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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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那人距她并不遠(yuǎn),可是不知為何走了好久,直到她眼睛都瞪得酸了,才看到兩點(diǎn)黑色移進(jìn)視線…… 是男人的靴子。 然后是石青色的袍擺,邊上鑲著一圈銀鼠皮。 她今天好像看到誰穿過這樣一身袍子,是誰來著? 不用她把人挨個(gè)回憶個(gè)遍,那人已經(jīng)停在她面前。 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在濃黑劍眉的掩映下,暗沉的,居高臨下的,看她。 金玦焱?! 他來干什么? 不過總比沒人好。 阮玉準(zhǔn)備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拜托他把自己弄回去。 她想開口,怎奈驚恐的發(fā)現(xiàn),方才并不是因?yàn)樗さ苟顾龝簳r(shí)失去了聲音,而是,她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天啊,你要亡我嗎? 絕望間,面前的人已經(jīng)蹲了下來。 星眸離她更近了些,然而依舊是居高臨下的,看她。 她相信自己的眼神一定在這一瞬間輪番上演了討好、哀求、懺悔、凄惶等一系列情緒,因?yàn)樗吹阶约涸谒Я炼纳畹捻永锸悄前憧蓱z而無助。 可是他毫不動(dòng)容,他的眸子仿佛冰面一般,將她的所有情緒一律封存。 他一瞬不瞬的看她,仿佛在研究,又仿佛……他只是在看。 混蛋,是想看我出丑嗎? 阮玉怒了。 現(xiàn)在你得意了?我完蛋了,你正好可以休妻! 可憐的如花,我不能幫你完成心愿了,就連這具身體,如今都變成了廢物。 她正在哀傷,忽見金玦焱動(dòng)了。 他抬起了手…… 天啊,他該不是要…… 于是前世看到或聽說的有關(guān)于碎尸、焚尸、甚至吃人rou的消息齊齊涌上心頭,激得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叫喊出聲,就要跳起來逃跑。 可是她依然沉默著,依然歪躺著,依然……無動(dòng)于衷。 金玦焱抬起了手,似乎是想碰她一碰,結(jié)果挨了她警告而憤怒的一瞪,于是動(dòng)作一頓,轉(zhuǎn)瞬拾起她放在地上的大雪球,掂了掂,又捏了捏。 睇向她,冰封的眸子終于開裂。 “砸我的東西,嗯?” “占我的地盤,嗯?” “讓我無處容身,嗯?” “挑唆爹教訓(xùn)我,嗯?” 他每“嗯”一次,就從大雪球上摳下一塊雪捏成小雪球,砸到阮玉臉上。 “拿針扎我的屁股,嗯?” “給我擺臉色,嗯?” “沖我大吼大叫,嗯?” “給我夾豬尾巴,嗯?” “支使丫鬟給我甩臉子,嗯?” “寧可死也不愿意……” 說到這,他忽然語氣一滯。睇向阮玉,眸光微微波動(dòng)。 阮玉閉著眼,任他砸,心里將他恨上了千遍萬遍,罵上了萬遍千遍,斬殺了十萬八千遍,只恨靈魂不能出竅,否則一定沖出來將他碎尸萬段! 不,不能讓他死那么痛快。 她要凌遲,把他拿漁網(wǎng)包起來,勒得緊緊的,然后拿刀割,一小塊一小塊的割! 三千片? 不行! 三千萬片吧。 割不完,不準(zhǔn)斷氣! 就是死了,也給他割活過來! 她要讓他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永無止境! 再下十八層地獄,烈火燒,熱油烹,刀尖滾,拿鋸子鋸。 橫豎,豎橫…… 他那邊歷數(shù)她的“罪狀”,阮玉這邊心里想著痛快,卻忽聽他不念叨了。 眼珠在眼皮兒下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景泰藍(lán)喜上眉梢鎏金翼龍雙耳瓶成了“一只耳”? 如今,她也明白了這位金家四爺?shù)莫?dú)特嗜好,也便難怪他要恨她了,若是得知她還了他個(gè)“殘廢”,她的耳朵…… 她連忙睜開眼睛。 然而這一瞬,她好像在他臉上看到難以言說的復(fù)雜,而見她睜了眼,立即變成尷尬,轉(zhuǎn)瞬又換作惡狠狠,然后直接把剩下的雪都扣到她臉上。 金、玦、焱! 阮玉在心里怒吼,只覺血液就要把她給沸騰了。 然后有一只手迅速的把她臉上的雪抹平,還不忘給她留了個(gè)通氣孔。 阮玉真要?dú)庹恕?/br> 可是一口氣還沒上來,就覺得有一只手劃開了她的軟毛織錦披風(fēng)。 憤怒立即轉(zhuǎn)為恐懼。 天啊,他要干什么? 這里人跡罕至,他該不會要…… 然而,他只拾了她的左臂,頓了頓,左臂突然一涼…… 傷口初愈,正是敏感的時(shí)候,此刻只覺傷處貓咬似的痛。 金玦焱,你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仿佛有一絲羽毛,輕輕的拂在傷處,有些癢,有些麻,有些…… 她心中又氣又急,卻忽然心念一閃…… 金玦焱,他該不會…… 然而很快的,她聽到他輕哼一聲。只不過這一聲,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覺沒有什么底氣。 然后她的袖子被放下來,手臂也被放回到披風(fēng)中,然后…… 踏雪聲漸漸遠(yuǎn)去…… 哎,你干什么去???你不能把我扔在這不管??!回來,快回來…… 可是他顯然聽不到她的心聲,或者說聽到了,才故意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所以很快,她的周圍又是一片寂靜,唯風(fēng)聲劃過樹梢,沙沙的響。 但是很快,又有腳步聲來了。 很小,很輕,似乎有些瞻前顧后,似乎有些躡手躡腳。 阮玉又開始激動(dòng),當(dāng)然,也又開始想象。 有人蹲在她身邊。 她感到有手指在撥拉她左眼上的雪。 很快,她能看到東西了。 是金寶嬌。 小姑娘有些怯怯的。 “四嬸,你不要怪我,是四叔……”她咬咬唇,左顧右盼了一會,方湊近,壓低聲音:“是四叔非要我引你來,我也不知道……” 什么? 金玦焱,你把我弄到這,就是想羞辱我? 那么她現(xiàn)在動(dòng)不了…… 忽然想起金玦焱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絲毫沒有為她的不做反抗露出半點(diǎn)意外,莫非,她遭遇了武俠小說中的點(diǎn)xue神功? 她可是記得,她是莫名其妙的摔倒,當(dāng)時(shí)身邊沒有半個(gè)人…… 金玦焱的功力已經(jīng)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了? 原來傳說里的高手,就在她的身邊? 心中升起膜拜的同時(shí),是更深的恐懼,恐懼得讓她只想逃跑。 不過也有個(gè)意外之喜,那就是她不用在床上度過后半生了。 可是金大俠,你能不能幫我解個(gè)xue先? “四嬸,你不知道,四叔可嚇人了。我若是不答應(yīng)他,他就說要把我砌墻里,反正我爹娘都不在,到時(shí)誰也找不到我……”小姑娘說著說著竟哭起來。 阮玉哭笑不得,又暗罵金玦焱卑鄙,這么點(diǎn)的小孩你也能使出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 金寶嬌哭了一會,開始搖她的胳膊:“四嬸,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你能不能不告訴別人?你要是不告訴別人,我就叫春分來找你……” 嗯,你也學(xué)會威脅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而且四叔還說,若是今天的事讓別人知道了,就是我沒辦好,他照樣把我砌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