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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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胡繼孝,李雄和吳少華就大喊冤枉。 “冤枉什么?有什么好冤枉的?”胡繼孝一揮袖子,坐上主位。 數(shù)名將領(lǐng)也隨后而入。 “胡代將軍,你說抓jian細(xì),jian細(xì)在哪兒?”最后走進(jìn)來的老將劉文掃視了帳中一圈問道。 胡繼孝氣他明明把什么都看在眼里,還故作糊涂,偏偏這人暫時得罪不起,只得壓制怒氣道:“劉老將軍,jian細(xì)就是這三人?!?/br> “劉將,您可要為我作主啊!小的冤枉?。 眳巧偃A看到直屬上司出現(xiàn),連忙抬頭大叫。 “哦?怎么末將看到的都是我北軍中的將領(lǐng)?”劉老將軍非常不高興地狠狠瞪了吳小子一眼。 吳少華趕緊閉嘴,不敢再多叫。 “劉老將軍,本將原也不敢相信軍中會出現(xiàn)叛徒和jian細(xì),但證據(jù)確鑿讓本將不得不信?!?/br> 胡繼孝一指傳山的鼻子,喝道:“此人乃是朗軍重甲營的千戶長,殺我羲朝兵將無數(shù)。如今卻跟這兩個叛徒勾搭,混入我軍!更報上虛假情報,想要亂我軍陣腳,真正其心可誅!” “胡將軍,我是羅傳山。不是什么朗國jian細(xì),請您勿聽小人讒言,您……不記得我了嗎?我離開羲朝受王將軍之命打入朗*隊(duì)前一直在輜重隊(duì),在這之前,我和你就隔了一個營。你我見過數(shù)次,難道您都忘了?”傳山掙扎著拼命抬起頭來。 胡繼孝迷眼瞄了他兩下,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看著倒眼熟,不過……誰知你是不是自幼就潛藏在我羲朝伺機(jī)而動呢?” “我家就在平陽縣鐘山腳下的羅家村,有根有據(jù),家里世代都未曾出過平陽縣半步,這都是可以查到的?!眰魃揭呀?jīng)逐漸感覺不妙。這胡小雞竟是一心想把他當(dāng)作jian細(xì)處理了。難道就因?yàn)樵催^他的秘密和丑事,他就恨自己至此?可是這可是軍情啊,哪能當(dāng)作兒戲? “那又怎樣?朗國想要在一個小山村弄一個身份還不容易?!?/br> 劉老將軍皺眉,這代將軍說話怎么老是長他人威風(fēng)、滅自家銳氣?就算為了坐實(shí)jian細(xì)的身份,聽著也有點(diǎn)刺耳。 “胡代將軍,你說的證據(jù)在哪兒?” 全軍也只有你這個老匹夫敢叫我代將軍!胡繼孝心中生氣,終究比不得他父親老謀深算,臉上自然就帶出一點(diǎn)顏色。 “來人,讓人進(jìn)來指認(rèn)jian細(xì)!” “是!” 聲落,帳篷再次掀開,這次走進(jìn)兩名士兵。 士兵一進(jìn)帳篷就在中間的空地上跪下,口呼參見各位將軍。 “張偉、盧沅,你們看那邊的人,是不是朗軍重甲營的千戶?”胡繼孝右手指向被兩名士兵壓制住的傳山問。 兩名士兵仔細(xì)看了看傳山,磕頭道:“就是他?!?/br> 盧沅更是紅了眼睛:“我不會認(rèn)錯,此人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我哥就是死在他手上!將軍,求您審問過這個jian細(xì)后,把他交給我處置!” 傳山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在朗軍近三年,升上千戶長的位置,手上怎么可能沒有沾過羲朝兵士的血? 傳山覺得自己冤枉至極,可卻無法辯訴。他本應(yīng)該是英雄,如今卻被自己人當(dāng)作了仇人。 他也不想殺羲朝人,他誰都不想殺??墒窍胍尷蕠讼嘈潘?,想要在朗軍中獲得更高的地位,有些事卻不得不做。 