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唐心看了身邊低著頭的拓拔安一眼,道:“他現(xiàn)在回不了家,先跟著吧!等他大哥回來再說,我們先去客棧落腳?!?/br> “是!”他們沉聲應(yīng)著,跟著她往外走去。 夜,悄然而至,漆黑的夜色神秘卻又帶著危險(xiǎn)的氣息,悅賓客棧中,唐心與拓拔安一間房外,而十二龍騎他們則在她旁邊的幾間房里,夜深人靜之時,本應(yīng)是最好的睡眠時間,然而,卻有著十幾道黑色的身影悄悄的潛入客棧以及客棧的屋頂。 屋頂傳來瓦片被揭開的細(xì)微聲音,以及輕微的腳步聲,床上的唐心驟然睜開眼睛,清眸中迸射出一抺清冷的光芒,屋子里點(diǎn)著焟燭,光線微弱卻能看清屋里的一切,她瞥了一眼在他懷里沉沉睡去的拓拔安,小家伙的眼角還帶著淚水,因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認(rèn)而傷心著。 她輕輕的拉高被子,朝那屋頂瞥了一眼,又慢慢的閉上眼睛如同熟睡中一般,這時,屋頂?shù)暮谝氯艘蛞婚g間房的尋了過來,當(dāng)看到下面的屋子里床上那若隱若現(xiàn)一大一小的兩抺身影時,打了個手勢,幾人從天窗躍下,潛入房中。 掀開床上的幔帳,看到那名閉著眼睛睡著的絕美女子時,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抺驚艷,卻在看到她懷中那個小孩時殺意一現(xiàn),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抬起,就要往小孩身上剌去,熟睡中的拓拔安根本不知危險(xiǎn)就要降臨,但唐心卻是知道,哪怕沒睜開眼睛,來人身上的殺氣也讓她察覺出來,感覺刀鋒帶著一股殺意襲出之時,她驟然睜開眼睛,清眸中厲色一閃,素手一動,幾枚銀針飛襲而出。 “咻!” “砰!” 黑衣人因見暗器朝他們襲來,當(dāng)下迅速的退開,這一退不小心撞上了后面的桌子,發(fā)出了一聲重聲,在這寧靜的夜里顯得很是清晰,雖然他們側(cè)身避開女子襲來的暗器,但卻因她的速度之快,那暗器只能算是避開了致命的要點(diǎn),轉(zhuǎn)而沒入了他們的身體,當(dāng)暗器射入身體,他們才知道那暗器竟然只是細(xì)如繡花針的銀針。 隔壁房中的十二龍騎聽到了聲響迅速起身往她的屋子而來,還沒進(jìn)入屋子,就遇到數(shù)名黑衣人擋住他們,見狀,龍一冷下了臉,沉聲喝道:“龍七,龍三跟我進(jìn)去保護(hù)主子,剩下的將這些人解決了!” “是!”眾人應(yīng)了一聲,動作迅速而敏捷,其他的龍騎為他們開道,讓他們?nèi)讼刃羞M(jìn)屋子去看是什么情況,而另外的龍騎則在與那些黑衣人博殺著,這一交手,讓龍騎驚訝的竟是,黑衣人的之實(shí)力竟然都不弱,至少,他們無法在幾招幾內(nèi)將他們?nèi)繗⒌簦?/br> “主子!” 三名龍騎迅速閃身進(jìn)房,見因風(fēng)從窗口處吹入,床上帳子隨風(fēng)吹起若隱若現(xiàn)的可見到床上的主子穿著白色里衣蓋著被子,一頭墨發(fā)隨意的披散著,她依舊躺著沒動,卻一手在把玩著把絲,目光慵懶而帶著冷意的看著那幾名踉蹌后退的黑衣人,而睡在她身邊的拓拔安不知怎么的卻沒被這動靜驚醒,依然沉沉的熟睡著。 “留下活口,我要知道是誰派他們來的?!彼戳她堃凰麄円谎?,不緊不慢的說著。 “是!”得令,三人迅速提氣飛掠上前,凌厲的攻擊襲向那幾名黑衣人,而那幾名黑衣人明顯的沒料到她大半夜的她竟然沒睡而且還有著這樣的警惕性,一時間愕了愕,還沒回過神來,便見那闖進(jìn)來的幾人喚著那女人主子,因女人的發(fā)話,三人凌厲的攻擊快而狠的朝他們襲來。 “鏗鏘!” 龍一手中的劍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相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鏗鏘聲,匕首與劍上面的氣流在摩擦著,迸射出絲絲火花,只聽凌厲的呼嘯聲劃過空氣,有如破空之聲,凜冽而駭人,因兩人身上的氣息相差無幾,小小的房中因他們氣息的涌動而變得低沉,唐心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坐在床上看著在在戰(zhàn)斗著的黑衣人和龍騎,看著那些黑衣人的招式以實(shí)力,清眸不由的微閃。 