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她又不是后母,一點兒野心都沒有,也不會壞任何人的事兒。他們難道就不能放過她么? 快速處理好那人的傷口,秦盈盈就站起身來,“傷口處理好了,我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吧?” 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和這人呼吸同一片空氣,她都覺得倍感壓力。 “常年在深閨,像你這樣的嬌嬌女,為什么傷口會處理地這般熟練?”那人沒有理會秦盈盈的話,手指撫摸著包扎整齊的繃帶,聲音溫柔。 火光搖曳,鄭夙淵的臉突然就清晰起來,“不知大嫂可否解釋一下?” 秦盈盈心中皺眉。 剛剛只是想著盡快要逃離這里,卻不小心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誰說深閨女子就不能擅長包扎呢? “不知小叔現(xiàn)在在懷疑什么呢?”總處于劣勢,秦盈盈心中很不爽,她盯著鄭夙淵,“小叔現(xiàn)在可是在審問我?” 見秦盈盈終于抬起頭來,鄭夙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審問?我的審問可不會這樣溫柔?!?/br> “大嫂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好。” “小叔不回答我的問題,卻想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么?這是什么道理?”秦盈盈不甘示弱,“小叔現(xiàn)在在懷疑我什么呢?” 鄭大將軍死去的消息,鄭夙淵肯定很早就知道了,因此,他現(xiàn)在問的,絕對和那個而沒有關(guān)系。 “懷疑你什么?”鄭夙淵抬手摸了摸下巴,“是啊,我在懷疑你什么呢?” 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鄭夙淵突然就轉(zhuǎn)了話題,“走吧,我送你回去?!?/br> 這樣就結(jié)束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望鄭夙淵,秦盈盈半晌回不過神來。 難道說,她被耍了? 這鄭夙淵是太閑了吧? 眼瞧著鄭夙淵真的越走越遠(yuǎn),秦盈盈連忙抬步趕上去。 夜色沉沉,回程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進了院子,遠(yuǎn)遠(yuǎn)看到自己的屋子,秦盈盈到底沒有忍住,她拉了拉鄭夙淵的袖子,聲音小小的,“你最近可有我娘家的消息?” 鄭夙淵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看向她的眼神就有些意味不明,“你怎么會這樣問?”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鼻赜櫰鹈碱^來,“這些天,我家里人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派出去探消息的人,也說府里好像沒有動靜。” “我娘家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鄭夙淵沉吟了一下,“沒什么事兒,你想多了?!?/br> 這種說辭,秦盈盈是不相信的。她很清楚地注意到,鄭夙淵在說這話的之前,很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后母的娘家,難道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成? 不是吧?她前幾天才理清楚,自己身后有兩個靠山,今兒就發(fā)現(xiàn),最大的那個要倒了? “真的沒什么大事。”鄭夙淵看了她一眼,“你娘家最近有些忙,過兩天就好了?!?/br> 秦盈盈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她該相信他么? “行了,你到了,進去吧。今天謝謝你的藥?!编嵸頊Y將袖子從秦盈盈的手里抽出,又扭過臉去。 這便是不想再和她說話的意思了。 秦盈盈心中撇了撇嘴。 說的這樣冠冕堂皇,若不是他逼迫,她怎么可能將那么珍貴的藥,用在他的身上? 秦盈盈覺得有些rou疼。 不過,今兒晚上的鄭夙淵倒也沒有平常那般討厭。 剛剛,他的最后一句,其實是在安慰她吧? 這個人,倒也意外地善良嘛。 這樣想著,秦盈盈慢慢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手快要碰到大門的時候,鄭夙淵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了過來。 “今兒晚上的事,你若是夠聰明的話,就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边@樣說著,他抬起手來,往脖子那兒抬了抬,“不然……” 濃重的煞氣撲面而來,秦盈盈周身發(fā)涼,又覺得身上沉重地厲害,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知,咳咳咳,知道了。”掙扎著說完這句話,秦盈盈感到,自己的后背再一次濕透了。 