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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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又望向秦將軍。 “沒聽到小姐說的嗎?還不快將鄭小將軍請進(jìn)來?”秦老爹叱了一聲,眼中閃過不滿。 下人立刻小跑著離去。 不僅秦家人心中疑惑,寧王心中也直打鼓。鄭夙淵是太子一派,他這個時候過來,為了什么? 屋子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大嫂。秦將軍,秦小將軍。”鄭夙淵給三人一一見禮,最后又望向?qū)幫酰袅颂裘?,語氣就隨意了一些,“寧王殿下也在啊?!?/br> 寧王心中皺眉,嘴上卻只是笑,“都這個時候了,鄭小將軍過來,所為何事?” “寧王殿下不也在嗎?”鄭夙淵不答反問,“不知寧王殿下又所為何事?” “本王是奉了母后的懿旨,想要請秦姑娘進(jìn)宮?!睂幫跹凵褚婚W,話只說了一半。 鄭夙淵扯了扯嘴角,“那真是可惜了,我聽說,大嫂的祖父病了,特意過來看望的。按理,大嫂是需要侍疾的。這段時間進(jìn)宮,恐怕不好吧?” 這樣說著,鄭夙淵又皺了皺眉,“還有,大嫂畢竟也是新寡,皇后娘娘垂憐自然是好事。但若是太過頻繁,只怕有人要說了。皇后娘娘執(zhí)掌后宮,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大嫂進(jìn)了宮,不僅幫不了忙,反而還耽誤娘娘的事情?!?/br> 秦家父子一聽這話,眉頭均是緊皺。然而,等他們聽完鄭夙淵的話,便沒有再說什么。 鄭夙淵的話,表面上在貶低秦盈盈,實(shí)際卻是在警告皇后,不要太過分。 雖然是后宮之主,卻也不是一直高枕無憂的。一個不小心,還是會有人將她拉下鳳座。 寧王聞言,不禁有些沉吟。然而,當(dāng)他目光掃過秦家父子的時候,眼神立刻就堅定起來。 秦盈盈立刻就明白了。 原來,他對后母的在乎,都是做戲。今兒過來,其實(shí)也不是為了她。他為的,只是秦家的兵權(quán)。 朝堂中的爭斗已經(jīng)如火如荼,但是才從邊疆回歸的秦家父子,卻是還沒有站過隊。所以,他便急巴巴地趕了過來。 這樣想著,秦盈盈便松了一口氣。在她看來,被這樣一個人喜歡上,實(shí)在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 她的目光掃過鄭夙淵,心中就是一動。 不知道,鄭夙淵是不是也和寧王打著一樣的算盤。 為了兵權(quán),身為太子殿下的人,鄭夙淵的確要表示一下。 “大嫂,這是我的一點(diǎn)兒心意。”話說到那個地步,鄭夙淵也不打算再說什么了。他扭頭看向秦盈盈,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她手邊的桌子上,“原本是想著親自去看看老爺子的,但是天色已晚,我想老爺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吧?我就不打擾了。大嫂代為轉(zhuǎn)交也是一樣的。” 鄭夙淵帶來的,都是一些上好的補(bǔ)藥。 寧王掃了一樣,臉色便是一沉。他清楚地看到,秦家父子對鄭夙淵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心中有些后悔,寧王立刻就轉(zhuǎn)向秦盈盈。他抬起手來,似乎想抓住秦盈盈的手掌,“本王事先不知,現(xiàn)在倒是沒有什么東西拿出來。盈盈,還請你代為本王……” 秦盈盈沒有等他握住自己的手,立刻將手抽了回去。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聲音也不辨喜怒,“寧王殿下不用交代,盈盈自己的祖父,盈盈自然會好好照顧?!?/br> “另外,寧王殿下,盈盈的閨名還是不要再叫了吧?別人會誤會的?!?/br> 按著原作,每當(dāng)在人前,寧王都十分守禮地只叫她秦姑娘,或者鄭夫人。 現(xiàn)在想要拉攏秦府,他便連最重視的禮數(shù)都不顧了嗎? 秦盈盈冷笑。她心中升起一股悲哀。為了后母本尊。 鄭夙淵也立刻接道,“寧王殿下還請自重,大嫂的名諱,還是不要隨便叫了。” 寧王理虧。他有些受傷地看著秦盈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坝?,你已經(jīng)將本王當(dāng)做外人了嗎?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直呼名諱的嗎?” 他嘗試喚起秦盈盈的記憶。 然而,外表雖然沒變,內(nèi)里卻已經(jīng)變了?;蛟S后母本尊,會原諒這個男人。但秦盈盈并不完全是后母本尊,對于這個男人,她從來就沒有什么好感,自然不會在意他偽裝出來的傷心。 “寧王殿下,自重。” 鄭夙淵滿意地看了一眼秦盈盈,他站起身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天色已晚,我改日再過來打擾?!?/br> 這樣說著,他就看了一眼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寧王殿下,“殿下可要一起?” 寧王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秦盈盈。 秦盈盈只當(dāng)什么都沒有看到。她盯著地上,不知在研究什么。 寧王終于放棄,“也好,本王今兒也不打擾了。秦將軍,秦小將軍,秦……姑娘,留步?!?/br> 第56章 事情大轉(zhuǎn)折 送走了兩尊大佛,秦家父子看向秦盈盈的目光就有些奇怪。 “干嘛?”秦盈盈打了一個冷顫,她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兩步。 父子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還是秦家二哥先開口,“臭丫頭,你和那兩個人怎么回事?” 秦盈盈和寧王之間,他們倒是知道的。在他們還沒有離開京城的時候,心中便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家這個傻丫頭,不知被那寧王殿下失了什么法術(shù),迷得神魂顛倒的。 