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喜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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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隆景九年冬,初雪方過,風(fēng)清景明。 紫禁城的飛檐翹角上盛開朵朵雪色的花,清晨的陽光落在琉璃頂上,細細的雪珠上暈了一層金色的弧線,將少女俏生生的輪廓也勾勒出細碎的光芒。 長巷兩頭的烈風(fēng)直往人耳朵里鉆,見喜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身旁女子的腳步忽然加快了不少,她也悶聲跟著走快了些。 兩邊的裙擺打到繡鞋的尖兒,胡亂地翻卷起來,少女手中朱漆托盤里的錦緞一跳一跳的,隨著腳步有節(jié)奏地顫動。 兩人疾步而行,直到實在喘不過氣來,見喜才飛快地扯住身旁人的衣袖。 “妙蕊jiejie,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腿短,跟不上。” 妙蕊往不遠處漢白玉臺階上瞥了一眼,便慌忙收回視線,低頭小聲道:“咱們出門不利,遇上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人了,你瞧那邊?!?/br> 見喜好奇得緊,傻愣愣地踮起腳昂頭去瞧,卻被身旁人按下腦袋,“小心點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偷看么。” 見喜唔了聲,還是小心翼翼探頭往上看。 只見前面十人皆著暗青色交領(lǐng)直身,清一色的黑幫白底皂靴,面色白皙,身形微躬,后面亦有十來人,則是整齊劃一的飛魚服、繡春刀,身姿高大清肅,面容像是宮中統(tǒng)一派發(fā)的樣式,個個下頜繃緊,不茍言笑。 “真好看?!?/br> 小丫頭眨了眨眼睛,聲音軟綿綿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身旁人看傻子似的望著她,認真的? 兩人轉(zhuǎn)個彎步入甬道,見四下無人,見喜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好生回味一番后,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牽頭的幾位公公模樣瘦弱了些,臉上也涂得太白,可五官確實生得不錯,后頭的錦衣衛(wèi)大哥們更是身姿筆挺,模樣英俊,就是不愛笑。” 妙蕊噗嗤一樂,總算反應(yīng)過來,“也是,你在承恩寺待了八年,連個男人的影兒都沒見著,真是旱的旱死,如今就是看到一只公貓怕也覺得清秀吧。” 小丫頭趕緊搖搖頭,“那也不會?!边€是要看臉的。 妙蕊瞧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想來是離宮多年不知其中險惡,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點,“宮中對食之風(fēng)盛行,內(nèi)府二十四衙門,后宮還有東西十二宮,想找個得臉的不難,只一個要記著,千萬別去招惹東廠的人。那些人個個都是白皮包子黑心餡兒的人精,自己沒了根兒就可勁兒折磨別人,管叫你生不如死。” 東緝事廠手眼通天、辦事狠辣,深得陛下信任,這一點見喜是知道的。 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聽到東廠番子的名號無不是如臨大敵,聞風(fēng)喪膽。 尤其是那位東廠提督梁寒更是權(quán)勢滔天,心狠手辣,上任不過三兩年時間,手底下的冤魂早已多如牛毛。 外頭偷偷傳他青面獠牙,鷹頭雀腦,面目丑陋又猙獰,長得跟索魂的厲鬼似的。 見喜沒見過廠督,可那模樣她只要想象一次,身子就哆嗦一下。 太兇的,見喜會怕。 長得丑的,見喜也不喜歡。 