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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朝陳唐唐使了個眼色。 國王見有人當著他的面,還對陳唐唐暗送秋波,便再也維持不了矜持了。 “御弟哥哥,寡人對你一見鐘情,傾心不已,一路上你也該體察到寡人的心意,若是御弟哥哥成為寡人的夫君,那寡人愿意拱手讓與皇位,只愿為后,為御弟哥哥打理后宮,生兒育女?!?/br> “陛下!”前來的幾位大臣驚呼一聲,又扭頭看向千百年來少見的美男子。 為了讓這顆漂亮的種子,落到他們女兒國肥沃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陛下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無不可。 國王微微一笑,一雙妙目中只倒映著她一個人。 他走出護衛(wèi)和大臣們的保護圈,來到陳唐唐的面前。 連敖烈都忍不住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要知道你這個凡人的身軀都受不住我這一爪子?!?/br> 國王身姿筆挺,姿態(tài)從容,這世間只有愛才能令人充滿勇氣,無所畏懼。 他來到她的面前,突然朝她跪了下來。 “國王陛下!” “怎可如此?” 他將眾人的紛雜亂語拋諸腦后,用雙手擎著她一只手。 國王仰頭望著他的心上人,語氣誠懇,身姿卑微:“寡人富有國土,卻只求與心上人朝朝暮暮。御弟哥哥,請好好考慮一下寡人的請求?!?/br> 一國之主為你下跪? 陳唐唐閉上眼睛,突然覺得身上的金光又充實許多。 奇怪了,難道愛上一個人也會信仰一個人嗎? 相愛?愛情? 抱歉,貧僧無法給予回應呢,只能盡量溫柔一些了。 陳唐唐重新睜開眼,對著他淺淺一笑。 她背后就是天光,然而,當她朝他垂憐微笑時,天光也變成了蜜糖。 即便陽光刺得他眼睛發(fā)紅,他仍舊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國王攥緊她的手掌。 她低下頭,卻看到他食指上纏著一圈圈銀線,那不是銀線,似乎是她的發(fā)絲,在天光下閃爍成細小的銀河。 “多謝陛下恩寵,貧僧……” 陳唐唐的話未說完,八戒就突然走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道:“先不要拒絕,我們考慮一下。” 陳唐唐疑惑地看著他,見幾個徒兒似乎達成了統(tǒng)一意見,她也只好道:“請陛下再給貧僧一些時間思考?!?/br> 國王攥著她的手,把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孫行者用金箍棒指著他:“喂,你不要太過分。” “你要做什么!” “竟然對國王陛下意圖不軌!” “來人??!” 眼看著這些護駕的大臣就要叫軍隊上前,國王卻揮了揮手,制止住了他們的喧嘩。 “無妨?!?/br> 他在齊天大圣的金箍棒的威脅之下,依舊不慌不忙地拉著陳唐唐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 他朝她微微一笑,婉轉(zhuǎn)多情。 這樣的男人,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動心吧? 然而,她是和尚,她學不會動心。 陳唐唐與徒弟四人,還有硬生生插進來的燕娘回到了燕娘自己的宅院里。 “真沒想到……原來國王是這副樣子的嗎?”燕娘一副很稀奇的樣子。 敖烈忍不住道:“別擺出這副好奇的樣子騙人了,剛才拿掃帚哄人家的不就是你嗎?” 燕娘爽朗的笑了起來:“我這不是不知道嘛?!?/br> “如果知道會如何?” “哼,當然是揍他一頓嘍,國王可是很難能見到的,不趁機揍一頓真是虧了虧了。” 敖烈抱著胳膊道:“怕是你揍完,就要亡命天涯了吧?” 燕娘縮著身子,故作小鳥依人地貼在陳唐唐的胳膊上:“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只能仰仗夫君你了。” 誰是你夫君?。?/br>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自小修習武藝的燕娘背后發(fā)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根本無法躲開。 他的咽喉處正抵著一根法杖,而法杖的主人正是漂亮小夫君的那位沉默寡言的三徒弟。 沙悟凈異色的眼眸散發(fā)著詭異的光,他冷聲道:“再胡說八道,殺了你!” 燕娘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陳唐唐。 陳唐唐此時正聽著孫行者和八戒解釋為何要讓她假意答應國王,去跟國王成親。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兩個徒弟的主意是不安好意的,可是,眼下也確實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可以讓他們安穩(wěn)地通過,不至于與軍隊硬碰硬。 陳唐唐又忍不住問:“真的至于如此嗎?那位陛下不會派一個軍隊來阻攔貧僧去西天取經(jīng)吧?” 八戒輕笑:“為什么沒有可能?為愛發(fā)瘋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br> “哈?” “算了,既然師父什么也不懂,那就都交給我們處理好了。” 孫行者瞥了八戒一眼:“若是師父為難,那也無妨,即便是與整個國家的力量為敵,我也會將師父安穩(wěn)送出去的。” 八戒蹙眉:“還是盡量減少傷亡吧?!?/br> 居然這么嚴重?這就是凡人所謂的情愛?這怕是戰(zhàn)爭吧?原來情愛如此可怕。 阿彌陀佛,果然出家人斷絕七情六欲是對的,幸好貧僧的情根被拗斷了。 陳唐唐點頭:“好,那就按照你們的意思來辦吧,阿彌陀佛,貧僧不能回報陛下的心意,又要欺騙他,實在于心不忍,如果可以的話,貧僧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和他好好說說,多多點撥他,好讓他早日脫離苦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