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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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歲小,治起來不算難。”葉瑾道,“只是不知貝沙灣里其余小孩狀況如何,還是要早些解救出來才好。” “皇上一早便醒了?!卑敌l(wèi)道,“正在書房與西南王議事,應(yīng)當(dāng)就是為了海戰(zhàn)之事?!?/br> “什么?”葉瑾瞬間睜大眼睛。 “皇上與西南王在書房議事?!卑敌l(wèi)茫然重復(fù),“有什么問題?” 一大清早也不消停!葉瑾氣勢洶洶擼起袖子,去揍流氓。 “葉谷主?!彼南舱陂T口候著,見著葉瑾后被嚇了一跳,趕緊攔住道,“皇上在里頭議事,吩咐過外人不得打擾。” “和誰?”葉瑾問。 四喜公公迂回道:“谷主不如等會再來?” 等會米都熬成粥了?。∪~瑾叉腰怒:“段白月,你給我出來!” 四喜公公:“……” 楚淵在屋內(nèi)頭痛。 “谷主叫本王何事?”片刻后,段白月在院外問。 葉瑾瞬間轉(zhuǎn)身。 段白月微微挑眉。 四喜公公:“……” “湊巧正要來找楚皇,共同商議東海戰(zhàn)局,就聽到谷主在叫本王?!倍伟自潞苁翘谷?。 “那里面是誰?”葉瑾伸手一指。 “這……”四喜公公亦是迷茫,方才進去的分明就是西南王啊,怎的突然又從門外走進來。 “進來吧?!背Y在書房道。 葉瑾推門進去,就見屋里只有楚淵一人,于是更加不解。 段白月嘴角一揚,自顧自倒茶喝。 楚淵道:“是朕在東海的暗探。” 葉瑾狐疑,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卻又似乎哪里都能說得通。 段白月不緊不慢,繼續(xù)喝茶,一點都看不出來方才剛剛翻過窗。 果真頗有臨危不亂之風(fēng)。 又過了一陣,沈千楓與尚云澤等人也過來一道議事。溫柳年與趙越前些日子一個在大鯤城cao勞,一個在貝沙灣暗探,此番又是久別重逢,自然無人前去打擾,都想著讓二人多歇息一陣。但想到貝沙灣之事,溫柳年自然睡不住,雖說腰還是極為酸痛,卻也依舊早早起床,與趙越一道來了書房。 “正好?!比~瑾道,“剛剛說到要如何攻陷貝沙灣,溫大人可有何高見?” 溫柳年道:“聽對方的意思,是要聯(lián)合倭國??埽枷旅曰觋囌T我大楚海軍入圈套。既然明知是圈套,自然沒有自投羅網(wǎng)的道理?!?/br> “那便放任其不管?”楚淵微微皺眉。 “自然不是。”溫柳年摸摸鼻子,“微臣倒是有個辦法,或許能將貝沙灣連同倭國??芤痪W(wǎng)打盡?!?/br> “哦?”楚淵來了興趣,“愛卿請講?!?/br> “貝沙灣外崗哨嚴(yán)密,若是大軍有所動作,定然會讓對方知情,依照其兇殘程度,會將鮫人毀尸滅跡替自己洗清罪責(zé)也說不定,所以要在暗中行事?!睖亓甑?,“重重迷霧也有好處,就算里頭鬧得天翻地覆,消息也未必能立刻傳出來。” “大人的意思,是暗中潛入貝沙灣?”尚云澤猜測。 溫柳年點頭:“既然有補給貨船,就有混進去的機會。待到將其統(tǒng)帥擒獲,兵心自然會散,那時再坐等倭國??茏酝读_網(wǎng)也不晚?!?/br> “那要誰混進去?”木青山問。 “我去?!壁w越道。 溫柳年點頭:“嗯,你去,還有慕白也一道前往?!碑吘乖趰u上探查過一個多月,也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皇上如何看?”沈千楓問。 “有些冒險,不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背Y點頭,“姑且試上一試?!?/br> “那青虬與楚承呢?”葉瑾問。 “八成是回了白霧島,那里是青虬的老窩?!壁w越道,“也不知是從何處弄到那些報喪鳥,著實晦氣?!?/br> “總不能回回都喂迷藥?!比~瑾嘆氣,“若是有鳳凰便好了?!?/br> 鳳凰啊……眾人都想起了追影宮那只毛茸茸的啾啾小圓球。 “海上作戰(zhàn)非同兒戲,若是被它翅膀拍一下,估摸著船就得沉?!鄙蚯鞯溃爱?dāng)年白道各門派聯(lián)手,都拿此物束手無策,萬不可掉以輕心?!?/br> “不如給鬼手前輩寫封書信?”葉瑾提議,“雖說染霜島上只有兩只鳳凰,但聊勝于無?!毕壤瓉碚裾褴娡埠?。 “一來一往,又要耗費三五個月,況且染霜島入口日日都在跟隨潮汐變化,沒有接應(yīng)船只也進不去?!鄙蚯鲹u頭,“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遠水解不了近渴。” “溫愛卿。”楚淵問,“你怎么看?” 溫柳年撐著腮幫子,像是在發(fā)呆。 “溫愛卿?”楚淵又叫了一回。 溫柳年繼續(xù)出神。 木青山只好偷偷掐了他一下。 “嗯?”溫柳年回神,然后趕在其余人開口之前,便語出驚人道:“可有人聽過十八摸?” …… 屋內(nèi)一片寂靜,葉瑾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 “都沒聽過嗎?”溫柳年提醒,“在煙花之地傳唱甚廣。” “自然是聽過的,連我都知道?!蹦厩嗌降?,“但為何大人突然提起這個?” “十八摸有不少調(diào)調(diào),其中流傳最廣的一版歌譜,與一個東海漁娘有關(guān),原曲名曰《望春閨》。”溫柳年道,“據(jù)說其嗓音天籟,歌能攝魂,所以又被傳成是深海魚妖。” “所以?”其余人都摸不清頭緒。 “煙花之地的女子喜歡唱,也是想讓恩客失了魂?!睖亓甑溃爱?dāng)日青虬控制報喪鳥所吹奏的曲調(diào),便有些像這首《望春閨》,也是傳聞中的攝魂曲?!?/br> “大人的意思是……”葉瑾試探。 “他能吹,我們也能吹。”溫柳年道,“只要多聽兩回,我便能學(xué)個八九不離十?!辈恢榔渲泻x也無妨,只管跟著胡亂吹便是,甚至除此之外,迎親的滿月的過壽的開張的,各種嗩吶班子也只管一起鉚勁吹,吹得越亂越好。 到時候看誰能壓過誰。 ☆、【第184章溫大人去了何處】大楚第一才子的多項技能 雖說溫柳年的法子有些獵奇,不過仔細(xì)想想倒也似乎可行。于是當(dāng)日下午,暗衛(wèi)便從街上找來曲譜,又弄來一支玲瓏玉簫,一并交給了他。 由于這支曲子流傳甚廣,又有些……下流,于是溫大人在宅子里轉(zhuǎn)了一大圈,想尋個最僻靜的地方,最后甚至還試圖抱著轱轆跳到一口枯井中。趙越哭笑不得趕緊將人拉住:“不如帶你去后山?” “也好也好?!睖亓赀B連點頭,否則若是讓百姓聽到,自己一定會立刻收拾包袱回江南! 趙越牽來黑風(fēng),帶著他一路出了城。 海邊的山自然不不比內(nèi)陸,大多是些荒涼巨石,也不高。兩人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最后總算找到一個既涼爽又僻靜,而且還很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溫柳年坐在巨石上,拿出玉簫翻開曲譜,開始認(rèn)真吹奏……十八摸。 趙大當(dāng)家心情頗為復(fù)雜。 練習(xí)了三四回,溫柳年問:“如何?” 趙越道:“甚好?!?/br> 溫柳年又問:“可有神魂顛倒?” 趙越:“……” 溫柳年雙眼熱切。 “神魂顛倒是為你,不是為這首迷魂艷曲。”趙越敲敲他的腦袋,“過來坐,石頭上太冷?!?/br> 溫柳年撓撓臉蛋,過去坐在他腿上繼續(xù)吹。他自幼便精通音律,自然學(xué)得也快,不消半個時辰便吹得有模有樣,就是腮幫子略酸。 趙越伸手幫他揉。 “聽著與當(dāng)日青虬所吹也差不了多少?!睖亓甑?,“即便是有區(qū)別,他日兩軍相遇時再聽上兩遍,也便能學(xué)個八九不離十。” “真不想讓你上戰(zhàn)場。”趙越嘆氣。 “機會難得?!睖亓晖π?,“否則待班師回朝之日,要如何向朝中那些老臣吹噓?!?/br> 趙越好笑:“就為了這個?” “也為了能早日打勝仗?!睖亓晗掳头旁谒珙^,“出來這么久,我想回家了?!?/br> 趙越在他背上拍拍,側(cè)首吻吻那柔軟發(fā)絲:“嗯,楚軍大捷之日,我們一道回江南。” “溫愛卿呢?”大鯤城里,楚淵問四喜。 “回皇上,說是一早便與趙大當(dāng)家出門了?!彼南补?,“去山里頭練十八摸。” 楚淵:“……” 四喜公公自覺失言,于是趕忙又解釋了一句:“吹簫?!?/br> 還不如不說……楚淵腦袋嗡嗡響,又道:“小瑾呢?怎么今天也沒見著。” “谷主一直在溫府,替小六子治病看診?!彼南驳?,“皇上可要過去看看?” 楚淵點頭,隨他一道出了門。 葉瑾替小六子蓋好被子,見兩人進來后,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出去說?!?/br> 楚淵點頭,看了眼床上的小孩,就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剛剛受過痛楚。 葉瑾小心翼翼關(guān)上屋門,然后道:“早上做了正骨,幸好雙腿未有太多變形,尚且能恢復(fù)過來。” “嗓子呢?”楚淵問。 “嗓子倒是好辦,只是些普通啞藥,服藥便能好?!比~瑾將金甲狼放在桌上,“幸虧有這小東西,才能清除小六子體內(nèi)的蠱蟲。” “蠱蟲?”楚淵皺眉,“作何用途?” “一來如趙大當(dāng)家所言,會讓這些鮫人頭腦逐漸木訥?!比~瑾道,“還有個用途,一旦蠱毒發(fā)作,會覺得心里如同有烈火在灼,行動也會比平時兇殘暴力幾倍,最重要可以潛入水中暫時不用呼吸,以此來摧毀敵方戰(zhàn)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