這樣的情況在他進(jìn)入朗國前就被告知,但是當(dāng)時王頭保證會在他完成任務(wù)后,幫他洗清身份,這樣的情況也不用擔(dān)心會遇上。 可因?yàn)橥躅^被陷京城不明情況,而軍情緊急又不能等待,他只好不得已而為之。心想北軍將領(lǐng)再糊涂也不可能讓這種情況出現(xiàn)??墒菦]想到的事情卻真的發(fā)生了…… 劉文不認(rèn)識羅傳山,但聽過這位倒霉鬼的大名。 王標(biāo)以前經(jīng)常跟他提起此人,一提到這小子就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赡钦Z氣卻像是說自家兒子一般,又是恨又是驕傲??蓮倪@小子的死訊傳來后,王標(biāo)就再也沒有主動提過這個名字。當(dāng)時沒有多想,如今想來卻有點(diǎn)不正常。 再想到北軍這兩年來如有神助般接連奪回失去的六座城池,很多時機(jī)更是趕得巧妙至極。如果說這都是鄭軍師的神機(jī)妙算,也未免太過玄乎。但如果說是朗軍中有人為北軍通風(fēng)報信,那么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 “你叫什么名字?”劉老將軍問。 “小的羅傳山?!眰魃降穆曇粲悬c(diǎn)低沉。他再怎么開導(dǎo)自己,但殺過自己人就是殺過自己人,不是一句為國家、為大義就可以掩蓋。 “你說你被王標(biāo)派往朗國可有證據(jù)?” “王將軍和鄭軍師知道。” “除了他們,還有誰能證明你?” 傳山咬牙,“沒有人。” “哼哼哼,聽到?jīng)]有?劉老將軍,這可不是本將冤枉他。你說世上真會有那么巧的事?王將軍剛回京城不久,這小子就找上大營來說有重要軍情稟報。而且……” 胡繼孝用食指擦擦鼻子,冷笑道:“聽說鄭秋玉就是私通敵國被下獄。而這人的身份只有王大將軍和已經(jīng)下獄的鄭秋玉能證明,豈非蹊蹺得很?” “我真有重要軍情稟報!”冷汗?jié)裢噶藗魃降闹幸隆?/br> “就是你讓少華轉(zhuǎn)告的那些事?”劉文皺眉。 “哈哈!劉老將軍,當(dāng)時您聽了也覺得是無稽之談吧?會法術(shù)的國師?可以抵擋千軍萬馬的陣法?憑兩張符就可以招來傀儡兵?羅傳山,你當(dāng)我們跟三歲小兒一樣好騙,還是腦子壞掉了?” 對于胡繼孝的嘲笑,劉文并沒有反駁。這種神鬼之說他也不信,更別提把法術(shù)用在作戰(zhàn)上。當(dāng)時吳少華告訴他這些所謂的軍情時,他就覺得不太可信。如果不是吳少華拿出朗國的軍防布戰(zhàn)圖,以及提到朗*營中國師受傷、將來很可能成為朗國之君的三皇子薛朝元也悄悄來到軍營的事,他恐怕會直接當(dāng)個笑話聽。 “不管你們信不信,朗國就要打過來的事千真萬確。請胡代將軍、劉老將軍以大局為重,先作好迎敵的準(zhǔn)備?!?/br>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朗國要打過來?放屁!本將軍實(shí)話告訴你,朗國現(xiàn)在正派出議和人員前往京城商談議和之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怎么打?就不怕其他國家說他們言而無信嗎?”胡繼孝拍案大罵。 “成者王、敗者寇。等他們贏了,想怎么掩蓋事實(shí)都可以。代將軍,朗國此舉意在麻痹我國,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朗國絕對不會議和,他們一心想要趁我朝衰弱之際一氣拿下大好江山。他們的大軍已經(jīng)壓境,如果我軍派出探子,他們應(yīng)該就在離城五百里左右的地方扎營?!眰魃揭膊恢F(xiàn)在朗軍動向,但他可以大致推算出來。 劉文心中微微動搖,這小子的話雖難聽,卻也是事實(shí)。 