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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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態(tài)發(fā)展到最嚴(yán)重的地步……只能將她再拉入別的世界。之后…… 伏晏不容許自己再多想,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鏡中。 作者有話要說: 白無常:看來我的戲份就到這里為止了?(笑)謝謝大家的支持,收工領(lǐng)盒飯~謝猗蘇你好好演別搞砸了 作者:(爾康手)別……別走……你還有好幾場戲……好好看劇本啊白總! 白無常:這么一說的確還有一場,那么到時見(笑) 伏晏:…… 胡中天:我來友情翻譯一下,男主演的意思是“最后一場你不用演了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盒飯吧趁熱吃”(遁) 探班記者夜游:來來來男主角伏先生,能不能談一下被一整面珠串迎面掃過的感想? 伏晏:開門,放保安。 后面幾章揭露黑歷史,還有白無常和伏晏撞臉的真相,我好興奮~ 計劃有變,下一篇改寫西幻,腦洞蘇爽之作,看文名你們就可以知道我放棄治療了…感興趣的求收個文案=3=這篇完結(jié)馬上會開 《病嬌魔王愛上我》 手機(jī)版鏈接 ☆、謝家四娘子 這是宰相府西北角一間兩進(jìn)的院子,里頭兩顆雪松長得茂盛,卻因為枝椏太過陰翳反而顯得庭院冰冷冷的。主屋此時又響起了器物落地的聲響,里頭的仆役連連顫聲勸著主人:“女郎息怒!息怒??!” 可立在外頭門廊下的兩個婢子卻全無驚懼之意,只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個子高的那個還撇撇嘴,將不屑表露在了外頭;另一個侍女則是掛著淺淺的微笑看向庭中的雪松,眸光中隱隱含著與身份不符的冷意。 “阿辛,你可是找到了去處?”高個子的女婢悶了片刻,壓低了聲音問同伴。 阿辛莫測地笑了一下,緩緩掃視四周,才斟酌著口吻矜持地道:“阿易你說什么呢,還沒定的事。” “四娘子她……”阿易便往阿辛那里走了兩步:“四娘子是不成了,主屋那里的小桃說,將她送去道觀里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說到四娘子,阿辛的口氣再穩(wěn)當(dāng),也不由自主多了一絲更像是嘲笑的惋惜:“好好的嫡出女郎,偏偏鬧成這樣子……” “還不是性子太烈,偏要和夫人、七娘子置氣,居然還……”阿易搖了搖頭,后怕似地朝身后的房中看了一眼,卻挺直了腰板,低聲說得振振有詞:“大夫人統(tǒng)共得了這么一個女郎,便早早去了,若知道自己的骨血這般作踐身份,九泉之下怕也是不得安寧?!?/br> 阿易說著又嗟嘆起來:“可惜了四娘子的容貌,卻要到觀中了卻余生……就算是清貧人家的兒郎,也是夠配的,嫁妝少些也是對娘子的懲戒了。君侯還真是下的狠手?!?/br> 阿辛卻不附和她,只是微微一笑:“君侯是心慈?!?/br> “然。毀了姊妹的容貌,放在別家,活活打死也是有的……”阿易喃喃,忽然就打了個寒顫。 阿辛抿著唇不說話,阿易便又說起了別的事。 一扇紙門之隔,當(dāng)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族謝氏的四娘子猗蘇,毫無儀態(tài)地坐在一地的碎玉破瓷間,點墨般的眼黑洞洞的,卻也冷得可怕。過了半晌,她緩緩抬頭,向著匍伏于地的貼身侍女阿瀛聲音嘶啞地道: “在我走前,將剛才這兩個婢子杖斃了?!?/br> 阿瀛一顫,伏地稱喏。 次日,謝猗蘇登上角門的牛車時,不見阿瀛人影,便皺了眉發(fā)問。 管事的婆子冷冷地笑了:“主上之命,西苑的婢子都已經(jīng)灌了湯。今日始另有婢子供女郎使喚?!?/br> 這湯藥是什么作用,自然不用明言。 謝猗蘇怔怔地呆了許久,似乎才明白過來,幕離后頭的面容微微地扭曲了。她似乎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頭看向空落落的牛車,僵硬地踩著踏腳縮回車內(nèi),雙手緊緊揪住幕簾紗絹的下擺,待車簾落下才容自己的雙肩猛烈顫抖起來。 