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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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山趴在他肩頭裝死。 但尚云澤顯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妥協(xié),天知道他已經(jīng)等了多久,若是再繼續(xù)忍下去,只怕沒病也會憋出病。 騰云堡在江湖中也算是能叫得出名號,尚云澤平時人緣又頗好,此番他要成親,前來道賀的人自然不會少——就算時間著實匆忙,也還是來了不少門派。 溫柳年道:“過年也沒這么熱鬧。” “都是江湖中人,說話大聲行事豪爽,自然是要比百姓更加鬧一些?!壁w越與他共騎一匹馬,一道出了城門。今日府衙內(nèi)沒什么事,所以兩人打算去蒼茫山的水澗中過一夜,順便躲個清閑。雖說成親之人是尚云澤,但由于有追影宮暗衛(wèi)在,所以府衙內(nèi)的鬧騰程度也絲毫不比騰云堡差——甚至連喜餅的樣式都要過問,叮囑上頭一定要印并蒂蓮花。 身為江湖吉祥物,就是要如此鞠躬盡瘁,不求回報。 完全沒有給公子和少宮主丟臉。 水澗周圍依舊一切未變,趙越道:“在這等我,我去幫你抓魚。” “我也要抓。”溫柳年道。 趙越刮刮他的鼻子:“不怕掉河里?” “你再撈我上來便是?!睖亓臧研用撓聛恚中⌒囊硪硗炱鹧澩取?/br> 盛夏時節(jié)的山澗已經(jīng)不算冷,趙越便也沒攔著,拉著他的手一起下了河,尋了處水流平緩些的地方:“站好?!?/br> “嗯?!睖亓陠?,“怎么抓魚?” 趙越道:“用手抓。” 溫柳年:…… 你還可以再敷衍一點。 “的確是用手抓?!壁w越笑,彎腰隨意一撈,便真的抓上來了一條白魚。 溫柳年略崇拜。 “這一片魚很多的,你站著不要動,等會便會圍過來一群?!壁w越隨手將白魚丟上岸,“小心別摔倒?!?/br> 生平第一次抓魚,溫柳年學(xué)著他的樣子,緩慢彎腰。 趙越忍笑:“誰若是不知道,大概會以為你腰疼?!?/br> “水下滑?!睖亓甑?。 趙越剛打算拉住他,一條巨大的白魚便已經(jīng)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濕滑粘膩的觸感擦過小腿,溫柳年本能一哆嗦,向后退了還沒兩步,便一屁股坐進(jìn)了水里。 “小心!”趙越被嚇了一跳,趕忙將他撈起來。 “阿嚏!”溫柳年全身都是水,皺著鼻子打噴嚏。 趙越哭笑不得,趕緊將人抱回山洞火堆旁,又找了條長樹枝進(jìn)來:“快些將衣服烤干?!辈蝗挥衷撝鴽隽?。 溫柳年哆哆嗦嗦,覺得自己甚是倒霉。 衣服被一件一件搭到樹枝上,最后只剩濕漉漉的一套里衣,趙越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暫時披著吧?!?/br> 溫柳年道:“哦?!?/br> 趙越低頭,繼續(xù)撥弄火堆。 片刻之后,溫柳年將里衣也搭在了樹枝上,又往火跟前湊了湊。 “小心被燙到?!壁w越拉住他。 溫柳年無辜道:“冷?!?/br> “去床上吧?!壁w越道,由于放了避塵珠,所以即便山洞附近就是水流,被褥也很是干燥溫暖。 溫柳年道:“不想去。” 趙越手下微微一頓。 溫柳年又小聲打了個一個噴嚏。 趙越丟下木棍,將他整個人都抱到懷中。 原本就只裹了一件外袍,此番更是滑落大半,溫柳年伸手剛想著要拉一拉,雙唇便已經(jīng)被他堵住。 舌尖有些急切的相互纏繞,理智逐漸趨于空白,溫柳年雙臂環(huán)住他的肩膀,呼吸不自覺便急促起來。 干柴不斷發(fā)出細(xì)碎炸裂聲,火堆越燒越旺,山洞內(nèi)的溫度也越來越guntang。 外袍被胡亂丟在一邊,白皙的身體在火光下,像是被灑上一層曖昧碎金,趙越目光癡迷,握住他的指尖,輕輕低頭咬了一口。 溫柳年眼睛一眨不??粗?。 趙越將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山洞深處的床鋪。 