縱觀周邊國家,唯一對羲朝有威脅力的就是朗國。而其他國家想要威脅到朗國,必須聯(lián)合起來,可實(shí)際上的地勢卻不允許。如果朗國真的攻打羲,恐怕也沒有幾個小國家敢站出來伸張正義,不趁機(jī)混羲朝的水摸羲朝的魚就不錯了。 “不可能。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胡繼孝一口否決。 “他們的國師明訣子法術(shù)高超,我記得在我離開之前他一直在訓(xùn)練士兵布置一個陣法,當(dāng)時我想不通,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陣法要如何布置下去,除非我們踏入他們的陷阱。可上當(dāng)頂多一次,就算死傷一部分人也不會動搖我軍根本。那么明訣子訓(xùn)練士兵布置這個陣法到底有何用?我想了很久,再結(jié)合代將軍所言,小的可以大膽推測那個陣法就是用來掩藏朗國大軍的障眼法?!?/br> “荒唐!” 不止胡繼孝一人這樣想,聽到的將領(lǐng)們都覺得有點(diǎn)不可思議。 “朗國大軍多少人?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可以把他們?nèi)侩[藏起來嗎?” “我沒說他們被掩藏起來,而是說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障眼法,如果我軍探子不靠近查看,就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br> “劉老將軍您怎么看?”胡繼孝壓根就不信傳山的話,故意把燙手山芋拋給劉文。 劉文沉吟。他相信王標(biāo),但羅傳山? 劉文看向吳少華。 吳少華暗中點(diǎn)點(diǎn)頭。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讓探子探出五百里地,仔細(xì)把周圍查找一遍,不就能明白他說的是真是假?!币晃粚⑿<壾姽匍_口道。 “怕就怕朗國故弄玄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誰都明白。如果朗國假借此人傳遞錯誤軍情,讓我軍誤以為大軍壓境,結(jié)果朗國按兵不動呢?難道讓我們天天防著嗎?到哪里防?往哪里進(jìn)攻?” “胡將軍說的也是?!庇腥顺鲅愿胶秃^孝,還不只一個。 “依我看,這人八成就是朗國派來的jian細(xì)!想想看當(dāng)初他在軍營時,給周圍人帶來多少倒霉事?有他在的地方就沒好事!” 最后一句話說得李雄和吳少華一起點(diǎn)頭。沒錯沒錯,只要跟這人沾上邊就沒好事。沒看到他這邊剛回來,他們兩人就被綁成粽子當(dāng)成叛徒了? 這么一想,兩人一起怒瞪傳山。 傳山眼簾下垂,懶得理睬這兩人。 “劉老將軍?”胡繼孝等不及了。 劉文抬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撐得萬年船。請代將軍下令,末將這就派人查出八百里外,如果無事最好。如果有事,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了?!?/br> “好!就以劉老將軍所言行事。來人啊,先把這三個jian細(xì)壓下去!”胡繼孝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掌握這些硬骨頭,很干脆地同意了劉文的建議,隨即一揮手。 “等等!”劉老將軍連忙喊。 “劉老還有何事?”胡繼孝皮笑rou不笑道。 “少華、李雄,末將可以擔(dān)保這二人決不會是朗國jian細(xì),而且剛才一進(jìn)來聽他們?nèi)怂?,只怕他們也被蒙在鼓里,還請代將軍明察。”