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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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伯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隱約有個人影蹲在他面前。 “羅……少爺……” “我哪是什么少爺,叫我傳山或者辛二七九。喏,這里有床破褥子,你先墊在身下。別給亞生了,他那么大男孩子,正是火氣最旺的時候,這里又不冷,他用不了墊那么厚?!眰魃叫?,伸手把謝伯扶起。 “謝謝,老奴……我給你添麻煩了?!?/br> “不麻煩。你既然能撐過來,那就繼續(xù)撐下去。不為你自己,也為你少爺。這里一個人可活不下去。” “羅兄弟你自己……也不舒服……,我……” 不等謝伯推辭,傳山干脆把謝伯一把抱起放到一邊,順手就給他把褥子鋪上。 謝伯只覺滿鼻子腐尸臭味,嘴上則謝個不停。不愿再麻煩傳山的手,主要是他受不了那味兒,自己摸著爬回了床鋪。 “哎喲?!敝x伯輕叫一聲,手腕似乎崴了一下。 傳山下意識地伸手去扶。謝伯為求身穩(wěn),另外一只手無巧不巧地抓住了傳山的衣領(lǐng)。 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謝伯眼前一閃而過。 傳山扶住謝伯,兩手一用力就把人放回了床鋪上。 “好了,你繼續(xù)睡吧。這里缺藥無醫(yī),你有什么病痛也別忍著,我能幫你的就幫,幫不了也沒辦法,多活一天是一天吧?!眰魃诫p手撐膝站起,很隨意地把掉到衣服外面的珠子塞回原處。 就這么些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足夠謝伯看清楚那珠子到底什么樣子。謝伯的心臟激烈地鼓動起來。 傳山安頓好謝伯也沒招呼任何人,單獨一人提起一盞氣死風(fēng)燈打開大門就走了出去。 被驚醒的薛朝亞朝己十四的床鋪處望了望,無聲地爬起來去把大門關(guān)上了。 屋外。 傳山不敢去遠(yuǎn),提著燈就在附近庚二可能會在的地方尋找。偌大的礦洞極為安靜,一點點聲音似乎就能傳出老遠(yuǎn)。詭異的寂靜和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潛伏著,傳山把腳步放得越發(fā)輕巧。 屋內(nèi)。 己十四懷中抱著大刀雙眼似閉非閉,呼吸綿長,看樣子正在熟睡中。 薛朝亞睜大了一雙眼睛盯著上空的一點,想著過去貴為一國皇子的奢侈生活和現(xiàn)在淪為階下囚的窘迫悲慘,兩者的天差地別,讓他心中的恨也越來越濃。 謝伯克制著咳嗽的*,在剛鋪了褥子的床鋪上佝僂著身軀,把自己的頭埋進(jìn)肩膀下不時悶咳一聲。他不想死,他還想活很長很長時間,當(dāng)初選擇跟隨薛朝亞一起,也是為了搏上一搏。留在府里,他說不定早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他等待多時的機(jī)會終于來了…… 傳山估算了一下時辰,現(xiàn)在約莫是啟明星升起的時刻,也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段。一路走來不見一個人蹤,傳山先找到自己原來住的洞xue,提燈探頭看了看,黑幽幽的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庚二?” 沒有人回答他。 一道微弱的風(fēng)揚(yáng)起。 “誰?”傳山猛地轉(zhuǎn)身。 身后有什么快速掠過。 可等傳山轉(zhuǎn)過身,只見周圍一片黑暗和寂靜,四周勉強(qiáng)能看到的景色也與剛才沒有二樣,靠在左手的階梯似乎一眼望不到頭,右手的小道上也是一片幽黑。 傳山屏住呼吸等了等。四周靜悄悄的,似乎這個世界現(xiàn)在除了他已經(jīng)沒有活人。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周圍確實沒有任何聲息,傳山這才慢慢地向階梯道口走去。 