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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祁銘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努力朝路鳳寧的方向沙啞地喊,“將軍……” “你喊救命的人,是我的男人,被我上過,被我摸過,還和我有崽。”楚桑落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你就這么喜歡有夫之夫,嗯?” 祁銘的脖子咔咔作響,如同被烙鐵掐住,他痛苦地道:“楚桑落你……” “我怎么了?從小到大沒有人喜歡我,所有人欺負我,天天給廢物哥哥供血,沒有人救我。”楚桑落勾了勾唇角,“我變成這樣,不應(yīng)該嗎?” “那你是故意讓你哥哥……”祁銘心里泛涼,楚桑落難道是故意讓他得了遺傳病的哥哥去死的?! “這倒不是,那個廢物早晚都得死。還沒等我動手,他就不行了,真晦氣。” 祁銘毛骨悚然,一時分不清楚桑落話里的真假。 “可你在路鳳寧身邊從沒做過妖……” “那是因為我曾經(jīng)真的喜歡他?!背B漕D了頓,視線在窗外與變異獸拼搏的Alpha身上放空。 他愿意為他斂去所有的爪牙,做一個真真正正的白月光,甚至愿意為他去死。因為路鳳寧是他黑暗里唯一的光芒與希望。 “可看起來,路鳳寧并不買賬呢。”楚桑落慢慢吐出幾個字。 “路、路鳳寧見到你這樣……不會放過你的?!逼钽懪Φ睾粑鼟暝?。 “你盡可以試試。”楚桑落加大了下手的力度。 他的手像一雙彈鋼琴的手,做實驗的手,干凈而細膩,與所有Omega一樣肌膚滑嫩且吹彈可破。 但祁銘覺得,楚桑落的手像窗外異獸冰冷的鐵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祁銘開始缺氧,開始奮力掙扎,若沒有人救他,他可能真的被楚桑落這個假白月光,真黑心蓮,恐怖的惡魔交代在這了??! 路鳳寧將劍插入變異獸的背部,祁銘見到路鳳寧回頭,眼睛里泛起希望,身體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了楚桑落的控制。 他回身撲向楚桑落,帶著勝利的姿態(tài)與居高臨下的表情:“楚桑落,你完了,路鳳寧會看清你的真面貌的?!?/br> 祁銘越說越開心,連缺氧造成的嗓子沙啞也顧不上了:“他是我的,鳳寧將軍是我的,我喜歡了他十幾年,楚桑落,你這個冷血的賤人不配?!?/br> 第21章 見紅 聽寶貝的胎動。 祁銘反手抓住楚桑落的衣領(lǐng),連自己喉嚨的不適都顧不上了。 他似乎獲得了某種勝利,路鳳寧馬上就會看清楚桑落的本性,拋棄他,厭惡他,甚至對他出手,馬上和楚桑落劃清界限。 而這就是他的機會,他今天故意在宴會上言語刺激楚桑落,就是想要他們快點離婚。 身后軍靴的聲音傳來,祁銘激動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路鳳寧陰沉的滴水的臉色,以及rou眼可見的心疼。 楚桑落臉色蒼白,被祁銘撲在身上緊緊揪住衣領(lǐng),他的身體很瘦,脆弱的像一片落葉,隨時都可能倒下。 “將軍……”祁銘話還沒說完,路鳳寧已經(jīng)出手,一腳將祁銘踹至墻角。 “落落!”路鳳寧來到楚桑落身邊,一把把楚桑落抱進懷里,“你怎么樣?” “我沒事。”楚桑落皺眉,輕輕推開路鳳寧,“唔……” “落落,你怎么了?”路鳳寧慌了,“哪里不舒服?貧血?胃疼?” 他握住楚桑落的手,仔細觀察楚桑落:“還是說,是流產(chǎn)的后遺癥?” “都不是?!背B浜笸艘徊?,路鳳寧卻拉住他的手腕,表情是難以置信的開心與心疼,以及自責(zé)的復(fù)雜交織。 “落落,你沒有打掉我們的孩子。”路鳳寧的聲音有些抖。 楚桑落也很震驚,這件事他并沒有打算對路鳳寧說。 他順著路鳳寧的眼神向下看去,白色的軍褲上,留有點點血跡。 見紅了。 路鳳寧一把把楚桑落抱起來,他的臂彎十分有力,還殘留著在門外打斗的雨汽與鐵銹氣息,混雜著屬于男人的信息素與剃須水的味道。 “路鳳寧你放開我?!背B湔J真道,聲音卻因為沒有力氣變得很輕。 “寶貝,聽話?!?/br> “鳳寧將軍他是壞人??!”祁銘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看到楚桑落窩在路鳳寧懷里,眼睛都紅了,“你不要被他騙了?。?!” 路鳳寧回頭,冷冷看了祁銘一眼:“人人都說他是壞人,我聽夠了?!?/br> 如果落落是壞人,就不會堅持給楚懷落供血十幾年,如果落落是壞人,就不會救助流浪貓,如果落落是壞人,就不會計算數(shù)據(jù)到深夜只為新型試劑的研究。 更不會放棄生命,為他擋下前世那一刀。 他不看過程,看結(jié)果。 落落小時候很苦,在楚家他不是成員,是工具,是血袋。在學(xué)校他不是人人愛護的Omega,而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可憐。 嫁給他以后,甚至他,也在對落落無聲地冷暴力。 如果落落真的變壞了,他有責(zé)任。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落落變壞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墒锹渎錄]有。他安靜地做研究,安靜地為他生子,安靜地替他擋刀,安靜地為他付出一切。 楚桑落的情緒似乎是十分內(nèi)斂的,像一處遠離世俗的封閉之源,所有的傷心與不能承受之黑暗都在內(nèi)部慢慢消化。 他是落落的配偶,落落的Alpha,他標記了他,他有義務(wù),帶落落從二十多年的陰影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