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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金玉滿堂在線閱讀 - 第203節(jié)

第203節(jié)

    ☆、216妻妾之爭

    這些家伙,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還有人給她出主意,要她跟大夫討個方,先懷上一個是要緊,管他是男是女,總比……咳咳。

    看似好心,可誰不知道她們?

    二房那幾個姨娘也是下不了蛋,倒算平分秋色,金玦森隔三差五的也去熱鬧一番,雖有受寵的,但也不額外冷落了哪個,所以她們都腰桿筆挺,可也比不過三房的姨娘。

    因為三房那幾個孩子都是姨娘所出,就連目前沒出屋的兩個都揣著胎。

    暫不管旁人,單說紅杏,第一次爬床就一舉中的,得了個金寶鋒,簡直成了全家的寶,連帶著她都跟著拿下巴瞅人,動不動就去找璧兒說小話,鼓動璧兒擠兌自個兒。

    夏至就納悶了,秦道韞也真沉得住氣,就任姨娘們一個勁的生?瞧瞧李氏,二房的姨娘為什么一無所出,大家心知肚明。自己若是秦道韞,早就把這些妖精給做了,尤其是紅杏。

    夏至一心想修理紅杏,怎奈她沒有底氣。

    是啊,一個沒有兒女又不得男人寵愛的姨娘能有什么?還不是任人拿任人捏比個丫頭都不如?這就是她選擇的路?她就這樣了嗎?

    紅杏見夏至強(qiáng)撐著笑,臉色白得差不多了,方妖嬈的彎彎唇角,說是后園子的花開得好,要采回去給三房待產(chǎn)的兩位姨娘瞧瞧,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漂亮。

    其余姨娘忙連連稱是。

    夏至冷笑,讓人家瞧花,是巴望人家生不出兒子吧。

    但見人都走了,她也甩了帕子返身回去。

    本指望躲過大夫診脈的時辰,省得盧氏拿她訓(xùn)話,卻不想碰到這群妖精。

    心情反倒憋悶,進(jìn)門的時候,摔門的聲音就大了些,正好璧兒路過,仿佛猜到她的遭遇似的,沖她嬌俏一笑,還屈了屈膝。

    她真恨不能把這小蹄子抓過來抽一頓大耳刮子。

    人家姨娘出門,身邊都跟個使喚丫頭,烈焰居就一個璧兒,如今也不受金玦焱重用了,卻也不肯歸她,而自始至終,這院子上下就沒有一個生出跟太太或李氏提議給她撥個丫鬟的覺悟。

    她果真冷板凳做得實成!

    越想越氣,見璧兒扭扭的走了,想著若是讓這小蹄子落到她手里……

    對了,別人沒覺悟,她也沒覺悟不成?金玦焱是個男人,粗心健忘,她難道就不能提醒著他?他不能給她寵愛,難道連個璧兒都舍不出?還真打算留著做通房?

    盧氏上回便說過,再懷不上就要抬舉璧兒了。

    她就捏緊了帕子。

    賤人,你休想!

    四爺對我這般冷落,怕也少不了你的挑唆。

    還想著勾引爺們么?如今就要你落在我手里,看如何教你生不如死!

    她便大踏步的進(jìn)了書房。

    金玦焱不在,沒關(guān)系,她可以等,反正她的后半生可能就都要靠等了,或許等也不成,但能讓他看上一眼也好,萬一他善心大發(fā)……

    夏至忽然覺得今天這身打扮不夠新鮮,頭發(fā)也沒好好梳,臉上也沒涂脂抹粉,這還沒人老珠黃呢,怎么就奔著老樹枯柴去了?怪不得那些姨娘一個個的陰陽怪氣,輪樣貌,輪身段,她嬌嫩著呢。

    正打算回房捯飭捯飭,一道光亮忽然刺痛了她的眼。

    轉(zhuǎn)了頭……

    一只琺瑯鑲金盒子,包金的棱角在樹枝篩下的光影中時不時的折出金芒。

    她不是第一次來到金玦焱的書房,這里的物件雖不能說耳熟能詳,倒也見了七七八八。這只小盒子明顯不是書房用物,或者說,明顯不是男人該用的東西。

    心頭一動,便伸了手,將盒子拿過來,輕輕打開……

    一對瑩潤的珍珠安安靜靜的躺在金絲絨上,如同兩點沉睡的星,將她朦朧的望著。

    有一種感覺,無論你信或不信,譬如一件衣服,甫一亮相,便知它該屬于誰,再無人能夠穿出他所能展現(xiàn)出來的驚艷或雍容,就仿佛是專門為他打造出來的獨一無二。

    夏至好歹在相府待過十幾年,又為成為一等丫鬟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在穿著打扮上的造詣雖不如霜降,卻也練就一雙慧眼。

