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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晚心里正措辭呢,有人敲門:“王爺!”是江泠侍衛(wèi)長的聲音。 侍衛(wèi)長能在這時候找江泠,必是有急事的。 江泠立刻坐直了身子,下了床,對虞晚晚道:“我去去就回來。” 可江泠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回來時,坐在床邊,摸了摸虞晚晚的頭,帶著不舍:“晚晚,韃靼的涅古斯部落發(fā)生內(nèi)亂,我得盡快趕到天門關(guān)去?!?/br> 涅古斯與乞顏是韃靼的兩大部落,乞顏與大魏已翻臉,涅古斯現(xiàn)在還是臣服的狀態(tài)。 但若涅古斯內(nèi)亂,乞顏趁機一統(tǒng)韃靼,那就真成了大魏的勁敵了。 虞晚晚也是明白其中的厲害,忙道:“那你快些走吧?!?/br> “晚晚,你就現(xiàn)在驛站安心養(yǎng)病,我留了我的副侍衛(wèi)長來保護你,你病好后,慢慢走,不用著急?!?/br> 虞晚晚乖巧點頭。江泠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 然后拉起她的手:“我讓驛站給你換了院子,我陪你過去!” 換院子? 官驛既是驛館,里面房間的住宿條件自然就有高低不同的。而住宿人是按官職大小來分配房間的。 普通的是住在官驛三層樓里的房間,而有品級就可住到單獨的小院里。 但這單獨的院落也是有不同的,也分一等、二等。 最好的一等院落,是給一品以上的大員、王候們預(yù)備的,一般人也是夠不上去住的。 虞晚晚是大前天傍晚到的,她走的匆忙,只有一輛馬車,兩個丫鬟,外帶牛瑞和十幾名侍衛(wèi)。 官驛的驛丞和驛卒一天迎來送往的,最是勢利眼。雖虞晚晚說是王妃,但這般簡行寒酸,驛丞便沒有太當(dāng)回事。 牛瑞給了他塞了十兩銀子,他臉上才帶了笑模樣,給虞晚晚一行安排了一間比較干凈的帶著東西兩廂的院落。 虞晚晚生病,牛瑞只想安頓好自家娘娘,趕快找郎中看病,治病,也就沒多想什么,便住進去了。 但是現(xiàn)在江泠來了,他是半夜過來的,沒來得及看虞晚晚的住宿環(huán)境。白日里看到了,只讓手下侍衛(wèi)叫了驛丞來。 驛丞聽平北王這個大魔頭來了,忙不迭的一路小跑的就過來了。 見了江泠忙施大禮:“下官拜見王爺。不知王爺有何吩咐?!?/br> 江泠根本沒理他,而是看了一眼牛瑞。 牛瑞撲通一聲跪下,左右開弓就自扇起嘴巴來:“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安頓好娘娘的住處?!?/br> 驛丞臉上便見汗了,他給虞晚晚安排的只是二等院落。 現(xiàn)在平北王來了,明顯是生氣了! 驛丞忙也撲通跪下,連連告罪:“王爺,一切都是下官的錯,請王爺息怒,下官這就給王妃調(diào)換院落?!?/br> 江泠沒有說話,只又掃了驛丞一眼,驛丞便覺得脖子一涼,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驛丞覺得嚇得都要尿、褲、襠時,江泠開口對牛瑞道:“等王妃娘娘看了,她喜歡哪間就住哪間?!?/br> 虞晚晚與江泠出了她住的院子,驛丞親自帶路,沿著甬路,過了一個大影壁墻,又有兩處院落。 虞晚晚看這兩處院落明顯比她住的院子要大,皆是新粉刷的紅漆拋光大門。有區(qū)別的就是門上的浮雕有些不同,一個是玉龜鎮(zhèn)宅,一個麒麟避煞。 只看大門就能知道必是驛站最好的一等院。、 “王爺、娘娘,這兩處院落大小、內(nèi)里的陳設(shè)都是一模一樣的。”驛丞弓著腰,恭敬小心道。 虞晚晚在這個朝代是第一次出門,看了倒覺得都可以。 但江泠沒有聽驛丞說完,就拉了她的手,直接便往白鶴大門里去。 只因這個院子更靠南一些,陽光能更充足一些。 驛丞心里叫苦,但還得硬著頭皮,哆哆嗦嗦道:“王爺,麒麟院,昨日鎮(zhèn)遠侯派人來已定下了,侯爺馬上就到了!” 鎮(zhèn)遠侯? 虞晚晚不知道是誰,但牛瑞可知道,心里更是氣啊! 他一時失察,被這狗眼看人低驛丞給糊弄了,沒有安排好王妃娘娘住處。 王爺責(zé)罰他,是十分應(yīng)該的。 但現(xiàn)在王爺看好的院子,驛丞還敢磨磨唧唧,真是給他臉了。 江泠自是不能自降身份與一個驛丞爭辯什么,牛瑞一瞪眼,怒道:“什么鎮(zhèn)遠侯昨天通知你,我們娘娘可是前日就到了!” 說著上去直接踹了驛丞一腳:“還不趕快開門去!”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平北王就在眼前。驛丞挨了牛瑞一腳,不敢多說什么。只得上前顫顫巍巍的拿了鑰匙,開了大門。 江泠攜了虞晚晚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本候見過平北王!”身后傳來一道很是醇厚的聲音。 虞晚晚駐足回頭,不遠處站著一位穿著黑色戎裝的男子,二十出頭,身材修長,面容秀雋。 他見江泠回身,便向江泠拱手一笑。 雖是武將打扮,但這位鎮(zhèn)遠侯的氣質(zhì)與同樣帶兵的江泠的卻是完全不同。 沒有江泠的清冷狠厲,而是帶了儒將的文人氣息。 就是江泠現(xiàn)在要去住他訂下的院子,他臉上也是帶著淡淡笑容。 但江泠臉上仍是冷清寡淡的神色,只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鎮(zhèn)遠侯仿佛沒有看到江泠臉上的疏離,目光掃過江泠與虞晚晚交握的手,又看了虞晚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