龍騎他們本身因是龍族,身上的威壓就比一般人強(qiáng)大,而且他們的實(shí)力也都是經(jīng)過她的肯定的,這些黑衣人竟然能與他們交手而不落敗,看來還真的是不簡單,只是,會是什么人?她的仇人這么多她倒不知道是哪個跟哪個,但,從她先前睜開眼看去的那一瞬間卻明白,他們的目標(biāo)是拓拔安。 拓拔安,她今天只帶他去了拓拔家族,卻連大門都沒進(jìn)去,除了那兩個護(hù)衛(wèi)也沒別人見到。仔細(xì)回想那兩名護(hù)衛(wèi)的話,她眼中閃過深思,這拓拔家族到底有什么可讓這些人貪圖的?以著這般實(shí)力的身手,應(yīng)該不會是看重錢財(cái)之人,那么,又會是什么呢? “嘶!” 這時,龍一的利劍劃過那名持匕首的黑衣人肩膀,只聽那人倒抽了一口氣,臉上的黑布也因在避開龍一攻擊時被扯下來,露出了一張?zhí)菩挠洃浿械哪槨?/br> 是那個在林中死去的護(hù)衛(wèi),他在死前就曾托過她好好照顧一下拓拔安,將他平安送回家中,然,此時卻在這里見到了這樣相同的一張面貌,再想到拓拔家族中的事情,她不由的嘴角一抽,到底她又摻入了什么樣的事情里面了? “走!” 那人沒料到對手竟然這樣難纏,當(dāng)即低喝一聲就想逃走,出路卻被解決了外面的人的龍騎給擋住了,見同伙死的死傷的傷,也就只剩他和另外的兩人,當(dāng)下,咬了咬牙反刀襲出,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殺了同伙,在龍騎他們愕然之時,又將匕首抺向自己的脖子,唐心一見,目光一閃,一枚銀針從她手中襲出,咻的一聲沒入他的身體,只是一瞬間,那人便僵硬著身體暈倒了下去。 “把他帶下去看著別讓他死了,再處理一下地面的尸體。”唐心吩咐著,清眸中掠過一道莫名的光芒??戳艘谎郾凰c(diǎn)了xue道睡著的拓拔安,心下暗忖著,本來還想著等拓拔野回來再去拓拔家族的,既然現(xiàn)在這些人盯上拓拔安找上門來,那她就去拓拔家族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次日,她帶上了十二龍騎,以及拓拔安和那個被捉住的黑衣人再次來到了拓拔家族的大門,守門的護(hù)衛(wèi)依舊是昨日的那兩人,見到她以及那被反綁著嘴里塞著布的郭護(hù)衛(wèi),兩人不由一怔,大步就要上前,卻被一道聲音擋下。 “進(jìn)去通傳,我要見你們家主以及夫人。”唐心的目光掠過兩人,聲音清冷,不怒而威,讓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不敢去違背她的命令。 相視了一眼后,兩名護(hù)衛(wèi)中的一人迅速往里面跑去,將事情稟明,不一會,便快步的出來:“家主請你們進(jìn)去?!?/br> 唐心牽著拓拔安走進(jìn)去,身后十二龍騎押著那黑衣人跟上,一行人進(jìn)了里面,引來了府中眾人驚艷和錯愕的目光,驚艷于她的美貌,錯愕于,他們竟然見到一個與小少爺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以及一身黑衣打扮,被那一行人押住的郭護(hù)衛(wèi)。 “爹爹!”原本被唐心牽著的拓拔安一見里面走出的中年男子,當(dāng)下欣喜的放開唐心的手跑了進(jìn)去,撲進(jìn)了那人的懷里。 拓拔承源一怔,看著那撲了過來抱著他大腿的孩子,他蹲下仔細(xì)一看,竟然真的跟他小兒子長得一模一樣,這不禁讓他愕然的看向那站在前面一襲青衣的唐心,以及被押著的一身黑衣的郭明。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是什么人?他……”他疑惑的目光落在拓拔安的身上,他的小兒子不是前幾日回來了嗎?怎么這里還有一個? “數(shù)日前,我經(jīng)過一林子時,遇到了兩個被追殺的護(hù)衛(wèi)帶著小安,那兩個護(hù)衛(wèi)因保護(hù)小安而死,其中,死去的兩人當(dāng)中就有一個是長著這模樣的?!彼钢竺娴暮谝氯耍骸拔遗c拓拔野是舊識,聽是拓拔野的弟弟,便應(yīng)下將人送回,昨日前來時被人擋在門外,昨夜就遭到暗殺?!?/br> 她相信,能做到一個家族的家主,他定是有過人的本領(lǐng),她的話已經(jīng)很清楚,如果他有足夠的智慧,應(yīng)該不難猜猜出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爹爹,小安好想你和娘親?!