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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少女笑道:“誰說他們與我無關?!?/br> 她一指虞文禮:“他是我看上的人,你們不能動他! 另外,我知李頭領從不濫殺無辜,也算是俠盜,這樣吧,過兩日我們林家要往樓蘭國走一趟貨,李頭領若愿意,便帶著你的這些兄弟入我林家商隊。至少,林家是能讓你們吃上飽飯的!” 匪首沒想到今日能得機遇,成為整個漠北聲名赫赫的林家人,忙大喜道:“多謝少主!” 他愣愣的看著她一人兩語,便收服了一群悍匪。 紅馬噠噠,走到他的面前,她從馬背上彎下腰,伸出一只嫩白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笑道:“你在這傻愣著干什么?還不與我一起走!” 他看著她明亮雙眸中滿滿的都是他,便像受了蠱惑般,不禁也笑了,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們走!” 她把他拉上了她的紅馬。 歲月便如紅馬飛奔,疾馳而過,他們就這樣走過了十八年,走到了今日這般不堪的境地。 虞文禮看著待要張口的林若男,心中立刻升起了巨大的不祥之感,他想去阻止,可是來不及了。 他聽見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虞文禮,我辜負了十七年的光陰,去做你的賢妻良母,勤勤懇懇的為你們虞家當牛做馬。 如今我厭了,倦了,你今日簽了和離書,下午我讓人把我東西從虞家搬出來,留五萬兩銀子給你,就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一別兩寬,再無瓜葛!” 林若男拔下頭上的玉珠釵:“這是當年你送我的定情之物,我今日把它還給你!” 虞文禮當然不接,林若男便把珠釵輕輕放到桌上,不料它竟一下斷為兩截。 斷釵即是夫妻離別,此乃天意! 林若男站起身,看都不看虞文禮,轉(zhuǎn)身出了屋。 虞文禮想去追她,可是她的紅衣,就像一團燃燒的烈火,刺得他睜不開眼,燒得他不敢靠近。 但他哪肯和離,女兒、妻子不肯理他,他便急急的去找江泠。江泠是個王爺,必不會像內(nèi)宅女子這般不懂事理。 可等他見到江泠,江泠連眼皮都未抬,只道:“此事我已知曉!” 虞文禮急道:“那還請王爺勸解王妃娘娘,讓林氏趕快離開王府回忠平侯府?!?/br> 江泠冷冷道:“林夫人是我的岳母,她在王府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本王倒是勸你趕快簽了和離書。以后不準再來王府?!?/br> 虞文禮驚得呆若木雞,原來平北王已經(jīng)如此厭惡了他。 這邊虞晚晚摟了林氏的腰:“娘,你今天真帥!就是可惜了那五萬兩銀子。” 帥?這是什么詞? 林氏笑:“花點小錢,盡快解決事情最重要!” 她現(xiàn)在就是看那一家人惡心,否則她必要回去大鬧一場的。 虞晚晚也知道,母親這也是為了不想給她找麻煩,影響了她平北王妃的聲譽才拿出錢的。 奈何有些人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 虞文禮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虞老夫人見又是兒子一人回來,林氏竟敢還不回來,便不由得大怒。 但問兒子,兒子只說一句,林氏要和離,就把自己鎖到房間里再不出來。 下午,便有王府來人拉林氏的嫁妝。 林氏離不離開,對虞老夫人來說那是她和兒子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但林氏的百萬嫁妝,那就與她有關了,這是虞府的錢,林氏想和離,就想拿五萬兩銀子打發(fā)他們,那不是做夢嗎? 虞老夫人看平王府的人,一箱一箱從林氏的私庫往外搬東西,就像在掏她的心一般,“你們這幫人不能這么干,你們快住手。” 但王府來的都是江泠的親兵,一個個兇神惡煞,誰聽她的,侯府的家丁都不敢上前攔。 大房的李氏也是著急啊,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都是靠林氏來養(yǎng)活的,林氏要把錢都拿走了,他們怎么活? 李氏忙道:“娘,我們?nèi)テ奖蓖醺伊质希@樣子不尊女戒,還想和離,不可能!她要走,也得是我們虞家休了她?!?/br> 對呀!休妻不比和離,林氏被休,就不能拿回嫁妝了。 等虞晚晚聽了下人的稟告,她真沒有想到虞老夫人竟跑到了王府門口來鬧。 平北王府門口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看熱鬧的老百姓。 而虞老夫人由李氏扶著站在門前,是頓足捶胸的大哭道:“林氏,你這個毒婦,我們虞家哪里對不起你,女人三年無所出便能休掉的,我們虞家仍敬你是主母,讓你做侯府夫人,而我這做祖母的,現(xiàn)在就想著能有個親生孫兒承歡膝下!我這念想有錯嗎?! 各位街坊們,你們評評理,她現(xiàn)在不能生育了!還嫉妒成性不準丈夫納妾,她這樣子就是斷了我們忠平候府的香火! 我兒忠平候為了她,十七年身邊從未有過其他女子,現(xiàn)在為了傳宗接代,才納了一個妾室,這毒婦便不依不饒,不讓妾室進門,還要和離,壞我兒的名聲。 這樣的毒婦,我們虞家是不能要了,但這一次是我們虞家休你! 你以為你躲在王府里,有個做王妃的女兒在背后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朗朗乾坤,人可是要講天地良心的,你躲不了,你給我出來,拿休書!” 圍觀的人是議論紛紛,“誒,你看這老夫人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