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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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都給阮玉灌進去了,就連罐子里的都沒剩下,就差塞藥渣了,如今他再沒有理由“扶危助困”,可是仍舊留戀的不肯放開。 船上的一幕,一閃一閃,在模糊,心中的火苗,一竄一竄,在耀目。 他就要冒煙了。 濕透的衣服已經(jīng)盡數(shù)除下,阮玉也沾了他身上的雨水還弄了一身的藥,這樣入睡只能加重病情,于是他好心的幫她也除了。 只恨為了讓她發(fā)汗她還多穿了一層,這層中衣是干的,他沒有理由。 不過他這么燙,如果挨著她,她一定能早早發(fā)汗,發(fā)更多的汗。 于是就全方位的“挨”著。 他在她身邊蹭來蹭去,唇瓣已經(jīng)由她的唇移到耳邊,頸側(cè)…… 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她很香,而且每一處的香氣都不一樣,他想好好比較一下。 她的身子很軟,很滑,抱在懷里,果真軟玉一樣。 他就抱著她,幾回回的想感受一下她更柔軟的地方。然而手移了許多次,他亦在心里怒吼……這是我媳婦,我媳婦!我是理所當然,名正言順! 可到底繞過去了,但是指尖依舊“不小心”的碰到,心就好像撞到了那彈性十足的山峰,轟的蕩了下。 他的心跳得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連喘氣都開始費勁,而且有個部位更不受控制,堅挺得想要爆炸。 他不是沒想過做點什么,而且這件事他早該做了,這樣她就徹底是他的了,就算她醒過來,發(fā)火、吵鬧,都是沒用的,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可是…… 他有些難過,拼命的回想唐寅的《風(fēng)流絕暢圖》。可是,太模糊了,太模糊了……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懷疑夏至的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不過這個念頭亦是一閃即過,他唯一能緩解痛苦的,就是蹭著她,碾壓著她,然而愜意后是更深的難耐,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竄動,叫囂著要沖出來。 而且終于,沖出來了。 那一刻,渾身舒暢。 他微微氣喘,看著眼前依舊沉睡的阮玉,汗?jié)竦拇浇鞘幤鹋偷男?,然后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耳朵。 ☆、238計劃破產(chǎn) 阮玉是被一陣腹痛疼醒的。 春分等人聽到里面的動靜,急忙趕過去,扶人的扶人,擦汗的擦汗。 阮玉只覺有東西打肚子里往下墜,疼得她直冒冷汗。 穗紅跟新提上來的一等丫鬟問珊急忙攙扶她往凈房而去。 春分跟霜降松了口氣。 好歹主子是醒過來了,而且姑爺又陪了一夜…… 二人對視一眼,開始心照不宣的整理床鋪,心中喜悅緩緩蔓延。 只是蔓延了一會就打住了。 倆人從里查到外,又掀了被子看,連枕頭底下都翻了,可是怎么…… 霜降的臉霎時白了,再看春分,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 怎么會這樣?莫非姑娘當真跟季桐…… 可是當初,她們見天的跟著,怎么可能…… 不,若當真沒有疏忽,姑娘成親前夜是怎么跑出去的? 怪不得姑爺天不亮就走了…… 倆人頓時涼了手腳,心道,昨日還不如放太醫(yī)進來,否則也不能…… 阮玉打凈房里出來,虛弱得如同腳踩浮云。 穗紅急急喊道:“霜降姐,快給姑娘找身衣服,這身上都濕透了?!?/br> 霜降來不及思考阮玉今后的處境,連忙去黑漆木螺鈿衣柜里翻找衣物。 春分則心思復(fù)雜的服侍阮玉躺下,再為她褪去衣褲。 等等…… 春分的手無意的觸及她褻褲的一側(cè)。 這是什么? yingying的,好像沾了漿糊。 