蓖匕伟矒ё×怂牟弊哟嗌恼f著,像往常一樣把小腦袋倚在他的脖子處蹭了蹭。 聽了這話,又見懷中孩子的自然動作,拓拔承源一怔,面色沉了下來,抱起小安站了起來,對唐心道:“這位姑娘,請廳里用茶?!?/br> 唐心見狀微點(diǎn)了下頭,邁步走了進(jìn)去,而十二龍騎則留在院中等待。進(jìn)了廳,她隨意的坐下,瞥見那拓拔承源抱著小安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邊說著話,問了幾個問題,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她。 “姑娘說與我大兒子是舊識,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唐心?!彼创揭恍Γ粗诼牭剿拿趾竽樕细‖F(xiàn)的錯愕神色。 “唐心?”他怔愕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襲青衣著身,渾身上下沒有多余的飾品,素雅中帶著一種淡然,有著一股圣潔的尊貴氣息,那雙清眸蘊(yùn)含著自信與威嚴(yán),那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一身的氣息內(nèi)斂,讓人窺不到她的修為,仔細(xì)一想關(guān)于唐心的描述,再看面前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心下不禁暗暗贊道,果然是個風(fēng)華無雙的女子,難怪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在虎嘯大陸揚(yáng)名。 “嗯?!彼龖?yīng)了一聲,目光落在那一臉欣喜的拓拔安身上,道:“拓拔家主,眼下還是別理我的身份,你不覺得,應(yīng)該先處理一下面前的事情嗎?小安怎么會遭人暗殺和替換?你府中的又潛了多少懷著別樣目的的人?”她的聲音一頓,道:“我還真想見一見,此時在你府中的那個小安。” 聞言,他神色一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一旁的人吩咐道:“去請夫人?!甭曇粢活D,又道:“讓她把孩子也一同帶過來。” “是。”下人應(yīng)了一聲,這才往外走去。 “唐姑娘救了小兒的命,拓拔承源感激不盡,既然唐姑娘是我大兒子的舊識,他在這兩日就要回來了,姑娘不如就先在這里住下?!睕]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名揚(yáng)虎嘯大陸,讓各大勢力都敬畏的唐心,看著面前的女子,淡雅而高貴,實(shí)在很難想象她竟然能讓那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慘敗直至連夜遷出襄陽城。 唐心眸光微轉(zhuǎn),她這幾日在躲著沐宸風(fēng),他知道她會送小安回家來,也不知他會在什么時候來,上回那樣對他,要是被他找到了……想到這,她不由打了個冷顫,以他那詭異的性格,還真不知他會怎樣整回她。 “唐姑娘?” “不用了,我還是住外面客棧就好。”這樣一來,就算沐宸風(fēng)真的找來了,她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溜走。 “jiejie就住下吧!小安舍不得jiejie走?!蓖匕伟泊嗌穆曇魝鞒?,帶著幾分的希翼看著她。 見狀,拓拔承源沉思了一下,問:“唐姑娘是否有什么不便?唐姑娘將小兒送了回來,我拓拔家還沒感謝姑娘,如果姑娘不棄,就請住下,我們定當(dāng)奉為貴客相待,若姑娘有任何不滿之處,只管直說?!?/br> “不瞞家主,我在躲一個人,他知道我會送小安回來,要是我在這住下,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她笑了笑,想到沐宸風(fēng)當(dāng)時在竹林的樣子,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只是,心下還真有幾分捉摸不定,那家伙會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 十二龍騎在路上有問過她,為何丟下沐宸風(fēng)就這樣溜走了?