一個紅木盒從他懷中掉出來,紅甲狼被摔到暈頭轉(zhuǎn)向,半天才緩過神,于是豎著觸角很是生氣。 干什么吶…… ☆、【第92章終成眷屬】一對有情人 霽月刀柄上,掛著一個黃玉雕的小狐貍,趙越從刀穗上抽下一條紅繩,一圈圈纏在了他的手腕。 溫柳年與他十指相扣,掌心微微有些涼意。 “冷?”趙越問。 溫柳年搖頭,輕輕拉開他的腰帶,指尖顫抖撫上那結(jié)實胸膛。 紅甲狼嗖嗖跑過來,原本想抗議一下自己被摔暈這件事,結(jié)果還沒等爬上床,就被一件飛來的外袍整個罩在下面,半天也找不到從哪里出去,只好茫然轉(zhuǎn)圈圈。 蟲生真是非??部?且曲折,且灰暗。 “是什么?”看他從衣服堆里摸出一個小瓶子,溫柳年問。 “青藤膏。”趙越在他耳邊親吻,“平時用來治傷?!爆F(xiàn)在自然是有……別的作用。 火堆燃燒愈發(fā)熱烈,幾乎要將整個山洞都照亮。紅甲狼在一堆衣服中費勁爬了半天,終于暈乎乎鉆了出來,半天也沒回過神。 溫柳年低哼一聲,眉頭微微皺起來。 趙越將他抱在懷中,親吻如同羽毛般輕柔。 紅甲狼奮力往床上爬。 痛楚太過清晰,溫柳年咬住枕頭,手指不自覺便抓住身下的床單。 于是好不容易才爬到一半的紅甲狼,被他一拽一拉,就又咕嚕嚕滾了下去。 更暈。 趙越從身后將人整個擁入懷,耐心讓他慢慢適應(yīng)。 漫長而又緩慢的煎熬后,溫柳年終于低低“嗯”了一聲,后背一片緋紅。 趙越只恨不得將他嵌入自己骨子中。 掠奪如同暴雨疾風(fēng),溫柳年無力趴在床被間,視線已經(jīng)被水霧染到一片模糊,卻還是緊緊握著他撐在枕邊的右手。 一眼就喜歡上的人,這輩子下輩子,永遠(yuǎn)都不想放開。 紅甲狼趴在衣服上,抬頭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小觸須蔫蔫耷拉下來。 都不過來玩,到底在干什么吶…… 火光在石洞上映出一對糾纏身影,干柴不斷炸裂發(fā)出細(xì)碎噼啵聲響,間或間雜著低低呻吟,直到許久之后,才逐漸歸于平靜。 紅甲狼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趙越下床生了一堆新的篝火,以免把人凍壞,又燒了些熱水,細(xì)細(xì)幫他把身子擦干凈。 溫柳年陷在厚厚的被窩中,只露出一張臉看他。 “還難不難受?”趙越問。 溫柳年搖搖頭。 “好好休息?!壁w越低頭,在他唇邊溫柔印下一個親吻。 溫柳年往里挪了挪,卻不自覺就皺了下眉。 “別亂動?!壁w越按住他。 溫柳年耳朵愈發(fā)guntang,索性便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 片刻后,趙越掀開被子,也躺在了他身邊。 溫柳年睫毛有些顫抖。 趙越將人抱到自己懷中,右手在腰肢輕按。 溫柳年又往小縮了縮,卻被他抱得更緊。 懷抱堅實又溫暖,如同這世間最避風(fēng)的港灣。 洞外風(fēng)雨瀟瀟,沙沙雨聲傳入耳中,卻絲毫也不覺涼意。 唇上觸感濕熱,是最熟悉的親吻。溫柳年在夢中揚(yáng)揚(yáng)嘴角,而后便睡得更加香甜。 手腕紅繩相纏,解不掉也扔不開。 第二天一大早,溫柳年就覺得臉頰有些癢癢,費了許久的力氣睜開眼睛,扭頭就見一團(tuán)紅艷艷的小東西。 紅甲狼歡快豎起觸須,醒了吶! “怎么是你?!睖亓晷Τ雎?,手指蹭蹭那光亮背殼。 山洞里安安靜靜,身邊也沒有人,溫柳年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卻被一陣酸痛又拉了回去。 “怎么了?”趙越剛好拎著一桶水進(jìn)來,見到后趕忙丟下東西坐到床邊。 溫柳年往被窩里縮了縮,半晌才道:“早?!?/br>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趙越問。 溫柳年心想,有。 “我煮了粥?!壁w越幫他整整頭發(fā),“等會吃一點,然后我們就回府衙?!?/br> 溫柳年小聲道:“要是干爹問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