思忖間,見喜也壓低了嗓音,略側(cè)過頭覷她:“妙蕊jiejie,東廠和錦衣衛(wèi)都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你說哪個更大一些?” 小丫頭憨,說的盡是些不要命的話,妙蕊恨不得拿托盤砸她的腦袋。 她小心地望了眼四周圍,這才咬碎了牙吐出幾個字,“錦衣衛(wèi)指揮使叫東廠提督一聲干爹,爹和兒子比,你說誰大?” 見喜若有所思地哦了聲,烏溜溜的杏眼眨了眨,像極了山泉里洗過的水葡萄。 又老,又丑,還長得兇。 見喜腦海里勾勒出一幅奇奇怪怪的畫面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嚇得她打了個寒戰(zhàn)。 這人得什么樣兒啊。 陛下那樣年輕英俊的人,被這樣的人伺候著,果真能用得順手么。 這心里得有多堵啊。 妙蕊瞧見她秀眉蹙起,想必孩子嚇糊涂了,趕忙寬慰道,“你也不用這樣擔(dān)心,陛下寵愛咱們娘娘,否則也不會巴巴地將人從承恩寺接回宮來,圣旨一下,太妃竟成了賢妃,放眼整個大晉也沒有幾人有這樣的福分!如今你也算是承恩寺回來的老人了,只要不惹事,這宮里沒人敢欺負你?!?/br> 見喜心里默默哀嘆一聲,她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欺負她的可大有人在呢。 方回永寧宮擱下手里的托盤,耳邊便傳來一聲劈頭蓋臉的冷喝,“取件寢衣怎么這么久,是不是又在宮里到處亂跑了?宮里比不得外頭,我是不是叮囑過你——” “不上躥下跳,不招惹是非,見喜都聽姑姑的!” 見喜訕訕笑了笑,雙眼彎成月牙,撲上去挽著來人的手臂,將絨絨的腦袋埋進墨青上襖的溫暖臂彎里蹭了蹭,生生將秋晴姑姑的話堵了下去。 秋晴如今是永寧宮的管事姑姑,她也很兇,不過不是廠衛(wèi)大爺那種兇橫殘暴的兇,見喜覺得姑姑多半是嫌棄她顢頇糊涂,不懂規(guī)矩,所以對她時有耳提面命,用的多是棍棒教導(dǎo)的法子,她的手心兒到現(xiàn)在還疼著呢。 “您瞧我好歹也是跟著娘娘從承恩寺的出來的,旁人不說敬重,多少也高看我一眼,姑姑就給我留點面子呀。” 見喜輕拍著她的后背順氣,像只殷勤的小貓兒。 秋晴不吃她這一套,甩開胳膊,瞪著她冷嗤一聲道:“少給我在這貧嘴,再讓我知道你在宮中閑逛,我打斷你的腿!” “知道啦?!彼棵咳缡?,應(yīng)得十分乖順。 晌午過后,見喜去惜薪司領(lǐng)這個月的銀骨炭。 來內(nèi)府衙門才幾趟,接觸過的內(nèi)監(jiān)女史們都記得她。這小宮女雖說不算機靈,可臉上總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樣子,很能感染人。 旁的宮里若是主子得寵,做下人的早就拿鼻孔看人了,尤其是這種跟著主子吃過苦的,一旦哪天翻身,不得趾高氣揚橫著走么。 可這丫頭見誰都笑,聲音又軟,脾氣好得不行。 瘦弱的姑娘看著沒有二兩力氣,實則手上有勁兒得很,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膬煽鹛浚p臂繃得緊緊的也不覺得累。 她這身力氣是秋晴姑姑的管教下磨煉出來的。 剛進宮那會兒她才五歲,先前在外頭被人折磨得不似人樣,瘦得跟猴兒似的,發(fā)賣了好幾回,竟是越賣越便宜了,最后被秋晴姑姑撈進宮里來。 她手腳笨,只能干干雜役的活兒,苦是苦了點,可也練就了這一身氣力,皮厚又抗打。 她運氣也不好,跟著姑姑一道伺候先帝的蘭貴人,才兩年的功夫,先帝晏駕,后宮這些尚未生育的嬪妃守皇陵的守皇陵,出家的出家。蘭貴人就是這出家太妃中的一員。 見喜才在宮中過了兩年安生日子,又隨著蘭貴人去了承恩寺,這一住就是八年。 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卻安安穩(wěn)穩(wěn),吃穿不愁,比在宮外的時候好多了。 她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人,也不抱怨,姑姑讓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一雙小腿溜得賊輕快。 也不知是不是時來運轉(zhuǎn),那位向來嫌惡先帝嬪妃的太后病倒了,陛下轉(zhuǎn)頭就將蘭貴人接回了宮里,竟不是當(dāng)太妃供養(yǎng)著,竟封了賢妃。 