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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土匪攻略在線閱讀 - 第235節(jié)

第235節(jié)

    趙越道:“我知道?!?/br>
    只是知道,不代表不擔(dān)心。

    看著溫柳年坐上那頂軟轎遠(yuǎn)去,趙越拿著霽月刀,也出了客棧門。

    “阿嚏!”轎子里香風(fēng)陣陣,又軟,溫柳年半靠在上頭,打了整整一路噴嚏,以至于到了天涯海閣時(shí),鼻頭已經(jīng)通紅一片。

    既然是女兒家的門派,又在海邊,看上去自然要柔美精巧許多。沿著白色臺(tái)階往里走,處處都是亭臺(tái)流水,不像江湖門派,倒像是書院學(xué)堂。

    “大人請(qǐng)稍等,我去請(qǐng)閣主過來?!毙⊙绢^端上清茶素果,還有粉白白的糯米團(tuán)子。

    “有勞。”溫柳年點(diǎn)頭。吃了兩枚點(diǎn)心又喝了一壺茶,齒頰留香。

    真是個(gè)好地方啊……溫大人心里贊嘆,處處雅致靜謐,想來?;镆苍撌莻€(gè)嫻靜秀美的女子才是。

    剛在這么想,屋門便被人推開,一串笑聲清脆無比:“快給我看看,你便是那呆書生的兒子?”

    溫柳年趕忙站起來:“在下溫……”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gè)人便被抱進(jìn)了懷中。

    波濤洶涌,非常軟。

    “閣主……”溫大人聲音顫抖,明顯受驚。

    “這便是緣分啊?!焙;锢^續(xù)笑,將人放開后打量:“你爹他還好吧?”

    “家父一切都好。”溫柳年好不容易才緩回來一口氣。

    “你娘她還是那般討人厭?”?;镉謫枴?/br>
    溫柳年:“……”

    “眉眼還真是像?!焙;镌谒樕蠑Q了一下,“一看便知道是死心眼?!?/br>
    “閣主與家父有交情?”溫柳年小心翼翼道。

    “交情是有些,不過后頭都叫你娘攪和沒了?!焙;锏?。

    溫柳年再次語塞。

    看著他呆呼呼的樣子,海花娘又咯咯笑:“我就說這世間男子,只有姓溫的讀書人才最招人喜歡?!?/br>
    “閣主——”

    “叫什么閣主?!焙;锎驍嗨?,“叫我干娘。”

    溫大人很是艱難。

    不大好吧,上來就叫娘。

    況且你看上去,也不是很喜歡我親娘……

    ☆、【第164章陳年舊事】書呆子和大小姐

    “怎么,莫非還不愿意?”見他似乎有些猶豫,海花娘不滿道。

    溫柳年一板一眼,老老實(shí)實(shí)道:“多謝閣主美意,只是既為人子,自當(dāng)恪守孝道。古人有云,父母——”

    “行行行。”?;锎驍嗨^痛道,“怎么和你那書呆子爹一樣,動(dòng)不動(dòng)就古人有云?!?/br>
    溫柳年滿臉無辜看她。

    于是?;锞陀中Τ雎暎骸澳且趺礃?,才肯叫我一聲干娘?”

    “起碼也要知道,閣主究竟同家父交情如何?!睖亓甑?,還有,為何不喜歡我娘。

    千萬莫要說當(dāng)年當(dāng)真有過一段。

    “你爹是這世上最心善的書呆子?!焙;锔锌?,“當(dāng)時(shí)若非有他從仇家手中將我救出,只怕我也活不到現(xiàn)在?!?/br>
    “還有這種事?”溫柳年意外,“但是閣主武藝超群……”我爹卻連宰只雞都不敢看,如何能出手相救?

    “當(dāng)時(shí)你爹與你娘剛剛成親,還沒有你?!焙;锢?,“我去江南游玩,卻不小心卷入了一場(chǎng)江湖糾紛,更是在一個(gè)雨夜被人追殺,最后不得不躲進(jìn)了青茶山一處茶坊中?!?/br>
    “是甘泉坊?”溫柳年問。

    “嗯?!焙;稂c(diǎn)頭,“然后便在那里遇到了你爹。”

    甘泉坊是溫家的炒茶坊,溫如墨每年都會(huì)親自前往,指導(dǎo)茶娘采茶炒制。當(dāng)時(shí)天上雷雨陣陣,似乎連天幕都要被撕開,屋里也有些冷。于是溫如墨便下床點(diǎn)燃燭火,想要再取一床褥子出來。

    “撲通”一聲,院中似乎傳來一身悶響。溫如墨心里一驚,小心翼翼趴在門縫往外看,卻只有一片無邊夜色。

    女兒茶最怕便是被男人的濁氣所污,所以除了溫如墨之外,茶坊里頭沒有男人,只有十七八的姑娘與做飯的嬸子。溫如墨想了想,到底還是不放心,怕有流氓登徒子闖進(jìn)來欺負(fù)人,便心一橫拿起笤帚,小心翼翼打開房門,想出去巡視一番。

    天上恰巧閃過一道電光,?;镎驹陂T口,滿頭是血直勾勾看著他。

    于是溫如墨迅速翻了個(gè)白眼,暈了。

    海花娘:“……”