    這對墜子,她只一打眼,就知是為誰所備。

    那個女人,從前是柔柔弱弱的,傷春悲秋的,為了一個男人可以拋下一切的。那時的她,很美,美得就像一朵隨時可以凋謝的小花。

    如今的她,大約因為長大了些,非但滿意凋謝,反倒愈發(fā)昳麗起來。而且在她身上,總好像蘊(yùn)藏著什么說不出的東西……很危險,也很誘惑。

    這種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漸漸綻放光芒,使得她的美有點讓人不可逼視,讓人無法遁形,自慚形穢。

    夏至捏緊了盒子,笑。

    什么自慚形穢?無非是在她身邊做久了奴才,對主子的敬畏而已。

    不過璧兒的一句話適時的響在耳邊。

    那次,她被金玦焱從書房趕出,璧兒送她回去的時候,半真半假的沖她說了一句:“我勸你就別費(fèi)心思了,四爺如今的心里,只有個四奶奶,誰若是不知好歹的瞎琢磨,只能是無事討丑現(xiàn)!”

    什么,四爺?shù)男睦镏挥袀€四奶奶?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這怎么可能?如果這是真的,她該怎么辦?她難道不是,難道不是……

    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她愿意成為四房的姨娘,一是因為對金玦焱有意,一是想憑著女人的本事促使金玦焱跟阮玉關(guān)系融洽,如是也便報答了阮玉,還能有個賢良的名頭,就算是個姨娘可也讓人尊敬??墒侨缃?,人家倆人好上了,她算什么?

    不對,若是他倆好了,她怎么一點看不出?定是璧兒那小賤人使的詭計,讓別人知難而退,然后好乘虛而入吧。

    夏至自是不拿這話當(dāng)回事,可是今天……

    這對珍珠,就像那個人,初時以為柔順軟弱,溫婉可欺,卻有瑩光,堅韌不休,漸漸奪人眼目。

    原來你們早就暗度陳倉了……

    原來你一直在等著看我出丑……

    原來你們一直瞞著我,讓我成為璧兒那賤人,成為全府上下的笑話!

    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就是生得好一些嗎?我不就是對四爺有些非分之想嗎?可這難道不正常嗎?我們這些陪嫁丫頭不就是用來給主子當(dāng)通房的嗎?這也礙到你的事了?你的妒心也太盛了吧?所以你把立冬處理給金玦垚,還當(dāng)了回好人?所以你順著我的心思把我弄到這來,又扮成一個為奴才所欺的可憐相,卻是打定了主意讓我守活寡嗎?

    夏至攥緊了盒子,一任堅硬的棱角刺入掌心。

    她忽然眼波一閃,收起盒子走出書房。

    ——————————

    穗紅支使小丫鬟拿托盤端上湃好的水果。

    經(jīng)過井水的浸潤,果子更顯鮮亮,擺在那就跟水晶雕就似的。

    阮玉見小丫頭一個個在那咽口水,就招呼她們一起吃。

    丫頭們不敢,她便使春分撥出一些,讓她們捧出去分了。

    小丫頭連連謝恩,歡天喜地的端著果子走了。

    阮玉順便往門口一瞧:“霜降怎么還不回來?”

    春分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卻見阮玉忽然神色一滯。

    她循著望過去,頓時也愣住了。

    夏至穿著團(tuán)錦琢花衣衫,配翡翠撒花洋縐裙,烏油油的發(fā)綰了斜髻,交叉著插了一對仁風(fēng)普扇簪,裊裊娜娜的走了進(jìn)來。

    門外的小丫頭大約也是呆住了,竟忘了通傳,還是夏至自己立在門口,盈盈一拜:“夏至來給奶奶請安。這屋里的規(guī)矩奴婢還沒忘,若是奶奶不愿見著奴婢,奴婢這就回去?!?/br>
    春分就要代阮玉發(fā)話,對于這種背主忘恩居心不良的小人,才不要她臟了清風(fēng)小筑的地面!

