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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四顧時,霧里忽然傳來的嘈雜的聲音。 “就是她,yin婦,成親前就和野男人搞在一塊了?!?/br> “真是太不要臉了,這樣壞了規(guī)矩的賤、人,怎么能當王妃。” “對,這樣的狐媚子就應該沉塘?!?/br> “對,抓住她,把她沉塘了?!?/br> 虞晚晚聽了如墜冰窖,她撒腿便跑。 但迎面的霧中顯出一張無比碩大而丑陋的臉,是朱皇后:“來人,把不守女戒的虞氏的衣服全部扒掉,吊到城樓上示眾。” 朱皇后的嘴唇一張一合,就仿佛食人的猛獸,要把她吞沒其中。 虞晚晚轉身想逃,可她往左,便看見乞顏的阿麗斯公主跪在地上哀哀的哭泣:“求求你了,讓我做側妃吧,我不想死?!?/br> 她向右,昭陽公主站在那,掐著腰冷笑:“你若不答應,我便把你的這些丑事告訴江泠,江泠一定會休了你的,把你浸豬籠的?!?/br> “我不要聽,你們滾開,都滾開!”虞晚晚雙手捂住耳朵,大聲的叫道。 這時,濃霧撥開,江泠從霧中走出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泠!”虞晚晚驚喜萬分。 但江泠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她。 虞晚晚有些著急,伸手去拉他,嗔道:”你怎么不和我說話了?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攔著你納妾?你真的要納妾了?” 江泠身子微側,躲開了她的手,冷聲道:“我自然是要納妾的,納了妾就可以不打仗,這是安邦立國的大好事。 反倒是你,我真的看錯了,你竟然如此不檢點,讓我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和可憐蟲,從今日起,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我要休了你!” 虞晚晚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委屈道:“阿泠,你聽我說,不是這樣,我沒有……” 可江泠根本不聽,他轉身就走。 眼見著他就要消失在濃霧中,虞晚晚追上去拽住了他的袖口,哽咽著,“阿泠,你不要走!”。 但江泠狠狠的一甩袖子,他的身子便化成了一霧團,從她身旁飄過,融入了茫茫的霧海中。 “江泠!”虞晚晚大叫了一聲,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看了四周的陳設,她依然還在自己的房間里。 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虞晚晚披衣下地,推開房門,來到了院子中。 一輪殘月,掛在黑沉沉的夜空中,有薄霧彌漫,仿佛掛了一層紗,讓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 虞晚晚想著剛才的夢境,江泠真的會像夢里那樣對她嗎? 不會的! 江泠絕對不會的! 他們兩個明明都那樣好了,她一定要相信他! 冷冷的夜風吹過,一片落葉從院中的石榴樹上,帶著微白的清霜,慢慢飄落。 虞晚晚的目光,隨著落葉,緩緩的垂了下去。 是啊,她和江泠都那樣好了! 江泠這輩子已經(jīng)很苦了,一出生就被說成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又被家人拋棄,在北地過了四年煉獄一般的生活,帶兵打仗,又被稱作是閻羅王。 現(xiàn)在,她又怎么能讓他因她去承受世人的嘲諷。 她并不是這里的人,或許有一天,她就會像突然來到這里一樣,突然就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既然要離開,那就不在乎再早一點了…… “娘娘,您昨晚沒睡好?”,第二天早晨,春桃看了虞晚晚眼底下的青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虞晚晚微微一笑:“做了一個噩夢,沒事的?!?/br> “娘娘,米大掌柜的回來了!”夏荷咚咚的跑了進來,高興的叫道。 春桃瞪了夏荷一眼:“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昨晚是夏荷值夜,必是睡著了,娘娘做了噩夢都不知道。 虞晚晚倒是高興起來,真沒想到米叔不到兩個月就從家趕回京城了。 米海宗看上去風塵仆仆,但精神非常好。 “娘娘!”米海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耳根子有點紅:“我這次回家,我爹娘已經(jīng)同意了,派了我族兄同我一起回來,向林夫人求親! 這件事,我想還是先與娘娘說一聲?!?/br> 以林若男對女兒的疼愛,她再婚,虞晚晚的態(tài)度很關鍵的。 虞晚晚不由得便笑了:“真的?米叔,你和祖父、祖母說了我娘不能再生育的事情,他們也同意了?” 虞晚晚知道,林若男心中是介意這件事的,怕斷了米家的香火。 祖母、祖母?! 米海宗開懷的笑了,可不是嘛,若他與林若男成親,他的父母當然就是虞晚晚的祖父母了。 虞晚晚是用這個稱呼,來表明她是堅決支持的。 “我爹、我娘說了,沒事的,可以從米家旁枝抱養(yǎng)一個孩子,養(yǎng)恩大于生恩,就是我和若男的孩子了。 還有,林家在靖安之變后雖剩下的人不多,若有孩子,我和你娘也能收養(yǎng)。 再不濟,我和若男辦一個育嬰堂,里面的孤兒都是我們的孩子!” 其實米家能這么好說話,主要是米海宗認死理就是不成親,弄得米家父母沒法了,覺得自家兒子如今只要別總打著光棍,孤老一生就好 至于娶個什么的人,只要不是男人,差不多就行。 虞晚晚笑著點了點頭,米叔這樣才叫有擔當?shù)哪腥四兀娴奶孀约夷镉H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