就在他轉(zhuǎn)身走下階梯的同時,一條粗長的黑影從他頭頂?shù)纳奖谏峡焖儆芜^。 天黑再加上形單影只,傳山也沒那么大膽子敢一個人鉆入礦道,在廣場上尋了一圈無果后只好打道回府。 因為那叫九妹的女子,他還特地抬頭看了看那幾盞代表了艷鬼勢力的宮燈。 每天點亮的宮燈熄滅了,原來絡(luò)繹不絕的道口現(xiàn)在連個鬼影子也無。 不知那些女子現(xiàn)在怎樣了。想到那些女子,傳山也很無奈,想要用一己之力挽救她們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現(xiàn)實的事。他只能保證自己看到一個救一個,其他的,他也無能為力。 他不敢說自己是好人,可是這段時間和己十四他們出去搶糧,三人都有意無意避開了弱勢人群,盡量對礦洞里惡名昭彰的家伙下手。但如果對方主動找上門來,他們也無法,為保命,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他們都得動手自保。 “救……命……,救命……” 傳山腳步一頓。 就在他身旁約五十尺處,有什么在爬動,一邊爬一邊低低地哼叫。 “給我……點……吃的,求求你……救……救……我……” 很可惜。今晚他什么都沒帶,而移動糧袋的庚二也不在他身邊。 救回去嗎?他能救回幾個?而且用膝蓋想也能想到,如果他敢再弄回一個吃白食的,己十四和庚二一定會二話不說立刻把他打成包袱扔出門。這樣說起來,己十四似乎不太喜歡亞生?明明那少年長得是鼻子是眼,怎么看也不像是討厭的人。 “抱歉?!眰魃降偷偷貙δ窃脚涝浇牡V奴說了一句,轉(zhuǎn)頭就走。 “不……不!” 身后風(fēng)聲響起,傳山蹲身、放下燈籠、翻滾、起身、揮鋤,一連串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似乎早就料到身后會有危機(jī)。 “撲哧!” 鋤頭砸進(jìn)身后撲上來的礦奴的胸膛。 偷襲的礦奴臉色猙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鋤頭,臉上的皮rou動了動,露出了不知是釋然還是悔恨的表情,手中握著的石刀落地,人隨即轟然倒下。 傳山握住鋤頭,踩住礦奴的腰腹,用勁一拔把鋤頭拔/出,也不在意噴出的血和碎rou沾濕了他的褲腳。然后就如同做了無數(shù)遍一樣,蹲身搜索該礦奴身上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 最后只找到幾塊火石和火鐮,傳山把東西收進(jìn)庚二給他縫制的布袋中,熟練地剝下死人的衣褲,卷了卷,提起燈準(zhǔn)備往回路走。 “咦?”傳山舉高了燈籠,那一剎那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就在剛才他好像看到自己的腳上趴著一只玉白色的……烏龜? 盯著自己的鞋面仔細(xì)瞧,沒有。兩只腳上都沒有。 也許是他看錯了?剛才只是燈籠照下來的光斑?想想也是,這個鬼地方怎么會有烏龜出現(xiàn)?就算有,又怎么可能是少見得不能再少見的玉龜? 傳山搖頭,提腳就走。 腳尖上,一只很小很小,看起來只有銅錢大的玉色小龜正清晰地趴在他的鞋面上。 傳山不敢驚動它,也不敢揉眼,就怕一揉眼,小家伙就不見了。 小心翼翼地放下腳。 小龜前面的小爪子微微動了動,不一會兒,傳山感到腳面?zhèn)鱽硪还慑窀小?/br> 這是……? 小龜拉完尿,小小的尾巴往龜殼里縮了縮,爬下傳山的鞋子邁腿就跑。 傳山失笑。 沒想到這座黑獄里還有這么可愛的小家伙。玉龜嗎?這可是吉兆。難道他終于要時來運轉(zhuǎn)了?不過這小東西什么時候爬他腳上來的?還在他腳上撒尿?呵! 不知是不是這只小龜實在太小,傳山完全沒想到要把它抓來熬湯做菜什么的,不過他倒是很想把它抓來送給庚二。禮尚往來嘛,庚二送他一顆珠子,他送他一只少見的玉龜也算扯平了。 想到就做,看那只小龜爬得也不快,傳山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抓。 可沒想到那小家伙看起來爬得不快,想捉它卻不容易。