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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好像是沒看到我們?” 一時間荒亂的眾人面面相覷,原本懸在空中的心終于松懈了下來,直到屏住呼吸確定那艘飛船朝著其他方向飛去, 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后,這才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候,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喂!你現在出去被發(fā)現了怎么辦???” “我meimei被抓走了我難道要放任不管嗎???” 南卓倚在窗戶旁邊, 臉上再次帶上了南謙的望遠眼鏡,他瞇著眼睛望向外頭的飛船,越看越覺得眼熟,只見那艘飛船在徹底調轉方向,終于將印在飛船側身處的標志性圖案完整的露了出來。飛船通體是黑色的, 而標志是白色,之前有人一眼認出純粹是因為看到了一個星際海盜特有的骨頭標志。 此時整個標志露出來,才會發(fā)現原先的骨頭不過是整體看上去像一把鋒銳劍的手柄尾端。這個標志十分簡單,斜著的刀劍像是被線纏上一般向上攀爬纏繞,而這個線的端處,像是一顆樹枝開出嫩芽一般向外冒出幾根細線。除了手柄的尾端是一處干涸的頭骨以外,倒是沒有其他特殊、像海盜的地方了。 但南卓在看清楚這個圖案的瞬間,不由得睜大眼睛,渾身一僵。 旁邊的南謙皺著眉頭看向吵鬧的人群,正準備上去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就注意到南卓緊盯著外頭,且面上露出不對勁的神情,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窗外,入眼的是逐漸遠離的海盜飛船,不禁疑惑道:“小卓?你怎么了?” 回過神,南卓摘下眼鏡,盯著南謙那張疑惑的臉看了好半晌,動了動唇,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將手中的眼鏡還給南謙后,轉而邁步越過爭吵的人群,朝著儲存機甲室走去。 身后的南謙見狀盡管心中疑惑,但到底還是連忙跟上。 “你想去沒人管你,但是你現在不能走,要是我們全部都被那幫亡命徒發(fā)現了,你又不是沒看到剛剛那艘飛船以及那個人的下場!” “可是再等下去的話……”男生蒼白著臉咬緊下唇,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之中。 南卓在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那個男生,什么也沒說,收回視線繼續(xù)朝著目的地走去。此刻,他的腦中被剛剛在那艘黑色飛船上看到的圖案所充滿,原因無他,只因用這個圖案作為標志的組織,正是曾經襲向他家,將他的親人全數至于死地的犯罪組織——溯古。 曾經遺忘在角落,蒙上塵土被徹底掩蓋隔開記憶,隨著那場黑洞,一點一點的被拍去灰塵,掀開布簾,慢慢的浮現在大腦里。南卓曾經一直以為上輩子那場殲滅中,因為自己失去理智的緣故,因此并未能記住那個組織的標志性圖案是什么,哪怕他記住了名字,可這輩子因為力量太過渺小,而未能調查出組織的任何消息,就在剛剛看到那個圖案的瞬間,他才終于徹底醒悟過來。 那場戰(zhàn)役中,他的確是失去了理智沒錯,但哪怕如此,他的的確確的將這個恨之入骨的組織深深記在心中,包括溯古的標志??刹恢獮楹?,重生回來,他竟然將這一切都遺忘,并且是自己都未曾發(fā)現的遺忘。 這一切都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儲存機甲室其實就是把每一臺機甲合起壓縮到最小的形態(tài)放置起來,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改造,機甲已經可以壓縮到大約兩個成年人的大小,船內一共有三十來個學生,每個學生一臺,一共三十來臺機甲被置放在這里。 其中插入的低年級學生的機甲由學校分配,而其他人,比如南謙和陸空所攜帶來的機甲則是自己的。雖說市面上是禁止機甲販賣的,但這只是限制于普通人。他們馬上就要畢業(yè)成為機甲師,而機甲師最親密的伙伴無疑是自己的機甲,人與機甲之間也是需要磨合的,當一臺機甲用習慣后,再去駕駛其他機甲,兩者的相性肯定沒那么好,說不定還會因為其他原因出問題。 上輩子南卓在成為元帥后用的機甲是南家一直以來代代元帥傳承下來的機甲,在這之前他的機甲是他在十八歲從南國的機甲學院里畢業(yè)后進入機甲部隊,南元帥親自找人制造送給他的。那臺機甲在跟隨了他七年后,在那場與溯古的戰(zhàn)役中徹底損壞,在他找來了好幾個聞名星際的機甲修理師來修理后,總算是勉強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可惜要駕馭還是有些困難。 后來這臺機甲就一直被封存在家里的地下倉庫了。 而這輩子因為種種原因,他沒能進入機甲部隊,南元帥自然也沒有特意制造了一臺機甲送給南卓做禮物,以至于當南卓想起來的時候,發(fā)現他還沒有屬于自己的機甲來著。 這次學院提供的機甲并非練習型,而是正式戰(zhàn)斗用的機甲,但自然是比不上其他人特意定制個人機甲。雖然低年級也可以帶自己的機甲,但一般人都在就讀學院的第二年才開始去定制自己的機甲,這一時半會的哪里找得到,只能暫時先用著學院提供的了。 南卓走到自己的機甲面前,站定在一塊地面微微凸起的長方形上面,伸手按在旁邊面板上,過了幾秒,檢測本人完畢后,面前存放機甲的小艙室這才緩緩打開了門。 “小卓你要出去?”跟在后面過來的南謙見狀微微蹙眉,不禁開口問道。 南卓回過頭道:“再呆著也不是辦法,而且現在不是已經可以分散行動了?!彼D了頓,才想起來規(guī)則是分散行動是限制于組之間的,個體是不能隨意走的,也不知如果分散的話會是什么后果,他無所謂,但這次歷練對南謙和陸空都十分重要,他總不能因為自己而拖了二人的后腿,抿了抿唇,這才轉而道:“三哥,陸空,你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