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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來,南卓無數(shù)次在各個地方看著這個人,電視,網(wǎng)絡(luò),以及別人的口中。就在不久前,他還一心想著,這輩子絕對要遠(yuǎn)離對方,有多遠(yuǎn)就離得多遠(yuǎn),最好就那么一直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也曾想過若是再次見到這個人會是什么場景,對方會與他說什么,又或者兩個人宛如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擦身而過,不看對方一眼。 但現(xiàn)實似乎特別喜歡給人開玩笑。 記憶恍若波濤洶涌的潮水,毫不停歇的朝著南卓的大腦侵襲著,過往的種種在這一刻都沖破了堤壩,最初建立的所有城墻結(jié)界都在這個對視中被砸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著南卓,六年來,他一直以為牢固的防衛(wèi),原來都是這么不堪一擊。 說到底,還是他上輩子栽的太深,以至于哪怕都死過一次了,還是沒能順利的爬出來。至今為止他也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明明早在最初,他可是厭惡透了這個人。 “這套衣服很適合你。”亦瀲低低笑了一聲,低沉且磁性的嗓音十分悅耳,見到南卓不咸不淡的一撇后,轉(zhuǎn)而道:“親愛的,我們該走了?!?/br> 聽到這話后,南卓別過視線,哪怕此刻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依舊平靜的問道:“亦元帥,您怎么來了?” “亦華帝國有個自古留下的傳統(tǒng),結(jié)婚當(dāng)日新郎應(yīng)當(dāng)去接應(yīng)……”他頓了頓,沒說下去,只是看著南卓意味深長的笑了。 南卓掃了他一眼,明白過來那沒說出口的話是什么,由于在場的人多,他才沒甩對方一個白眼。一直不見其人的南元帥突然走了過來,隨行的還有南謙和南珈弘。 在南元帥開口之前,亦瀲先一步喊道:“岳父?!?/br> 南元帥:“……” 南卓:“……” 在場的人都被他這一聲岳父給驚呆了,反倒是亦瀲一臉笑瞇瞇的,看上去叫的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反倒是南元帥被喊得滿臉負(fù)擔(dān),板著的臉也有些僵硬,他輕咳了一聲,說:“亦元帥,您怎么來了?” “我來接親的?!闭f罷,伸手直接大大方方的把南卓樓了過來。 南元帥見狀,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一旁的南珈弘即刻開口:“亦華帝國到本國一路必然辛苦,真是有勞亦元帥了。” 亦瀲掃了對方一眼,才說:“來接我的伴侶,怎么能說是辛苦呢?”話落也懶得再理會對方,放在肩膀上的手滑落,握住了南卓的手,說:“那么時間快到了,走吧?!?/br> 說罷便牽著南卓朝外處??恐娘w船走去,南珈弘見狀,連忙道:“亦元帥,南卓的飛船應(yīng)該是那輛!” 亦瀲的腳步一頓,他微微側(cè)目,看了過去,原本彎起的嘴角此時是沒有一絲弧度,只見他眸色帶著些涼意,面無表情道:“這是我的婚禮。” 話落,頭也不回的拉著南卓朝著飛船走去,身后的南珈弘難堪的恨不得挖個洞鉆進(jìn)去才好。 第11章 三言兩語說不清,不如你親自…… 原本按照程序,亦瀲是沒必要特地跑過來的進(jìn)行所謂‘接親’的,只需要在亦華帝國的禮堂中等著南卓的到來即可,可誰知這個人偏偏就是要跑過來。對于其他人而言,有些意外的同時,又多少能理解亦瀲的這番行為。 在他們看來,南卓和亦瀲應(yīng)該從未見過,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元帥也是人,結(jié)婚這種大事,迫不及待的想早點兒見到自己今后另一半的沖動也很正常,所以倒也沒人阻止他,不過說到底,也沒人敢去阻止他。 元帥大人要去迎接元帥夫人這種事,誰敢阻止?那簡直就是不要命行為! 被帶上飛船的時候,南卓瞥了一眼半空中的攝像機(jī),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他和亦瀲的聯(lián)姻可以列入為星際中的頭等大事,從剛剛出門開始,就有攝像機(jī)跟著,這個攝像機(jī)的背后其實就是星際直播,他老早就注意到了,只不過懶得多說罷了,因為說再多,估計也沒什么效果。 “把那個攝像機(jī)拆了?!币酁嚸鏌o表情的對著身邊的人說。 對方點頭應(yīng)了一聲,便取出腰間的長劍,輕輕一揮,那攝像機(jī)便硬生生的給砍成了兩半,啪嚓一聲砸落在地。而另一邊根據(jù)命令前來進(jìn)行直播的人連忙沖了過去,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攝像機(jī),滿臉氣急敗壞的喊道:“這可是皇室要求直播的!” 只見對方將長劍一收,冷聲道:“元帥可不是能夠供你們觀看戲樂的人?!?/br> 聽到這話,他不由得身體一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馬低下頭,不敢在作聲。 將剛剛那一幕都收入眼底的南卓神色微動,隨機(jī)立馬收回視線。 寬敞的飛船內(nèi)放置著沙發(fā)等一應(yīng)俱全的家具,南卓環(huán)視了一圈,忍不住有些頭疼。 “喜歡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了接你而布置的?!币酁?yán)献康氖衷谏嘲l(fā)上坐下。 喜歡?為了接他而特意布置的?南卓再次抬眼看了一圈這個被裝飾成大紅色的飛船,默默的移開了視線,真是——辣眼睛。 他抽回了被握住的手,起身,走到另一邊的長沙發(fā)坐下。 亦瀲看著面前的人,嘴角微微抿起一絲弧度,“這么明顯的拒絕?” “元帥,雖說我們是初次見面,”南卓靠著椅背,松了松被領(lǐng)帶束縛的有些難受的領(lǐng)子,悠悠開口:“但您答應(yīng)給我的聘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