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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做成rou醬,好吃省事。 “對了,這個給你?!彼儜蚍ㄋ频膹堥_手,手心一顆楊梅,足有乒乓球大小,紅到發(fā)紫發(fā)黑,果rou汁水充沛,似乎輕輕一碰,果汁就會溢出來。 梁盛有些驚訝,“這么大?” “對呀,”白小溪高興地揚了揚下巴,“這是山上最大的。” 上午摘楊梅的時候,每每見到一顆大果子,她就特地挑出來放在一邊,最后從許多大楊梅中,選出最最大的一顆,送給梁盛。 雖然現(xiàn)在漫山遍野都是楊梅,一點都不稀罕,可沒有哪顆比她手里的更大了,這是獨一無二的。 梁盛心里高興,嘴上道:“你吃吧?!?/br> “哎呀你吃嘛?!卑仔∠咽滞斑f了遞,見他不接,干脆探過身體,直接將楊梅塞進他嘴里。 梁盛沒防備,臉頰鼓起一個大包,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看見剛才那一幕,無損他男子漢的氣概,才放松下來。 白小溪歪頭問他:“甜嗎?” 梁盛看著她,慢慢點頭,“甜?!?/br> 也不知是說人還是說楊梅。 熱火朝天忙了七八天,楊梅總算摘完,大伙兒得以稍微歇一歇。 這時候聽說有戲班來公社唱大戲,楊梅嶺眾人不管聽懂聽不懂,都去看熱鬧。 白小溪吃過晚飯,跟梁盛兩人在晚霞下慢悠悠走著。 楊梅嶺通向公社的是一條長長的黃泥路,道路兩旁是水田,田里稻苗已經(jīng)長得挺高了,綠油油一大片,微風吹過,掀起一陣陣碧浪。 不時有人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打個招呼,又匆匆趕路,是急著去戲臺子下占位置的。 但是白小溪根據(jù)上回看電影的經(jīng)驗估計,這個點去,有地方下腳就不錯了,位置不位置的,太奢侈。 她跟梁盛都對唱大戲沒什么興趣,因此一點也不著急。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小狗?”她指著天空問梁盛。 梁盛抬頭很認真看了一會兒,心想,感覺更像她,白乎乎軟綿綿的。 他誠實道:“我看有點像你?!?/br> “怎么會像——”白小溪頓住,忽然反應(yīng)過來,瞪圓了眼睛,“好啊,你說我!” 說她像小狗! “我什么都沒說。”梁盛一臉無辜,他也是話出口才發(fā)現(xiàn)有歧義。 但白小溪不相信,覺得他就是故意的,自從兩人確定關(guān)系,這家伙就學(xué)會戲弄她了。 她在梁盛手臂上捶了一拳,跟古代縣令審案似的喝了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說不說?” 感覺要被屈打成招了,梁盛明智地撒腿就跑,“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站住——!” 兩人又開始追逐,路上有些人正趕路快走,看見他們跑過去,心里有了緊張感,也不由得跟著小跑起來,最后一個看一個,一群人氣喘吁吁跑到公社。 始作俑者跟沒事人一樣,梁盛有個小弟帶了條長板凳,給他們留了位置,招呼兩人坐過去。 “盛哥,這邊!” 戲臺子下人擠人,梁盛護著白小溪擠過去。 離開場還有一小會兒,不少人在走動,梁盛想到供銷社在不遠處,就對白小溪道:“我去買點東西?!?/br> “快點問來。”白小溪交代。 梁盛點點頭,看了小弟一眼。 小年輕很上道,馬上說:“盛哥放心,我會保護好白知青的?!?/br> 梁盛這才離開,沒多久回來時,手里提著瓜子、茶葉蛋、汽水。 他的小弟佩服道:“還是盛哥想得周到?!?/br> 他抬頭看看周圍,這會兒演員已經(jīng)登臺,想買東西都擠不出去了。 梁盛給他倒了捧瓜子,“看你的戲?!?/br> 又問白小溪,“想先吃哪個?” 白小溪搖搖頭,“剛吃完飯,我們等一下再吃吧?!?/br> 臺上唱的是《白毛女》,女主角受盡苦楚,演員功底又好,看得人感同身受,眼淚汪汪。 “嗚嗚嗚太慘了……”坐梁盛身邊的小年輕哽咽,想跟梁盛找點認同感。 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盛哥正在專心剝瓜子,剝好一小捧,就遞給白知青。 而白知青手里拿著個茶葉蛋,自己吃一口,喂盛哥一口,再自己吃一口……茶葉蛋香噴噴的味道直往人鼻腔里鉆,口水留得比眼淚更快。 小年輕:“……”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更想哭了。 第39章 村霸和小知青 039 氣溫日漸升高, 池塘里的野荷花亭亭綻放,白小溪經(jīng)常見到有小孩, 頭頂著荷葉從路上跑過。 每當這種時候,就能聽見那家婦人罵孩子的聲音,因為荷葉的汁液沾在衣服上特別難清洗,大人總是不讓小孩玩。 白小溪經(jīng)過池塘邊時,也會停下來欣賞一會兒。 梁盛起初以為她想吃蓮子,后來知道是在看花,就下到池塘里去, 踩著淤泥折了幾朵花,插在玻璃瓶里給她。 看著她抱著荷花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梁盛心里說了句小孩子。 他在水渠邊洗腳,“第一次見到你, 你也在摘花。” 白小溪低頭聞了聞花香, “什么時候?” 梁盛抬頭比劃了一下, “就你們剛來那天, 你蹲在路邊?!?/br> 蹲在草叢后,看起來小小的, 手里一捧野花,湊在臉頰邊,感覺人比花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