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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別人,他早就把人丟到南門外。 但換做是鐘可可—— 姜遇橋就只是深吸了幾口氣。 他沒有硬把鐘可可硬從身上扯開,反倒是蹲下身,視線與她相平。 姜遇橋耐心地給鐘可可解釋,“你沒有要死,你只是來了生理期?!?/br> 鐘可可眨巴著沾著水珠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什么是生理期。” “生理期是一種女孩子會有的現(xiàn)象,”姜遇橋極近溫和地給她解釋,“會流幾天血,這期間可能會有些難受,但遠遠不止于死?!?/br> 聽著姜遇橋的解釋,鐘可可慢慢平靜下來。 但因為把床單弄臟,她依舊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 姜遇橋卻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倒用外套束在她腰間,先陪她回去拿了換洗的衣服,而后又去外面的超市買衛(wèi)生棉。 鐘可可永遠記得那天,姜遇橋一只手牽著她,另一只手在貨架間挑選的模樣,等選好后,他還特意問了售貨員,這個怎么用。 售貨員見他領著個小姑娘,眼神特別有愛,非常耐心地教了鐘可可。 等鐘可可回到家,徹底把自己從里到外都收拾好,姜遇橋已經(jīng)在家里洗床單了,因為弄臟床單是她的血,鐘可可特別尷尬,趕忙過去和他一起洗。 就這樣,兩個人在那個夏天的午后,面對面坐在小板凳上,洗了整整一小時的床單。 鐘可可聲音軟糯糯的求他,“哥哥,這件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好不好?” 剛剛哭過,小姑娘眼眶發(fā)粉,皮膚白皙透亮,可愛得厲害,姜遇橋本想訓斥她幾句,到底還是沒忍心,故意拖著腔調(diào)道,“你期末考雙百分,我就不告訴任何人?!?/br> 但悲催的是,那年鐘可可不光沒考到雙百,還有一科只打了七十分,活生生挨了許琳的一頓教訓。 雖然沒有達到約定分數(shù),姜遇橋卻一直幫她守著這個秘密。 就連付遠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這倆人抽風,大夏天一起洗床單。 …… 回想起年少的事,鐘可可唇角翹起笑,一邊低頭認真地揉搓。 就在這時。 門外忽地響起一道電子鎖解鎖的聲響。 鐘可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咔”地一聲,防盜門被拉開,鐘可可手都來不及擦,趕忙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拎著兩份外賣和一袋藥的姜遇橋走了進來。 鐘可可詫異地望著他,“你不是上班嗎?” “午休?!?/br> 鐘可可:“……” 她記得他午休時間沒多久? 這一來一回怎么也要一個多小時吧。 姜遇橋卻毫不在意地把藥和外賣放在白色餐桌上,轉頭盯著她濕噠噠的手,臉上似乎寫著“我就猜到是這樣”。 在鐘可可發(fā)懵的瞬間,姜遇橋抽出紙巾,走到她面前,語氣壓著淡淡的嗔怪,“床單臟了可以丟?!?/br> 說話間,男人捏起她的手腕,低垂著鴉羽般的眼睫,用紙巾幫她分寸十足地擦了擦手—— “但你經(jīng)期不能碰涼水。” 第53章 吃醋 聽到這話的第一秒, 鐘可可就想起高三下學期,她和卓亦凡在女廁所的那場惡戰(zhàn)。 當時卓亦凡被臟水淋成落湯雞,見到父母面前喊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經(jīng)期不能碰涼水”, 因為她哭喊得太大聲,導致這句“名言”登時成為學年里廣為流傳的爆梗。 以至于這一刻, 鐘可可聽到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姜遇橋幫她把手擦干凈,抬眼看她, “在想什么這么好笑。” 鐘可可被他的話拉回神,注意到自己冰冷的手被他虛攏地握著,趕忙收了回去, 直挺挺地看著他,“在想你的緋聞女友?!?/br> 姜遇橋眉梢一抬, 語氣雖然淡薄,但又帶著小寵溺,“我什么時候有緋聞女友了?!?/br> 說話的時候, 他轉身倒了杯水, 把塑料袋里的布洛芬取出兩粒,放到干凈的桌面上,又順手把外賣拆開。 “就卓亦凡啊?!?/br> 鐘可可背著手站在他身后,理直氣壯的, “那時候她整天說跟你多熟多親密,有一次你們倆不還單獨吃飯去了?!?/br> 姜遇橋動作頓住,側眸看她,很認真道,“那不是單獨,還有卓叔叔?!?/br> 似是想到什么, 姜遇橋轉過身,盯著小姑娘質(zhì)問的眉眼,神色略顯荒唐,“你不會到現(xiàn)在都覺得我跟卓亦凡有什么吧?” 鐘可可被他那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得喉嚨一哽,立馬反擊,“你們倆之間的事兒,我怎么知道。” 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她靠在桌沿上,小聲嘟噥,“你又沒給我解釋過?!?/br> 唇角不經(jīng)意卷起笑,姜遇橋稍稍彎下身,伏在她耳邊,低聲哄著,“你先坐下來吃飯,我就給你解釋?!?/br> 鐘可可:“……” 雖然骨子里的反抗精神在叫囂著不,但行為上,她還是非常順從地坐了下來。 她倒是想聽聽他要怎么解釋。 姜遇橋倒是不緊不慢。 他坐到她對面,把剩下的兩盒rou菜都打開,眨眼間,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鐘可可瞬間被勾得食指大動。 姜遇橋把米飯和筷子推到她跟前,“出來得著急,菜沒選到好的,將就吃?!?/br> 被他這么一說,鐘可可這才想起這男人是上著班中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