簡直是人家說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們家的這個傻丫頭,已經(jīng)醒悟了? “臭丫頭,你……現(xiàn)在怎么看寧王殿下?”秦家二哥張了張嘴,斟酌著問道。 他生怕用詞不當(dāng),傷害了他家的寶貝meimei。 秦盈盈哪里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聞言,她咧了咧嘴,故意做出委屈的模樣來,“還能怎么辦?我都已經(jīng)嫁人了。寧王殿下身份高貴,我這種已經(jīng)出嫁的婦人,哪里有資格攀上人家?” 秦家二哥眼神一凝。他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秦盈盈一眼,“盈盈,若是有機(jī)會,我只是假設(shè)啊,你有機(jī)會嫁給他,你會高興嗎?” 秦家老爹也點(diǎn)頭,“若是閨女你想的話,爹爹和你大哥二哥一定會想辦法的。” 見兩人說的毫不猶豫,秦盈盈便張了張嘴。她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是為了好玩,故意裝出的委屈,她的親人,竟然想要為了她這一句玩笑話,做出全部的犧牲。 她相信,只要她點(diǎn)頭,秦家老爹和秦家二哥,一定會去打算。 他們一定會完成她的心愿。 秦盈盈突然落淚。她是真的感動了。 秦家父子立刻手忙腳亂,“盈盈,怎么哭了?可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哪兒疼了?” 看到掌上明珠落淚,兩個大男人身子都僵硬起來,他們甚至比上戰(zhàn)場還緊張,“大夫,快點(diǎn)叫大夫過來?!?/br> 兩人一邊吩咐,一邊在心中責(zé)怪自己。都是他們太過大意,竟然連他們的寶貝不舒服,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秦盈盈連忙阻止。然而,她的眼淚卻止不住落得更急?!安挥昧?,不用了,我不是哪兒不舒服?!?/br> 相反,她現(xiàn)在舒坦地厲害。 “可是……” 大廳的慌亂,立刻引來了后院的人。秦家老爺子和秦夫人也趕了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兩人慌慌張張地趕過來,“怎么突然要叫大夫?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話是這樣說,等兩人看到哭泣著的秦盈盈的時候,兩人也立刻慌了。 秦老爺子立刻吹胡子瞪眼,他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怎么回事?不是說,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嗎?你們欺負(fù)臭丫頭了?” 秦家父子還來不及反駁,老爺子的拳頭就已經(jīng)招呼到他們身上了。 長輩教訓(xùn),秦家父子也不敢躲,他們只擔(dān)心地看著依舊落淚的秦盈盈。 秦盈盈心中著急,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夫人倒是稍微理智一些。然而,她提出的想法,卻也讓人哭笑不得,“剛剛不是來人了嗎?可是他們說了什么?” 老爺子這才停下手來,他狐疑地望著父子兩人,“是這樣?” 秦家父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秦夫人也是一個急性子,她直接揮手招來下人,厲聲問道,“剛剛來的人,是誰?” 下人一頭霧水,看著大廳中的混亂,他立刻就低下頭來,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回夫人的話,剛剛來訪的,是寧王殿下和鄭小將軍。” 秦夫人聞言,眼神一閃。 又是他們! 皇后,鄭府。他們還不放過她家閨女! “欺人太甚!”秦夫人的脾氣也上來了。她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秦府也不是沒人了,他們竟然欺負(fù)我們至此!” 秦家父子往后縮了縮,眼睛卻都望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秦夫人冷笑,“盈盈這傻丫頭,就是被皇后賜的婚。鄭大將軍的花名,誰人不知!她也忍心!” 說到這里,她心中氣急,忍不住就點(diǎn)了點(diǎn)秦盈盈的額頭,“也是這丫頭不爭氣。為了一個男人,什么都答應(yīng)。那鄭府,看著人口簡單,實(shí)則水深,又豈是你一個小丫頭玩得過的?” “開始幾天,這丫頭甚至連信都送不出來?!鼻胤蛉嗽秸f越生氣,狠狠瞪了秦盈盈一眼,“若不是后來我找過去,只怕這丫頭現(xiàn)在還迷迷糊糊的?!?/br> 聽秦夫人這樣說,秦盈盈忍不住就是一愣。 最初的時候,怪她?她明明派了人回來看的啊。怎么秦夫人這個時候,和那個時候的說法不一樣了? 看秦盈盈一副迷茫的樣子,秦夫人就嘆了一口氣,“傻丫頭,雖然那是你的院子,但畢竟是在鄭府,母親怎么可能說實(shí)話?” 秦盈盈立刻明白過來。 那豈不是…… 連她的貼身丫頭都不能信? “也不怪她們。她們兩人還是向著你的,只是鄭府的老夫人……她手段可不低啊?!鼻胤蛉苏f著,又看了秦盈盈一眼,“你生意的事兒,真當(dāng)你和鄭府三太太聯(lián)手,神不知鬼不覺嗎?” 聽秦夫人指出這一點(diǎn),秦盈盈背后便冒出一身冷汗來。她的確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沒有想到,秦府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鄭府老夫人豈不是…… 她還自作聰明! 淚水也忘記流,秦盈盈愣愣地張著嘴。以前的安排,這一刻遇到真相,秦盈盈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你也不用怕。”秦夫人掏出帕子來,輕柔地為秦盈盈拭淚,“鄭府中你那個小叔子倒是個好的。有他在,你不會有事?!?/br> 秦盈盈心中一跳。 這又關(guān)鄭夙淵什么事兒了? 秦家父子開始一頭霧水,此刻聽到鄭夙淵的名字,也是精神一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