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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貧僧好怕怕呢! “夠了!”拂云叟冷淡的聲音響起,“唐僧是我們的貴客,赤楓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了?!?/br> 赤楓冷笑一聲,卻不再說話。 陳唐唐偷偷觀察眼前幾人,只覺得他們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似乎忌憚她,討厭她,又在努力與她交好,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陳唐唐:“阿彌陀佛,貧僧方才聽施主說你們是妖怪?” 亭子里齊齊安靜了一瞬。 拂云叟手指一勾,手中驟然出現一把白色的羽毛扇,他以扇掩嘴,呵呵一笑:“圣僧說的不錯?!?/br> “拂云叟!”十八公驚訝出聲。 凌空子也蹙了一下眉,隨即才慢慢松開:“十八公急什么,反正她早就猜到了。” 拂云叟微微頷首:“圣僧,我們以誠待圣僧,也希望圣僧以誠待我們?!?/br> 凌空子痞里痞氣地笑著:“是坦誠相見的誠?!?/br> 雖然說得對,可她總覺得他的話有哪里怪怪的。 陳唐唐面色不改道:“施主將貧僧擄來,害貧僧與徒兒們分開,好一個以誠待貧僧?!?/br> 拂云叟拈著扇子點了點陳唐唐的方向:“實不相瞞,我們這是為了你好,畢竟師父也有些事情是不能給徒兒看的。” 陳唐唐一腦門子問號。 拂云叟掩扇一笑。 “嗯,是有,是有,如果你不明白,那我就好好告訴你?!绷杩兆右幌伦颖ё∷募绨?,笑嘻嘻道:“我會溫柔告訴你的。” 拂云叟:“我竟不知道凌空子你什么時候好這口了?” 凌空子一噎,立刻仰頭大笑:“哈哈,我愛美人嘛,她看上去也像女孩子,哈哈……” 他笑著笑著自己卻沉默下去了。 拂云叟瞇起眼睛,點了點小女孩擺好的椅子:“貴客,請坐,我們一起吃點飯,喝點小酒吧?!?/br> 陳唐唐:“阿彌陀佛,貧僧不喝酒?!?/br> “哦?”他拈著羽毛扇輕輕搔了搔自己唇角,“圣僧不必在意,這是素酒?!?/br> 陳唐唐搖頭:“酒色毀人心志,貧僧不飲酒?!?/br> 拂云叟的羽毛扇搔過鬢角,他笑問:“那圣僧也不好色嗎?” 這不是很顯然的嗎? 陳唐唐雙手放在膝蓋上,脊背筆直。 “不好色嗎?”一旁坐沒坐相的凌空子晃蕩著腿,意味深長地笑著。 赤楓冷哼一聲:“假正經?!?/br> “好討厭啊,難道客人也不喜歡丹桂嗎?” 扎著雙鬟的小姑娘一下子抱住了陳唐唐腿,還搖晃了兩下。 陳唐唐面色不變,道了聲:“阿彌陀佛。” “你不喜歡這樣……那……” 只聽“嘭”的一聲響,那個小姑娘一瞬間抽長身條變成了清秀娘子,她眉眼嫵媚,神色天真,身上的桂花香氣更加濃郁了。 “阿嚏——”陳唐唐非但沒好色,還狠狠打了個噴嚏,噴嚏一不小心吹到了她的雙鬟。 小姑娘“啊”的一聲推開了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嘖嘖,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凌空子單手支著臉頰,盯著她的眉眼,“人家小姑娘又哭著跑了,你怎么總是讓女人哭呢?” 你信不信貧僧還能讓男人哭? 一旁的十八公厚道地解釋了一句:“是桂兒自己誤會了?!?/br> “那為什么她不誤會別人,就誤會客人你呢?自然是客人你生了一副誘人又涼薄的臉。” 凌空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她的臉。 陳唐唐一偏頭,躲了過去。 遠處卻傳來一聲冷冰冰地呵斥:“你跑什么?怎么不招待客人?” 凌空子自然地收回手:“完了,丹桂居然撞上了那個固執(zhí)的男人。” “不飲酒不好色……貴客你還真是錯過了不少好東西。”拂云叟捏著酒杯飲了一口。 不知道他究竟說的是面前的酒,還是剛剛走的人了。 沒過一會兒,重重的腳步聲自背后響起,陳唐唐回頭看了一眼,來人卻看都沒看她,直接落座。 凌空子含笑問:“孤直公你怎么這么氣勢洶洶的啊,莫非是有誰招惹了你?” 話音一落,桌子上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瞥向陳唐唐。 陳唐唐無知無覺地夾了一筷子竹筍,可還沒等放到嘴里,就被一張突然探來的嘴咬住了。 凌空子笑了笑:“我就好這一口,你不介意吧?” 介意,貧僧介意極了! 陳唐唐將被他“污染”過的筷子放下了。 十八公夾了一筷子鮮嫩竹筍放進陳唐唐的碗里,又把自己的筷子遞了上去。 “用我的吧,我的沒用過?!?/br> 陳唐唐搖了搖頭:“貧僧不吃了?!?/br> 十八公有些失望,他不滿地瞪了凌空子一眼。 凌空子依舊大嚼特嚼道:“你瞪我做什么?怎么?你的客人不好討好,就來拿我撒氣啊?!?/br> 孤直公冷聲冷氣道:“你說的都是些什么話!你看看你們兩個現在是什么樣子!爭風吃醋嗎?” 凌空子扁嘴:“沒有?!?/br> 十八公慌張:“不是。” 孤直公抱著手臂,對著陳唐唐道:“你別做的太過分了?!?/br> 正在研究竹筍的陳唐唐:“……” 貧僧真是冤死了,明明貧僧什么都沒有做啊。 “孤直公這可就說錯了,明明圣僧可還什么都沒做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