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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錦斕袈~裟,越發(fā)顯得光彩照人。 鄭三郎連忙迎了上去:“你還拿著嫁衣做什么?” 陳唐唐徑直路過鄭三郎,走到孫行者的面前。 鄭三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身。 陳唐唐努力將視線專注于徒弟的眼睛,而非他的rou~體,將手里的嫁衣遞了過去。 這是什么風俗? 孫行者不解地接過。 “喂!”鄭三郎簡直要氣冒煙兒了。 陳唐唐如釋負重道:“那就交給你了,換上吧。” 孫行者:“……” 鄭三郎:“……”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很可怕的話? 見孫行者依舊站在原地,陳唐唐不解道:“怎么了?” 孫行者喉結(jié)攢動幾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她又道:“不是你想穿這件的嗎?” 鄭三郎用一種幾乎要將脖子凹斷的角度,迅速看向他,目光仿佛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齊天大圣。 孫行者的睫毛顫了一下。 我,我不是!我沒有! “我何時說……” 鄭三郎大聲打斷他:“這可是你師父的一片心意,快收下!” 他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鼓勵道:“穿上!穿上啊!” 孫行者金色的眼眸劃過一道光:“你如此興奮,莫非對此嫁衣甚是喜愛?” 陳唐唐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鄭三郎的一身紅衣。 鄭三郎立刻反駁:“不……” 孫行者莞爾:“你的神情已經(jīng)出賣了你?!?/br> “三郎若是真心喜歡,你倆可以交換一下?!?/br> 鄭三郎立刻攥緊自己的衣領(lǐng),就像是將要被輕薄的小娘子似的,忙喊:“不要,我不要,大師,你不能就這么看著他欺負我,我可是為了救你連神通都沒了!” 貧僧怎么記得你的神通是你在調(diào)戲貧僧的時候,被一道雷打沒的? 孫行者一步步邁向他。 鄭三郎一錯身,躲在了陳唐唐的背后,明明他比陳唐唐還要高上一個頭,卻屈著膝,委委屈屈地依靠著她,手里還捏著她的袖子。 陳唐唐看看他塞在她手邊的腦袋,抬起手摸了摸。 “大師……”鄭三郎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陳唐唐抬起頭,望向自己的徒弟。 孫行者目光一閃,立刻道:“無妨,穿這件就穿這件?!?/br> 說著,他兩手捏著嫁衣輕輕一抖,只見那件衣服陡然變形成男式新衣。 他將紅衣往天上一拋,伸展雙手,探進袖子里,紅色的袍角翩然落下,他將衣帶一系,動作瀟灑又流暢。 金發(fā)紅衣,若是穿在旁人的身上,只會讓人覺得美艷,可穿在了他的身上,便有一種說不出的霸道,而當他揚著下巴時,又威風凜凜,竟像是個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 “齊天大圣……齊天大勝……” 他穿上新衣,立即轉(zhuǎn)身道:“走吧,師父晚上可不能宿在這荒郊野地里。” 他匆忙前行,努力將自己隱藏在夜色中。 鄭三郎:“他那衣服……算了?!?/br> 可惡,著了他的道,那件衣服明明是大師剛剛脫下的! 孫行者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只低著頭一個勁兒前行,只是耳朵燒的厲害。 這衣服不知道讓她如何弄干的,上面竟還沾有白蓮的清香。 這股香氣就像他從水中鉆出時,從她身上聞到的一樣。 陳唐唐不明所以地看著明顯變奇怪的二人,問道:“你為何會站在山下?” 鄭三郎一僵。 還不是怨那該死的……居然不讓我干擾你收徒。 哼。 他摸了摸頭發(fā):“沒什么,就是看到山崩塌了,就跑的快了點?!?/br> 陳唐唐瞄了他一眼。 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也飛的忒快了些,就一下子跑出幾里地之外? “貧僧……受教了?!?/br> 鄭三郎:“等等,你是不是又誤會什么了?” 陳唐唐一臉懵:“又?難道貧僧曾經(jīng)誤會過什么嗎?” 鄭三郎:“……” 喂!你給我有點自知之明?。?/br> 鄭三郎被她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啊,腎可不能疼。 鄭三郎無奈又無力道:“你自己就沒感受到嗎?那你說人家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穿你那件嫁衣?” 陳唐唐面色平和:“我身上只有這兩件衣衫,他既然不要這件袈~裟,定然就是要這件嫁衣了?!?/br>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鄭三郎腳一歪,差點平地摔跟頭。 聽到這番話的孫行者也扭過頭,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 三人沒走多遠,就見一豆燈火飄搖在夜色中。 走近些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一戶農(nóng)家小院,門口掛著燈籠,照亮門口的一段路。 荒郊野地里突然蹦出個獨門獨戶的小院,還真夠詭異的。 鄭三郎停下腳步,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那兩人竟筆直筆直地走了過去。 就不知道是無知膽大,還是藝高膽大了。 走在最前方的孫行者的腳步慢了下來,他伸手攔住陳唐唐,一個人上前敲了敲門。 月光下,只有清脆的敲門聲回響。 過了一會兒,門扉“吱喲”一聲被拉開,一個男人探出頭來,第一眼見到孫行者就先被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