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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棟這才端起清茶漱口,將自己整理整齊才冷淡道:“七略,走吧?!?/br> 七略跟著他,經(jīng)過五湖的身旁時頭低得更低了。 出了乘風(fēng)居的院子,謝青棟便催促道:“你不用跟著我,蓮舟的身體虛弱受不得寒雨?!?/br> “是,奴婢這就去?!逼呗员颈痉址值卣埌哺嫱?,看著她加快的腳步,他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就像五湖極力隱瞞,他也能輕而易舉地看透她嫉妒丑惡的心一樣,謝青棟也能夠一眼看出她跟他大多是逢場作戲,除了昨天……但是,他仍然控制不住地被她吸引。 她生機(jī)勃勃的雙眸好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昏暗的世界,照亮了他的人生。 別人愛著她如花的面容,我卻愛著她不羈的靈魂 嘖,這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親口說出來的! 謝青棟負(fù)著手慢慢走著,頭搖了搖,卻又忍不住暗暗微笑。 “喂!前面的!”熟悉到讓他頭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謝青棟懶得理他,仍舊負(fù)著手,緩緩而行。 “站?。」游医心?,你居然敢不停下!”謝青杉一陣怒吼,接著便是猛地一跳,飛身踹去。 謝青棟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子,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恰與他插身而過。 “噗通——” “你!你爺爺!”謝青杉掙扎在淺淺池塘中,怒罵道。 謝青棟卻好脾氣地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悠悠然地?fù)Q了一條路離開,將罵罵咧咧的謝青杉丟掉身后。 于是,這位侯府大魔王之后找遍全府也沒有找到那個害自己的人,這真是一個可悲的故事…… 全府之中謝青杉只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謝青棟,并不是因為他們關(guān)系最好,而是因為謝青棟是唯一一個敢揍他的人,而且他周身嚴(yán)寒氣勢能夠讓謝青杉立刻感受到。但是今天,謝青棟因為想蓮舟想得太過出神,身上的寒氣不僅沒有那么重,還隱約帶著些春回大地的溫暖,而靠著感覺認(rèn)人的謝青杉自然認(rèn)不出他來。 謝青棟的腳步越發(fā)的輕快了,似乎還在有意無意地哼著歌,今日可是他頭一次覺得謝青杉還有可愛的地方。 “給二公子請安,夫人等了公子好久呢!”丹青微笑著引著謝青棟前行,為他打起簾子。 謝青棟重新板起臉,沉重地邁進(jìn)蘇夫人的房中。 雖然同為她的孩子,但是她最看好的是大哥謝青棠,最喜歡的則是四弟謝青杉,就連最痛恨的都是謝青檀,只有他一直被她無視…… “給您請安,您最近身體如何?”謝青棟沉著一張臉,禮數(shù)卻十分周到。 蘇夫人端坐在正座上,端著一杯茶,淡淡道:“一直就那樣,你可讓我跟你大哥等了好久?!?/br> “是兒子的錯?!敝x青棟恭敬地道歉。 一旁的謝青棠拿著扇子甩了甩,笑道:“娘莫跟二弟計較,二弟一向守禮,這次來完定是有要事?!?/br> 蘇夫人瞪了他一眼,抱怨道:“合著來得早的你就是閑著沒事干了?” “兒子哪里閑了?!敝x青棠笑嘻嘻地打開扇子,只見上面畫了一個美人靠在太湖石上。 她無奈地?fù)u搖頭,擺了擺手讓謝青棟自己找地方坐。 “我今日找你們前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難道是侯爺又要納如夫人了,那個通房王氏最近不知挺安分的嘛!”謝青棠手指玩弄著扇子,不正經(jīng)地笑道。 蘇夫人又瞪了他一眼,訓(xùn)道:“你就不能有一個小侯爺?shù)臉幼樱皇悄阍谕饷嬗行┎琶?,風(fēng)頭早就被別人蓋住了!” 謝青棠用扇子擋住自己的臉,明顯不想再談這件事。 蘇夫人的視線掃過一本正經(jīng)端著一杯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心微微皺起的謝青棟,身上打了一個寒顫,立刻轉(zhuǎn)移了視線道:“我今日找你們前來正是為了你們的親meimei的終身大事?!?/br> “終身大事?”謝青棠用扇子抵著額角道:“難道您指的是小王爺要來咱們府上做客的事情?” 蘇夫人點點頭,一只手撥弄著手腕上的手串道:“確實如此,小王爺可是淮南王的獨子,未來是一定要繼承淮南王王位的,裳兒要是嫁給了他,將來可就是淮南王妃了,一輩子錦衣玉食享用不盡,更可以為你們兄弟謀個好前途……” “我不需要?!彼拿加铋g幾乎皺成了溝壑。 他反駁的話語讓安樂侯夫人十分反感,她那一貫溫柔婉約的臉上露出一種顯而易見的厭惡,卻又深深地被她壓了下去。 “啊哈,小妹要成為王妃那可真是件喜事?!敝x青棠忙打圓場緩解現(xiàn)在有些尷尬的氣氛。 謝青棟重新低下頭看著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沉默不語。 “嗯,你meimei的才華容貌都是首屈一指的,當(dāng)個王妃自然是綽綽有余,不過……唉……”蘇夫人的眼中充滿了一種柔情的無奈,“我們也不知道小王爺?shù)降紫矚g些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招待好他,你們在外行走,想必知道不少消息吧?” 原來,蘇夫人的目的是想要通過謝青棠、謝青棟打聽小王爺?shù)南埠?,好看人下菜碟?/br> 謝青棠沉吟了一下,笑道:“我與小王爺不甚親近,不過好像小王爺挺崇拜二弟的……” 謝青棟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發(fā)一言。 氣勢足,嚴(yán)守禮的優(yōu)點在于即便你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神,也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