第一次,他抓了個空。第二次,等他準(zhǔn)備好彎腰伸手去抓時,小東西竟然飛快地爬上一邊的洞壁。 烏龜?shù)膭幼魇裁磿r候變得這么靈活快速了? 傳山傻眼,抬起頭,他甚至看到小家伙在沒入黑暗前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意思??上?,就這么讓它跑了。 這小家伙大概是這里的天生靈物吧,算了,抓來也沒東西喂它。傳山想想也就放下了。 輕微的踩踏煤渣的聲音傳來。 傳山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過身。 “沒找到?” 傳山松出一口氣。己十四大概不放心他一個人,跑出來迎他。 沒看到其他活人,己十四已經(jīng)明白答案,“你剛才在看什么?” “一只小烏龜?!?/br> “烏龜?”己十四也好奇地抬頭往洞壁上看了看,半晌不解地道:“烏龜會爬墻嗎?” 呃……傳山愕然。剛才他不會是見到什么不該見的東西了吧?不過幻覺一說基本可以排除,到現(xiàn)在他腳尖那塊還是濕的。 己十四也不是多話的人,看傳山自己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也就不再多問,扛著大刀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問道:“你還有多長時間?” 傳山明白他在問什么,當(dāng)即回答:“還有約一個半時辰?!?/br> “是先回去還是繼續(xù)找?”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br> “那就走吧,我們一起去礦道里找找看?!?/br> 傳山若有所覺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快步跟上了己十四的步伐。 洞屋內(nèi)。 “亞少爺……”謝伯勉強(qiáng)坐起身,看他家少爺背負(fù)雙手圍繞著石桌走來走去。 “少爺,您在擔(dān)心什么?”侍候這位已經(jīng)十幾年的老仆人很快就察覺到自家少爺?shù)牟话病?/br> 薛朝亞走到門口打開大門探頭向外望了望,確定附近沒有一個人影,迅速關(guān)上大門回到謝伯身邊,陰郁地道: “我懷疑庚二可能什么都知道了?!?/br> “咳咳……您能肯定嗎?” “我不知道。”薛朝亞踢了當(dāng)作凳子的石塊幾下,焦躁地道:“我以前不知道他有讀心的能力,我……我和他接觸過很多次。我就說他到后來怎么老躲著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姓羅的意思,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他知道了我在想什么……還有我的身份。該死!” “該死!他怎么會有這種能力?還瞞著我們!該死該死!”薛朝亞不爽自己的心事被人探知,氣得連踢了石凳好幾下。 謝伯也知道他這位少爺身上的秘密不少,就連他服侍了他那么多年,最后還和他一起被關(guān)到這座黑獄里,這位少爺仍舊有不少事瞞著他??此绱私乖?,顯然那些秘密大多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咳咳,少爺您打算怎么做?” 薛朝亞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說庚二會不會把他讀到的內(nèi)容告訴了羅傳山和己十四?” 謝伯想了想,搖搖頭,”依老奴看來,咳……庚二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如果他把少爺?shù)氖虑楦莾晌徽f,那兩位那么精明的人……咳咳……肯定會懷疑他是怎么知道的。庚二在黑獄里待的時間不短,應(yīng)該不會自曝其短。” “也就是說我的事情現(xiàn)在只有庚二知道……” 薛朝亞冷笑,庚二不把他的事跟羅傳山他們說,說不定是知道了他藏修真秘籍和仙丹的下落,想要一個人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