被踩落入塵土中的閨閣中人,因嫉妒而姊妹失和,進(jìn)而釀下大錯,在家中身敗名裂,如今連唯一的忠仆也因自己而死。謝猗蘇第一感覺到了濃烈到令人喘不過氣的恐懼,和其下深淵般的孤獨。 那把銀質(zhì)小刀劃過七娘面頰的觸感,溫?zé)岬难ぴ谥腹情g的惡心,少女發(fā)軟的尖叫,仆從驚慌失措的奔走,繼母發(fā)瘋一樣撲上前來的丑態(tài),王氏送來的七娘子退婚書信,父親宛如看著怪物的眼神…… 謝猗蘇靠在隱囊上,閉上了眼。 奇怪的,她居然感覺不到一絲懊悔,感知到只有將一切、包含己身在內(nèi)的一切撕扯得支離玻碎的暢快。她積壓已久的憤怒,似乎終于見了底。 憤怒底下,是空虛,只有用更多的憤恚才能再次填滿。 ※ 行了三日的路,離定下的道觀已然不遠(yuǎn)。日近正午,晚夏的時節(jié)不免顯得炎熱,謝家此番的儀仗雖不大,但牛車中坐的到底是正經(jīng)的娘子,搭起帷幕休憩一番也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 謝猗蘇在陳設(shè)簡單的坐席上坐下,接過面生的侍女遞來的杯盞,遲疑片刻還是喝了一口,唇邊露出一抹更像是嘲諷的笑意:“不想我竟還能飲上蜜漿。” 周遭仆役眼觀鼻鼻觀心,倒像是聾啞了。 猗蘇見狀竟哧哧笑了,將杯子擱下,往隱囊上一靠,閉上眼在樹蔭下顯得甚是愜意。 這時候,簾幕外頭的仆役稟報道:“有位女冠想討杯水喝?!?/br> 若要細(xì)數(shù)謝家四娘子的好名聲,除了好皮相外,便是道心虔誠從她懂事起,便時常參會齋醮,更是對過往謝府的道人女冠多加接濟(jì)。暗地里,不少下人覺得四娘子這番做作,更多是為自己的驕橫恕罪。也有在西苑服侍過的仆役知道得多些,便認(rèn)為這是四娘子自幼失恃,與繼母相處不稱意之下,性子多變古怪的表現(xiàn)。 猗蘇聞言果然令人好生款待,因是女冠,便將那人引了進(jìn)來。 來的是個通體著白的女冠,從衣裳到幕離的垂紗屆為素白,倒與此前見過的女冠截然不同。她見了猗蘇,緩緩摘下幕離,露出一張極美卻也極冷的臉容。她的膚色唇色皆比常人更淡,瞳色也淺,若非一頭烏發(fā)束在蓮華冠中,倒像是要化在積雪白云之中。 這女冠微微一頷首:“多謝女郎款待。”口氣卻未見得有多感恩戴德,仍然倨傲自清。 猗蘇也不以為忤,反而坐直了肅容道:“出門在外,招待多有不周,令天師見笑了?!?/br> 那女冠聞言微微一笑,神情間一絲贊賞:“女郎欲往何處?” “蒯鄉(xiāng)上清觀?!?/br> “既然如此,女郎不如入我門下?!?/br> 此言一出,雖然這女冠形貌出塵、似有奇人之態(tài),但畢竟是過路的女冠,近旁的仆役就不由皺起了眉,卻礙于四娘子在前沒有呵斥出聲。 猗蘇含笑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yīng),無言地將目光轉(zhuǎn)向白衣女冠。 對方毫不在乎地?fù)P揚眉,倒好像要問為何這些人要持異議。隨即,猗蘇聽見她說:“你若有意,今夜子時,我會在上清觀后院銀杏樹下?!?/br> 再看旁人,卻毫無異狀,倒好像對這句話毫不知情。 猗蘇笑得愈發(fā)深了些:“時候不早,還請?zhí)鞄熣渲?。?/br> 白衣女冠點點頭,翩然而去。 因是女道觀,謝家?guī)淼哪行云鸵蹖⑺哪镒铀偷搅吮愦虻阑馗涣粝聝蓚€粗使婆子和陪四娘子修行的侍女。 獠牙似的月早早地沉到了天際,云逐漸多起來,幾只夜梟長聲嘶叫。 謝猗蘇輕手輕腳地從榻上起身,仔細(xì)傾聽外室侍女的鼻息。而后,她數(shù)著夜梟鳴叫的頻率,這尖銳的嘯聲響起一次,她便將臥榻邊的紙門拉開一兩寸。 紙門的空隙終于容得下她進(jìn)出,她卻先將臉湊在門邊聽了片刻,又從袖中取出一面磨得極是光亮的小銅鏡向前后照了照,才快速閃到廊下,向后院庭中疾步而行。 白衣女冠果然等在銀杏樹下。見猗蘇走過來,簡略地一頷首:“走罷?!?/br> “在此之前,可否一問,天師為何要收我入門下?”猗蘇唇角浮現(xiàn)微微的笑,“單是心性端正一點,我只怕便夠不上?!?/br> 對方看著她淺淺地勾起唇:“你天資很好。心性,可以改?!?/br> 猗蘇便不由發(fā)怔。 天生惡女,驕橫善妒,無可救藥。這些她習(xí)慣了扣在身上的帽子,就輕而易舉地被眼前女冠的一句話撇開了。她真的可以改嗎?猗蘇咬著嘴唇,忽然就孩子氣地有些鼻酸。 “我叫云迤?!