是現(xiàn)場的音樂播放器不見了，你當時很在意這個，就是說，造成這些人情緒突然變化的原因就是這個音樂播放器吧？在我們趕到之前，只有李仁在那里，你懷疑是他拿走了那個，然后才在門邊等著我們?！?/br>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只是，有些推理而已，還需要一些佐證，所以才要你去調(diào)查藍迅和黃璐的治療記錄，但是可不能指著我這條線，這些人或許還有其他的共同點?！?/br>
    孫嘉羽說的沒錯，葉珂將調(diào)查記錄交到她的手里之后就重新調(diào)閱了這些人的卷宗，很快發(fā)現(xiàn)她們出事前不僅都做過人流手術(shù)，而且都是在一家醫(yī)院進行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連主治醫(yī)生都是同一個人，那個人他也認識，正是李仁的jiejie李悅。

    不管從哪方面說，在治療上做什么手腳的話，造成精神病發(fā)的可行性都要比那個什么音樂播放器要高的多。

    “決定了！”葉珂合上了檔案本，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是早上了，他打算休息一下就去醫(yī)院找李悅問些話，但是折騰了一夜，他竟然一點倦意都沒有，干脆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份早餐，送到刑技科的辦公室的時候，孫嘉羽已經(jīng)趴在電腦前睡著了，電腦上同時打開了四個播放器，卻都在播放同一首歌。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早餐，準備找件衣服給她披上的時候，孫嘉羽卻睜開了眼睛。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比~珂歉意地笑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找到方向了啊，是音樂嗎？”

    “還不確定?！睂O嘉羽搓了搓臉，拿過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又拿過了一份早點咬了一口后說道：“只是其他方向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就只有這個還沒有查過。”

    “一晚上都沒睡？”

    “也不能這么說，剛剛不就睡著了嘛，不過，這下子還要重新聽才行了?！彼酒鹕?，活動了一下手腳，“看你的表情，好像也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俊?/br>
    “一點點，我要出去一趟，建議你還是休息一下吧。”葉珂邊吃著早餐邊說道。

    “看完這些再休息，就快結(jié)束了。”孫嘉羽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調(diào)整了一下播放器的進度，頭也不回地說道：“出去的時候不要開車，疲勞駕駛會很危險?！?/br>
    “知道了，放心吧！”葉珂說著，將車鑰匙放到了孫嘉羽的面前，“這樣就放心了吧？”

    他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那個警察再次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李悅正在整理一些病歷檔案，她已經(jīng)提出了辭職，因為是突然決定的，院長感到很為難，央求她再堅持一段日子，至少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繼任者，但是這個日子要持續(xù)多久，誰也不好說，可能一兩個禮拜就能找到，也可能耗上一兩個月。

    但是她實在不能在這里耗費太多的時間了，好不容易做出了那個決定，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現(xiàn)在卻又不得不交給保姆來照顧，她感覺這和沒有收養(yǎng)沒什么區(qū)別了。

    葉珂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她實在想不到警官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找到她。

    “怎么說呢？”在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后，葉珂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為就在昨天晚上白靈也出了事，我們感到很好奇，就重新調(diào)閱了洪薇、藍迅和黃璐的檔案記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我想，這些人您都認識吧？”

    “當然?！崩類傸c了點頭，“這幾個人都是我弟弟的合作伙伴，你們不是懷疑我弟弟和這些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吧？”

    “也不能這么說，總之，目前我們是在對所有周邊可能有關(guān)系的人進行調(diào)查，然后一點點排除，因為這些案子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所以最先就想到了她們共同接觸的人?！?/br>
    “也就是我的弟弟，這個，我完全能夠理解?！彪m然這樣說，但是李悅臉上的表情卻明顯有些不悅，“不過，我可不覺得我弟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完全沒有理由。”

    “就像您說的那樣?！比~珂點了點頭，“的確找不到動機，不管是同學(xué)還是老師，包括他的同事都說，他是個很好的人，樂于助人，脾氣也好的可以，誰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話，他可是二話不說就會上去的，就連臺里的領(lǐng)導(dǎo)都對這個孩子贊不絕口，所以我也感到很為難。”

    “這也沒什么可為難的吧？”李悅冷笑了一下，“這不就是說，弟弟和這些案子沒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可是這樣就完全不能解釋這些案子為什么會發(fā)生了?！比~珂的臉色有些沉重，“沒有辦法，才又重新進行了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其實你也和這些人有關(guān)系，是吧？”

    “確實。”李悅點了點頭，自己并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她們都在我這里做過手術(shù)?！闭f到這里，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葉珂警官，你不是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吧？除了做過手術(shù)之外，我可和她們沒有過其他的接觸?！?/br>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畢竟您是醫(yī)生，只聽說過治病救人，還沒有聽說過會殺人的醫(yī)生！”葉珂再次點了點頭，“但是你也知道，造成精神病發(fā)最好的誘因就是藥物，也難保證在她們吃的藥物里會不會被人動了手腳?！?/br>
    “想要什么樣的幫助？”

