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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居士又在說貧僧聽不懂的話了。 鄭三郎對自己總是說漏嘴的事情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他胡亂地揮了揮手:“啊,別擔心,別擔心,你拿到那三個箍兒了吧?那就是給你徒弟用的。” 箍兒? 陳唐唐捂住胳膊,不知怎么的,又響起了“讓男人離不開”的一番論調(diào),頓時汗毛倒豎。 “貧僧有三郎便可?!?/br> 誰知道那都些什么人啊! 鄭三郎一愣,不好意思撓了撓鼻子,輕聲道:“原來你這么喜歡我……” 他臊的厲害,忍不住背過身子“嘿嘿嘿”偷笑起來。 陳唐唐:“……” 居士怕不是又瘋了。 兩人協(xié)商好后,就決定往前趕路。 “你的臉……” “無妨,反正自己也會好的?!?/br> 反正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臉。 鄭三郎偷瞄了西邊的天空一眼。 兩人出了鎮(zhèn)子便一頭鉆進樹林里,拐來拐去,幾天都沒有出來。 一天清晨,陳唐唐喝著葉子上的露水道:“你不是認路的嗎?” “我……”鄭三郎急的撓頭,突然一指天上,“我記得天上的路啊?!?/br> 陳唐唐盯著他。 鄭三郎一個激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喂,你做什么?”鄭三郎故意扯開衣物,嫵媚地朝她拋了個媚眼,大喊大叫:“你要對我做什么,啊——” 他叫得又sao又浪。 陳唐唐手一抖,將水全撒到流光溢彩的袈~裟上了。 “……” 居士你要點臉成不? 鄭三郎遞給她一個眼色,叫得越發(fā)猖狂了,活像他被怎么樣了似的。 然而,不過片刻,樹林里傳來了車轱轆碾過地面的聲響。 陳唐唐一轉(zhuǎn)頭,只見一輛馬車突然從樹木間駛了出來,趕車的兩人穿著灰不溜秋的衣服,腦袋上扣著幕笠。 鄭三郎一下子跳了過去,笑嘻嘻道:“好兄弟,載我們一程吧?!?/br> 那二人指了指車廂。 鄭三郎立刻歡天喜地地跳了上去,還沖她招手:“快來?!?/br> 陳唐唐:“……” 合著這招還真有用? 且不說這馬車從哪里蹦出來的,這里都是樹木,這馬車要怎么行駛??? 陳唐唐緩慢地移動了上去。 鄭三郎拉著她走進車廂,然后整個人歪倒在軟軟的靠枕上:“這次我是托了你的福?!?/br> “啊?” 鄭三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道:“不過,若是沒有我,你也不可能將他們逼下來,所以,功勞還是我的是不是?” “……你隨意?!?/br> 馬車行駛起來,并未像陳唐唐想的那般撞上樹木,反而走的很是平穩(wěn)。 陳唐唐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致,卻發(fā)現(xiàn)車廂里居然沒有窗。 奇哉!怪也! 鄭三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故意大聲道:“哎?你怎么了?大師你捂著肚子做什么?” 陳唐唐:“……” 鄭三郎捏著自己的喉嚨,突然變作了陳唐唐的聲音:“啊,好疼,肚子好疼,啊哈——” 陳唐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貧僧才沒有這么嬌喘好嘛!不要污蔑貧僧啊喂! 鄭三郎又變成了正常的聲音:“這是怎么回事兒?” 鄭三郎版的陳唐唐:“可能最近一直沒吃飽飯,好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嗚嗚——” 陳唐唐就聽著鄭三郎嬌滴滴地哭了起來。 這鄭三郎怕不是也是個什么東西成的精? 戲精! 緊接著,鄭三郎迅速坐了起來,還把陳唐唐按倒在他的腿上。 陳唐唐還沒來得及起來,就聞到了一股食物香氣。 鄭三郎笑嘻嘻道:“好兄弟,知道我們餓了,還給我們送吃的?” 穿著灰不溜秋衣服之人欲言又止。 鄭三郎一把把東西搶到手,笑容滿面道:“麻煩了,還有,能不能幫我把臉治一治,我這張臉可嚇壞大師了,大師說自己總是做噩夢呢?!?/br> 那人揮了揮手,鄭三郎便覺臉上一片清涼。 “還有鏡子?” “喝的呢?” “大師還想要吃果子?” 有完沒完了。 陳唐唐猛地坐了起來。 鄭三郎笑彎了眼:“好了,這些就夠了,勞煩兄弟了?!?/br> 那人臨走前看了一眼陳唐唐,郁悶地出了車廂。 “阿彌陀佛,三郎這般有些得寸進尺了?!?/br> 鄭三郎滿不在乎道:“這才到哪里啊,你放心,他們對你的容忍度可是毫無下限的,我這點要求可是連寸都沒有達到呢?!?/br> 他端著一碗粥湊向陳唐唐的唇:“吃點吧,這可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好東西?!?/br> 陳唐唐:“什么好……唔——” 話未說完,就被他塞了一勺子。 鄭三郎一邊喂陳唐唐,一邊道:“什么好東西?大概是龍肝鳳髓……” 陳唐唐:“……” 鄭三郎唇角上翹,眼中開出了甜蜜的桃花:“騙你玩呢?!?/br> “我想這里面是些仙草仙米一類的,反正多吃有宜?!?/br> 他的眼中藏著桃花潭水:“之前在鎮(zhèn)子的時候你都沒有用餐飯,來回都是風餐露宿的,哪里受得了。” 貧僧確實很懊惱沒有在鎮(zhèn)子上好好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