    待到醒來時(shí),溫如墨已經(jīng)被丟回了床上,光著膀子只穿了條褲頭。

    “得罪了?!焙;镒谧肋叄罢也坏娇噹?,便用你的衣裳上了上藥?!?/br>
    溫如墨驚恐看著他。

    “你別怕呀。”?;锏溃拔也皇菈娜?,只是被仇家追殺而已?,F(xiàn)在外頭雨太大,我在這里躲一夜,天明便會(huì)走?!?/br>
    “你你你是姑娘家?”溫如墨牙齒打顫。

    “這還要問?!”?;镅劬σ坏?,抬掌便拍碎了茶壺。

    “我我就隨口,隨口問問?!睖厝缒粐樀靡欢哙?,“江湖中人都會(huì)易易易容?!?/br>
    “睡覺吧。”?;镆膊幌朐倥c這呆子說話,“不用管我了?!?/br>
    “當(dāng)真不用管?”溫如墨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道,“但是你身上都是血?!?/br>
    “方才已經(jīng)上過藥了?!焙;锏?,肚子咕嚕咕嚕響。

    溫如墨:“……”

    “睡覺!”?;锏伤词裁纯?,死書呆!

    溫如墨嘆氣,下床撐傘去了廚房,灶臺(tái)未熄滅的火堆上尚且有些熱水,還有晚上剩下的包子饅頭,也一并熱了端進(jìn)房中:“姑娘自己上藥吃飯吧,我去隔壁茶間?!?/br>
    ?;锏溃骸八麄儜?yīng)當(dāng)還在山中找我?!?/br>
    “這張床下頭是空的,有透氣孔與軟墊,原本就是為了躲山匪?!睖厝缒溃爸灰媚飫?dòng)作快一些,在他們來之前躺進(jìn)去便是,沒人會(huì)發(fā)現(xiàn)?!?/br>
    ?;镆馔饪粗?,先前看著膽子挺小,主意倒是真不少。

    雖說身上傷口不少,但都是皮外傷,敷了藥也就再無大礙,又吃了些東西后,身上總算是暖了起來。

    溫如墨看著她躺進(jìn)床下暗閣,放下四周帷帳后便往外走。

    “書呆子。”?;锿高^縫隙,只能模糊看到人影,“你不睡覺嗎?”

    “在下身為男子,又豈能三更半夜與姑娘同處一室,壞了閨譽(yù)名節(jié)?!睖厝缒B連搖頭,“萬萬不可。”

    “與我同處一室,怕壞了你的閨譽(yù)名節(jié)?”?;飭?。

    溫如墨被噎了一下:“自然是姑娘的。”

    ?;锏溃骸拔覐膩肀銢]有這種東西,叫你睡你便過來睡。”

    溫如墨膝蓋發(fā)軟,幾乎是逃出了臥房。

    這些江湖中人啊……

    海花娘噗嗤笑出聲,還真是書呆子。

    這一夜浪靜風(fēng)平,并無人找過來。第二天一早,海花娘問:“你能多收留我?guī)滋靻???/br>
    “可以?!睖厝缒饝?yīng)得很爽快,“今日茶娘就該下山了,這里會(huì)很清靜,姑娘盡可以留下養(yǎng)傷。不過最好還是能下山休養(yǎng),比這山上要暖和一些,抓藥也方便。在下與孔雀門周頂天周兄很有幾分交情,他也是豪爽仗義的性子,若是得知姑娘正在被帶人追殺,應(yīng)當(dāng)也會(huì)出手相助才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锏溃骸捌仗熘滤械淖x書人,說話都像你這般羅里吧嗦嗎?”

    溫如墨:“???”

    “我不去山下。”?;锞芙^。

    “為何?”溫如墨問。

    “我討厭臭男人。”?;锏?,“你除外?!?/br>
    溫如墨:“……多謝?!?/br>
    “你叫什么名字?”海花娘又問。

    “在下溫如墨?!?/br>
    “溫如墨啊,哪三個(gè)字?”海花娘伸出手心。

    然后就見他一路小跑到桌邊,小心翼翼寫下名字,再小心翼翼遞過來。

    “溫如墨。”?;镉帜盍艘槐椋皽厝缒?,你怎么也不問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天,叫藍(lán)青。”

    “哦?!睖厝缒c(diǎn)頭,想了想又補(bǔ)充,“好名字?!?/br>
    “溫如墨?!?/br>
    “嗯?”

    “你成親了嗎?”

    “成了,剛成沒多久?!碧峒按耸?,眉飛色舞,顯然極為得意。

    “……哼!”

    于是?;锉阍谶@間小小的茶坊里住了不少日子,說來也怪,那伙雨夜歹人或許是覺得她已經(jīng)出了山,倒也沒再找過來。

    溫如墨家中尚且有不少事,又剛成親沒多久惦記媳婦,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只送了幾回生活必備的物件上山。

    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只有鎖骨一道傷痕貫穿前胸,大概是因?yàn)檎戳怂謧蒙睿傄膊灰娊Y(jié)疤。溫如墨上山后見她病得昏昏沉沉,一跺腳便下了山,半晌之后拖上來一個(gè)孔雀門的胖廚嬸,將她背了下去。

    海花娘迷迷糊糊想,居然還記得自己不喜歡男人。

    溫夫人先前自然也聽過這事,早早就收拾好了臥房。擔(dān)心暴露行蹤,因此也沒讓多余的人知道,自己親手替她換了藥,又差人燉了魚湯,一勺一勺喂過去。

    海花娘仔細(xì)打量了她半天,然后很是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