劉老將對可以做他孫子的年輕人抱拳懇求。 “是啊是啊,胡將軍,我們是被冤枉的。我們真不知道姓羅的底細(xì),因?yàn)樵瓉砉彩逻^,他又說是王將軍的命令讓他混入朗軍打探消息,我們考慮到軍情緊急,這才會想要把他引薦給將軍您。”吳少華壓下心中的惡心感,對上位的胡繼孝拼命說明道。 “如果是劉老將軍作保……”胡繼孝狡猾地笑。 劉文神情不動,堅定地道:“是,末將可以為這二人作保。” “那好,不過還是要審審清楚才行。來人哪,把兩位千戶分別帶下去問話?!?/br> 劉文還想再做些努力,但也知自家下屬與這位代將軍相來不和,這“問話”也就跟出氣差不多,可這氣如果不讓胡繼孝出出來,只怕那倆小子就算能救出來,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不如就索性疼上這一回,即可讓胡繼孝出一口惡氣,也好讓他們記住以后辦事再不可這么魯莽!相信胡繼孝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吳少華和李雄互看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寫有二字:保重。 然后兩人又一起轉(zhuǎn)頭看向傳山。兄弟,弟兄們這次幫不了你了,你就自個兒保自個兒吧。等王頭回來,你就可以從大牢里出來了。 “胡將軍,那這斯如何處置?”有認(rèn)識羅傳山的將領(lǐng)問。 胡繼孝沒有多想,立刻道:“等探子傳回消息,如果朗軍真的壓境,那就把他關(guān)押起來直到王將軍回來確認(rèn)。如果消息有假……” 看傳山眼神緊張地看他,胡繼孝簡直覺得渾身舒泰。 “本將與你畢竟有同袍之宜,那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本將讓人把你押解入京,讓你與王將軍對質(zhì),如果你真不是jian細(xì),王將軍自然可以為你作證?!?/br> 一句話,讓帳中數(shù)人安下心來。傳山也暗自抹把汗,心想這胡小雞總算沒有做得太絕,萬幸萬幸。 事情暫時到此告一段落,三人被分別壓下不提。 劉老將軍得令,派出得力下屬十人分散出八百里打探敵軍行蹤。 時間在緊張地等待中過去。 一天、兩天、三天,十個人分別傳回消息:沒有發(fā)現(xiàn)敵蹤。甚至連支敵人的散軍都沒看見。 得到消息的傳山只好看著胡繼孝得意的嘴臉自認(rèn)倒霉。猜測那位明訣子道長難不成真的傷勢嚴(yán)重到影響朗軍行程的地步?還是他干脆就被黑王蛇給咬死了? 看來他想報效祖國、發(fā)揮自己所長的愿望是暫時無法達(dá)成了。還不知道王頭在京城到底怎樣,希望到達(dá)京城后一切都會變得順利。 傳山上路了,吳少華和李雄還在關(guān)禁閉,沒有人來給他送行。戴上枷鎖的傳山站在春末的寒風(fēng)中,看著遠(yuǎn)處的城墻,突然有種“一去天涯路茫?!钡臒o措感。 去往京城的路漫長無比,頭一天晚上,傳山的腳踝就給鐵鎖磨破,脖頸更是被木枷磨得火辣辣的疼。 押送他的人脾氣不太好,稍微走慢一點(diǎn)就罵罵咧咧、推推搡搡,吃喝也不能隨他,更別提給他上藥,還是傳山自己撕了衣角纏在腳踝和脖子上。對這些,他都一一忍下了。他知道這是胡繼孝在故意整他。 徒步跋涉了五天,身帶二十斤枷鎖、受盡苦楚的傳山在看到面前出現(xiàn)的盧沅時,心沉了下去。 第六章 當(dāng)傳山睜開眼的時候,有那么一小會兒,恍恍惚惚的讓他以為在做夢。 慢慢的,神志一點(diǎn)點(diǎn)清醒,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粗厲的嗓音。 “再澆他一桶水!” “不……”傳山一句不用還沒說完,一桶涼水兜頭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