    葉珂輕輕皺了皺眉，他剛剛似乎看到，李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好像長出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種疑慮，因為李悅馬上又補充道：“只要能盡快排除對我們的嫌疑就好?！?/br>
    “我想看看她們的治療方案，這沒有問題吧？”

    “當然，但是，不可以外傳，我也是就靠這些吃飯呢。”“這沒有問題。”

    葉珂帶著那些治療方案回到了局里，路上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回到局里之后，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刑事技術(shù)科的辦公室，他希望孫嘉羽能安排人化驗一下那些人殘留的藥物，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孫嘉羽這個時候卻不在辦公室里，辦公桌上留下了一份化驗報告，就連藥物檢測這種事情，她也想到了前面。

    “孫警官說她要出去辦些事，大概要幾天才能回來?！蓖逻@樣說?！俺诉@些，就沒有別的了嗎？”

    “還有句很奇怪的話?！蓖孪肓讼?，說道，“她讓你不要擔心，她不會發(fā)病了?！?/br>
    “不會發(fā)病了？這是什么意思？”葉珂一臉的不解，隨即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也來不及再看那些檢測報告，他就撲到了孫嘉羽的電腦前，翻看起了硬盤里的資料。

    孫嘉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腿上傳來的酸痛感讓她每邁出一步都覺得下一刻就會倒下去，那個醫(yī)生說的沒錯，她的確需要休息，手術(shù)之后，自己的身體似乎更加虛弱了，幾乎完全無法適應(yīng)這種高強度的工作。

    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她必須得堅持下去，在這種地方倒下去的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說不定就成了山里野獸的腹中餐。

    這是她的最后一個目的地，之所以選擇最后來這里，是因為這里的交通實在不便，要翻過幾座山才能到達那里。

    她離開s市已經(jīng)快一個禮拜了，想要調(diào)查的東西差不多都已經(jīng)查到，就差這最后一個，如果能得到這最后一個證實，那么眼前的這個案子距離徹底偵破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終于爬上了山頂，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再次擦了一把汗，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在夕陽的余暉之下，山腳下那個小山村完整地呈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

    的確是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就算是出來辦案的，孫嘉羽也忍不住將目光放到了那些山川和河流上，剛剛攀上這座山之前，她就找到了一眼泉水，喝了一口，甘甜凜冽，味道要比那些人工灌裝出來的礦泉水好得多了。

    但是除了這些，這里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要修路的話，投入的精力和物力都是天文數(shù)字，聽說就是電也是幾年前才接進來的，為了解決這件事，還犧牲了幾個電力工作人員。

    她深吸了一口大山里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就連心情都好了許多，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那塊石頭在太陽下曬了一天，現(xiàn)在坐上去覺得暖融融的，又不會很燙，如果沒有事的話，她倒是希望能在這里多坐一會兒。

    但是不行。

    她嘆了口氣，吃了些帶來的面包，喝了一口水之后就向山下走去，來之前已經(jīng)通過電話和村里的長輩聯(lián)系好了，下山之后直接去他家里就好。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一次孫嘉羽是徹底感受到了，這山上根本沒有路，都是人們踩出來的小徑，現(xiàn)在又是雜草叢生的季節(jié)，好像山里的人也不太經(jīng)常到外面去，一不小心就會走錯路，好在，只要認準目標就可以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有好幾次走到了荊棘叢里，等走到山下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被劃破了，手上好幾個地方也都劃出了血。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村長就在進村的地方等著她。

    “你就是市里來的孫警官吧？”村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雖然年齡不小，但大概是因為常年勞動的關(guān)系，精神看上去不錯，腰板也很挺直，他一見到孫嘉羽就迎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實完全不用這樣，這個地方常年也不會有什么外人進來吧？

    雖然這樣想，但是孫嘉羽并沒有說出來，正因為常年沒有外人進來，這個老村長才會更加小心吧，這個時候警察來這種地方，一定是有大事發(fā)生了。

    “我就是，實在抱歉，讓您等了這么久?！睂O嘉羽點了點頭，帶著歉意地說道。

    “不久不久，我估摸著你大概這個時間會到，所以也剛剛才到，孫警官還沒有吃飯吧？家里已經(jīng)做好了飯，都是些農(nóng)家的粗茶淡飯，你可不要見怪?！?/br>
    “哪里的話，特意讓你們破費，我也感到過意不去呢?！睂O嘉羽笑了一下，“不過，我想先去白靈的家里看看，先辦完事再吃飯也沒關(guān)系吧？”

    “這樣可不太好，上面會責怪我接待不周的。”老村長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還是先吃飯吧，而且，你要來的事，我還沒跟老白家的說，你先吃，我去讓他們做個準備也好?！?/br>
    這還需要做什么準備嗎？只是簡單地問幾句話而已吧？

    孫嘉羽輕輕地皺起了眉，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怎么說自己也是個外人，說不定這里的人有什么忌諱也說不定，而且自己的確有些餓了，就算是吃完飯再調(diào)查也沒什么來不及的，白靈并沒有涉案，現(xiàn)在又正在醫(yī)院里，發(fā)生的那些事，她家里的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

    其實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他們不可能想到自己是來調(diào)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