他們能看出沐宸風(fēng)對她的愛與寵溺,她又豈會看不出?自打從龍騰大陸那會知道他死在沐天佑的掌下時,她心中的恐懼與慌亂是從未有過的,像是靈魂被抽掉了,像是心中碎了一角,在滴著血。 失去了,她才知道她愛著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就深愛著她,但因兩人一向見面總是斗嘴,互相惡整,她從沒往愛這一方面想,直到,直到他死了的消息傳來,那時她的心情無人能夠理解,是后悔,是悲痛,是哀傷,是悲涼,她以為她這一生無法再見到他,卻不想還能有再相見的一日。 想到這些日子的相處,唇角不由微微上揚(yáng)著,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她不是不接受他,而是,此時她的實(shí)力尚弱,圍繞在她身上還有很多的謎團(tuán)沒有解開,她希望兩人將來并肩而立,而不是她躲在他的背后讓他來保護(hù),愛不一定得說出口,她雖然一直沒有說,但她的態(tài)度,她對他的特別,她相信他是知道的。 若是不愛,她不會任由他的靠近占盡便宜,若是不愛,她不會對他的腹黑耍賴感到無奈,若是不愛,她不會希望他有足夠的強(qiáng)大可以不再受到傷害,也許,相對于他對她的寵溺和深情,她的付出并不如他,但,感情卻不是用來衡量的,他們都彼此的知道對方在心中的無法取代與重要性。 嘗試過失去他的恐懼,她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所以不止他要強(qiáng)大,她也要變強(qiáng),直到,有一日她也可以保護(hù)他,站在別人的面前保護(hù)他! 本以為她躲避的是仇敵,卻在見到她說起那人時臉上自然流露出的柔情,拓拔家主目光微閃,聽聞在襄平時與她同出現(xiàn)的有一名如謫仙般的俊美男子,以她夫君自稱,莫非,她躲的人就是那名男子?可,若他們是相愛之人,又為何要躲? “唐姑娘可以放心,在我府中,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想見的人,我定當(dāng)為姑娘擋下來?!彼α诵Γ溃骸霸僬f,這一路小安由姑娘照顧也生了感情,姑娘若是這樣走了,這小子估計(jì)會很不舍得。”他寵愛的摸了摸懷中小安的小腦袋,居于高位的一家之主,此時也就是一位慈愛的父親。 見狀,唐心思量了一下,道:“那好吧!那我們就打擾了?!?/br> “唐姑娘能住下,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是打擾,等我拓拔野回來了,我讓他好好陪姑娘在城中走走?!彼φf著,這時,就見自己的夫人牽著孩子進(jìn)來,看到那孩子,他目光一凝,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斂了起來。 “老爺,這位姑娘是?”牽著孩子進(jìn)廳的婦人目光被那一襲青衣容顏絕美的唐心所吸引,因此,沒看到那被自家老爺抱在懷里的孩子。 “娘親!”拓拔安飛撲過去,抱住了她眼眶就是一紅:“娘親,娘親!” 美婦人一怔,蹲下來看著那孩子,不由一怔,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又再看了看撲進(jìn)懷里的這個,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她看向自己的夫君:“這……” “你走開!不要搶我娘親!”拓拔安用力的將那牽著他娘親的小孩推倒,一臉怒意的瞪著他。 “你才走開!不要搶我娘親!”怔了一會,那小孩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力的將拓拔安推倒。 見兩個孩子在那里推來推去的爭個不停,拓拔承源上前將小安抱開,而唐心則有趣的打量著那個跟小安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兩人身高,體形,模樣,聲音,眼神,如出一人,也難怪他們沒認(rèn)出來,她仔細(xì)的端詳著,越看越覺得奇怪,本以為這孩子會跟那黑衣人一樣用的是易容之術(shù),卻不想,這孩子臉上沒有一點(diǎn)動過手腳的痕跡,更不是服用了易容丹所出現(xiàn)的面容,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下詫異了一番。 