她捏了捏,再搓了搓,忽的噗嗤一笑。 春分是傻了吧?主子都病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情笑? 穗紅跟問珊都愣愣的看她。 春分也不管了,把阮玉就那么丟床上,跑去兩手直哆嗦怎么也拿不好衣物的霜降身邊,耳語一句,又把那褻褲給她看。 霜降一把奪過,瞧了又瞧,一向穩(wěn)重的人就那么跳了一下,然后笑起來,又掉了淚。 穗紅跟問珊面面相覷……這倆人不會都傻了吧? 倆人在那邊嘰嘰咕咕,有說有笑。 阮玉這邊又起了床,要去凈房。 穗紅急了:“奶奶這不是又病了吧?” 那二人方才回了頭,急急奔過來。 姑娘是醒了,燒也退了,可是這一個勁上茅房…… 阮玉已經(jīng)被扶著去了,春分使人再去請大夫,眼睛捎帶一打量,落在了藥罐上。 眼角一跳,急忙跑過去,一看…… 天??! 因為阮玉昨天總是吐,所以藥就熬得多了些,足足是三天的量,想著不管怎么吐,總是有一點能進去的吧?結(jié)果…… 金玦焱竟然把藥全喂進去了。 春分立即手腳發(fā)涼,不知這藥吃多了會有什么害處。 正想著,阮玉出來了,沒走幾步,又連呼腹痛,結(jié)果又轉(zhuǎn)回去了。 怎么辦?怎么辦? 春分急得在屋里轉(zhuǎn)圈。 百順在門口探頭探腦,立即被她揪進來。 百順嘶嘶的叫痛,哭著臉:“是我們爺讓小的來瞧瞧四奶奶好了沒有?” 想知道姑娘好了沒有怎么自己不來瞧? 該辦的事沒辦不該辦的…… 春分氣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 經(jīng)歷了這一番折騰,阮玉瘦了一大圈,走起路來,就像風(fēng)中飄動的發(fā)帶。 春分一個勁張羅給她進補,鮑魚燕窩的沒少吃,可每頓她只吃一點點,便不再動筷了。 春分等人都以為她是大病初愈,沒有胃口,繼續(xù)想法給她開胃,她卻知,是自己時日無多,這具身子已經(jīng)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落水一事自然驚動了阮洵。 她只是哭。 如今眼淚倒不是作假,而是心里有太多的抑郁,不吐不快。 她什么也不肯說,倒肯定了金玦焱定是犯下罪過,只是當時同船人的供詞不一而足,有說聽到她叫喊的,有說是她自動投湖的,搞得證據(jù)難以落定。 自是要去詢問金玦焱。金玦焱下巴繃得緊緊的,直接就給阮洵跪下了,一言不發(fā)。 如是,倒讓阮洵沒法說話了。 金家上下又一個勁替金玦焱說辭,說什么年輕人不懂事,倆人性子又都倔強,難免有些磕磕碰碰,一時情緒激動也是難免……也不知想說誰情緒激動。 在此期間,金玦焱一直跪在外面。 那天又下了大雨,他就那樣淋著。 如是,阮洵徹底沒話說了。 如是,義絕計劃宣告破產(chǎn),如花嚎叫了一夜。 —————————— 今年似乎不是個好年頭,都是九月了,還在下雨,而且連綿不斷。 京城的小孩子開始生病,病因不明,基本是發(fā)燒,食欲不振,上吐下瀉,渾身無力,倒也沒有危及生命,就是纏綿病榻,惹家人心焦。 于是一些不好的說法流傳開來,自是跟啟帝謀朝篡位有關(guān),說什么圣宗跟一些枉死大臣的鬼魂回來了,要尋人報仇。 于是夜間便很不消停,經(jīng)常是某一人家突然爆出慘嚎,因是家里的什么人詆侮了啟帝,有謀反之心,于是被捉走了。 于是京城最近幾乎家家關(guān)門閉戶,天還沒擦黑,街上便再無人影了。 金家因為富足,自然擔心樹大招風(fēng),怕被有心人陷害,嚴令府中人不得外出,就連每日所需的吃食都是聯(lián)系了平時經(jīng)常關(guān)照的菜販送來的。 但病是擋也擋不住的。 先是金寶鑰病倒了,把姜氏急得不行,整日哭天抹淚,又不敢高聲。 然后就是金寶鋒,緊接著三房的孩子病倒了一串,只金寶銳依舊康健,卻也不再歡蹦亂跳,每天坐在樹下,拿根小樹枝瞎劃拉,然后落淚。 這一場病,竟連立冬都沒能幸免,結(jié)果肚里的孩子便沒保住。 一時之間,金家愁云慘淡。 唯有李氏,精神無比,因為她的三個女兒依舊該吃吃,該喝喝,每日出入泰安院,給為孫輩揪心的金家二老解開不少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