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鄭夙淵腳下一動,瞬間消失在秦盈盈的面前。 院子里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身上的沉重一下子卸除,秦盈盈心頭有些火起。 什么嘛,才覺得他不算個壞人,立刻又給她原形畢露了么? 成天只知道用煞氣壓人,有氣勢了不起哦? 沒有看到,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他傷勢的事情么? 在他眼里,她到底是有多笨??! 恨恨吐槽兩句,秦盈盈氣呼呼地轉(zhuǎn)過身去。她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想要將今晚的事情給說出去。 “混蛋!”小聲咒罵一句。秦盈盈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怒氣壓下去。 推開屋子門,她輕手輕腳地往內(nèi)屋走去。 還好,值夜的丫頭絲毫沒有察覺她已經(jīng)出去過的事情,依舊睡得很熟。 慢慢松了一口氣,秦盈盈自己找出一套新的里衣?lián)Q下。隨便收拾一番,她再次躺在床上,慢慢闔上了眼睛。 第20章 二太太來訪 第二天一大早,菊煙便過來喚秦盈盈。 “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br> 一邊說著,一邊就絞了帕子過來,給秦盈盈敷臉。 “二太太過來了,說是有些話要和姑娘您說?!?/br> “你說誰過來了?”秦盈盈揉著眼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要和我說什么?” 菊煙輕輕將秦盈盈扶起來,又快手快腳伺候她穿衣,“是二房的太太過來了?!?/br> 被冰冷的帕子刺激一番,秦盈盈徹底醒了過來,“阿敏?她什么時候過來的?現(xiàn)在在哪里?” “才剛剛過來?!泵啡玖昧撕熥幼哌M來,正好聽見這句話,便回了一聲,“姑娘放心,二太太現(xiàn)在正在花廳喝茶,有小丫頭陪著呢。” 聽到這話,秦盈盈才放下心來。 又回頭望向梅染,“你昨兒晚上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兒晚上她可是等了好久,只是到了最后,她也沒有等到。反而還碰上了那個人。 “回姑娘的話,昨兒晚上……”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的小丫頭便進來催促,“菊煙jiejie,二太太問夫人,可是起了?”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秦盈盈看了梅染一眼,擺了擺手,“待會兒再和我具體說說?!?/br> 也不知道老二媳婦找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們現(xiàn)在快著些,不要讓人等得太久?!?/br> “是?!本諢熀兔啡韭犃?,輕輕應(yīng)了一聲。 等秦盈盈走到花廳的時候,二房太太正在品茶。見到秦盈盈,老二媳婦連忙站起身來,“大嫂過來了。” 秦盈盈朝著她點點頭,“讓阿敏久等了。阿敏可是用過早飯了?” 老二媳婦并不是一個對人熱絡(luò)的人,突然過來拜訪,秦盈盈心中就有些疑惑。 聽到秦盈盈這種問話,老二媳婦臉上就露出些許尷尬來,“我過來太急,倒是沒有用過?!?/br> “若是阿敏不嫌棄,那便就在我這兒用一點吧。”秦盈盈笑了笑,心中的疑惑更深。 連早飯都不吃就跑過來,老二媳婦到底是想要找她說什么? 若是單純說來看她,秦盈盈是打從心底不相信的。她仔細(xì)想了想,卻實在想不出來老二媳婦這樣做的理由。 “不嫌棄不嫌棄。能和大嫂一道兒吃飯,阿敏打從心底高興?!?/br> 正這樣說著,就有小丫頭過來回,說是飯已經(jīng)擺好了,請兩位移步。 兩人相攜入席。 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盞茶的工夫之后,到底是老二媳婦率先沉不住氣。她輕輕往秦盈盈的方向移了移,又用眼神掃了一圈周圍伺候的丫頭們。 秦盈盈立刻會意。然而,她卻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老二媳婦等了半天,也不見秦盈盈開口,臉上就有些掛不住。然而,她到底沒有放棄??戳饲赜谎郏隙眿D又清清嗓子,“大嫂,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你看……” 說著,她又掃了一圈周圍的丫頭們。 秦盈盈仍然裝作沒有看見。 她垂著眼睛,慢條斯理地咽下自己嘴里的飯,這才淡淡應(yīng)了一聲,“阿敏想要和我說什么?這里也沒有別人,說吧,我聽著呢?!?/br> 老二媳婦臉色就有些不好,“大嫂,話可不能亂說。有些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其他人,知道了反而是禍害?!?/br> 聽了這話,站在秦盈盈身后服侍著的菊煙和梅染,臉色都有些變化。 老二媳婦卻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她再次掃了屋子一眼,臉上就露出些冷笑來,“大嫂,你進門沒有多久,這里頭的丫頭,你認(rèn)識的也不多吧?” “哎,也不知道這些丫頭平常都會做些什么。說不定啊,有些人會拿從主子那兒聽到的話頭,去玩笑呢?!?/br>