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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舟無語地看著地面,“莫非公子也被這消息驚到了?” “你以為我是你嗎?”謝青棠一臉優(yōu)雅從容,指著地上的扇子對她道:“掉到地上都污了我的扇子,就賞給你了?!?/br> 蓮舟蹲下身子撿起他常握的扇子,翻來覆去看了看也沒有什么灰塵啊,況且地上鋪著毯子,每日都有奴婢跪著打掃,哪里會污了這把扇子? 這扇子可是上好的檀木骨架、南嘉綢制成的,上面的十里紅蓮圖也是當世名家手繪,這……這得值多少銀子??! 蓮舟揚著頭懷疑道:“公子真的要把這把扇子給我?” 謝青棠點頭。 “不后悔?” “你以為公子我是什么人啊,區(qū)區(qū)一把扇子而已。”謝青棠一伸手將她拎了過來,不正經(jīng)地挑了挑眉毛,笑嘻嘻道:“況且公子我還有最貴重的扇子呢!在它面前,其它扇子都是過眼云煙!” 蓮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就像要往外蹦銀子似的。 最貴重! “是什么樣子的???”她小心翼翼地打探。 謝青棠摸了摸自己袖中的香囊,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貓,“當然是美人留下朱唇印,令我相思到天明的扇子嘍?” 蓮舟一臉疑惑,直接將他故意營造出曖昧氛圍打破。 “你這腦袋可真是越來越不頂用了!”謝青棠恨恨道:“你好好想想自己在我扇子上留下過什么?” 蓮舟一臉“你在做夢吧!”的表情看著他,“我什么時候接觸過公子的扇子?還留下了東西?公子可不能這樣欺負我呀!” 究竟是誰欺負誰呀! 謝青棠氣極,擺擺手道:“你走,你快走?!?/br> 蓮舟笑著應了一聲,便飛快地掀簾出去了,只留下他氣鼓鼓地瞪著門簾,想了會兒,他又忍不住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我這是在干什么啊……” 蓮舟剛出門正迎面遇上萱草,蓮舟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臂道:“萱草忙嗎?” 萱草嘟著嘴道:“怎么不忙,四少爺一通鬧騰這院子里折了多少人!” “誰說不是呢!”蓮舟笑著蹭了蹭她。 “不過也有好處,終于不用見到魏紫那副指指點點、笑面虎的樣子了,她真是活該,不過,同是伺候公子的人,看到她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也能被主子們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好生傷感?!?/br> 蓮舟拉著她往外走,點頭道:“可見在侯府中奴婢就一輩子是女婢,無論是一等、二等還是三等。” 萱草同樣唉聲嘆氣了一番,兩人拐進一條林蔭小路,細碎的陽光如金粉似的撒下,萱草看著她低聲詢問:“看著姚黃、魏紫的下場,我也不想在侯府待下去了,何苦做人家的奴才,任由人家打罵呢?” 蓮舟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可存夠贖身的錢倒是容易,卻不知道主子會不會放我們離開?!?/br> “我倒好,一個二等婢女也不至于留我很久,倒是jiejie你……”萱草遲疑著抱緊她的胳膊,“不過看著各位公子都是對你蠻好的,即便沒有贖身也能夠在侯府中生活的好,更何況聽門房的人說,眼下平民的日子是越發(fā)的難過了,街上乞討的難民都多了起來,圣上雖然在玉京城門派了軍隊阻攔難民涌進,可總是會有漏網(wǎng)之魚的?!?/br> 蓮舟心一顫,派軍隊阻擋難民?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那這大秦豈不真是搖搖欲墜了,不知道謝青棟成大事的把握能不能更大一些…… 外面流民四處,盜賊數(shù)不勝數(shù),起義叛軍也有不少,不知道他出門在外如何了…… “jiejie,在想什么呢?”萱草碰碰她的胳膊,笑道:“難道是在想二公子?” “你這丫頭!”蓮舟笑著就要去拍她,萱草扭身一躲,直接朝前跑去。 “哈哈,你可追不上我!” 蓮舟想著一定要把萱草這丫頭好好收拾一下,便捏著裙角追了上去。 兩人嬉鬧著還沒有跑幾步,就聽到旁邊發(fā)出一聲嘲笑。 “哼,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 蓮舟和萱草的動作頓時僵住了,她們兩個往后退了幾步,扭頭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 哎?難道是白日見鬼? 她們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呵,不懂規(guī)矩的,見到主子不知道請安?” 萱草身上顫抖著厲害,她緊緊地抓住蓮舟的手,顫聲道:“給……給主子請安?!?/br> 蓮舟眼尖一眼看到林子陰影里一團模糊的身形,便定了定神,拉了拉萱草,示意她向那里看去。 芳草萋萋處,謝婉容蹲在樹叢后,眼圈深黑,眼袋明顯,黑漆漆的眼中霧煞煞的,看得人瘆的慌。 蓮舟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請了一個安。 謝婉容冷笑一聲,直接吐出四個字——“惺惺作態(tài)!” 蓮舟捏緊拳頭,低頭不語。 “我說!”她突然嚷了起來,將萱草嚇了一跳。 “二小姐有話請說。” 她的手指直接插入泥土中,冷冷道:“小王爺是不是要與謝云裳定親了?” 蓮舟頭皮一麻,裝傻道:“奴婢不知道,想必這么重要的事情主子們也不可能對我們說。” 謝婉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著自己的腦袋“嘿嘿”的笑著。 “若主子沒有什么事情,那我們就先離開了?”蓮舟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