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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之后,陳唐唐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莫非貧僧突然覺醒了此等技能? 八戒以為她累著了,便牽著她的手,替她揉了揉,溫聲道:“師父也太拼了,何必這么急,他又不著急,即便路上也是可以紋的?!?/br> 陳唐唐搖了搖頭,抽出了手,轉(zhuǎn)頭去看觀音。 觀音慈悲道:“想必你心中有很多懸而未解之事?!?/br> 陳唐唐道:“求您解惑?!?/br> “你隨我來?!?/br>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一處避風之地,觀音施法阻攔外面的人偷聽,而后才笑道:“你一見我神色便有異,這是為何?” 陳唐唐低著頭,輕聲道:“不敢瞞,您這一化身貧僧曾經(jīng)見過。” “而那人稱呼自己為鄭玉郎?!?/br> 陳唐唐許久沒有聽到觀音的回話,便小心地抬起頭,卻只見觀音溫和的笑臉。 “我知你的疑惑了,但是,事關(guān)鄭郎……他居然這樣稱呼自己……我也不好替你解惑,只能等鄭郎親口告訴你。” 觀音緩緩道:“他與我的□□長相一樣,怕是他又借了我的模樣下凡,你以后也要小心,漫天神佛被他借了模樣的人不在少數(shù)?!?/br> 陳唐唐“咦”了一聲,這樣作死的人還能到現(xiàn)在都在活蹦亂跳? 觀音無奈道:“你也不要小瞧了他,他可是與天地同壽?!?/br> 陳唐唐越發(fā)好奇了。 觀音卻扭頭看向一旁:“你的徒弟急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上路吧?!?/br> 陳唐唐隨著觀音回到原地,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四個徒弟正在爭吵什么,孫行者、八戒和敖烈與悟凈之間劃分出了鮮明的界線。 觀音微微一笑:“看來師父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犖椴缓脦О??!?/br> 陳唐唐:“……” 觀音施了個法用那幾個不沉底的骷髏浮起寶葫蘆,又將葫蘆變大。 “你們便乘著這葫蘆渡河吧?!?/br> 眾人謝過觀音,準備登上葫蘆。 孫行者率先跳上去,盤腿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八戒笑道:“大師兄也忒急了,師父還未上來,你就先搶高位了。” 孫行者冷冰冰道:“你有空來擠兌我,不如好好瞧著師父別再收徒弟了?!?/br> 敖烈在一旁鄭重其事地點頭,口中道:“就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被窩里劃拉?!?/br> 孫行者:“……” 八戒:“……” 裝乖的悟凈:“……” 孫行者捏著眉心怒道:“你這是從哪里學的混賬話!” 他訓敖烈像訓兒子一般。 敖烈“哼哼”幾聲,不甘愿道:“就是走到屋檐底下,聽屋里的人說了一嘴?!?/br> 八戒打開折扇,遮住笑臉道:“以后可勿要胡言亂語,讓咱們徒弟幾個聽了倒是沒有關(guān)系,若是讓佛祖聽了,誤會了咱們師父怎么辦?再說,你這樣滿嘴污言穢語的,師父也會不高興的?!?/br> 他雖然笑著,敖烈卻被凍了一個激靈。 敖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么沒輕沒重的人。” 他說著瞥了一眼悟凈,若有深意道:“更不會像有些人那么沒臉沒皮,跪著,爬著……” 悟凈根本就沒有理他,高大的身形從他身旁經(jīng)過,低著頭,抱著寶杖。 敖烈趁機伸出腿,想要絆他一下。 “敖烈?!标愄铺破届o的聲音傳來。 敖烈立刻收回腿,扭頭,對著師父乖巧地笑了起來。 悟凈的眼睛也望了過去,笑意從眼中蕩出。 然而,這層柔波卻撞上了高冷的背脊,沉了。 陳唐唐背過身子,面向觀音:“您剛剛說了什么來著?” 觀音笑著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叩了一下。 陳唐唐不解地摸摸頭。 “路上取經(jīng)考驗的是取經(jīng)人的心性,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變,不動,不歪?!?/br> 觀音的話很有深意啊……然而,貧僧好像沒有聽懂。 陳唐唐正想追問,觀音卻微微一笑,駕云離開了。 “師父,快上來啊。”孫行者大聲喊道。 陳唐唐看著天際一點,轉(zhuǎn)過身,也準備上葫蘆。 或坐或站或談話的幾人同時站在一旁,朝她伸出了手。 “呃……”這是要干什么? 徒弟們一雙雙眸子盯著她,等著她的選擇。 陳唐唐伸出手。 四人緊緊盯著那只白皙的手,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那只手會落向何方。 夕陽灑在她的手背上,像是抹上了一層細膩的胭脂。 那只在夕陽下格外溫柔的手,向上抬了一下。 四人屏住呼吸。 然而,她只是將袖子往上抖了抖。 “師父……”八戒無奈笑了起來。 陳唐唐“嗯”了一聲,目光依舊一片清澈,仿佛看不見這四人平靜表面下的暗流。 她又重新抬起手。 四人再次緊張起來。 然而—— “啪!” “啪!” “啪!” “啪!” 四人愣愣地盯著自己被拍紅的掌心,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來才好。 妖怪本就皮糙rou厚的,可師父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兒?。∷麄兙尤恢钡浆F(xiàn)在還能感受到掌心的火辣。 陳唐唐縱身一跳,輕輕松松地躍上了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