這才回宮幾日,陛下的賞賜便如流水般涌入了永寧宮,就連她們這些從承恩寺回來的丫鬟都跟著沾光,小金庫里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日子過得委實漂亮。 紅墻內(nèi)的梅花探出虬枝,淡紅色的花瓣裹著細雪在墻頭婆娑起舞。微風(fēng)拂過鼻尖,見喜仰頭用力吸了吸紫禁城的氣息,全身心地松泛下來。 出神了這么一小會,見喜忽然想起秋晴姑姑還有別的吩咐,取炭已經(jīng)耗費了不少時辰,若是再不回去,免不得挨頓板子。 思及此,少女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匆匆忙忙往永寧宮的方向去。 抬腳踏進宮門的那一刻,一抹鮮亮的紅色猛然撞進眼眸。 帶著一絲淡淡的檀香味兒,有點像承恩寺佛殿里檀香燃盡時,窗外透過翠竹的夜風(fēng)穿進來的味道。 清冷而疏淡。 手里提著兩筐重物,見喜一時沒剎住腳,直愣愣地往那人身上撞過去,直撞得兩眼昏花,摸不著東南西北了,籮筐里幾塊灰白色的銀骨炭不合時宜地滾落出來。 “咕嚕”幾聲,面前朱紅色的曳撒衣擺上蹭出兩道清晰刺目的黑色痕跡,腰間的牙牌也耀武揚威地提醒她來人的身份。 見喜頓時傻了眼。 著這身衣裳,通身的雍容氣派,又能自由進出后宮的,大內(nèi)之中能有幾人? 她不禁往最壞的那處去想。 也幾乎只是一瞬間,身子仿佛涼水澆了個遍,寒意順著經(jīng)脈直直流入骨髓,四肢百骸都冷得徹徹底底。 “不長眼的小東西,這般冒失,如何伺候得好賢妃娘娘?” 清湛的嗓音順著風(fēng)從頭頂傳來。 不似尋?;鹿倌前慵饧?,他的聲音是那種不摻任何雜質(zhì)的干凈,仿佛靜夜里環(huán)佩碰撞出的聲音,字正腔圓,有種白羽墜落云端的輕盈。 可當(dāng)下聽來,卻是涼薄得沒有一絲溫度。 如同鋒利輕薄的刮骨刀,一下接一下地在背脊上碾磨。 話語落下,周遭靜得詭異,見喜覺得心臟被人掐得緊緊的,連喘氣兒都顧不上。 她渾身打著顫,呆愣愣地抬頭,這才看清來人的長相。 那人身姿頎秀,頭頂描金烏紗帽,一身華麗的朱紅織金妝花蟒袍,外披雪白狐皮大氅,膚色極白,呈現(xiàn)出如同薄瓷般細膩的冷白色,鼻梁高挺,唇薄而色淺,五官宛若能工巧匠細心雕琢,較寒天冷月多一分昳麗,比云霞珠輝多一分高雅。 見喜當(dāng)即愣住了,誰說這老祖宗面貌丑陋如惡鬼的? 這分明是要位列仙班的模樣吧! 他也在看她。 鳳眸狹長,眉梢微微上挑,墨瞳卻黯淡幽深,如同藹藹暮色下的群山,看不分明。 但很明顯的是,這樣的眼神里不帶一絲憐憫或?qū)捜荨?/br> 身居高位之人,要她的性命就如同踩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連勻出一些時間來懲罰下人都像是施舍。 好像在斟酌字句一般,思忖片刻,他音色中涼意更甚。 “送去宮正司砍了手腳,權(quán)當(dāng)長個記性罷。” ※※※※※※※※※※※※※※※※※※※※ 喜歡的點個收藏支持一下叭~ 文風(fēng)略沙雕,男主瘋批,女主可愛~ 小科普 一見喜,又名穿心蓮 喜高溫,不耐寒,遇寒則萎 藥效:清熱解毒,消炎止痛 專欄預(yù)收《芙蓉不及美人妝》求寵幸~ 【嬌軟小花魁*鐵血真漢子】 玉芙是燕春樓mama養(yǎng)了十來年的好苗子。 櫻桃口,小蠻腰,亭亭玉立,香嬌玉嫩,一雙水霧般的眸子含情凝涕,能把人魂都勾了去。 這日燕春樓來了一眾紈绔子弟,年輕的鎮(zhèn)北侯世子一擲千金,點名就要玉芙。 頭一回接客,吳mama傾囊相授。 玉芙鼓起勇氣推門而入,兩人都是頭一回,只好喝酒壯膽。 良辰美景,春夜媚人。 龍泉解錦帶,把酒輕羅裳。 酒酣之際,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玉芙迷迷瞪瞪地望著門外高大冷峻、目光陰沉的男子,聽到身邊的少年慌慌張張地喊,“父……父親……” 世子被人提小雞崽似的扔了出去。 玉芙醉眼迷離,恍恍惚惚扯著男子的衣袖不放…… “你別走?!?/br> * 世人皆說鎮(zhèn)北侯不近女色,不解風(fēng)情。 只有玉芙知道,這外表冷漠的男人發(fā)起瘋來有多狠。 【食用指南】 *雙c,世子非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