如果這孩子的容顏是天生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兩人本來就是一對雙生兒,只是,這不太可能吧?拓拔家族的人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孩子遺落在外?又或者,這拓拔家的人根本沒人知道當(dāng)初生的是一對雙生兒? “夫人,你把孩子抱好先坐下?!蓖匕纬性凑f著,因拓拔安是他們中年得子,一向?qū)@孩子疼愛得緊,一時間出了這事情,誰都沒想到。 “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兩個小安?哪一個才是不安?”美婦人怔愕過后,目光不時在兩個孩子身上來回看著,這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就連給她的感覺都是一樣的親切…… “夫人,這位是唐心,唐姑娘,是她救了小安,將小安送回來的?!彼麤]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鄭重的介紹著唐心。 “唐心?”美婦人一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那讓林家慘敗的唐心?”心下震驚非常,這樣淡雅絕美的一名女子竟然是那名揚(yáng)虎嘯大陸的唐心? 外面?zhèn)髀勊龤⒘擞獖Z舍她身體的李婉秋,又治好了花家大少的癱瘓,讓他重新站起來,而且還讓江家上下驚懼于她,奉她如神,前些天還在襄平城將林家家主殺死,林家舉家遷出襄平,甚至,還煉丹引來了三道天雷,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是面前這淡雅絕塵的女子所做? “夫人?!?/br> 她微微點(diǎn)頭,沒想到拓拔野的娘親還這樣美麗,想著那一臉胡子跟個大叔似的拓拔野,再看他的父母兩人,還真的奇怪到底是什么基因才讓他這長成一臉胡子大叔的模樣。 “唐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兩個小安?”她在兩個孩子的身上看了看,道:“而且兩人還是一模一樣,給我的感覺也是一樣的?!?/br> 唐心的目光落在她懷中所抱著的孩子身上,從開始到現(xiàn)在,這孩子表現(xiàn)出來的都像小安才是闖入者,他是打心里相信自己就是拓拔安,如果是裝的,一個小孩不可能裝得這么像。 “你們不妨去查一下數(shù)日前帶這孩子回來的那些人,據(jù)我所知,當(dāng)時隨小安出門的那些人已經(jīng)全死了,我捉來的那個人昨夜企圖暗殺,只要仔細(xì)查看,可從他的臉上看出服了易容丹的痕跡。” “那這孩子呢?難道他是假的?”美婦人怔怔的看著懷中正看著她的孩子,孩子的眼睛是那樣的清澈,她真的無法相信,這孩子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別有心機(jī)放在她身邊的。 唐心站了起來,走向了她抱著的那名孩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問:“你告訴jiejie,你叫什么名字?”也許,是她多想了,但,這世界無奇不有,并沒有什么說是不可能的。 “我叫拓拔安?!焙⒆哟嗌恼f著,清澈的眼睛一直沒變。 “世上很難找到?jīng)]有易容而如此相像的兩個孩子,或許,他也是你們的孩子,而且還是雙生兒,能從你們身邊帶走而你們卻不知,這人的心機(jī)不簡單,又或者說,已經(jīng)是謀劃很久了。”她不緊不慢的說著,看著兩人愕然的神色,露出了一抺笑意:“這是你們拓拔家的事情,我就不多參與了?!?/br> 而一旁的拓拔承源聽了這話,前后思索了一下,不由心頭大驚,莫非,是沖著拓拔家的那件東西來的?可不可能啊!那樣?xùn)|西從不外泄,外面的人又怎么會知道他們有那件東西?而且,如果真的是雙生兒,為何他們都會不知道?壓下心頭的不好預(yù)感,他露出了一抺笑意:“唐姑娘想必這一路也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我先讓人帶唐姑娘去后院休息?!?/br> “好?!彼c(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去,交待了龍騎他們把人交給拓拔承源。 