蹦桥谡f話的調(diào)子清冷,在猗蘇聽來卻必有一番溫和,“從今往后,便叫你阿謝可好?” 猗蘇并不喜歡自己的姓。但她還是用力點點頭。 于是她就成為了九重天云迤上神的第二個弟子,阿謝。 ※ 云迤的大弟子叫韶徽,是個性格和云迤有些相似的姑娘,性子冷靜超然,容貌、修為都優(yōu)秀得令人生畏。 以猗蘇的年齡開始修仙已不算早,甚至略晚了些。她原本只是不想被師姐拉開太遠(yuǎn),因而日日刻苦修習(xí),最后不知怎么就變成了要強(qiáng)地互相較勁。韶徽看上去不好親近,猗蘇亦不會與人套近乎,久而久之師姐妹間的硝煙意味便愈發(fā)濃,只維持了表面禮數(shù)的周全,二人全無親近之意。 韶徽每日打坐三個時辰,猗蘇就硬生生枯坐四個時辰,直到內(nèi)心的浮躁漸漸消磨干凈。韶徽一雙短劍已然使得隱隱有風(fēng)雷聲,猗蘇便苦練劍雨之術(shù),日日在日出前便在山前舞起極重極重的大劍,召喚身后不存在的千萬飛劍。韶徽十年便修成半仙之體,猗蘇便想著要更快地攀上仙門…… 雖則有些孤獨,但猗蘇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寂寞,也習(xí)慣了自己把事情搞砸。 可有一個夏日清晨,她練劍后滿身是汗地準(zhǔn)備回房,迎面碰見同樣汗?jié)裰匾碌纳鼗?,話就脫口而出:“這樣不累么?” 對方噗嗤笑了,倒顯得很和氣:“累啊,還不是你逼的?!?/br> 自那以后,謝猗蘇和韶徽的關(guān)系就好了許多。與給人的印象迥異,韶徽的性子其實頗為和善,也好說話,更是在奇怪的地方出人意料地溫柔賢惠比如,負(fù)責(zé)給尚不能辟谷的猗蘇做飯的是她,給衣服縫縫補(bǔ)補(bǔ)的也是她。 猗蘇就不禁對她心悅誠服,由衷地自慚形穢。 在此之前,家中的姐妹給謝猗蘇帶來的只有壓力和嫉妒,剛不要說其他世家貴女言笑吟吟下頭的機(jī)鋒。到了白云窟,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和同性竊竊私語的經(jīng)歷,第一次感覺到了與人同等相處的愉快與輕松。她臉上的笑容就逐漸多起來。 直到梵墟離辛上神攜坐下大弟子造訪白云窟。 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到連貫性,明天也有更新 設(shè)定上阿謝就不是小白花_(:3」∠)_黑歷史滿滿的,請各位見諒 胡中天:(八卦臉)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難道阿謝之前還喜歡過別人?哦哦哦哦哦太棒了! 夜游:(微笑斜眼看后方)小胡你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么。 胡中天在拔腿就跑前,已經(jīng)被出現(xiàn)在身后的某些人抓娃娃一樣提了起來…… end 在我微博上有分享p站一位畫師太太的圖,氣質(zhì)很符合我對阿謝的想象,感興趣的歡迎視jian,@晉江兮樹 同時感謝哼唧圖鋪rokura太太的阿謝人設(shè)圖 ☆、白云窟阿謝 梵墟以醫(yī)術(shù)聞名,掌門離辛上神和云迤是世交,關(guān)系匪淺。而離辛座下的大弟子,名叫離冶。 謝猗蘇第一次見到離冶,是和師父師姐一道往白云窟山門的棧橋迎接梵墟眾人的時候。 離辛上神華發(fā)如雪,容顏俊美,卻顯得過于淡漠,全無煙火氣息,猗蘇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窺視。倒是他身邊的藍(lán)袍少年,一臉溫文的笑,雖則長相略顯女氣,仍舊稱得上風(fēng)神俊秀,很是打眼。猗蘇不由就想起了面目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謝家兄弟,和王家的那幾位郎君。 這么一想,她不由就“哦?”了一聲,在心中道:這便是離辛座下的大弟子了? 再看師姐韶徽,她似乎對梵墟眾人并無多大興致,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掃了一眼便將視線移回來??设笮娲蟮茏拥哪抗鈪s坦坦蕩蕩地落在了韶徽身上,韶徽覺察到只是微微抬眼,沒什么表情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