    豈料阮玉彎了彎唇角:“既是來了,哪有回去之理?進(jìn)來坐坐,正好有新湃的果子,清涼得很?!?/br>
    夏至笑著進(jìn)門,又福了福禮,正要接過,春分涼颼颼的來了句:“夏至姨娘似乎不大適合吃涼物吧?否則若是有個什么閃失,咱們奶奶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是要諷刺我一直沒有懷胎嗎?平日里一口一個“姑娘”的叫著,當(dāng)著我的面倒喚起“奶奶”來了。奶奶又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讓她生個兒子給我瞧瞧?

    夏至心中不忿,面上則笑得恭順:“春分jiejie又說笑了,莫非是舍不得把這好東西給我吃?細(xì)想來,自打我跟了四爺,還是頭回來拜見奶奶,jiejie不會介意這口吃食吧?”

    夏至還是那個夏至,即便綰了婦人的發(fā)式,即便做派更行端莊,依舊是那個話里藏鋒見傷不見血的夏至。

    阮玉拈了顆葡萄,細(xì)細(xì)的品。

    一時無話,曾經(jīng)和睦的主仆,如今相對無言,使得這個悶熱的午后仿佛滲進(jìn)了果子的涼,透著絲絲的寒意。

    ☆、217空喜一場

    阮玉一向不是個喜歡沒話找話的人,尷尬就尷尬,反正也不是她一個人尷尬,尤其是今時今地今刻的心境,再想到那個人,讓她勢必要將尷尬進(jìn)行到底,倒好像在跟自己賭氣一般。

    于是慢悠悠的吮了葡萄的汁液,將皮兒放到一邊,然后再拿一顆。

    只一會,甜白瓷的小碟就攢了一堆葡萄皮。

    春分就納悶了,夏至一向是個聰明伶俐的人,絕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蠢貨,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這屋里的人都不待見她嗎?若是對她的所作所為毫無芥蒂,為何這邊的人從不去看望她,從不同她講一句話,見了她出門都要低頭裝作不認(rèn)識?而她自己今日也是第一次“回門”,還不明白個究竟嗎?為什么要守在這假裝若無其事?是為了給人添堵?還是……

    對了,聽霜降帶回來的消息,好像自打夏至過去,金玦焱就沒碰過她,連個好臉色都沒有,前段日子也不知道因為什么,還被從書房里攆出來了。

    也就是說,夏至失寵了。

    一個沒有寵愛的姨娘,算得了什么?

    春分幾乎要狂笑。

    夏至啊夏至,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這就是人心不足爭強(qiáng)好勝的下場!

    你今天來到這,是為了見四爺?

    你是不是也聽說,四爺跟姑娘感情見好,所以你這個聲稱要犧牲自己為主子謀幸福實際是給自己求富貴的心思落空了吧?

    告訴你,你將來的下場會更慘!

    春分得意非凡,心里有種報復(fù)的快感,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地位由于夏至的角色轉(zhuǎn)換而變得穩(wěn)固,亦是替阮玉揚(yáng)眉吐氣了一回。于是那得意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到臉上,下巴也揚(yáng)了起來,往外張望的目光也迫切了許多。

    姑爺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

    夏至依舊是不動聲色,動作慢慢悠悠,可是成果顯著,桃子核葡萄皮的攏了座小山。

    春分皺了皺眉:“我說夏至姨娘,這外藩進(jìn)獻(xiàn)的水果,丞相大人自己舍不得吃,都給我們奶奶送了來。奶奶心善,又給老爺太太還有各院都分了些,輪到自己,就剩這么點了。你也不說悠著點,難道送去烈焰居的果子沒有夏至姨娘的份?”

    春分是擺明了要刺她一刺的。

    夏至也不惱,擺好了剛出口的一個桃核,拿繡菱花的帕子擦手指,視線卻落在阮玉的嫩黃緞面翹頭鞋上。

    春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到夏至對那鞋子使勁的盯了盯,眼底閃過一抹妒色。

    然后便斂了目光,面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實是奶奶這里的果子太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