拓拔家因這一變故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府中上下也加強(qiáng)了警戒,下人們雖然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但做起事來也顯得小心翼翼,而且,拓拔承源讓人找去拓拔野,要他快點(diǎn)歸家,比起拓拔家中的莫名氣氛,唐心所在的院子則顯得寧靜悠哉,因男女有別,十二龍騎被安排在另一邊的院子里,這倘大的院子也只有她一個人住著。 她抽出時間盤膝修煉,以為在這里如果沐宸風(fēng)來了她會知曉,卻不知,某人早在她還沒到時就已經(jīng)到了這拓拔家族,守株待兔的等著她自己往里面跳。 斂去了一身的氣息,但斜倚在一棵樹上的白色身影被濃密的樹葉完全遮住,如果他不出聲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在那大樹的頂端還睡了個人。 白色的衣袍隨意的垂落在半空,隨著輕風(fēng)和樹葉一起輕拂著,如墨的發(fā)絲披散在身后,也僅僅隨意的半挽著,此時,他鳳眸半瞇,俊美的臉上帶著詭異而邪肆的笑意,一手端著頭,一手則在把玩著一只白色的雪鼠。 他用了兩天的時間克服了對鼠類的懼意,因?yàn)樗脑捥嵝蚜怂?,如果不克服,他就是拿他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若讓敵人魔知道了這一事,隨時都可能將自己置于萬劫不復(fù)之地。 “唐唐,我都說了非逮到你不可的,你說你這是不是自投羅網(wǎng)呢?”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抺邪魅的笑,他低低的細(xì)語著,神態(tài)魅惑而邪肆,從她進(jìn)入拓拔家的那一刻起,一舉一動就已經(jīng)全落入他的眼中,不過嘛,要做壞事,當(dāng)然是晚上最好,所以,他在等,等太陽西下,等夜幕的到來,等到她放松了警惕,然后摸黑進(jìn)去。 “這一回,你逃不掉了?!彼淹嬷种械难┦螅偷偷男χ?。 房中修煉的唐心,仍不知自己已經(jīng)在某人監(jiān)視的目光中,此時她進(jìn)入了忘我的修煉進(jìn)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金色的光芒,這股光芒由淺到強(qiáng),纏繞著她身上的靈氣而彌漫在她的身上,由于她閉著眼睛,也沒人看到,此時,她的額頭若隱若現(xiàn)的浮現(xiàn)了一枚金色的印記,一枚美得令人耀眼的金色印記,轉(zhuǎn)眼,卻又消失無蹤。 直到,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輕呼出一口氣,身上的金色氣息以及那股靈力慢慢的隱退,收于她的身體里面,修煉完的她,感覺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著身體的感覺讓她很是不喜,起身打開門,吩咐那在外面候著的兩名侍女準(zhǔn)備水給她沐浴。 樹上的某人見她開門出來,吩咐下人備水沐浴,不由的眼睛一亮,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他將雪鼠收進(jìn)空間里面,靜候著時機(jī)的到來。 下人將沐浴的大木桶倒上水,灑上了花瓣,唐心在閉著眼睛躺在里面泡著,溫?zé)岬乃婢徶砩系钠冢屗麄€人都放松了下來。 “小姐,奴婢侍候您沐浴吧!”一名侍女加滿了水,站在一旁說著。 唐心看了她一眼,道:“不用了,你出去吧!”她一向沐浴都不用別人侍候,又不是斷手?jǐn)嗄_,哪個不會自己沐浴? “是?!币姞?,那名侍女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這才退了出去,家主吩咐要好生照顧,她們斷然不敢有一絲的不敬,而且,她美得不似人間所有,她們侍候著她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 撥著水上面飄浮著的花瓣,她戲著水,將水澆上自己的手,又沉下了身子,讓浮滿花瓣的水沒過她的雪白頸部,閉著眼睛靠在桶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