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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只懂禮貌的小狐貍該做的事,師父要是知道了,也會說她的。 想起現(xiàn)在不知道身處何處的師父,她臉上的笑淡下來,細細的眉毛微蹙,圓圓的眼睛蒙上一層輕愁。 她分明記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怎么醒來后就過了數(shù)百年,人間大變了模樣呢?師父到底在哪兒呀。 宴行止看到了她臉上表情變化。 他沒意識到,這一晚上,他已經(jīng)在這個陌生女孩身上投注了過多的視線。 半途,龔一飛離開房間,并向白小溪打了個手勢,讓她一起出去。 到了外頭,他說:“你也看見了,做服務(wù)員的話,需要全天在這里,茶藝師倒是不用,不過培訓期間工資比較低,可能不符合你的需求。” 他說完停了一會兒,給人反應的時間,然后說:“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另一份工作,剛才給你蛋糕的那位先生,需要一位私人助理,主要工作是假扮他的女友,應付長輩,你考慮一下,工資絕對夠你大學期間的費用了?!?/br> 雖然宴行止還沒答應,不過以龔一飛估計,這事已成了一大半,最多他再推上一把。 對于白小溪來說,這位龔先生簡直神助攻!比她自己還千方百計地想把她塞到目標身邊呢。 她假裝思考一會兒,利索地點頭同意了。 夜深散場,龔一飛送宴行止到停車場,白小溪在他的示意下跟著。 宴行止上了車,龔一飛玩笑似的推了白小溪一把,“怎么不知道跟上?先前白夸你眼力好了。行止,那份工作我跟人小姑娘說了,人家同意的,你就別猶豫了?!?/br> 白小溪瞧瞧他,又看看車內(nèi)看不清表情的宴行止,往前挪了兩步,慢吞吞鉆進車里。 汽車平緩地行駛在夜色中,司機在前面一言不發(fā),宴行止靠在椅背上,手肘撐著車窗,手指頭抵住眉心,像在閉目養(yǎng)神,車外路燈漸次往后退,他臉上的光線時明時暗。 白小溪坐在后座另一邊,緊挨著車門,她有些苦惱地想,這算是勾搭成功了嗎? 好像還沒有。 都吃了他的蛋糕了,她覺得自己挺愛他,那他什么時候愛她呢? 唉,煩惱。 果然愛啊愛的沒有那么簡單。 說起來,剛剛上車前,她發(fā)現(xiàn)這輛車看著有些眼熟,就是前幾天被她撞飛的那輛吧。 原來車里是這個樣子,還挺寬敞的,裝了個司機,裝了她,還能裝下宴行止……唔,他什么時候把眼睛睜開的? 小狐貍探頭探腦打量車內(nèi)布置,被車主人逮了個正著。 發(fā)現(xiàn)宴行止看著她,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白小溪心底對他的那一點怯,似乎又要冒頭了。 可是,吃人嘴軟,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若無其事的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了。 “你想睡覺了嗎?”她絞盡腦汁想了個話題。 宴行止語氣溫和,或者說,他一直以來都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溫和著,“有點困,你呢?” 他開口說話,白小溪就不怎么怯了,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點頭道:“我也困了,平常這個時間已經(jīng)睡著了。” “聽說你假期留校,一個人住宿舍,不怕么?”宴行止順著她的話問。 “是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哦?!卑仔∠竽粗钙≈割^的指尖,表示自己真的只有那么一丟丟怕。 宴行止笑了笑,“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白小溪立刻高興起來,彎著眼睛說:“我這兩天只有晚上在宿舍,白天去超市做兼職,那個超市特別大,特別多特別多吃的。” 第一次去的時候,她差點迷失在高高的貨架間,晚上做夢還夢見,她把超市搶來當做自己的狐貍窩,最后硬生生笑醒了。 這樣的糗事,小狐貍當然不會提。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沒營養(yǎng)的話,宴行止發(fā)覺自己沒有不耐,朋友玩鬧般塞過來的人,也沒讓他厭煩。 他看著她說到興起,臉頰泛著的淡淡紅暈,不知在想什么。 第4章 給大佬當小女友 004 宴行止很早就搬離家中,獨居在外。 汽車駛過白小溪那天埋伏過的、兩旁栽滿梧桐的道路,很快抵達他的住處。 屋里還有人醒著,是打小照顧他的幫傭阿姨,他搬出來后,林嫂跟過來繼續(xù)照看他的生活。 宴行止帶著白小溪進門,邊脫下大衣邊說:“林嫂,麻煩整理一間客房。” 他臨時有點工作,只轉(zhuǎn)頭對白小溪點了點頭,“我還有點工作,你的事明天再詳談,需要什么跟林嫂提,不用拘束。早點睡,晚安?!?/br> 說完就上了樓。 林嫂說不清是驚是喜,愣愣看著白小溪。 白小溪也呆呆看她,想起來得打招呼,便靦腆地說:“阿姨好,我叫白小溪,溪流的溪,打擾了?!?/br> 林嫂猛然回過神來,忙笑容滿面招呼人:“不打擾不打擾,快來坐,小溪這名字可真好聽?!?/br> 白小溪也喜歡自己的名字,是母親給她取的。 據(jù)說當年,母親將她托付給師父的時候,是一個大雪天,天地白茫茫一片,鳥獸歸巢,日月隱匿,萬籟俱寂,唯有鳴山腳下的那條小溪,仍舊在冰層之下歡快地往前流淌,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它們永遠在歡笑,無憂無慮。 母親便對師父說:“這孩子就叫小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